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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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周家來說,她的那點錢根本不夠看,可是能白手起家到現在,對于謝流韻這個普通人家的小姑娘來說,可真是讓人刮目相看的事。 只要周復能談個女朋友,周老就萬事滿意,尤其是小姑娘人品不錯,性情也還好,這就最好不過了。至于儀容氣度之類,完全可以后天培養。他只發愁一件事,就是以謝流韻的家世,和周復站在一起怕是會被人說嘴。 如今看來,怕是用不著她擔心,小姑娘自己這么爭氣,比那些蜜罐里泡大的嬌嬌女們不知強多少。 想到這里,周老心頭火熱地很,仿佛看到了過兩年自己抱孫子的場景。他美滋滋地取了酒,吩咐廚房做了兩個下酒菜,非要拉著周復小酌兩杯。 端著酒杯,周老不忘提醒他,說:“下個月,你二叔家的文茵要舉辦婚禮,記得帶上流韻那丫頭去參加婚禮?!?/br> “好?!敝軓皖D了下,應道。 閑聊了些話,周老精神不濟,囑咐他早點休息之后,就先回房睡覺了。 時間還早,周復常年熬夜睡得晚,此時還不困,眼光瞄到桌面上的筆洗,索性拿著去了書房,借著酒意,磨墨,鋪紙,揮毫寫了幾幅大字。 落筆之后,他看了看自己的字,雜念叢生,筆畫之間都帶著心浮氣躁之意,搖頭嘆氣,伸手將紙揉成一團扔進紙簍里。 對于周老的情緒變化,周復看得一清二楚,心里不免生出淡淡的懊惱。 當時被催得心浮氣躁,在加上見到謝流韻的第一面失神想到了別的什么,才冷不丁冒出這么個主意,現在反倒讓他左右為難了。日后和謝流韻的約定到期,還不知自己爺爺會多么失望。 偏偏謝流韻,只在第一次見面時對著他失態,接下來這幾次,固然對外表現得中規中矩可圈可點,撐得住,實際上大概是拿下屬對待上司的態度,恭敬有余,親密不足。 先前只是在陌生人面前出場,見人面帶三分笑,并不需要多互動,勉勉強強還能蒙混過關,若是在文茵的婚禮上露面,以周老和他家人的銳眼,說不定當場就會被拆穿。 “真是頭疼……” 可以說,這是他當前最大的危機,就連馬上面臨的事關未來兩年規劃的土地競標,也沒讓他這么頭疼。 心里思慮繁多,周復手上動作卻不急不緩,親自將書房收拾好之后,他抬手看了看時間,準備回屋休息。 回屋的路上,月光皎潔,白墻之上花木影亂,他無心理會這些,緩緩行走間,心里已經拿定了主意。 第38章 忙碌 或許是拍賣會太容易調動人的情緒,回家之后,謝流韻精神奕奕,絲毫沒有睡意。既然如此,她索性開了書房的門,整理一下最近得到的寶貝。 拜師時,孫老送了她一只黃花梨八仙筆筒,擺放在書房的書案上,深得謝父的喜愛。 褚繹心送的是古玉,只是她已經有了白玉墜,又沒有盤玉的耐心,便和韓執易送的水坑壽山石一起收藏在書柜下層的盒子里,日后需要的時候再拿出來。 前段時間掏宅子,淘回來的香薰銅球、黃花梨圍棋子盒,以及一箱子舊書。舊書避光晾曬了兩日,去了潮氣之后被謝父珍之又珍地收在書柜里,這兩日閑的時候總見他手里拿著一本書翻看,并沒有把這些當古董供起來。 圍棋子盒日后可以再尋摸個棋盤湊成一套,倒是那只香薰球,上面銹跡斑斑很不雅觀,謝流韻先擱置在一旁,準備等空閑了除去銹跡,再認真研究。 剩下的全是周復送的。 參加晚宴時佩戴的鉆石首飾,慈善義賣會上拍到的羊脂玉鐲、新派畫家易志謙的桃花油畫,以及限量版首飾、古董手表之類的小物件,再加上今天拍下來的胭脂紅小杯,零零碎碎有十幾件之多,這一堆價值不菲。 想到最近幾次和周復相處的請進,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從周復的態度里,拋開骨子里的紳士風度不提,他對她,似乎并不像是對陌生人的態度,而是帶了一些她分辨不出來的復雜情緒。 究竟是什么呢? 正在發呆,手機傳來悠揚的鈴聲,她順手拿過手機,對上屏幕上跳動的“沐妍”兩個字,愣了下之后,接通了電話:“沐妍,這么晚了,有什么事么?” “流韻,幫我個忙?!彪娫捘穷^,有段時間沒有聯系的沐妍呼吸急促,忍痛的聲音像是從鼻腔里哼出來似的。 大半夜收到朋友的求救電話,謝流韻表情頓時轉為焦急。 匆匆忙忙收拾了東西下樓,腳步不停地奔往小區門口。此時夜深人靜,街道上一片安靜,唯有路燈光幽幽地亮著。越是焦急,反而越是看不到出租車的身影,更別說早已經下班了的公交車。她急得直跺腳,深深地后悔沒有去買輛車。 好不容易坐上出租車,謝流韻趕到醫院的時候,沐妍已經被送進了手術室。 在手術室門外團團轉,見有護士出來,謝流韻連忙趕上去問病情,得知是急性闌尾炎時,長長地舒了口氣。 之前接到電話的一瞬間,謝流韻直接想到了記憶里沐妍躺在病床上憔悴不堪的樣子。在等待護士回答的幾秒鐘里,她非??謶窒乱幻刖吐牭皆浡犝f過的消息。 還好,一切都還沒發生。 沐妍的病幾年之后才檢查出來,只是,查出來時就已經到了晚期,手術或是藥物治療的效果都不佳。她本來就宅,又靠著寫作賺錢養活自己,作息不定,除非必要,很少去醫院。幾個月前她曾旁敲側擊,提醒她去檢查身體,也不知她聽進去了沒。 既然這次到了醫院,無論如何,她也要勸著沐妍,順便做個全身檢查。 闌尾炎的手術做完,沐妍被護士推出來時昏昏欲睡,直到進入病房換到病床上,麻醉的效果依然沒有消退。 頂著家屬的頭銜,謝流韻坐在床邊守夜,注意著點滴的速度。精神繃緊的情況下,竟不覺得困倦,直到天色泛白,她起身活動時,才恍然,自己竟已經坐了一夜。 晚上不困,反倒是現在,看到外面天光明亮,濃重的困意似乎一下子涌了上來。 出去打水洗了把臉,回來時,她聽到了熟悉的手機鈴聲,沐妍最愛的一首歌。怕誤了什么要緊事,她順著聲音從床頭翻出沐妍隨身帶的小包,取出手機,屏幕上閃爍著“好吃”兩個大字。 這是什么鬼?! 謝流韻滿頭黑線,想了想,還是接通了電話:“你好,請問……” “你是誰?沐妍她人呢?”沒等她說完,對方打斷了她的話,直接問道,語氣焦急而又緊張,“她現在在哪里?” “……你又是誰?”被這么連珠炮似的追問一通,謝流韻滿心不爽,不客氣地回問。 “我是她男朋友?!?/br> 聞言,謝流韻愣住了,她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只是下一刻,對方居然準確地叫出來了她的名字:“是謝小姐么?我在你們樓下開了家牛rou面店,你還記得我嗎?不好意思剛才我還以為是陌生人……” 被這么一提醒,她瞬間回憶起來好吃的牛rou面,以及店里的帥哥老板,濃眉大眼,記憶力格外的好,拋開這些不提,他的聲線確實是這樣的沒錯,只是……兩人什么時候成男女朋友的關系了?! 摸不著頭腦,謝流韻只謹慎地說:“是我沒錯,你……找沐妍有事?” “我上去給她送早飯,敲門沒人應,你們現在在一起么?”認出來她的聲音之后,對方的語調和緩許多,解釋道,“她最近胃不舒服,按時吃飯比較好?!?/br> 掛了電話,她盯著沐妍看了會兒,想不明白既然有男朋友,為什么還大老遠地召喚她?兩人是閨蜜,趕來的話她毫無怨言,只是,帥哥老板明明離她更近,更方便,也不至于在她進手術室時沒人候在門外。 難道是,吵架了? 胡思亂想著些八卦,謝流韻的心情放松了許多,見沐妍有轉醒的跡象,就去洗手間端了熱水和毛巾,替她擦臉擦手。 沐妍眼睛是睜開了,只是提不起精神,動過手術之后說話也是飄虛著。聽謝流韻說帥哥老板要來,眼睛一下子就瞪大了,急了:“他來做什么?” 謝流韻迷糊了,疑惑地問:“……他不是你男朋友么?” “胡說,我才不承認!”沐妍氣急地反駁,馬上就因扯到刀口疼痛地“嘶”了一聲。 兩人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覷,好半天,沐妍才沮喪地擺了擺手,有氣無力地道:“既然你都說了,那就算了?!?/br> 剛動過手術,只說了兩句話,沐妍就露出疲憊的神色。她勉強拿手機向編輯請了假,明明困了卻又不睡,只靠在枕頭上闔眼休息,時不時睜開眼睛向門口望去,再不就是盯著手機屏幕若有所思。 看著她糾結的樣子,謝流韻實在捉摸不透兩人的關系:怎么看也不像是對待陌生人的態度,偏偏她又這么激烈地反駁…… 手術之后要禁食幾天,不需要給沐妍準備飯食,倒是她自己熬了一晚上,現在餓得不行,既然沐妍一時半會兒不睡,她準備去附近隨便吃點兒什么。 還沒出門,謝流韻的手機響了,她下意識接通,“你好?!?/br> “謝小姐,我是周復,你……”聽到電話里傳來嘈雜的聲音,周復頓了頓,問,“你現在是在醫院?” 從房間里走出來,撲面而來的暖風讓她想要打哈欠,想到自己在打電話,把哈欠強壓了下來,說話的聲音頓時變得古怪起來:“是啊?!?/br> “什么醫院?”對方追問道。 謝流韻沒反應過來,下意識回答了她的所在地。 收起手機,她晃了晃被睡意侵襲得昏昏沉沉的腦袋,想不明白周復問這個干嘛。不過,民以食為天,餓得不行的謝流韻加快腳步,四處尋找吃的。 填飽了五臟廟,回沐妍所在的病房,推開門,第一眼就看到站在沐妍床邊的年輕男子,側影她熟悉地很,分明就是常常倚在柜臺邊玩手游的帥哥老板! 謝流韻條件反射似的去看沐妍。 只見沐妍低著頭,裝作漫不經心的樣子玩著手機,像是并不在意對方來看她。實際上,從她這個角度看,藏在沐妍頭發絲下的耳朵尖都泛了紅。 而帥哥老板還在扮憂郁,語調低沉地問:“為什么難受的時候不給我打電話?明明我才是你男朋友吧……你就這么白占我便宜還不愿意承認我的名分,是嫌棄我是殘疾人?” 正在換藥的護士“噗嗤”笑出了聲,馬上又繃住臉,手法利索地換下要滴完的點滴。 眾目睽睽之下,沐妍終于玩不下去手機了,她面紅耳赤地反駁道:“只不過切菜時切到手而已,算什么殘疾人?!” “那你為什么不承認我是你男朋友?”帥哥老板很執著,“為什么不讓我照顧?” “……” 對上沐妍求救的眼神,謝流韻默默地向后退,關上了病房門。 無視病床上某人憤憤然比出的“叛徒”口型,她心想:看來,不需要她cao心沐妍住院的照料問題了。 編輯條短信發送給沐妍,準備離開時,想到周復莫名其妙的電話,謝流韻猶豫了下,糾結著要不要打電話問問。 沒等她鼓起勇氣撥通電話,就看到一輛熟悉的車遠遠地駛來,徑直停在她的身旁。周復推門下車,上下打量著她,原本臉上的擔心轉為疑惑,問:“謝小姐,你……” “朋友昨晚生病住院,我來照看她?!敝x流韻聽懂了他的意思,意識到他是專門趕來的,心里的某個角落被觸動,“多謝費心了?!?/br> 周復的臉色緩和了幾分,他點了點頭,邀請她上車:“我送你回家?!?/br> 困意一陣陣地襲來,謝流韻確實撐不住了,她順著周復的意思上了車。為了抵抗睡意,她挑起了個話頭,問:“周先生,你今天找我,原本是有別的事吧?” “不急,等改天你清醒的時候,我們再談?!?/br> 丟下這么一句話,周復就不再多說。謝流韻原本想再多問幾句,只是頭腦確實被困意填充得滿滿的,沒多少思考的余地。 剛開始,她還能勉強忍住哈欠,強打起精神看著前方,安慰自己馬上就要到家。然而,畢竟很久沒有熬過夜,眼皮沉重得仿佛灌了鉛,坐在行進中的車上搖搖晃晃,不知不覺,雙眼已經闔上,呼吸變得綿長。 這一覺睡得極長,謝流韻醒來時,有點摸不清自己身處何方。 很快,清醒過來之后,她發現,自己確實是在一個陌生的地方,這間臥室的裝飾風格、擺放家具……她統統沒見過。整個房間簡潔明快,更重要的是,并沒有多少女性色彩。 意識到這一點,她猛地起身,心臟劇烈跳動。 第39章 去英國? 陌生的地方! 謝流韻心跳如鼓,坐起身,薄軟順滑的涼被從身上滑落,少了遮蓋的東西,秋夜里的絲絲涼意侵襲而來。 不知道睡了多久,她連夜趕著出門,隨便換上的一套休閑裝此時已經被揉得皺皺巴巴的,雙腿挪到床邊,一雙新拖鞋整整齊齊地擺放在床腳,踩上去,不大不小。 貼心的細節,多少緩解了她心頭的不安。 她抬手看了看表,九點多,屈指算了算,她睡了足有十二個小時,難怪頭這么昏沉。 窗外夜色正濃,又唰啦唰啦地下著大雨,密密麻麻的雨線從漆黑的云層連至漆黑的地面,透過玻璃向外望去,原本五光十色璀璨奪目的霓虹燈們在雨中顯得無比模糊,遠遠望去像是虛幻的夢境一般朦朧。 房門輕輕一扭就開,打開門的瞬間,從客廳傳來的柔和光線侵泄而來,刺得處于黑暗中的她瞇起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