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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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宛宛紅著臉哼了一聲,又去搗騰自己的衣箱了。 第22章 宮宴 忙了一個時辰才將自家閨女打扮起來,唐宛宛在等身高的西洋鏡前照了好半晌,總算合了心意。 唐夫人心中感慨良多:去年六月底,宛宛跟馮家定了親。那年的中秋、還有今年的上元節、清明和端午,兩人也常常跟哥姐幾個出去玩,卻還是頭回見宛宛這樣認真打扮。 “宛宛也是大姑娘啦?!碧品蛉嗣活^光亮的烏發,眼中濕了一瞬,忙側過身抹了抹眼睛。 她見女兒從妝奩里揀出一支猴子捧桃金簪就要戴,忙說:“這些太孩子氣了,會顯得不穩重。宛宛你都要入宮了,再戴這些猴子兔兒的會被陛下笑話?!?/br> “怎么還得要穩重啊……”唐宛宛咕噥一句,戀戀不舍地合上自己的妝奩,從梳妝臺最下層另拿出一個精致的葡萄木妝奩來,里頭的首飾都是這個月新打的,唐夫人給她挑了一支金梅花垂絲步搖戴上了,左看右看甚為滿意。 * 宮宴設在外廷的保和殿,乘車到了太和門便得下馬車,再換乘宮里候著的小轎,以防有心之人夾帶東西。 太和門前已經停了十幾輛車馬,正在挨個查檢,唐夫人和兩位兒媳都是頭回進宮,不由有些局促。等到了太和門前,幾人下了車,卻見道己公公打著笑臉迎了上前,口中道:“陛下怕夫人和兩位少夫人識不得路,特意派老奴來迎?!?/br> 這話說得極為討巧,從太和門到保和殿統共也沒多遠,抬轎的又是宮里的太監,哪里會認不得路?陛下叫身邊的得意人來迎,不過是要在周圍的世家眼中給宛宛做臉面。 唐夫人心道陛下真是心思細致,竟連此等小事都能想得周到。若不是陛下乃九五至尊,身份實在貴重,唐夫人都要厚著臉皮想這是不是女婿討好丈母娘的手段了。 另一旁,鐘家老夫人扶著孫女的手下了馬車,隔著約莫十步距離,冷眼望著這一幕,瞧見幾人與一個公公說話都面露局促的模樣,不由低嗤了一聲:“當真是上不得臺面的?!?/br> 前幾年鐘家老太爺剛從右相之位上退下來,如今在朝為官的鐘虞大人是鐘老夫人的長子,官至三品太常卿,再有宮里的鐘昭儀是她嫡親孫女,老夫人的底氣真是十足十的。 這等簪纓世家向來瞧不上唐家這般的落魄門第,這“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的情形看在她眼中與賣女求榮無異。 話落,鐘老夫人又輕輕嘆了一聲:“芬丫頭,你可想好了,踏出這一步,日后就再沒有回頭路了?!?/br> 鐘宜芬望著遠處燈火通明的大殿,仿佛普通的絲竹之樂聽在她耳中都成了裊裊仙音。眸底愈添了幾分堅定,收回了視線淺淺笑說:“祖母您放心,今日該做什么該說什么,宜芬都想妥了,這回定能得償所愿。只是……回頭您得勸著點祖父大人,我怕氣著他老人家?!?/br> 鐘老夫人拍拍她的手笑說:“你祖父就是性子拗,等你真能入了宮,他高興還來不及,又哪里會怪責?” “祖母能體諒,宜芬真是再歡喜不過了?!币焕弦恍∠嘁曇恍?,又上了宮里備著的小轎。 太和殿中男女客分座東西兩側,面前的小案上擺著茶盞與點心,另有民間難見的時令瓜果。在這座次之上,晏回倒是沒給唐家開后門,幾乎坐在殿尾的位置了。 因著唐夫人是頭回以誥命夫人的身份來參加宮宴,身旁的夫人們哪個都面生,一時倒有些局促。好在有唐宛宛這么塊招牌,旁坐的夫人各個笑意和善,把她夸出了花兒來,唐夫人總算能搭上話。 正宴要等到天黑以后,能放焰火那時候才開。越是官位低的往往來得越早,都得這么干坐著等。 唐宛宛摩挲著自己腕上的平安扣玩,正這么神游天外,身側行來兩位年輕宮女,附耳過來與她輕聲說:“姑娘,陛下召您至后殿一聚?!?/br> “在哪兒?”唐宛宛喜上眉梢,跟自家娘親說了一聲便跟著兩個丫鬟走了。唐夫人都沒來得及問她去見誰,宛宛就走遠了,一時哭笑不得,尋思著不是陛下就是太后,也就放下心來。 出了后殿又行不遠,便見前頭有一片明晃晃的燈海。初時以為是燈籠,行得近了才看清這些竟全是各種模樣的花燈。纏在樹上的燈繩拉了長長一條,數千盞別致的花燈挨挨擠擠掛在繩上,將從景運門到隆宗門之間這小半里地照得恍如白晝,一眼望去幾乎看不到邊。 唐宛宛一眼就看清了陛下,周圍樁子一樣的太監侍衛都被她的眼睛自動忽視掉了,眼里只剩下自己想看的人。她有那么一瞬間都想連跑帶跳上前去,可下一瞬,這幾日來學的規矩通通涌入腦海,腳下打了個絆,立馬改成了裊裊婷婷的小碎步。 晏回站在不遠處看著,燈火點點映在他臉上,眉眼愈顯溫和。待人走近了,這才輕笑道:“怕你在殿里呆得無趣,不如來猜燈謎玩?!?/br> 宮里頭寂靜,一年到頭難得有什么活動,每年元宵與中秋兩個燈節就算得上是最熱鬧的了,許多巧手的宮女太監都會做這些個花燈。燈上還寫了謎題,唐宛宛讀書多年,自然不會被這些簡單的謎題難住,大半瞧一眼就能猜出謎底,一路走來幾乎沒停過腳步。 每只花燈下頭都吊著一只小小荷包,里頭裝著的便是答對謎題的獎賞,有時是一根漂亮的絡子,有時是一顆小小玉珠,有時是包在紙里的幾顆薄荷糖、有時甚至是一只草螞蚱……什么匪夷所思的東西都有。 都是太監宮女能拿得出手的,自然沒有什么貴重之物。唐宛宛也絲毫不嫌棄,挨個取出里邊的獎勵,笑瞇瞇塞進自己的荷包里,沒一會兒就塞滿了??珊芸斓?,不知她想到了什么,又回頭走了好長一段路,將拿到手的獎勵都一一放回燈下吊著的空荷包去了。 晏回如今瞧她做什么都有意思,見狀便問:“為何又放回去了?” “因為我聰明呀!”唐宛宛振振有詞:“這一條道從頭走到尾都沒有能難得倒我的謎題,豈不是要把人家的獎勵都拿完了?別的來猜燈謎的宮女太監猜完謎題,卻發現荷包里邊什么都沒有,他們得多失望???” 可她接下來猜對了燈謎,還是會將荷包打開,探頭看看里頭裝的是什么,又挨個放回去系好。晏回又是不解:“既然不要燈謎的獎賞,為何還要打開荷包來看?” “因為好奇里邊裝的是什么呀?!碧仆鹜鹧鲋^看他,眉眼滿是笑意。 晏回聽罷靜默須臾,仿佛被這么幾句話碰到了心底最柔軟之處,一時竟有些發怔。 宮里這中秋燈會的習俗已經有好些年頭了,每年宮宴那天,這條燈街都會出現在保和殿后頭,從景運門到隆宗門,其間怕是有不下兩千盞燈。 這條燈街本是為了給每年這日入宮來參加宮宴的夫人小姐添些熱鬧,可多少年來,從來都是冷冷清清,不見一個貴人來。上位者嫌燈謎簡單,落了身份;下位者嫌獎勵太薄,丟了臉面。只有那些個剛入宮沒兩年的小宮女小太監,閑得發慌,才會三五成群過來玩。 宛宛跟她們都不一樣,她能放得下身段,又能為一眾宮女太監著想,怕空荷包會惹她們失望。連此等小事都心存良善,真是世間打著燈籠也難找的好姑娘。 打著燈籠也難找的好姑娘一連猜出了一百條燈謎,不由沾沾自喜:“可見我只是考試不太在行,猜燈謎這等需要急智的從來難不住我?!?/br> 她仰著臉一副得意的模樣,明晃晃的燈火照著,那枚小小的石榴玉額心墜兒巍顫顫地落在前額,十分招人眼。 晏回垂眸看著,一時手指發癢,竟想彈她一個腦崩兒……可堂堂陛下自然不會將如此不合時宜的念頭付之于行,他甚至不知道這么個念頭是怎么從自己心里蹦出來的。 四目相對片刻,唐宛宛眼瞼浮上兩抹暈紅,聲音發著飄:“陛下一直看我做什么?” 聞言,晏回也沒挪開視線,反倒極認真地打量她半晌,正色道:“今日這首飾略顯老氣了些,你以前那些個兔子猴子老鼠的首飾呢?怎么不戴了?” 被說“打扮老氣”的唐宛宛好想瞪他一眼,卻又不敢,尋思著以后還是不要再弄巧成拙了。 兩人又往前行了幾步,晏回忽然停下,抬手將面前一盞花燈從燈繩下取了下來。這花燈是個如意燈,木骨勻稱,燈紙透亮,一眼瞧去卻也沒什么打眼之處。 “寓意極好,拿著吧?!标袒貙⒒艮D了一圈,燈罩上頭四個墨字依次在唐宛宛眼前閃過,正是“福壽康寧”四字。 唐宛宛接過這盞花燈,只覺一顆心都化成了甜軟的糖稀,抿著嘴笑了好半晌,小聲地說:“謝謝陛下?!?/br> 殿內坐著的唐夫人已經著了慌,眼瞅著整個大殿都要坐滿人了,連太后娘娘都到了,定是快要開宴了,宛宛卻還沒回來。 方才唐宛宛離席的時候也沒說是要去見誰,此時唐夫人心中各種不好的猜測噌噌往上冒:別是掉湖里了吧?別人有醉酒的貴人意圖輕薄吧?別是被其它娘娘帶去教訓了吧? 想來想去,生生把自己給嚇到了,唐夫人臉色青青白白,正要帶兩個兒媳出去尋人的當口,唐宛宛跟著宮女回來了,手中還提著一盞花燈。 “宛宛你去哪兒了?”不管她問什么,自家閨女都搖頭不答,將那盞花燈放在小案邊上,盯著這么一盞不算好看的燈一個勁兒傻笑。 她剛落座沒幾息功夫,陛下便從殿外行進來了,兩人不過前后腳。 ——得,什么都不用問了。在整個大殿異口同聲的請安聲中,只有唐夫人無奈地扶了扶額。 第23章 搞事 宴上正是和樂融融。待酒過三巡,忽聽一道嬌柔的女聲插了進來:“陛下,臣女有話要說?!?/br> 霎時間,整個大殿的低聲交談聲、觥籌交錯聲、歡笑聲都消散了。鐘宜芬款步行到殿中,朝著上首盈盈下拜,漂亮的流蘇裙擺逶迤在地,像是在冰涼的金磚之上綻開了一朵花。 坐在右側男客席中間位置的鐘大人乃是鐘宜芬的父親,此時也是詫異莫名,心頭不好的猜測冒了個頭,低聲斥道:“芬兒,你做什么!” 鐘宜芬偏頭望去,正是一副巧笑倩兮的美人面,直叫男客席上的許多貴人凝神細細瞧了好幾眼——美是真美。 “陛下,臣女有話要說?!辩娨朔艺暽鲜?,將方才的話重復了一遍,輕輕咬了下唇,這才接著道:“臣女自幼時起便將陛下所書的《以民為鑒》、《盛世記》、《二十四史簡記》一一珍藏,其中泰半皆可倒背如流?!?/br> 晏回微不可察地蹙了下眉,似乎聽了個開頭就知道她后頭要說什么了,面色寡淡地撂下了酒盞,將意興闌珊都寫在臉上。 鐘宜芬心口一突,她慣會察言觀色,此時陛下雖面無表情,卻叫她無端端生出兩分不安來。 只是開弓沒有回頭箭,鐘宜芬穩了穩心神,面上羞赧之色更深,輕聲說:“臣女自三年前太后壽宴上頭回見陛下,便覺得這才該是陛下的模樣,英明神武,與我幼時心里想的無半點不同?!?/br> 整個大殿如陷入了死寂,鐘宜芬只聽得到自己急促的呼吸聲。她說:“臣女多年來思慕陛下,懇請陛下準我入宮,今后常伴陛下身側?!?/br> 方才殿內的靜寂立時被打破,眾臣嘩然大驚,竊竊私語的聲音從四面八方而來。鐘大人臉色漲紅,霍然起身斥道:“芬兒,你說什么胡話!” 他從小案后匆匆行出,跪在鐘宜芬身側,請罪道:“陛下恕罪,小女方才吃了酒,這才失態至此,臣帶她先行告退?!痹捖涑镀痃娨朔揖鸵?。 鐘宜芬也是生平頭回受如此多陌生人的指指點點,重重掐了下手指,這才能挺直背脊。她抬起頭揚聲說了最后一句:“臣女不是不知廉恥的姑娘!敢問太后娘娘,女子追求心中所愛何錯之有?” 聞言,方才還置若罔聞的晏回面色陡然一變,手中酒盞立時裂開了幾條小小的細紋,杯中酒液順著裂口流了他一手。 若是她不說這句話,晏回有一百種拒絕她的說辭;可她偏偏抬出了太后,晏回縱是再果斷決然,此刻也遲疑了那么一瞬。 方才還交頭接耳的眾臣都不敢作聲了。 鐘宜芬問的是太后娘娘,其中內情就值得說道了——因為太后娘娘當年也是在中秋宮宴之上,主動向太上皇表明心意的…… 太后母家姓程,其母當年生產的時候因血崩而早逝,沒給太后留下半個兄弟姐妹。沒過幾年,親爹便娶了填房,太后娘娘是被家中奶嬤嬤養大的,父女親緣愈薄。 其外祖懷家憐惜外孫女,時常照拂一二,待她及笄,又由外祖母百般說和,許下一門好親事。卻沒等到出閣,這門親事就被異母meimei頂上了。準婆婆瞧著jiejiemeimei都是難得一見的美人,meimei卻還是嫡出的,性子比jiejie溫吞,更好拿捏,自然沒有不樂意的道理。 這么一拖就拖了三年,有繼母從中作祟,親事更不好找了。親爹聽了繼夫人的耳邊風,又給她找了一門親事,對方是年過不惑的吏部侍郎,嫁過去給人家做填房,只為家中嫡子謀個前程。 其中辛酸略過不提。生母早逝,爹不疼后娘不愛的,誰都敢謀算她的婚事。太后娘娘心說與其被別人算計,嫁給一個老鰥夫做填房,不如自己謀算一番。 好在這繼夫人人前一向大度,但凡京中有貴人設宴,從來都是親閨女與原配女兒一齊帶著的,也好彰顯自己的大度。于是當年中秋宮宴之上,太后娘娘憑著心中一口氣,面君而無懼色,出口驚人:“臣女思慕陛下已久,愿入宮常伴君側?!?/br> 歷來選妃都是由皇家挑揀,這么自薦枕席的還是頭一位,此舉一出,不知受了多少冷嘲熱諷。 太上皇卻是個特立獨行的,心說此女好膽色,待知曉她家事,不由心生憐惜,遂毫無芥蒂地將人迎進了宮,許以二品昭儀之位。沒兩年太后誕下皇子,一年之內兩次提了位分,越過一群比她進宮早的妃嬪,直接入主中宮了。 程家與太后之間多年齟齬暫且略過不表,眼下之事才叫人頭疼。鐘宜芬的原話是:“臣女不是不知廉恥的姑娘?!苯又謫柼螅骸芭幼非笮闹兴鶒酆五e之有?” 這姑娘字斟句酌尋不出破綻,又有破釜沉舟的膽氣,大庭廣眾之下表明心跡,生生將自己的后路堵死了;前頭又有太后的例子擺在那兒,晏回若是沒有理由就一口回絕,便是坐實了“女子追求自己所愛就是不知廉恥”的說法,就要把自己母后給坑了,一時竟真想不出一個拒絕的由頭來。 太后臉色沉得能滴下水來,一旁坐著的太上皇也是啞口無言。 在場的文武百官都開始感慨鐘姑娘的好手段了,沒人覺得陛下會拒絕,畢竟這么個貌美如花的姑娘,又是多年傾慕陛下,多感人??!再說陛下本就想擴充后宮,如此美人如何能辭? 正當此時,只聽荷賾姑姑驚叫一聲:“太后娘娘!您怎么了?” 眾人惶然抬頭,竟見先前還高高興興的太后竟扶著額,連聲哀叫“頭疼”。 一時竟連晏回也分不清自家母后這頭疼是裝的還是真的,心思電轉,當下霍然起身,眸光冷冷地盯了鐘宜芬一眼,只留了一句“此事容后再議”,這便扶著太后往后殿行去。 待太后扯了扯他的衣袖之后,晏回這才定下心神,心知母后這頭疼是裝出來的,只為解他當下窘境。 臨走前他朝右側殿尾之處望了一眼,還以為能與唐宛宛對上視線,誰知這么一眼就瞧清唐宛宛埋著腦袋在吃魚。 ——嘖,真是個小沒良心的!他這頭被為難得差點下不來臺,人家眼睛都沒抬一下…… 那邊的唐夫人大驚失色,慌里慌張問:“宛宛!你魚刺怎么沒吐出來?卡著沒有??!” 唐宛宛怔怔看著她,好半晌,才搖了搖頭。 * 好好的宮宴不歡而散,入宮的眾人看了一場大戲,心滿意足地離了宮。除了唐家與鐘家,還有被捎帶上的程家,再沒人為這事費心神了。 保和殿后殿,廊下燈籠只能照亮一小塊地方,游廊兩旁黑沉沉的夜色洶洶襲來,看得人心中惴惴。鐘宜芬已經在此處等了好一會兒,遠遠瞧到了來人忙迎上前去,親親熱熱喚了一聲:“jiejie?!?/br> 鐘昭儀被兩位近侍攙扶著快步行來,蹙著眉語聲急促:“jiejie說的話你都當耳邊風是不是?先前jiejie便與你說過,憑你家世容貌,京城半數以上的男兒都任你挑揀,可你偏偏要往這宮里撞!” 鐘昭儀越說越氣,連meimei的臉面都顧不上照拂了,緊接著又說:“這宮里有什么好?處處需得謹小慎微,連個能說得上話的都沒有,一年到頭不得松快,你怎么就想不明白!” “為何要謹小慎微?”鐘宜芬遲疑著問:“如今宮中位分最高的就是德妃娘娘,四大妃不是還有兩個空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