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
“嗯,阿城放心,我這就回去讓阿珩幫忙?!?/br> 褚珩將那兩個打著捉妖旗號的野和尚給抓了回來,并將他們身上那件捉妖的寶物佛缽給扣留了。 沒了這寶物,好比巧婦無米,自當是對妖怪沒了什么威脅,加之褚珩從不傷及無辜,便命人放他們走了。 白軟覺得這事他家阿珩做的深合他心意,獎勵似得親了褚珩好幾口,又嘴巴抹蜜般的說道:“阿珩,你真是阿軟的好娘子,哎喲,我都不知如何來寵愛著你了?!彼f著給褚珩捏捏胳膊捶捶肩,是個拍馬屁的小樣。 褚珩很享受他這般,聽了他的話心里也如同嘬了蜜糖一般,臉上不由得就滿了笑意。 同時,心里面也禁不住哼笑,這小妖怪說起rou麻話來真是一點不含糊,也不知打哪學來的這一套套虛頭巴腦的東西來。 又無奈的在心底嘆一口氣,偏偏自個還享受的,真是認栽了。 —— 京都,皇城。 昨兒夜里無端端的下了場暴雨,將這皇城上下沖洗的干干凈凈。 可這是高墻之內,除了rou眼能見到的,他就沒有一丁點兒干凈的東西。 這不,皇上的妃子竟跟太監通jian,讓褚鐸逮了個正著,自然,這妃子與太監的下場是個死字。 褚鐸嗜血的眼睛里陰陰盯著那瑟瑟發抖的妃子,目光又轉向已經被他刺了一劍倒在血泊里的太監,冷冷一笑,似乎還不解氣,又揮劍刺了幾下,直到鮮血四濺,跪在旁邊的妃子嚇昏過去,他才住了手。 撩了下自個有些亂的頭發,用劍指向地上的妃子,哼了又哼,咬牙道:“把這個女人的眼珠子給朕挖出來!” 伺候的宮人們聽罷倒吸一口涼氣,皆都垂首更低。 片刻之后,褚鐸看著劍上的鮮血,笑了又笑,后又握了握拳頭,喃喃道,“朕居然不如一個太監?!闭f罷仰天大笑出門去,喃喃自語,“朕居然……還不如……一個太監……哈哈哈哈……” 貼身太監孫矩愣怔在庭院中,半晌,沉重的嘆息了一聲,吩咐人將那太監處理了,而后又吩咐人將嫻妃拖下去。 后帶著人大步追了上去,跟在褚鐸身后良久,褚珩將手中長劍給他,“拿去扔了?!?/br> 孫矩愣,接過劍,思忖片刻,才小心翼翼道,“皇上,這可是您隨身多年佩戴的寶劍,不僅寶貝,還能斬妖除魔……” “斬妖除魔?”褚鐸哈哈大笑:“朕就是這世上最大的魔!誰敢殺朕!”說著奪過那劍,詭秘一笑,又扔給孫矩,穩了穩情緒,深呼吸一口氣,“太后壽宴還有一個月,各封地的王爺可有什么行動?” “回皇上,都在盯著靖王的一舉一動呢?!?/br> “那靖王那邊最近如何?”褚鐸清了清嗓子,沉了嗓音問道。 “探子來報,和您賜的王妃如膠似漆?!?/br> 聽此,褚鐸詭秘的笑了,“你會信他褚珩真跟朕的細作如膠似漆?”冷冷哼一聲,甩袖朝自個寢宮走去。 —— 靖王府。 屋子軟榻上,白軟正趴在那數銅錢,一枚、兩枚、三枚…… 整整二十枚,數完又一枚一枚的放進小瓷罐里,小手拍了拍瓷罐,小小聲的低語,“瓷罐啊瓷罐,替我保密哦?!闭f完歪身往那兒一躺,心滿意足的貓兒眼一瞇,笑著想,等瓷罐裝滿錢,阿珩過生的時候,就能給他買壽禮了。 過兩天阿珩要去京都給太后賀壽,昨兒問阿雀,說賀壽便是過生,還說人過生是要送禮品的,白軟詢問了褚珩何時過生,說是要等立冬的時候,他琢磨著這段時間要好好的準備禮品,可不能虧了這世上如此好的娘子。 可思來想去,青蓮山能送的他全都送了,總不能送石頭吧。白軟詢問了秋容,秋容說他們人類送的東西都是論價,金銀珠寶各樣寶貝,只要有錢,那就不怕沒禮送。 秋容還說了很多,但總歸是都離不了一個字:錢。 末了,秋容又補充,“王妃,雖說錢重要,但送禮最在乎的還是心意,有錢的就多送點的,沒錢的,就是送碗一文錢的面條,人也高興,禮輕情意重便是這個理?!?/br> 白軟點點頭,將這些個話都記在心里,雖聽得有些許個迷糊,但他明白了,自個沒錢,給阿珩是送不了什么好東西了。 不過,又掰著手指頭數算了日子,距離阿珩過生還有好些時日,不怕不怕,他開始攢錢便是。 這才弄了個小瓷罐攢錢,到今日攢了已有二十枚了。 想到這二十枚錢,白軟又貓兒眼瞇起,開心的抖起腳丫子來。 “瓷罐里裝的什么?”褚珩突然出現,明知故問道。 白軟一骨碌爬起來,將瓷罐抱進懷里,圓眼溜溜,“不告訴你?!?/br> 褚珩淺笑,坐下,憋笑看著他,“給我看看?!?/br> “不給看?!卑总涋D個身,背對著他,“阿珩快閉上眼睛,不許偷看?!?/br> 褚珩看戲般的看著他,又故意出聲,“里面什么寶貝,你這么緊張?!?/br> “什么都沒有?!卑总浕琶Σ?,還不忘唬道,“不許偷看,若不然阿軟就不跟你玩了!”又偏頭問在那伺候著的冬梅,“阿珩有沒有閉上眼睛?” 冬梅怯弱弱的瞧了眼正眼睛眨也不??粗总浀鸟溢?,輕咬了下唇,左右一衡量,撒謊道,“閉上了?!?/br> “那就好那就好?!卑总浄帕诵?,還不忘夸獎褚珩,“阿珩你如此乖,日后阿軟定給你好多寵愛?!鞭D了個語調,帶點兒柔氣又帶些個故作的唬氣,“不許睜開!等我再讓你睜眼的時候再睜,乖哦?!?/br> 他說著撅著屁股將那瓷罐偷偷放到軟榻下面。 褚珩不動聲色的看著他,視線落在白軟圓軟的小屁股上面,嘴邊的笑意更濃。 小妖怪的屁股渾圓軟乎,手感頗好,待會定要揉上一揉。 而白軟還渾然不知,自以為自個藏得萬無一失,樂的瞇瞇眼,可轉過身來,撞上褚珩的視線,圓眼一瞪,頓時呆住。 褚珩被他的小模樣弄得失了笑,稀罕的抱過他來,在他臉上親了又親,“本王沒看的?!?/br> 白軟眼睛瞪的圓不溜秋,給這話弄得半信半疑,轉臉問冬梅,“閉眼了?” 冬梅苦著一張臉,低下頭沒敢回話。 白軟當即氣鼓鼓的,扭頭問另一旁的秋容,“秋容,你實話跟我說,阿珩可是閉眼了?” 秋容腦子活,這小祖宗是得哄著,她點頭,“閉眼的,奴婢瞧的清清楚楚?!?/br> 白軟黑眼珠滴溜溜,又是抿唇又是皺眉的,接著又瞄了眼秋容,跟她對了對眼色。 秋容略略點頭,演戲似得跟他回了個眼色。 見此,白軟心中明了,剛攢的那點兒氣瞬間沒了,圓眼一瞇,笑著撲倒褚珩懷里,小手摸胸,寬慰道,“阿珩,你且別氣,罐里的東西阿軟有用處,以后你就知道了?!笔忠频今溢衲X袋上,輕輕拍了拍,“乖哦?!?/br> 褚珩眉眼間帶著淺淺笑意,輕握住白軟的手,緩緩開口,“這又是在哪兒學的口氣和話語?嗯?”尾調上揚,對這小妖怪實打實的想打他屁股。 “昨兒出去,在街上看到一孩童哭了,他娘親便是這樣哄的,沒一會兒孩童就不哭了,這定然是值得學習的?!卑总浾f的一點不假。 褚珩卻聽的嘴角抽了又抽了,好一會兒才壓住揍他一頓的那股沖動,耐心教導,“你想學哄人,可不是這個學法,那是母親對子女,你我是夫夫,怎能那般?你說,是不是?” 聽罷,白軟哎喲一聲,眉毛一皺,拍拍腦門,“笨,笨,阿軟真是笨?!?/br> 褚珩忙將他那只手攥到手心里,“別拍了,再拍更笨了?!?/br> 白軟瞪他。 褚珩笑的溫柔,忽然問,“三字經抄寫的如何了?” 白軟眉頭一皺,垂頭喪氣道,“那些個字好難,阿軟寫不來,也不想寫。你若生氣,就生氣吧?!?/br> 他說的坦蕩蕩,倒是讓褚珩一下子不知該如何好了。 瞧著白軟委屈的勁,褚珩自知也不能對一個小妖怪苛求太多,手臂繞過他的腰肢,將他圈住,“好吧,全憑你高興?!?/br> “那是自然?!卑总浤樕闲Σ[瞇,帶點兒得意。 褚珩大手揉捏著白軟的屁股,“明日我就要去京都了,你在家乖乖的,不管去哪兒玩,都帶上護衛?!?/br> 白軟因這話神色微頓,看向他,“阿軟跟阿珩一塊去京都?!?/br> “不行,你必須留在府里?!?/br> 白軟欲張口,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 第30章 來人是宋疾和馮緩, 白軟伸長脖子看了眼他們倆,有點兒犯慫,尤其是對上宋疾黑不溜秋的臉, 杏眼圓溜溜, 轉轉黑眼珠,當即從褚珩懷里出來要走。 下了榻套上鞋, 白軟沖褚珩擺擺手,“我去臥房等你?!?/br> 褚珩語帶笑意, “好?!?/br> 白軟哼哼, 乖乖的點點頭, 看了看宋疾和馮緩,抱起還在呼呼大睡的小山雀走了。 直到他出了書房,不見了人影, 褚珩才收回視線看向宋疾和馮緩。 而宋疾和馮緩的眼睛跟著轉了又轉,皆是訝異不淺,才不過幾日的光景,王爺竟和這小細作如此恩愛, 真是奇了怪了。 這細作果然是個狐貍精,把王爺的魂兒都勾走了!宋疾恨恨的如此想,怕是每日歡愉, 都快忘了自個處處面臨險境了! 而馮緩則笑瞇瞇想的是,靖王就是靖王,竟有這等本事,將細作的迷的三魂五道的, 怕是每日與靖王歡愉,都快將任務給忘了吧。相信用不了多久,這小細作要棄暗投明了。 兩人各懷心思,兩種心情,定定神,開始與褚珩商量明日去京都之事。 話說到最后,褚珩低聲道:“宋疾、馮緩,本王得提醒你們幾句,這出戲想要演的沒破綻,那就要動真格的?!甭酝nD,緩聲道:“我那些暗衛的武功向來不是鬧著玩的,你們的人可有把握靠近我?” 宋疾笑了笑,當即拍著胸脯保證道:“王爺放心,你有七大暗衛,我找的人可都是些個民間隱姓埋名的高手,更不是吃素的?!?/br> 褚珩心中明了,滿意點點頭,又和他們閑聊了幾句,便散了。 出了王府,宋疾道,“馮緩,氣死我了,你瞧瞧王爺被那小白臉迷的,真是氣人!” 馮緩看傻子似得看著他,無語道,“王爺的妃子,你生氣個什么勁?” 宋疾擰眉道:“細作就是細作,什么妃子?莫不成你也被迷住了?” 馮緩擰眉,想了想,提醒他一句:“別總一口一個小白臉,一口一個細作的,你看不出王爺對他頗為滿意嗎?記住,就算人家是細作,這也是王爺家里的事,你個外人瞎攙和什么!” 宋疾眉頭擰的比他還深,覺得真是話不投機半句多,轉了話題,問道:“馮將軍,你素來不是愛看那些個神仙鬼怪的書籍嗎?你覺得王爺失蹤的那只白狐貍是不是個神怪之類的東西?” 馮緩斜睨了他一眼,“不好回答?!?/br> “怎么說?”宋疾是個求知的目光。 “你何時對王爺府上的事這么牽掛了?”馮緩挑眉問。 “我,我……”宋疾支支支吾吾,半晌道:“不瞞你說,最近我也看了不少那些講神仙鬼怪的書籍,越琢磨越覺得那靈狐能化成人形迷惑人?!?/br> 馮緩呵呵,“而后呢?” “我總瞧著那小細作跟那只白狐有幾分像?!彼渭舱f著壓低聲音,“我有個大膽的猜測?!?/br> 馮緩猜到他要說什么,反問,“依你的猜測,請問宋將軍那細作呢?” “那細作定然是被它吃了,它又幻化成細作的模樣來迷惑王爺?!彼渭舱f著擔憂道:“王爺已然被他給迷惑了。作為王爺左膀右臂,我們得幫王爺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