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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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多女孩子想要飛上枝頭變鳳凰,她中二時期也不是沒有夢想過有個白馬王子。如今就算是虛假的,好歹也是一段美好的回憶不是么? 更何況,別的好處不說,能保住玉墜對她來說已經是最大的收獲了。周復不知道,可她卻知道這枚玉墜有多么神奇。和這神奇的金手指相比,僅僅是冒充一段時間對方的女友,這個代價幾乎小的可以忽略不計,甚至細想想她都心虛得要臉紅了! 頭腦一熱,她點頭道:“我同意?!?/br> “明智的決定?!敝軓臀⑽澠鸫浇?,仿佛一切都在他掌握之中。 這么個姿態如果換成別人來說,八成會被解讀成傲慢??芍軓蜕脴O好,眉目清俊,氣派萬千,先前端坐在那里直讓人覺得不可冒犯,如今,淡紅薄唇勾起的弧度讓他瞬間多了幾分魅惑人心的光彩。 謝流韻垂下眼眸,心跳如鼓,心里不由自主浮現出詩經中的句子,“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充耳琇瑩,會弁如星”。她開始懷疑自己到底能不能勝任周復的要求。 周復抬起手,輕拍了兩下,先前送她來的司機不知從什么地方冒了出來,靜靜地站在兩人面前,聽候吩咐的姿態。他向謝流韻介紹道:“這是我的司機譚英,在我們協議期間,如果你有什么事,可以和他聯系?!?/br> 從會客室出門,謝流韻愣愣地跟在司機后面,她的思維還沉浸在會客室內,一時轉不過來彎。 今兒發生的一切比她得到玉墜這個金手指還要來得玄幻,相比起前世,她的人生簡直是來了個七百二十度大轉彎,甩得她暈頭轉向,迷迷糊糊。 郊區的氣溫比城市要低,幾場秋雨下來,天氣也逐漸轉涼。再加上天色漸漸變暗,涼意加重,走出大堂的正門時,被室外的冷空氣一激,她不由得打了個哆嗦,理智頓時恢復了些。 回想到自己剛才答應了什么,她幾乎想讓時間倒回,把那個頭腦發昏的蠢貨拖出來扔進涼水里好好泡泡!周少的女朋友有那么好假扮的么?不提別的,他的那么多追求者就能把她撕吃了! 剛才大腦遲鈍,想不起來,現在她忽然想起來了好多關于周少的事。 像周少這種的人,從來不缺媒體的關注度,然而相比起其他的富二代來說,早早成為集團的掌權者這點更是讓人矚目。 要知道,多少富二代寧愿自己獨立開公司,享受說一不二的權威,也不愿意接受家族產業,和那些食古不化倚老賣老的董事元老們扯皮。偏偏周復明知山有虎偏往虎山行,剛畢業就進了自家公司,不過幾年時間,已經將公司大權抓在手里。幾次動蕩,非但沒有折損筋骨,反而讓周氏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在謝流韻重生回來之前,在周復的掌控下的周氏集團,版圖越擴越廣,成為國際上赫赫有名的龐然大物。 財經上的信息她看的不多,花邊新聞卻還是記得一些的。比如說,辛氏集團掌權人的小女兒迷戀周復,瘋狂追求;再比如說,楊家二女與戚氏的長女當眾明爭暗斗,又或者是……想到這些事情,想到八卦傳聞中那些女子背后的身家,她忍不住汗毛倒豎。 這時候,再回頭對著周少說要反悔,不知道成功率會有多少? 不過…… 握了握胸口的玉墜,她的眼眸里又燃起熊熊烈火。 不管怎么說,為了保住這枚玉墜,她也要努力試一試!人生幾何,難得拼搏一次,也是值了。再說,以周大少的本事,還怕保不住她一個小女子?! 斗志高昂的謝流韻上了車,司機安靜地開車駛出會所的范圍,拐彎時,迎面與一輛白色的卡宴擦肩而過。 沉浸在自己情緒里的謝流韻沒有分心在意車外的動靜,卡宴里的人卻不同,她是奔著周復而來的,見對面的車牌是熟記在心的那個,忍不住叫了聲“停車,快停車”。 駕駛座的司機依言,迅速地將車停下,而她迫不及待地按下車窗,還不忘露出對鏡練習許久的笑容。而在這短短的時間之內,謝流韻乘坐的車已經從她面前掠過。 副駕駛空空如也,后座上也空空……不對,后排座位上有人,還是個女人! 妝容精致的女子瞳孔一縮,臉上的笑容消散殆盡,她眼眸里情緒起伏不定,不知在想什么。司機也不敢輕易動作,車里一陣壓抑至極的靜寂。 良久,她才轉頭,吩咐:“開車,繼續走?!?/br> 車窗緩緩升起,透過半透明的玻璃,后排座位上的女子靠著椅背,神色冷然,連身上暖色系的衣著都無法讓人產生親近之意。 第23章 拜師 謝流韻原本以為,自己會輾轉反側很久,誰知,當天晚上到了平時睡覺的時間,就哈欠連連,洗漱過后倒頭就睡著了。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她忙著挑選禮物,和父母一起布置家,再加上許久沒有接到電話,也可能是心理作用,忙碌起來一時把這件事扔在了腦后。 很快,拜師的日子到了。 對著黃歷挑出來的好日子,當日老天爺也極為給臉,臨近秋天天高氣爽,瓦藍的天空中朵朵白云飄然而過,正是燕京難得的好天氣。 謝流韻及父母早早地趕到孫老住的地方。和周老居住的四合院不同,孫老住在一處開發完善的別墅里,安保措施做得極好。若不是孫老的管家趙管家候在門口迎接,恐怕很難靠近門口。 等進到別墅區,芳草萋萋林木茂碩,小巧流水殘荷翠竹,鵝卵石小徑通往千孔玲瓏的假山之處,又有循環往復的水道與不遠處的小湖連通,湖岸邊亦有別墅存在,入眼所見處處景致精美繁盛,讓人目不暇接。 她們來得尚早,位于小區深處的別墅里,還只有孫老一人。他今天穿的也很鄭重,暗藍色的刺繡唐裝襯得他更精神了幾分。見到謝流韻三人來,板正的臉上露出幾分笑容:“來得這么早,吃過飯沒?” 謝父謝母來之前想象過很多種孫老的形象,結合謝流韻所說的“嚴格、黑臉”什么的,不知腦補了多少東西。來的路上兩人一個比一個面色嚴肅,如今看到孫老開口寒暄,意外之余,謝父兩人的精神也放松了些。 不多時,褚繹心和韓執易兩人也陸續到了。 褚繹心年紀略長,三十多歲的樣子,面上看著溫和,實際上卻不好接觸,謝流韻和他寒暄了幾句,隱隱感覺碰壁之后,就不再去嘗試。韓執易卻不同,剛來時謝流韻見他打扮的一絲不茍,英氣逼人,還以為是和周復那樣的類型,誰知一開口,逗比屬性暴露無遺。 “哇,小師妹長得好漂亮!師傅,您老總算聽到了我內心的呼聲,太好了,以后說出來,我也是有小師妹的人了!”韓執易喜滋滋地湊到謝流韻身旁,熱情地道,“小師妹,我是你二師兄韓執易,以后有什么事,你都可以給我打電話,保證給你辦得妥妥的!” “謝謝二師兄……”謝流韻舒展眉眼,笑得開心。不管能不能做到,敢說出這樣的話至少也表露出來了親近之意。相比起不好接觸的褚繹心,她頓時對韓執易生出了幾分好感和親近。 除了他們,孫老還請了數位相交的好友。身份擺在那里,能和他結交的,多半是古玩界的名人,除了做個見證之外,也有讓老伙計幫忙照看之意。 周老也在其中,他樂呵呵地看著謝流韻,還抬手叫她過去說了兩句話,態度十分和藹。 前段時間他的明成化青花荷塘魚藻紋瓷瓶在藏友圈里一露面,就引來不少關注。無他,青花瓷常見,明成化年間的青花瓷卻不多,尤其是品相還這么好的。若不是知道他有錢的很,怕是不少人都想要出價了。 享受著其他人眼饞的神色,周老最近著實出了不少風頭。人老了,活著就是為了一個樂趣,能在小伙伴群里這么揚眉吐氣,周老心里美得要冒泡,看她自然也格外順眼。 和他坐在一起的錢老奇怪地問:“你認識老孫的徒弟?” “嗨,前段時間我不是買了個明成化青花瓷么……”提到這茬,周老的話簍子又止不住了,得意洋洋地又絮叨了一遍。 周老的青花瓷瓶不知炫耀過多少遍,在場的所有人都聽過幾遍,只是之前瓷瓶是從哪里來得,大家都不清楚,今兒算是解了惑。 這么一來,錢老這些坐在旁邊來參加拜師儀式的人,對謝流韻的印象也豐富了些。原本只是來走個過場的,現在看她的神色也緩和了許多。 謝流韻不知道就兩三句話的功夫,她在幾位老前輩的眼里已經從先前的醬油角色,變得留有一些印象了。這些老者開頭都不小,可以說是古言界的頂尖人物,能入他們眼的話,未來就不用為事業發愁了。而她借著周老的關系,無意中做到了最難的開頭一步,不得不說,機緣巧合。 前生同樣是出手瓷瓶,同樣是換了錢,現在與上輩子已經是兩個不同的發展方向了。 隨著時間一點點的臨近,拜師儀式正式開始,孫老和謝父謝母上座,來賓也依次坐在廳上,而她斂容肅穆,袖手而立。 拜師儀式說來鄭重,實際上過程并不繁瑣,隨著趙管家的唱禮一步步進行,很快,就完成了拜師禮。 孫老難得露出燦爛的笑容,他示意趙管家送上自己準備好的禮物,諄諄教誨道:“學海無涯,古董鑒定一眼真一眼假,多少深諳此道的人都打眼過,多學多看,多上手,慎之又慎,才是取穩之道?!?/br> 錢老等人紛紛點頭表示贊同。謝流韻恭敬地應聲道:“是,老師?!?/br> 孫老送的禮物是一只黃花梨八仙筆筒,雕紋精致惟妙惟肖,從色澤上便能看出時光的痕跡,至少清朝以前。入手的清涼感更是印證了這一點。 褚繹心和韓執易也隨了禮。 褚繹心隨的是件古玉,中規中矩。韓執易隨了塊天藍凍的水坑壽山石,笑道:“小師妹正好拿來刻印章?!?/br> 謝流韻笑著收了,回頭取來自己備的禮物,分別送給兩人。這回禮倒是讓兩人驚訝了一番。韓執易還好說,訝異過后樂滋滋地收了起來,褚繹心推了推眼鏡,眼神里流露出了點錯愕,猶豫著拿起來之后,仔細看了眼,下了判斷:“這,這是玉髓雕靈芝紋鼻煙壺,看這雕工,是清代的沒錯……” 他很意外,正想說什么,那邊,孫老叫了聲:“流韻,你來一下?!?/br> 謝流韻沖他微微一笑,轉身離開,去了孫老那邊。 孫老的周圍,一群老者正眾星拱月般圍著他,他對謝流韻招招手,等她走得近了,和善地說:“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些長輩?!?/br> “這位是故宮博物館的顧館長……這位是嘉和拍賣行的首席鑒定大師羅大師……這位是……”孫老挨個介紹,謝流韻乖巧的順著他的介紹向人打招呼。 俗話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果然不假。這一群古玩界的長輩,有的她以前只在書上見到過名字,沒想到全都是孫老的知交。周老卻是個意外,在這群專家大師中,他一個純藏家的身份十分突兀,不過,他卻不在意這個。 周今兒心情大好,從剛來就笑瞇瞇的,直到現在見謝流韻向他問好,更是笑瞇了眼,又有些莫名的得意,看得謝流韻心里納悶不已。不止她,其他老者也是訝異地很。只是,問出來,周老卻擺手說沒事。 他心里得意地很,卻又不能說。 先前他大概只是眼花,看錯了小姑娘帶著的玉墜,只向小孫孫略提了句,結果他孫孫那么看重他的話,把人查了個底朝天之后,又直接派車接了人私下里見面,這又說明了什么?!他的孫子重視他說的話! 自己的孫孫,向來抵抗認識女孩子,八風不動的樣子簡直讓他快要急壞了,前兩天卻突然提到了她,還居然說人不錯,這代表了什么?! 至少,他的孫子不是他想象中的……那種人,他著實松了口氣,甚至還有點得意:如果事情發展順利,那他就完全是媒人、背后的推手! 要不是因為事情還沒定,一切還說不準,那他早就炫耀開了?,F在只能略遺憾地看著謝流韻,心里安慰著自己。 而另一邊,介紹了一圈聲名赫然的前輩,也收了一摞名片以后,孫老對謝流韻道:“他們都是一方的大家,日后有什么拿不準,都可以請教他們?!?/br> 那群老者起哄,紛紛:“老孫你倒是會省事……” “……” 孫老不提還好,一提起來,謝流韻頓時想起來她帶回燕京的瓦片和書畫。 第24章 銅雀瓦硯 自從淘到那兩樣古怪的舊瓦和水墨畫卷之后,謝流韻不是沒有花費心力研究過。 水墨畫她確實不擅長,饒是一時去研究,落款,紙張,印鑒什么的,不是花費長時間研究有心得,還真無處著手,索性擱置一旁,先去看那瓦片。 說是瓦片,其實也不太準確,因為它比普通的瓦要厚很多。原本她以為是積年塵土厚厚覆在瓦上所致,回到燕京之后,小心翼翼地將沉積物去掉,卻發現完全沒有她想象中那么多。而清除完灰土的瓦片,更是不起眼,除了比普通的瓦片更厚些之外,并無其他特點。 唯獨讓她在意的一點,是清洗過后,舊瓦片上下各有兩圈紋路,看上去仿佛就像是三明治似的,上下兩層舊瓦夾著中間的一層不知什么東西,連質地也看上去井然不同。 只可惜上下兩層與中間一層粘得格外地緊,她試了幾次,沒將這些分開。她怕手法不當傷害到不知名的寶貝,沒敢繼續。 至于字畫,畢竟不擅長,她硬著頭皮研究了一番,最終也沒得出個什么結論。 今兒拜師儀式,她來時本來就打著請教孫老的意思,隨身帶著那片瓦片,只是沒好意思拿出來,原本想著等到最后,私下里請教。此時聽到孫老的話,明知道是場面話,一時也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的好。 她這個時候神色一動,露出的幾分踟躕,正被周老看在眼里。他心情正好,看謝流韻不知多順眼,于是大包大攬地笑道:“看這神色,怕是還真有什么拿不準的東西吧?既然這么多專家都在,還怕得不出結論?!” 眾人轉頭看向她,見她聽到周老的話,滿臉窘迫,身材最圓潤的顧老也笑了,和善地說:“看來今兒個真是巧了,我們也來看看,什么樣的東西能難倒老孫的弟子。小姑娘,你去拿來讓我們都瞧瞧?!?/br> 謝流韻拿眼看孫老,見他微微點頭,心里一定,坦然笑道:“讓前輩們見笑了,其實是個小物件兒,只有有些古怪之處,晚輩眼光不濟,無法看破其中的秘密。還請前輩們稍等片刻?!?/br> 她隨身帶的東西放在背包里,由謝父謝母拿著。兩人在拜師儀式結束之后,在偏廳喝茶,見她匆忙而來,還以為有什么要事。謝流韻把事情一說,謝父謝母也起了興趣,跟著她一起去到會客廳。 幾位前輩悠閑地品著茶,她恭敬地上前,把手中捧著的瓦片送到前面,道:“老師,前輩們,就是這個東西?!?/br> 在座的眾人都是浸yin古玩幾十年的人,深知有的寶物其貌不揚,并沒有露出輕視之意。作為謝流韻的師傅,孫老首先拿起來細看。 甫一上手,孫老“咦”了一聲,屈指敲了敲瓦片正中。普通整片的瓦片敲起來發聲清脆,這塊瓦片卻發出撲撲的響聲,說明其內必然有空隙。 他戴上眼鏡,細細地摸了一圈,作出了決定:“這瓦片中間有古怪,應該是粘合起來的?!?/br> 經他這么一番下手,其他幾人原本沒什么興趣,現在也好奇地挨個接過去看看,看完之后,柳老忍不住嘆道:“怪事!我還是頭次見到這樣的東西?!?/br> 顧老接過瓦片,細細打量了一番,笑道:“老柳你玩古玩這么多年,豈不知古玩界里的障眼法層出不窮,能說出花哨名頭的就不下數十種。眼下這種,可不就是最多見的石中藏玉?!” “可有辦法將里面的寶物取出來?”周老提出了個至關重要的問題。 在這方面,顧老看起來相當有經驗,笑道:“要想把這兩片瓦分開,不能用暴力手段,要不極易傷到里面的物件。我倒是有個妥帖的法子,不過得向老孫借點兒東西?!?/br> 眾人齊齊看向孫老,孫老哪里是小氣的人,直接叫來褚繹心,讓他聽顧老的吩咐去取東西。家里有的直接拿來,沒有的就去外面買,不一會兒時間,準備好的材料就拿了過來。 顧老起身,在眾人的注視下不緊不慢地動作著,因是古玩,雖不知究竟是珍貴還是尋??梢姷臇|西,顧老的動作也是格外小心,生怕弄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