第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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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兒子衛梓州,趙茹云也是滿臉得意。 衛梓州生的漂亮嬌俏,又冰雪聰明,精神力更是高達a等級,是一個名副其實的高級向導。連家主都時時關懷慰問他的成長近況。 家主說過了,他們家州兒將來極有可能成為那位少將的法定伴侶!屆時衛家其他房不都得仰仗他們鼻息哼! 衛銘與衛梓州年紀相仿。但是與自家寶貝兒子相比,無依無靠,長相丑陋又精神力薄弱的侄兒根本不值一提! 還用劉海遮住臉,當誰不知道他那臉怎么回事!呵呵! 現在這小子居然妄想跟她寶貝兒子踏入同一所學府! “父親,母親?!遍T口響起一個清脆如黃鸝出谷的聲音。 就見一個身著白襯衣棕色長褲的青蔥少年抬腿跨過門檻走入客廳。先是向父母親問好,經過衛銘身邊時,又將臉轉向衛銘微微頷首致意。 少年生的五官柔和,面容姣好如少女,一對翦水秋瞳水盈盈的,流露出純凈與無辜。 衛梓州,有帝國c區第一美人稱號的高級向導,不知道帝國中有多少哨兵正翹首等著他長大。 “哥哥想參加入學考試?剛好我也有此準備。父親,母親,不如讓我跟哥哥一起去吧,也好互相關照?!?/br> 衛梓州這話一出,等于就給此事蓋棺定論了。 趙茹云一下啞了火,她誰都敢罵,丈夫都不放眼里,唯獨對著這個寶貝兒子,稍微大聲一點都舍不得。 衛守禮面帶深思地看著自己兒子,良久才緩緩點頭道:“好,就由你來安排這件事?!?/br> 衛銘告退走出別墅的時候,被從后邊跟上來的衛梓州喊住。 “哥哥,陪我說說話吧,我們也好多年不見了?!?/br> 衛銘背對著他稍微側過臉,單薄的身影給下墜至地平線的夕陽拉出倔強而沉默的棱角。 他看著地面淡淡回到:“無話可說?!北泐^也不回地離開了。 衛梓州站在后方,臉上的笑容慢慢淡卻。 第5章 往事 趙茹云方才提到吳坤事件,倒是讓衛銘想起上輩子一些事情。 吳坤事件當時鬧得滿城風雨,但最后卻不了了之。個中緣由,衛銘并不清楚。不過據說當時商家也被牽連其中,很是折騰了好些天,商無岐那家伙現在恐怕也是焦頭爛額吧。 好吧,好人做到底。 衛銘坐到自己房間的書桌前,鋪開一張雪白的紙張。 為了不引起商無岐的注意,他還特地戴上手套,換了種字體,握著鋼筆一筆一劃認真地書寫…… ——我是快樂的郵遞員—— 商無岐坐在自己窗臺前的書案上,手里拿著一封信看了又看,忍不住啞然失笑。 “少爺,字跡掃描配對完畢?!泵貢鴮偞蛴〕鰜淼馁Y料遞上前。 商無岐接過資料翻了翻,又放下資料重新拿起那封早上剛收到的信件,修長潔凈的手指在紙張上輕輕劃過,十分愛不釋手的模樣。 衛銘以為自己做的隱秘,卻還是大大地低估了商無岐這廝的手段。雖然抹去指紋,不留姓名,還特意換了種字體,但下筆的角度,一筆一劃的著力點還是暴露了他的身份。 秘書忍不住好奇探頭去瞧那信,就見上邊寫著四個字: 無事毋急。 秘書忍不住納罕到,就這四個字,看一早上還沒看完? 這封信稱呼,署名,地址,一概沒有。不過他們家少爺這么老jian巨猾,啊說錯了,是聰明機智,什么問題不能解決? 只是這封信沒頭沒尾的,什么叫無事毋急???每天那么多事,誰知道說的哪件??? 秘書正嘀咕著,冷不防就見商無岐正面無表情地盯著他,登時嚇的一激靈。 “少爺,怎么了?” “你看什么?”商無岐將信按在胸口,“這信是我的?!?/br> 秘書:“……對不起?!?/br> 趕走了討人厭的秘書,商無岐又把信拿出來看。 吳事無事,不要著急。 看來在這繁雜無序的吳坤事件背后,還有一個人也清醒著。 其實,商無岐之前就已經知道,即使商家在此處跌了跟頭,也不過是傷筋動骨一百天的事。只要國王與首輔還需要他們商家與老貴族掣肘對抗,平衡朝堂勢力,他們商家的根基就不會動搖。 而他放眼看去,整個帝國中樞,目前還沒有能取代商家的所在。 因為早已洞察風譎云詭的政治暗斗,在內閣新貴與老貴族雙方金鼓齊鳴,厲兵秣馬,準備傾盡全力給對方致命一擊的時候,商無岐甚至都懶得去關注這一切。 他那姑媽為了大兒子犧牲小兒子痛苦的夜不能寐,他父親為了自保只能悲痛地壯士斷臂,他大哥急的滿嘴燎泡還長了幾根白發,所有人嚴陣以待至風聲鶴唳草木皆兵的程度,只有他孤身站在棋局之外,借著黑暗中的點點星辰,平和地俯瞰這一切。 托腮坐在窗邊書桌前,在一片明媚的薄光中,商無岐腦子里想的卻是那個鐘情山上的少年。 一個未成年的向導,居然如此膽大包天,敢偽裝哨兵,獨闖荒山,還招惹上一只八節蠹蟲。甚至還敢于眾目睽睽之下,睜眼說瞎話,耍騙眾人——八節蠹蟲這種變異毒蟲,是無法馴養的! 真是個小壞蛋! 商無岐想著當時他那群手下又驚恐又敬畏的表情,就忍俊不禁。 他并沒有“打狗看主人”,“騙我小弟就是騙我”的氣憤,截然相反的是,他是看熱鬧不嫌事大,覺得有趣極了! 小壞蛋,壞得真可愛!讓他忍不住想抓到懷里揉一揉!可惜對方沒有被他的親善迷惑,沒有被他騙到手! 別人都說他溫文爾雅,平易近人,他倒好,一見他就跑,倒像只對危險天生敏感的小動物似的。讓他簡直有點疑心,他是不是已經看穿他惡劣的本質了。 真是個敏感的小家伙! 現在居然還寫封匿名信安慰他,真有意思! 接連兩次幫助他,卻不肯讓他知曉他的身份么? 這究竟是討厭他呢,還是喜歡他呢? 兩天后,仿佛一夜之間風凈云散,整個媒體輿論一齊風平浪靜。吳坤在法庭上聲淚俱下地懺悔道歉,更有記者跟蹤偷拍到吳家人親自上門向受害者家屬道歉,兩家人握手言和的場面。如此一來,那些叫囂清肅朝政的呼吁聲便被孤立突顯出來了。眾人再一看——哦,原來被當槍使了!頓時網絡上又是謾罵聲一片??偠灾?,老貴族也好,內閣新貴也罷,都沒一個好東西! 國事終究遙遠,生活歸于瑣碎。 雖然衛梓州極力邀請,但衛銘還是選擇孤身前行。 ……衛銘一點都不想跟衛梓州親近。 看見衛梓州,就讓他想起上輩子的那件事。 那是他剛與少將確定伴侶身份,少將第一次到叔嬸家拜訪的事情。一切細節都很模糊,唯有當時自己的感受最為清晰。 那天,他鼓起勇氣走出自己的小院子,在叔嬸的安排下去見那個人。 他依稀還記得約見的那個房間的位置。走廊很長,要穿過三道關卡。 當他惴惴不安地抵達目的地,卻驟然看到房間里那一幕的時候,他腦子里只有一片空白。 房間里空氣暖醺窒悶。 燈光暈黃的沙發上,年輕少將與他懷里的少年一起轉過臉來。 愣了一愣,才反應過來怎么回事,年輕少將只是皺起眉頭,臉上是一派有恃無恐的輕蔑。 少將推開攀著自己的少年,修長潔凈的手指攏了攏敞開的軍裝衣領,不疾不徐地站起身。 作為年輕哨兵一輩中的翹楚,這位天之驕子生的俊美陽剛,威嚴磊落,雖然此刻衣衫不整,一舉一動也依舊自信從容,進退有度。 他皺眉看了眼沙發上一臉驚慌的少年,又看向門口一臉冷漠的另一個少年,眼底閃過一絲了然。 “你才是衛銘?”他注視著門口的衛銘,眸光深沉幽寂,聲音輕而有力。 很明顯,他被衛梓州誤導,錯將對方當成自己的未來伴侶了。 衛銘在他臉上看到一閃而逝的失望。 衛銘沒有回答。 在短暫的錯愕后,情緒這種奢侈的東西很快就在衛銘眼中消失無蹤。十六歲的衛銘恢復了一貫的面無表情,用一種貴族式的孤傲回應了少將的不忠誠。 少將微蹙眉宇,眼底閃過一絲惱火。他是濃眉壓眼的英武相貌,仿佛時刻都在深思熟慮。這時再蹙起眉宇,越發顯得氣勢駭人。 “哥哥……” 少將的身后傳來一聲貓叫般的柔弱哭聲。 方才與少將滾在一起的少年從后邊鉆出身,慌慌張張地拉起衣服,清純柔弱的臉蛋上布滿無辜,一對楚楚動人的淚眼眨巴眨巴著就滾下一顆淚珠子,仿佛受了莫大驚嚇。 這少年就是他的堂弟衛梓州。 當時的衛梓州,已經是向導學院一年級的優等生了,也是許多年輕哨兵的夢中情人。 漂亮,柔軟,溫言軟語的衛梓州,才是向導該有的模樣。 “哥哥,不是你看到的那樣,你聽我解釋啊……” 衛梓州的解釋就是揪著少將的衣袖嚶嚶哭泣。 衛銘如今想起這一幕,只是覺得好笑。雖然在當時,他更多的是憤怒,失望而非傷心。 他記得當時那個霸道的家伙經過他身邊時黑色大氅揚起的弧度,還特地湊近他耳邊咬牙切齒地說了一句話。 他說:“我會馴服你的,衛銘?!?/br> 衛銘報以漠然目光。 這件事最后在叔嬸的調解下被束之高閣,卻在衛銘與少將之間留下一個互不信任的疙瘩。不獨立的的處境使衛銘無權對這段婚姻說“不”,而少將則時刻有種衛銘總有一天會脫離自己掌控的危機感。 這就是衛銘不喜歡衛梓州的原因。 雖然這輩子不會再成為原配跟小三這種敵對關系,但衛銘還是決定離衛梓州遠一點。 反正他也不會再跟那位在一起,衛梓州喜歡就拿去吧! 下定決心的衛銘徹底拋開雜念,他也不去想什么少將跟衛梓州。 他關上房門,挽起袖子,開始悶不吭聲地打掃房間。 被褥疊成三角形,鞋子對齊放好,書籍按照順序排放進書架,拉開窗簾給房間透光……于是所有物品都像訓練有素的士兵,各就各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