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節
“我沒事,你不要擔心,快去處理樓下地上的血跡?!?/br> 謝安涼鄭重的點了點頭,就去浴室拿拖把了。 她也不知道為什么,在她第一眼看到薄野權烈對她舉槍的時候,在她第一眼看到肖鳴湛倒在血泊中的時候,她的第一反應竟然不是報警! 而且,她也沒有誤會肖鳴湛是被舉槍的薄野權烈打傷的! 難道這就是因為愛,所以連思維方式都跟著一起和正常人不一樣了嗎? 謝安涼從浴室拿了干拖把,濕拖把好多個,就在客廳里拖起地上的血來。 以前在西元國的時候,地上的血跡都是小白夏處理的,她很少善后。 沒想到,血跡處理起來那么麻煩。 謝安涼來來回回拖了很多遍,換了很多桶水,才處理完這一路的血跡。 在她處理主臥里地上的血跡時,薄野權烈吃痛地躺在床上,看著她說了句: “對不起!” 謝安涼使勁地拖著地,頭也沒抬:“我才不要你的對不起,我要你好好活著!” 活著,比什么都重要。 謝安涼此時的心意,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清晰。 她也不想再去探尋薄野權烈的秘密,只要他活著,比什么都重要。 他的身份,他的過去,都不重要。 謝安涼今晚拖的地比以往任何時候的地都要多。 拖好地以后,謝安涼去了地下密室,學著薄野權烈的樣子,打開了密室的門,進去查看了一下肖鳴湛的傷口,血已經止住。 然后上來主臥,掀開薄野權烈一直護著傷口的手,發現他傷口上的血也已經止住。 這才松了一口氣。 如此驚心動魄的一切,兩個傷員幾乎全靠她一個人在撐著。 當把一切都處理完畢以后,她直接累脫到他的懷里。 力氣耗光,什么都不想問。 沒有任何的曖昧,沒有任何的詢問與爭吵,她只是說了一句:“不許死!” 謝安涼直接在他的身邊累暈,睡著過去。 薄野權烈一夜無眠,警惕著周圍,以防再發生什么突發事件。 這次的行動真是太危險了! 雖然已經做了幾天的調查與考量,但沒有想到對方的防范做的那么周全。 還好,在行動之前,他和肖鳴湛都穿了防彈衣,但最終他們還是受傷了。 如果在子彈射穿他腦袋的那千鈞一發時,肖鳴湛沒有撲上來用胸口替他擋住子彈的話,估計他們就都要死在那里吧? 肖鳴湛又一次舍命救了他! 他這一生愧對的人太多,愧對肖鳴湛,愧對寧雪尋,愧對無數為薄野家族犧牲的人! —— 駱乾北別墅。 謝安涼吃過飯走后,顧森夏就和王阿姨一起收拾餐廳和廚房。 剛把剩飯都收了起來,消失了很多天的駱乾北就突然從外面闖了進來。 臉上猙獰凝重,左手攬著右手臂,像是受了很重的傷。 王阿姨看到后,不顧顧森夏詫異的目光,立刻從廚房里就沖了出來。 “我這就給蘇醫生打電話!” 說完,王阿姨就給私人醫生蘇醫生打電話去了。 顧森夏怔住,看了很久,駱禽獸和王阿姨只見好像已經形成了某種默契。 難道以前他就經常受傷回來嗎? 駱乾北扶著胳膊往樓上走去,臉上吃痛的表情異常無比。 顧森夏也看出來了,他現在胳膊上受的傷,和之前他因為在樓下接她時受的傷一點都不同。 肯定要比那時的傷嚴重一百倍。 要不以駱禽獸毫無人性的忍耐力,才不會痛到面色蒼白! 這樣的神色,竟然與安娘娘以前在西元國受槍傷時很像! 顧森夏心里一緊,急忙跟了上去。 駱乾北進了主臥以后,找著剪刀,準備把袖子剪下來,沒有找到。 顧森夏在主臥門口踟躇了片刻,腦海中已經亂成了一團,不知道駱禽獸究竟發生了什么。 但見到他的右手臂傷口處,不斷往外滲著鮮血,于是,她也不再猶豫,快步上前,解開了他的襯衫紐扣,小心翼翼地把襯衣從他的身上給脫了下來。 駱乾北顯然有些詫異。 看她平時膽小到連獨角獸都怕,沒想到現在見到如此血淋淋的場面,竟然沒有害怕。 顧森夏扶著駱禽獸在床上坐下,異常冷靜地問: “急救箱在哪里?” “廚房?!?/br> 話音剛落,顧森夏就像兔子一樣往廚房飛奔了過去。 王阿姨剛打過電話,顧森夏不假思索地就指使了一句: “急救箱在哪里?蘇醫生來還要很久,快去準備些熱水!” 王阿姨伸手指了一下,柜櫥上面。 顧森夏抬腳,匆忙拿了下來,快速打開看了一下,急救箱里的工具果然有紗布,消炎用藥,以及平常人家不會備用的手術鉗。 她蓋上急救箱就往樓上跑去。 駱乾北已經在床上躺了下來。 看到顧森夏滿頭大汗的跑了過來,心里想著自己現在肯定嚇壞她了吧。 “別怕,我死不了,蘇醫生等下就過來了!” “誰怕你死啦,我巴不得你死呢,那樣你的遺產就都是我的了,我是擔心你死不了,只是手臂殘廢了!” 顧森夏拿著醫藥箱過來,跪在床邊,仔細看了下他肩膀上的傷口,果然是槍傷! 她什么都說,就小心翼翼地把消炎藥倒在了傷口上。 以前安娘娘一個女孩,都能受得了不用麻醉藥讓她取子彈,駱禽獸這個大男人應該也沒問題吧? “咬牙!” 顧森夏好心地提前打了聲招呼,拿起手術鉗,動作無比嫻熟地就把子彈從槍口中取了出來。 “??!” 手術鉗鉆進傷口里找子彈的那一刻,駱乾北忍不住叫出聲來。 以前他受傷時,蘇醫生都是先給他打過麻醉藥,才進行下一步行動的。 顧森夏這個死丫頭,竟然連個招呼都不打,就貿然把子彈取了出來。 嗯?她怎么會取子彈?而且還那么鎮定自若…… 駱乾北睜開因為疼痛而瞇起的雙眼,緊盯著顧森夏看。 她正在有條不紊地做著收尾部分的工作。 一直都以為顧森夏就是一個尋常的臭丫頭,沒想到遇到這種事竟然如此的鎮定。不,就像以前處理過這種事情一樣! 顧森夏想著等下蘇醫生會來,就只做了一些簡單的包扎。 好了之后,她把手術鉗往急救箱里一扔,嘲笑了一聲駱乾北:“我當你多男人呢,這點小傷竟然也能叫出聲來,連個女人都不如!” 顧森夏幫駱禽獸處理過傷口,感覺自己幫了大忙,顯示了一把自己的才能之后,在駱禽獸的面前,膽子就忽然大了起來。 得意忘形。 駱乾北本來因為痛苦而蒼白的臉,聽到顧森夏的譏諷加嘲笑,一下就黑了下來。 “滾出去!” “忘恩負義!” 顧森夏把急救箱往地上一放,就往外走去,正好看到蘇醫生從外面趕了過來。 蘇醫生上樓來,對著她點了一下頭,然后馬上就進去給駱乾北檢查傷勢去了。 顧森夏就抱著獨角獸去了次臥休息。 子彈射的很淺,槍傷沒有很嚴重,所以她也沒有很擔心。 以前,在西元國的時候,安娘娘受過的傷比他現在嚴重多了。 她第一次見安娘娘受了槍傷回來的時候,她嚇壞了,一動不敢動地縮成一團,看著安娘娘在她的面前處理著傷口,她一步都不敢靠近。 后來,有一次,安娘娘的肩膀上中了彈,在安娘娘看不到的地方,然后讓她來取子彈。 當時她都嚇瘋了! 也忘了流淚,只會不爭氣的對著安娘娘搖著手。 安娘娘當時說:“你要看著我在你面前死去嗎?小白夏,沒什么的,不疼!” 她看著因為失血過多越來越虛弱的安娘娘,別無選擇,顫顫巍巍地就走了過去,拿過了安娘娘遞過來來的手術鉗。 沒哭,但是手哆嗦的厲害。 看著安娘娘肩膀上不斷往外滲血的血洞,她遲遲都無法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