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
這飯沒法吃了! 媽的他愛擋檔,就算那是條毒蛇,忒么這會兒也還夠他的情了吧! 再說用他擋了嗎?! 寧也凸著造型恨恨瞪齊煊樓,白他一眼,揚聲對司機喊:“師傅!停車!” 師傅抬眼從后視鏡瞟他倆一眼——齊煊樓已經松開了寧也,寧也往前一撲,彎腰的同時把齊煊樓的校服往下帶了一下,看起來像在彎腰撿東西。 “這里不能停,稍等一下前方靠邊哈!”司機師傅完全沒發現后座兒兩人在搞什么事情,樂呵呵地說,左右看后視鏡,打了轉向準備靠邊。 齊煊樓說:“不用停了,直接走吧,還是去剛剛那兒?!?/br> 寧也一直彎著腰就沒起來,聽到齊煊樓說話,就著姿勢回頭又瞪了齊煊樓一眼。 齊煊樓當做沒看見。 “他不下,我下車?!睂幰仓逼鹕韥?,往前坐了坐,手扶著出租車前后排中間的隔離桿,“前面靠邊停就行?!?/br> “你說請客吃飯,你不去了?”齊煊樓臉色都不帶變的,特別純真,“那誰付錢?” 司機師傅呵呵呵地笑。 寧也:“我給他們幾個打電話,今天不吃了,改天?!?/br> 齊煊樓悠悠地說:“這會兒估計菜都點好了,不信你打電話問問?!?/br> 司機跟著附和:“哎呀,約好了怎么還能半路反悔呢,要反悔也要早點通知別人嘛。有急事?那你到底下不下車了?” “下!” “不了!” 后座兩人意見不統一,司機不知道該聽誰,減緩了車速從后視鏡看他倆。 齊煊樓討好地拽了拽寧也的衣擺。 寧也揪了一下沒理他,心想忒么這是在車上,等會兒下車老子跟你打一架! 蹬鼻子上臉,不打不行了??! 齊煊樓示意司機接著開,寧也在后面沒看見齊煊樓,但是司機通過后視鏡看見了,車速又漸漸提了起來。 寧也奇了:“師傅,我要下車!” 司機被他倆這么來回折騰也有脾氣,麻溜靠邊踩剎車:“要下就趕緊下!六塊!” 寧也付了車錢,伸手推門。 ……沒推動。 司機咳咳兩聲:“這邊長期鎖著,走那邊兒下?!?/br> 齊煊樓不動。 寧也沖他揚下巴示意:“讓讓讓讓,我下車!” 齊煊樓先鉆出去,寧也跟著也下來了。齊煊樓從副駕車窗上對司機擺擺手示意先走,回頭一看寧也已經走了。 他三步兩步追上去,拉寧也的胳膊:“我說……” 寧也一把甩開他的手,一根手指指著齊煊樓,氣得一張巴掌大的臉都有些扭曲,半天竟然沒憋出一句威脅的話來。 齊煊樓伸手握住寧也的手指,攥著他往自己身邊扯了扯:“你別瞪我了,看著氣勢洶洶的,其實里面是塊玻璃,碰碰就碎的人,裝什么小狼狗啊?!?/br> 寧也瞪著眼掙扎還沒說話,齊煊樓左右看了看沒什么人,攥著他的手在指尖輕輕親了一下,小聲說:“你唱的歌我聽懂了,你別怕?!?/br> 他好像也有點不好意思,頓了頓:“我就是有點心疼你,沒什么其他意思,就想抱抱你安慰你一下……你別多想?!?/br> 寧也聽到前半段的時候還有點僵硬,到后半段簡直給他氣樂了。 ……wtf? 這指鹿為馬顛倒黑白的能力也是沒誰了,到底誰他媽多想了? 瘋了瘋了,齊煊樓也瘋了。 齊煊樓跟寧也到烤rou店到的比另三個晚好多,五個人,要了個八人小包間,正好。進門的時候rou都已經烤到一半了,紀少衡一手拿著夾子,一手端著調料筒,見他們進門抬頭看了一眼:“你們倆干嘛去了,這么慢!” 寧也沉默地坐了下來,齊煊樓笑了笑:“有點堵車?!?/br> 梁豐眼巴巴地看著烤rou架,是個比較小的鐵盤,看樣子是真的餓壞了,話都顧不上說就盯著準備吃rou。 寧也見他這樣,問:“你不會要點其他吃的啊,這爐子這么小,一爐連一盤rou都烤不完,得吃到猴年馬月去?!?/br> “要了,還沒上呢?!毙烨宄恐钢贺S,“他零零碎碎要了一堆,看到啥都是哇噻好好吃,餓狠了?!?/br> 說話間服務員敲門,進來的時候身后推著輛小手推車,手推車上我的天,大小盤子放著七八盤,全是主食。 寧也轉頭看梁豐:“你幾天沒吃飯了?” 梁豐撓著頭嘿嘿嘿:“真的好餓,別怕哈,錢不夠咱有齊煊樓?!?/br> 齊煊樓自然而然地推了推寧也:“吃飯當然要吃飽,別擠兌他了?!?/br> 寧也本來坐都不想挨著齊煊樓坐的,白他一眼,站起來拿了另外一個夾子湊到紀少衡旁邊去翻烤架上的五花rou。 這里的rou質看起來還可以,鮮嫩多汁,唰一層油亮汪汪的,火也挺好,烤起來發出輕輕的滋滋聲,撒層佐料,香氣很快就被逼了出來。 紀少衡在寧也旁邊,胳膊肘擠一下寧也,視線往齊煊樓那瞟了瞟,意思挺明顯的詢問怎么了。 真是沒法說,論情緒敏感度,直男們簡直是渣渣。 看看梁豐和徐清晨,倆蠢蛋兒啥都不知道還在對著烤架流口水呢。 寧也不搭理齊煊樓,齊煊樓玩了會兒手機,嘴里有一搭沒一搭跟他們聊天。氣氛其實有點尷尬,寧也不太說話,紀少衡跟齊煊樓還不算特別熟,或者說齊煊樓對紀少衡天然有種敵對的防備感,很難親近。 就剩梁豐和徐清晨一頭霧水搞不清狀況,各種耍寶尬聊。 第一爐rou烤好,一大半兒被餓壞了的梁豐搶走了,剩下的四個人平分,一人不到兩片兒。 紀少衡用筷子夾子,吹了吹塞進嘴里,得意的很:“哥的手藝還是一如既往的好??!這味道,絕了!” “你別去念藝校了,回頭開個夜市攤兒賣烤串兒吧?!睂幰猜裉?,“烤rou潘安,這外號打出去,可以的?!?/br> 齊煊樓臉上帶著笑聽他們說話,找了小片生菜夾在五花rou里,放在寧也盤子里。 正好寧也也撿了生菜夾著吃防膩,冷不丁看見齊煊樓這么做,皺了皺眉。 齊煊樓表情簡直不能更端正:“你先吃,我不餓?!?/br> 梁豐看見了感慨:“不是我說啊齊煊樓,以前不認識的時候覺得你特傲,學習好長的帥,各種出風頭,特別惹人討厭你知道嗎?!?/br> “唷,嫉妒了嫉妒了?!毙烨宄抗纸?。 梁豐一臉理所當然,敲著桌子開玩笑:“我女神給他遞紙條,他看都不看直接扔垃圾桶,我能不嫉妒嗎我!” “不過現在認識了以后覺得不是那樣的啦?!绷贺S嬉皮笑臉的,“夠意思,講義氣,又會照顧人。怪不得那么多女生喜歡你。你看寧也,平常臉上老是掛著你他媽別來惹我的表情,見了齊煊樓不也春風化雨般溫和了嗎,是吧。交朋友還是得走心,一天天就想著利用別人那誰也不是傻子,對不對?” 齊煊樓跟他客氣:“人就是得互相來往嘛?!?/br> 寧也聽的都沒法吐槽了,誰忒么見了齊煊樓春風化雨般溫和了? 剛剛還差點打起來呢,梁豐是不是瞎? 還有……誰忒么要利用他了,就他這點智商? 就這點眼力勁兒還學人那副江湖氣息,辣眼睛。 紀少衡跟寧也對視一眼,看見寧也眼神里的無語,笑的手抖,拿著烤rou夾子的手都一顫一顫的:“梁豐說得挺對的啊,人跟人相處不就是要個真誠嘛。來來寧也,出去要箱啤酒去,啤酒喝不醉,炒炒氣氛?!?/br> 寧也不去,寧也等人伺候著呢,誰忒么給他們當苦力。 梁豐見寧也不樂意,哎了一聲自己跑出去了,往回走的時候哼哧哼哧搬了兩件啤酒。寧也真的被他蠢死了:“我說……你就不能用他們的手推車拉一下嗎,你看看你衣服,一身土?!?/br> 梁豐“砰”一聲把兩箱啤酒放在地上,起身拍了拍前襟:“沒事兒,臟了洗洗唄。我去洗個手哈?!?/br> 一溜煙跑走了。 寧也問紀少衡:“你干嘛老欺負他?” “看他傻的可愛?!奔o少衡笑嘻嘻的。 寧也白他一眼,意思很明顯,別打梁豐主意。 紀少衡笑著不說話,露出八顆牙,眼神有意無意往齊煊樓瞟了瞟,意思也很明顯,管好你自己的爛攤子吧別琢磨別的了。 寧也有點蛋疼……雖然從來沒跟紀少衡提過這件事,但是以紀少衡對這件事情的敏感程度和齊煊樓越來越過分的舉動,寧也覺得紀少衡十有八九是要猜出個大概了。 這時候就覺得還是直男好,一個比一個遲鈍,聽說談戀愛只能想到萌妹子。 唉。 梁豐回來開了啤酒,每個人面前先擺兩瓶。對寧也來說啤酒根本不屬于酒的,但是也不愛喝,提議拿兩個骰子盒子吹牛玩兒。 過了七,一個紅點頂四個數,一直往上比大小,誰先開,對方如果使詐,口頭喊的數字超過實有就算輸,反之算開家輸。 蠻簡單的一個小游戲,一把一玻璃杯。 反正啤酒喝不醉。 梁豐新學這個游戲,十分感興趣,主動坐莊挨個兒來玩三個。 結果……齊煊樓和紀少衡聰明,寧也老江湖,梁豐被他們三擼了個禿嚕,一口氣喝了九個玻璃杯。最后剩個徐清晨,梁豐眼都快直了,擺手:“歇會兒歇會兒,撐死我了?!?/br> 話音剛落就去上廁所了。 熱熱鬧鬧吃了頓飯,兩箱啤酒喝得剩一瓶,寧也直接塞紀少衡手里:“幫忙拎一下,不退了,我拿回家?!?/br> 梁豐喝醉了,不能小看啤酒啊,數量累積的多了也質變。徐清晨扶著他,有點發愁:“這樣送回他家,他爸媽會不會生氣???” 梁豐大舌頭:“不……費……費……” “怎么辦?”徐清晨問。 寧也:“要不送酒店?” “一個人能行嗎?”紀少衡說。 齊煊樓看了看周圍:“附近有我家的一個店,要不送那我打個招呼讓關照關照?!?/br> 梁豐掙扎著,突然一把抱住寧也:“我不……去酒店!我……去跟寧也睡!” 寧也忍著踢他一腳的沖動:“我得回家?!?/br> “我不管!”梁豐摟著寧也,“那我跟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