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
書迷正在閱讀:王爺,將軍又來提親啦、你只能喜歡我、你不喜歡我這樣的?、重生在七零年代的心機女、重生之報恩、夢里賽過活神仙[娛樂圈]、系統之拯救蛇精病的一千種錯誤姿勢、歲月知道我愛你、嫡女皇后之盛世驚華、年級第一愛吃糖
因此,聽韓執易提出邀請之后,她只考慮了幾秒鐘,就應下了。 次日一早,她早早就起床,收拾了手電筒、放大鏡……等等許多她能想到的工具,用背包裝起來。謝母以為她要出去野游,還準備給她背包里放干糧,直把她囧得滿臉尷尬。 下了樓,韓執易已經在車旁等著了。 今天他穿著一身看似簡單的藍白色休閑裝,衣服下面是常年鍛煉的勻稱身材,妥帖合身的剪裁烘托出幾分與眾不同貴氣。他靠在雷克薩斯車門上百無聊賴地晃著車鑰匙圈,更顯得身高腿長,早上跑步的人頻頻把眼光投向他,他卻習以為常地眼睛都不抬一下。 一看到她,韓執易頓時站直了身體,雙眼發亮,沖她招手打招呼道:“小師妹早啊?!?/br> 謝流韻揚起唇角,順著他的話回了句:“二師兄早?!?/br> “……小師妹,下次叫我韓師兄就好?!表n執易的表情飄忽了一下,義正言辭地強調。二師兄這個詞,實在很容易讓人聯想到某只貪吃懶做的凈壇使者。等聽到她回答好,韓執易干咳一聲,轉移話題,同時也是好奇地問,“小師妹,你都帶了什么,怎么像是要去郊游?” “手電筒、放大鏡、面巾紙……” 見她一樣樣地數著,韓執易簡直笑得前仰后合,眼淚都要笑出來了:“哎呦,小師妹,你還以為是野外探寶呢?” 大早上連續兩次被囧道,謝流韻滿臉通紅,訥訥不語。 謝流韻今天穿著一身淺色的運動裝,烏黑順滑的發絲在腦后扎了長馬尾,被笑話得紅著臉的樣子別提多乖巧,看到韓執易心里有根草,呵癢癢似的撓著他的心。 韓爸爸生了三個兒子,韓執易是老小,一家子陽盛陰衰。韓mama念叨著生個小女兒念叨了不知多少年,最終也沒能如愿,反而也把小韓執易帶得滿心眼里想要個meimei。 他上學時格外愛看武俠小說,本身就有戀妹情結,對小說里的小師妹癡迷得簡直走火入魔。如今居然真的有了個小師妹,還又聰明又漂亮,他不知私下里在家里歡呼了多少次,引得全家人都好奇萬分。 他心里默念著“小師妹嘛本來就是用來逗的”“師兄理所當然要疼愛小師妹”……一邊堂而皇之地把手摸上了她的腦袋,邊陶醉,邊還擺出師兄的身份,安慰她道:“沒關系,帶得多咱們也看得仔細,免得打了眼?!?/br> 謝流韻長這么大,除了自己父親,還沒被誰摸過頭,心里只覺得怪怪地。還沒反應過來,韓執易的手已經放了下去。 韓執易對她解釋說:“這次咱們去的是蘇家老宅,據說祖上當過外任的官,這種事你聽聽也就算了,用不著當真。不過,小師妹,你可一定要發揮你的超強運勢,咱們這次能不能撿到寶,就靠你了?!?/br> “……師兄,你入門比我早啊?!敝x流韻無語地看著他,言下之意很明顯,身為師兄,竟好意思這么說。 韓執易絲毫沒覺得有什么羞愧的,反而笑得很爽朗,沖她飛了個眼神:“你以為,為什么我和你勤奮上進的褚師兄關系不好?” 以韓家的身份,他就算什么也不做,也不會缺衣少食,對于古玩他確實很有興趣,可相比起在古玩行業混飯吃的褚繹心,他沒有壓力,自然動力也就少了點兒??稍谒磥?,統統都是在學習,誰能比誰更有資格嘲笑別人? 不過,他沒打算把謝流韻拉過來站隊,自嘲了句之后,紳士般地打開車門,邀請謝流韻上車。 正要關車門時,他忽地一愣,轉頭四處打量,問她:“小師妹,你……有沒有種被人偷看的感覺?” 聞言謝流韻呆了下,也跟著他向四周看,不確定地道:“我沒有感覺到……”事實上剛才她的注意力全集中在韓執易身上,并沒有在意周圍。 尋了半天,韓執易也沒發現附近有什么端倪。他今兒來見小師妹,說出去也是正大光明,因此也不怎么在意。抬手看看時間,他招呼謝流韻上車,踩著油門轟鳴著沖出了院子。 這一趟去得并不近,韓執易開車行了許久,穿過曲曲折折的道路,繞到了交通不怎么好的老城區,又在胡同里轉來轉去。但這一路上,謝流韻絲毫不覺得悶。 韓執易的言行舉止帶了點兒豪門子弟的做派,可為人體貼,善解人意,生怕她在車上拘束,一路上東拉西扯,古玩界的八卦軼事,他曾經打眼買贗品的舊事……講得風趣萬分。雖說還是頭一次和他相處,謝流韻卻覺得兩人仿佛認識了許久似的,等下車時,已經沒有太多生疏感了。 他們的目的地是個外觀有些破敗的四合院,前后分成三四戶人家住。韓執易和賣家打了個電話,才帶著她往里進。 迎接他們的中年人一臉老實相,絮絮叨叨說著什么“要不是家里困難,也不會變賣祖先傳下來的寶貝”之類的話,聽得她們耳朵都要起繭子。 韓執易跟在他的后面,悄悄對著謝流韻撇嘴,她抿唇笑而不語。 這招在來的路上,韓執易早就和她講過,賣家十個有九個都會來一套,都快成古玩界里的套話了。謝流韻自己去古玩市場溜達時,有的攤主也會長篇大論提些舊事,她都當做是閑風過耳,不往心里去。 不過,等進了所謂的庫房,看到那堆擺放雜亂的東西,謝流韻頓時覺得,這次來的不虧。就她所能感知到的,確實有寶貝。 她確實喜歡古董,并不僅僅是它代表的價錢。最近到手的幾樣因為各種那種的原因,都沒有留下來,心里總有些遺憾,如今有機會再收藏些,自然很好。 兩人興致勃勃地在庫房里翻找合心意的東西,時不時地湊到一起相互探討一番時,卻不知,跟在她們身后的某人已經氣急敗壞了。 上次宴會,孫琳被哥哥教訓,一晚上安安生生,就連競價時看著謝流韻頻頻舉牌,也因為零花錢被扣不得不忍著,眼里都能冒出火。 氣不過,她不敢驚動孫覺辛,私下里尋了家業內傳聞很有實力的私人偵探,調查她到底是什么來頭。當然,若是能拍到什么能當做是把柄的照片,就再好不過了! 誰知,幾天之后,私人偵探居然回給她一句:“抱歉,這單子我們做不成?!?/br> 孫琳還從沒有過被人拒絕的經歷,誰知,任她在電話里威脅利誘使了個遍,對方硬是不接。不僅他家不接,別的家也不接她的委托。 在家里不知摔壞了幾部手機,孫琳咬著牙發了個狠——不就是跟蹤么?!這種小事她自己也能做! 那家私人偵探別的沒透露,倒是無意中說漏嘴,讓孫琳知道謝流韻住的地方。春信華庭這個周復旗下開發的樓盤看似只是個復式住宅小區,里面住的人卻魚龍混雜,超五星級的安保讓居住的人安全*保密性極強,就孫琳所知,她有兩個發小就在那里買了房子,當是偶爾玩瘋了不回家時的小窩。 借了門鑰匙,買了望遠鏡,定了鬧鈴,滿懷斗志地盯梢,也是她的運氣,第一天就看到謝流韻上了韓執易的車,她大喜過望,緊趕慢趕追了上去,想要抓點兒什么把柄。 只是,接下來她的行程就沒那么順利了。 孫琳向來喜歡豪車,今天開的是她平日里最喜歡的一輛法拉利跑車。但凡跑車,底盤都低,韓執易的雷克薩斯能過去的地方,她的法拉利未必也能過去。在路不好的老城區,孫琳開車跟在后面,著實吃了不少苦頭。 尤其是行至正在改造的一段路,坑坑洼洼,塵土飛揚。賭氣硬著頭皮走了一段兒路,豪華的法拉利不知哪兒除了問題,徹底動不了了。不得已,孫琳只得在眾人看笑話似的圍觀下,咬著嘴唇給孫家的魯管家打電話。 等到管家派司機趕到,接上孫家的小公主,孫琳整個人已經被吹得灰頭土臉,不知有多狼狽。 從來沒有丟過這么大的人,孫琳回家梳洗過后,重新恢復光彩照人的樣子,可心里越想越氣,一口悶氣憋在胸口,咽不下去吐不出來。 郁悶之下,一晚上都沒睡好,越想越憋悶得慌,連晚飯都沒吃就直接上樓了。 次日一早,她懷著滿腔的怒氣,直奔廣宇集團而去。 追了周復這么多年,她根本不能接受,周復居然喜歡這么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明明被周復帶著出席晚宴,轉天又還和別的男人勾勾扯扯,而像她這么癡心一片追了這么多年,周復居然不喜歡她! 不管如何,今天她也要得到一個回答! 第34章 意外 不是誰被刁蠻霸道的公主看上,死纏爛打地追著跑,都會覺得有意思,而后日久生情修成正果的。尤其是,以周復的身世,完全犯不著委屈自己屈就她的脾氣,一句話就把她擋在門外。 謝流韻也并不知道,人的嫉妒心居然能強烈到捕風捉影,捏造是非的地步。 雖然提醒自己,和周復的約定可能會帶來潛在的危險,不過,當天晚宴上的風平浪靜,以及最近幾日的無事,讓她意外之余,精神上放松了許多。 最近和韓執易去蘇家老宅淘寶,兩人各有收獲,韓執易開心之下,約她過兩天再去津南的鬼市練練手。還沒出行,她就被周復一個電話叫了出來。 燕京的云頂餐廳位于奧德大廈的最頂端,人氣極旺的商場頂樓寸土寸金,能在這里開餐館并且經營的紅紅火火,餐館的格調可想而知。聽說餐廳的主廚是米其林三星主廚,在整個燕京,獲得這個榮譽的廚師也不多,因此用餐的價格也并非尋常人負擔得起的。 如果沒有周復帶她來,謝流韻自己定是不會踏進這樣的場地。 落地玻璃窗外是整個城市的燈火輝煌,夜色如海,流動的燈光似船,一切喧囂都被擋在玻璃之外,而店里,氣氛悠靜又有幾分肅然,讓人忍不住挺直腰背。 她穿著淺金的小禮服裙,坐在柔軟舒適的座椅上,翻看著手里這本菜譜。滿眼的法語對她來說就像一個個蝌蚪文,完全認不出來。站在附近等候點餐的外籍侍者態度溫文有禮,灰藍色的眼眸里又隱隱帶著一絲高傲,如果是以前,她可能早就心浮氣躁地坐不住,然而現在,她卻能保持平穩心態。 看得出她不懂法語,對面的周復體貼地包攬了點餐一事。 等侍者離開,兩人之間歸于寧靜,唯有餐廳里和緩柔美的鋼琴曲悄然回旋,夜晚的餐廳里,燈光不那么明亮,生生營造出曖昧的氣氛。無意中看到數位情侶的舉動,謝流韻神色尷尬地收回視線,對于周復選在這個場合用餐,內心里不是沒有意見的。 為了打破這種尷尬,她清了清嗓子,看著周復問:“周先生,上次宴會上佩戴的那套鉆石首飾,我托譚先生送回去,可是他不肯替我轉交……” “謝小姐,男人追求女人時送出去的東西,從來不會收回?!敝軓鸵部粗?,淡淡地道,“你要習慣接收?!?/br> “……” 每次聽周復開口,謝流韻總懷疑自己是不是和他處于不同的時空,信息在漫長的傳遞過程中出現錯誤。若不是她清楚兩人之間是怎么回事,說不定還以為是真的呢。 對上周復的眼睛,謝流韻找出一個妥善的理由,干笑道:“做戲做全套,這道理我懂,不過禮物價格較高,被我的父母發現了,不好說明來歷?!?/br> 事實上,上次她頭疼發燒時,草草收起的鉆石項鏈被謝母發現過,她以各自理由搪塞過。為此還被謝母念叨著“勤儉持家”念叨了許久,更別說拍賣會上她拍下來的東西,居然都被譚英送了過來。 好在她父母只知道她手里有錢,并不知道有多少,只當是她激發了購物癖,一發不可收拾,多念叨了兩句。 不過,長此以往,難免會露餡。 “實話實話就是了?!敝軓洼p輕彎起了唇角,不緊不慢地說,“需要我上門拜訪二老親自解釋么?” “那就……麻煩了?”她賭氣道。 謝流韻不相信周復會費這個時間,如果她沒有記錯,兩人只約定了一年時間,他的時間寸秒寸金,怎么可能會說真的。但或許是逐漸擺正了自己的位置,她對上周復沒有先前那么忐忑不安,還能小小的露個爪子,試探著挑釁一下。 說完,她自己又覺得失言,正想改口,就見周復蹙起了眉頭,眼神看向她……的身后。 后知后覺發現這個不渝的神色不是因為她,謝流韻下意識地回頭望去。 盛氣凌人。 這是謝流韻的第一感覺。 踩著一雙恨天高的鑲鉆高跟鞋,淺栗色的大波浪直到腰際,蓬松的發絲襯得臉龐小巧,被nongnong的眼影描繪出的眼睛很大,在迷蒙不明的燈光陰影里,最惹眼的是她那被大紅唇彩涂得飽滿的嬌艷紅唇。 從陰影里款款走開的女子,眼角眉梢滿滿的惡意,每一個細胞都洋溢著壓抑過后的戰斗意識,謝流韻在看到她的第一眼,渾身上下的警惕被激發出來。她看似坐著不動,腰背卻已經蓄勢待發。 周復看到她,條件反射似地揚起眉毛,神色不快:“孫琳,你來做什么?” 說話間,孫琳已經走到了近前,聽到這句話,她直直地站在那里盯著周復,又是倔強又是含怒地脫口而出:“周復,你是不是很煩我?” “是?!敝軓拖胍膊幌刖突卮?。 聽到他回復的那刻,孫琳的臉上有種火辣辣的疼,仿佛被人猛地甩了一巴掌。她的眼淚刷地流了出來,一瞬間看起來可憐極了:“我就這么惹人討厭?!” 周復卻不為所動,說:“我說過,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了,我不會喜歡你,也不會有和孫家聯姻的可能?!?/br> “那你喜歡她?”孫琳的手揚起,尖尖的指甲直直對著謝流韻的臉。她沒有擦眼淚,只冷笑道,“你看不上我,倒是看得上她。我倒覺得,她和你在一起,還沒有和剛認識的人一起更開心……” “這是我們的事,和你無關!”打斷她的話,周復的聲音不高不低,偏頭看了眼謝流韻,再看她道,“我們之間感情如何,并不需要表演給不相干的人看?!?/br> “你……” 被他一句話連著一句話嗆著,孫琳的情緒原本就不穩定,如今更是眼含怨怒。正巧侍者端了餐前酒過來,她劈手奪過一杯,方向一轉,就要往謝流韻的頭上擲:“你個小賤人……” 謝流韻早就有所準備,下意識地往后閃避,比她更快的,是周復。 只聽“撲”的一聲悶響,而后是玻璃落地的清脆破裂聲,在氛圍輕緩的餐廳里格外刺耳,一時間整個餐廳都安靜了許多,不少人探頭看過來,竊竊私語。 一瞬間發生的事情如此迅速讓人措手不及,等謝流韻定下神來,就見周復的身影擋在她的面前,一只手緊緊攥著孫琳的手腕,他的腳下碎玻璃和酒液混合著流淌,背影異??煽?。 謝流韻愣了一會兒,才想起來起身,去看看周復有沒有被傷到:“周先……額,你有沒有事?” 這時,周復慢慢放開孫琳的手,低頭輕聲對她說了不知什么,從她這個角度,只能看到孫琳咬唇忍痛的臉一瞬間神色大變,眼神里流露出幾分驚慌。 她咬著牙,閃爍不定的眼神從周復轉到謝流韻身上,流露出的情緒極為復雜,然而謝流韻還沒分辨出多少,就見她擦干眼淚揚起下巴,武裝好自己,冷諷地道:“看到我這么狼狽,你卻這么受維護,得意嗎?” “你也別得意,總有一天,你會發現,像你這種身份的人,終究是別人的踏腳石……” “……” 還沒等她開口,孫琳拋下一聲冷哼,轉身離開。 對于她臨走前的預告,謝流韻并不放在心上,本來就是假的,是踏腳石又如何?!她看向周復,剛才為她擋的那么一下,于情于理,她應該道聲謝。 剛才發生了那么多,周復的表情卻沒多少變化,他說:“不用謝,我承諾過,你不會收到傷害?!?/br> 被一杯酒砸在身上,他沒有受傷,只是那杯酒幾乎大半都灑在他的身上,原本白凈的襯衫頓時染上了酒漬,呈現出半透明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