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節
“禽獸,是人么?” 駱乾北碗筷一推,飯已吃過,抱著獨角獸就上樓去了。 顧森夏急忙跟了過去,駱乾北已經走到了樓梯上,顧森夏才開始追著往上走,她“駱禽獸,駱禽獸”的叫著。 “駱禽獸,我剛剛說錯話了,不該那樣說你,你到底怎么樣才肯娶我?不是,你怎么才能馬上去醫院救你丈母娘啊,她再不做手術就要死了??!” 駱乾北根本不顧她的祈求,絲毫都不憐憫。 眼神沒有一絲的異樣,抱著獨角獸轉身看她:“你有什么資格這樣跟我說話?又有什么資格要嫁給我?” “我親怪貓好不好,幸福的親,一定無比幸福的去親,好不好?求求你!”顧森夏甚至雙手合十放在胸前不斷地搓著,她看著高傲的駱禽獸,就像看神一樣,希望他可以突發善心幫她救救她的母親。 沒出十秒鐘,她發現她叫他駱禽獸還真是抬高他了,因為他根本禽獸都不如!她在他的眼里看出了鄙夷的神色。 果然,他用一種嘲笑地語氣問她:“你有什么資格親獨角獸?一個被初戀情人拋棄的小乞丐而已?!?/br> 駱乾北已經走至樓梯口,往自己的主臥走去。 “資格?你口口聲聲說的資格,究竟是什么?我怎么樣才能擁有你說的那種資格?” 駱乾北沒有停下繼續往前走著,沒有停下來。 顧森夏頹然地在樓梯口上的臺階上坐了下來。 最后一絲的希望破滅了,她的母親終究要死了…… 眼淚簌簌的就掉了下來,她哭著抹著眼淚,卻總是抹不干凈,就雙手抱膝,低頭趴在自己的膝蓋上嗚嗚地哭了起來。 那種將要失去的親人的感覺瞬間將她吞噬,撕心裂肺的疼痛…… 嗚咽…… 主臥的門打開了一條門縫,駱乾北抱著獨角獸站在門后,與獨角獸一起,透過門縫,看著痛哭地她的背影,出神,佇立。 當顧森夏哭的已經沒有力氣哭的時候,她忽然起身,就下樓去。 既然她這個做女兒的沒有本事,救不回自己的母親……那最后一面……她一定要趕過去吧! 心已經絕望,全身都已麻木。 她穿著拖鞋就往外走去。 王阿姨看見也沒有攔。 駱乾北打開了主臥的門,朝著樓下的王阿姨擺了一下手,王阿姨點了點頭,會意,就去給顧森夏派車了。 他抱著獨角獸來到了主臥的床上,望著窗外的綠樹發起呆來,就連獨角獸都跟著一起,思緒好像被卷去了另外一個遙遠的回憶里。 顧森夏像上衣一樣,從駱乾北的別墅逃出來以后,還在那條路上走著,就又見駱乾北的法拉利利開了過來。 法拉利利里坐著的還是那個帶刀疤的保鏢。 法拉利利停下,這次她沒等保鏢下來,二話不說,自己就主動坐進了法拉利利里。 刀疤保鏢也沒有說話,顧森夏也沒有說去哪,法拉利利就已經朝前開去了。 顧森夏坐在刀疤保鏢的旁邊,看著窗外往后退去的風景就又嗚嗚地哭了起來。 刀疤保鏢看了她一眼,沒做聲,她在他的身邊哭成了一個淚人。她也不怕刀疤保鏢了,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就在他的袖子上蹭了起來。 反而刀疤保鏢坐的筆直,半點都不敢動的樣子。 法拉利利飛速地向前行駛著,顧森夏才突然想起來問:“嗚嗚……你們……這是帶我去哪里?” “第一人民醫院?!?/br> 他怎么知道她母親住的醫院? 顧森夏突然有一種駱乾北對她所有的一切都了如指掌的感覺。 法拉利利到了第一人民醫院的時候,顧森夏下車。 這次法拉利利和刀疤保鏢竟然沒有像上一次一樣,掉頭就走。刀疤保鏢竟然一直跟在顧森夏的身邊,一起走進了第一人民醫院。 顧森夏從來沒有經歷過這種事情,從來沒有懷著這種心情來到醫院看母親,所以心里又絕望又忐忑,有些害怕,不知何時對刀疤保鏢產生的信任,總之沒有把他趕走,而是讓他陪伴在自己身邊。 顧森夏來到了第一人民醫院的住院部,走進了母親溫月晴以前住著的病房,卻發現母親病床上躺著的已經是其他陌生的病人。 她一下就呼吸不過來了!難道她來晚了一步?她的母親已經…… “哇嗚嗚嗚……” 顧森夏再也抑制不住內心里的痛苦,剛剛為了見母親強裝出來的樣子也崩塌了,一個人對著病床跪了下來,哭的驚天地泣鬼神…… 只見一個小護士走了過來,碰了碰顧森夏的手臂:“小花meimei,小花meimei別哭,伯母被轉病房了……”小護士知道這小花meimei肯定是誤會了。 這個小護士以前是森之夏的???,自然知道小花meimei。后來顧森夏母親溫月晴住院以后,顧森夏也經常帶花過來,也會送給她一些,當然她知道顧森夏一家也不容易,對溫月晴更是照顧有加。 昨天溫月晴病情危急的時候,急需做手術,否則會有性命之憂,還是她給顧森夏打的電話。 只是小花meimei一直沒有來,反倒來了一個陌生男人,送來了做手術的高昂醫藥費,直到手術完成才離去,還把溫月晴轉去了高級vip病房。 這個小護士制止住誤會的小花meimei,便看著她旁邊的那個脖子上有刀疤的人,好像有點像昨天來送手術費的那位。 “護士jiejie,我媽到底被轉去哪個病房了,快帶我去好不好,快!” 小護士還沒來得及說,就被顧森夏催著帶她去高級病房了。 到了高級病房門口,小護士就去查房了,刀疤保鏢留在病房外,顧森夏一個人進了病房。 病房的門打開,顧森夏輕輕地剛往前走一步,剛做過手術的母親溫月晴就睜開了眼睛,好像早已心有靈犀的預感到自己的女兒會來。 可能想揚起自己的手摸一下顧森夏,無奈身體太虛弱,剛抬起來一下,就又落在了病床上。 顧森夏慌忙跑了過去,抓住了母親的手。 “媽,對不起,我來晚了!嗚嗚……”顧森夏哭的已經夠多了,盡管她一再告訴自己不準在母親面前哭,可一見到母親形容枯槁的樣子,她還是忍不住淚奔了。 “傻孩子,哭什么啊,醫生說手術很成功,所以我們一家人還能再相互陪伴走一段路??!別哭!我還等著你結婚生子呢,那樣我才能放心走……” 溫月晴攥著女兒的手,一直沒有松開,眼睛一直在盯著自己的女兒看,好像永遠也看不夠。 “媽,不準你這么說!你要陪女兒一輩子!” “傻丫頭!你爸呢……” “爸……”父親還不知道被駱禽獸派人送到哪個醫院病房去了……“爸,在花店呢!這兩天花店里的生意太好了,走不開,在看店呢!” “我的手術費是怎么來的?森夏,我知道店里的錢和家里的那點積蓄,早就被我的病給拖沒了,你給我說實話,錢是哪里來的?” 溫月晴直勾勾地看著自己女兒的眼睛,她真的不想再繼續拖累這個家了。 “媽,我一直沒給你說,我要嫁人了……” “你要和祁佑結婚了?”母親溫月晴臉上閃現出一絲喜悅之情。 “不是和祁佑……”當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顧森夏心里覺得這句話對自己真是很殘忍。 “那是誰?”溫月晴疑惑,也有些不敢相信的樣子。 “另外一個人,媽你不認識,他人很好,對我也很好,我們很相愛……” 顧森夏口是心非地說著,哪里又瞞得過自己的女兒。 “是不是那個男人給拿的醫藥費?” 母親溫月晴要是有力氣,一個巴掌就要扇過來似的,后來又無力的落了下來。 “我也不清楚,應該是吧……媽,他沒有你想的那么壞……” 從第一人民醫院出來后,刀疤保鏢再次把她“請上”了法拉利利。 沒有帶她去他父親在的地方,而是又再次回到了駱乾北的別墅。 顧森夏再次進入別墅院子時,駱乾北正在院子里澆花,那只怪貓正躺在搖椅上悠閑的曬著太陽。 “是你綁架了我的父親?”顧森夏站在駱乾北的身邊,語氣滿含冰冷的怒意。 “不是你求我讓我幫你救他的么?” 駱乾北拿著水壺,閑適地澆花,讓顧森夏覺得自己身上的怒意與眼前的良辰美景好像格格不入。 “你到底想怎么樣?把我自己賣給你你又說我不夠資格,讓你放過我你又不肯,又不讓我去見我的父親!駱禽獸,你真的很神經病,你究竟想怎么樣???” “不怎么樣,就想你陪在我身邊?!?/br> 如果顧森夏不是已經見了好幾次駱乾北的喜怒無常,她幾乎就要相信這是他說的情話了。 但她知道,這不是! “駱禽獸,我的生活已經夠糟糕的,你就行行好放過我好不好?!您大人有大量,請您就把我這等小平民當個屁給放了吧,我實在陪您玩兒不起了!” 顧森夏說完,轉身就要走。 “聽說手術后,要用的進口藥劑還是要繼續用的……” 駱乾北拿起剪刀,修剪著花枝。 明明說出的話那么具有威脅性,他竟然還能這樣像什么都沒有說過一樣,澆花,修剪。 澆花?修剪? 顧森夏又轉身,快步走了過來,飛踢一腳,就把駱乾北剛剛放在地上的噴水壺踢飛了! 駱乾北沒想到她會這樣,停下了修剪的動作,看著發了瘋的顧森夏,臉上終于有了表情。 將怒未怒。 顧森夏卻又像瘋了一樣的,猛踢著他剛剛澆好的花,猛拔著他剛剛修剪好的花枝,故意激怒他! 果然,駱禽獸的眼睛里在不斷的冒火,不斷的騰升…… 對了,就這樣,怒吧,最好現在怒起來就把她掐死在這里了吧,給她來一個痛快的了結! 顧森夏只見駱禽獸眼中的怒火愈演愈烈,卻在最后要爆發的一刻突然熄滅了…… 她本來以為自己懂了駱禽獸這個喜怒無常的神經病,但現在她這么折騰,他都沒有怒起來,她又有些搞不懂了…… 駱禽獸究竟是為了什么提出與她結婚?卻又為什么如此反復無常的戲弄她? 一邊好像大發善心的救了她的父母親,一邊又不說任何條件地折磨她,究竟是為了什么? 難道這駱禽獸真的是個從瘋人院逃出來的瘋子不成? “駱先生,真的,如果您有這個意向,我也有這個需求,關于我們結婚這件事,能不能彼此多一些真誠,少一些套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