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節
聽到這話,肖鳴湛瞬間清醒,坐了起來,看了眼床上的兩個女人,急忙起身下床,披了個毯子就朝書房走去。 “真的還活著?”肖鳴湛激動不已,不斷用手揪著自己的頭發,心里的激動無處發泄。 “對,還活著!” 薄野權烈理解肖鳴湛激動的心情,那么多年過去了,他們兩個都一直以為知道當年事件的人只有他們兩個,現在知道寧雪尋還活著,自然激動之情溢于言表。 薄野權烈忍不住就按了下車喇叭。 肖鳴湛更是在書房踱著步,亢奮到無法停下來。 “你們都聊什么了?你有沒有告訴她你就是薄野權烈?”肖鳴湛激動地問。 薄野權烈有一剎那的沉默,激動之情消減了幾分,倒吸了一口氣說:“沒有,但她知道了我認識我……” …… 肖鳴湛知道薄野權烈說的那個“我認識我”是什么意思,就是寧雪尋知道鹿林深曾經認識薄野權烈…… “你為什么不告訴她你就是薄野權烈?” 肖鳴湛真是搞不懂薄野權烈了,關鍵時刻怎么能這么掉鏈子。 好不容易找到她了,不承認自己是薄野權烈,而說認識薄野權烈,這不是有病是什么?! “鳴湛,你覺得,我們現在真的有必要再把她牽扯進來嗎?”薄野權烈喉嚨有些沙啞地干澀,“她已經失去的太多了,她應該重新擁有一個新的幸福人生,畢竟她失去的,我們誰都還不了,你覺得呢?” 肖鳴湛也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他從來沒有想過她會活著,自然也沒有深層次的去思考過這個問題。 寧雪尋,經歷過那樣的慘烈,她還可以重新擁有一個新的幸福人生嗎? 肖鳴湛想不出答案。 “權烈,你覺得我們還能幸福嗎?” 他們好像早已經被剝奪了擁有幸福的權利。 聽到肖鳴湛的這個問題,薄野權烈也是一怔。 他只考慮過讓寧雪尋去擁有一個新的幸福人生,他卻從來沒有想過他們這些人是否還可以再重新擁有幸福。 過了片刻,他勾唇一笑,對肖鳴湛說:“你覺得,現在我和安涼算是重新擁有幸福了嗎?” “窩草!不帶你這樣虐狗的!” 話不投機半句多,肖鳴湛果斷的掛了薄野權烈的電話,轉身回房。 他把手機放在了一邊,上床就摟住了床上的兩個女人。 可是,薄野權烈的那句:“你覺得,現在我和安涼算是重新擁有幸福了嗎?”一直在腦海里回想。 應該是擁有幸福了吧? 要不然怎么會虐到他這只風流單身狗。 漆黑的夜里,肖鳴湛清醒的躺在床上,把床上的女人往懷里又摟緊了幾分。 心里卻還是忍不住的空虛與寂寞。 在這樣的午夜時分,他竟然格外的想念藍小妖。 可能是勒的緊了,懷里的熟睡的女人往外掙脫了幾分。 肖鳴湛一陣煩躁,直接撒手,把她們往大床的另一邊踢了踢。 再也睡不著。 他想起不久前,他和藍小妖躺在搖椅上聽著小黃歌看夕陽西下的那個午后,那是不是就是所謂的幸福? 肖鳴湛再次起身下床,走向了那天他和藍小妖在一起呆了一下午的陽臺。 夜涼如水,搖椅也被露水打濕了幾分,濕冷。 肖鳴湛沒管那么多,兀自就在濕冷的搖椅上躺了下來,看著天上的星星發呆。 搖椅上的濕氣傳來,侵入骨髓,不覺得冷,反倒覺得心里升騰起一股暖意。 肖鳴湛覺得自己一定是病了。 在遇見藍小妖之后,得了一種風流不下去的病。 總是會無緣無故的想起藍小妖,念念不忘,病入膏肓。 世界上不會再出現像藍小妖一樣的人了,可以讓他放下所有的不安與恐懼,在她的包容中獲得片刻的安寧。 同樣,他也能感受到藍小妖也有她沒給他講完的故事。 除非她自愿,他不會勉強她去說。 肖鳴湛仰躺在搖椅上,望著夜空中的星星笑了笑。 他肖小爺,還從來沒有和一個女人如此心有靈犀的默契過。 沒想到,遇到這藍小妖算是中了邪了。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一物降一物? 如果有藍小妖在,大概他也是可以再重新擁有幸福的吧? 肖鳴湛無奈的笑著搖了搖頭,想著他的小妖妖,躺在搖椅上睡著,陷入與他的小妖妖一起嬉戲玩耍的夢中…… 薄野權烈開著車,急忙往西源別墅奔去,腦子里充滿了對謝安涼的歉意。 謝安涼從薄野權烈走后,就一直惴惴不安地坐在床上等著,生怕他會出什么事情。 她從未如此擔心過一個人。 直到薄野權烈風塵仆仆地進了臥室,她剛要站起來追問,他就撲倒在她的身上,深吻住,攫取住她的唇。 剛從外面進來的他帶著一身的涼意。 伴隨著這股涼意清冽的氣息瞬間席卷了她。 她不知道他突然出去干什么了,甚至她問都不想問了,因為他平安回來,這就已經足夠。 謝安涼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那么明白自己的心意。 他也是。 他吻住她的唇,狂吻著,用著席卷一切的力量,好像要把她揉碎進他的身體里。 謝安涼能感同身受到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動情氣息。 他的呼吸越來越沉重,越來越紊亂,男性獨特氣息噴灑在她的臉上。 忘我的吻。 她覺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要逆流了,忍不住的臉紅。 衣衫盡退,他微涼的身體覆了上來,肌膚相親,她身子禁不住輕顫不已。 她被他壓在床上,曖昧的吻著她的耳垂,在他的耳邊一字一句的咬著: “林深時、見!鹿,鹿、有!安涼!” 他每一個詞都傾注了感情,斷句更是斷的污到不行,每一處停頓他都用他的動作,讓她心領神會這個停頓有多污。 這么文藝的一個句子,浪漫至極,竟然被他斷成這個樣子,污到不行,簡直讓人不能直視。 他在她的身上撩撥,用實實在在的動作告訴她什么才叫做“林深時、見鹿,鹿、有安涼!” 謝安涼羞憤欲死,她怎么就喜歡上了這么一個不正經的影帝呢! 她好想告訴所有的網友,這個鹿影帝在外面是有多么的假正經! 如果那個上傳“林深見鹿,鹿有安涼”的網友,知道她的偶像鹿影帝是這樣理解和詮釋的,不知道她該作何感想。 身上的那只不正經“鹿”才沒有給她再走神腦洞的機會,林深時見鹿,鹿有安涼…… 正在他在興頭上想著要不要停下來時,畢竟為她的身體著想,醫囑還是要遵循的,他不能太過分了。 正在他這樣想著的時候,發現身下的謝安涼一直在看著床上愣神。 他轉頭朝著她的目光所及之處看去,在他們衣服散落的地方,寧雪尋給的便簽紙掉了出來。 寧雪尋的名字和電話號碼躍然紙上,她的角度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她收回視線,軟綿綿的身體上熱度慢慢散去,推開了身上的薄野權烈,擁著被子坐了起來。 薄野權烈的身子也僵住,坐在了她的身邊。 沉默。 要不要解釋? 他不想把寧雪尋牽扯進來,更不想把安涼牽扯進來。 可是,在他奢求這一生可以擁有安涼的時候,在他們一起走進民政局的時候,她還能一直置身事外嗎? 謝安涼看著那個刺眼的名字與電話號碼,他剛剛在夜里急忙外出是為了見她嗎? 寧雪尋,就是那天再蘭博基尼尼里坐著的女孩嗎? 要不要問他…… 沉默。 良久。 謝安涼躺了下去,對著空氣說了聲:“睡吧!” 算了,他既然不愿意對她說,她又何必去勉強。她無條件相信他,因為她愛他。 可是,想到上一世,她就是這樣無條件相信姚傅清,才被那樣狠狠的背叛的。 不寒而栗,細思極恐。那些痛苦的蟲子再次啃食著她想要擁有幸福的細胞。 薄野權烈也躺了下來,把她擁入懷中。 “我現在還不知道該怎么對你解釋,但你要知道我只是不想讓我的那些過去影響我們現在的生活?!?/br> 這句話算是解釋嗎? 謝安涼抬眼看向他深邃的眸子,里面的波光微微波動,有著誠愛的堅信。 “我最愛你!”他低沉暗啞的嗓音回蕩在主臥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