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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怕宴燈覺得他這是敷衍的套詞,后面再焦躁的鬧起來,給他們幫倒忙添麻煩。他又趕忙加了一句:“程叔叔向你保證,我們一定會竭盡全力去救回你的朋友的?!?/br> “那不是我的朋友,那是我的愛人,是我的命?!毖鐭艉苷J真地回答。 說完以后,宴燈摔上車門,攥著手機飛奔進了圣約翰醫院。 剛進大門,就看到神色擔憂不安的謝淇奧。 “大哥!” “你一個人來的?辭聲呢?”謝淇奧一邊快步朝著電梯走,一邊疑惑地問。 一扭頭,就看到緊跟在宴燈身后穿著警服的程云兵,他愣了一下,“這位是?” “大哥,現在有非常重要的事情,我想確定謝叔叔,柳阿姨都已經趕到柳爺爺的病房里了,對嗎?” 謝淇奧被宴燈嚴肅低沉的語氣鎮住了,他點了點頭,“……柳外公出事的時候,我正好在臨市開會,得到消息比他們晚,他們,應該已經都到了吧?!?/br> “那就好,走,所有人都見了以后,咱們再說?!?/br> 進了病房以后,就看到柳老爺子正躺在病床上,臉帶病色,右腿被打著石膏纏著繃帶,高高地吊在空中。 柳樂薇坐在病床旁邊,哭紅了眼睛,一邊抽泣,一邊嘴里嘟嘟噥噥地埋怨著家里的特護不專業,服務不夠專心,她一定要把這群人換掉云云。 而作為女婿的謝坤則是一臉沉痛擔心,實際上眼神放空,頗有點不耐煩的意思。 在看見宴燈推門而入的時候,三個人的表情各有不同。 一直哭唧唧的柳樂薇趕忙拿起紙巾擦了擦眼淚,看架勢,要不是宴燈進來的太快,她甚至想掏出鏡子看一看自己的妝有沒有花,需不需要補補妝。 眼神放空的謝坤在看到宴燈的時候,表情說不出的別扭和煩躁,看樣子若不是顧忌著這里是岳父的病房,他就能指著宴燈的鼻子吼一聲誰讓你來的滾出去。 而只有柳老爺子在看到宴燈進來的時候,表情有一瞬間的詫異,不過人老成精,表情管理做的相當到位,很好地在詫異后面加上了一點點疑惑。 然后,老爺子還主動開口問:“辭聲呢?就你一個人過來,他人呢?” 如果不是宴燈的眼神足夠銳利,能夠隔著長達兩米的距離,清晰地看到柳老爺子顫抖收縮的瞳孔,說不定也以為老爺子真的是詫異他這個不受歡迎的孫婿一個人前來,而最應該出現的外孫子卻沒到。 之前的猜測成真了。 宴燈深吸了一口氣,定定地看著還在做戲的柳老爺子,他想問一句:為了把我從謝哥身邊弄走,你居然愿意跟周沛合作,還為了洗清嫌疑做了這么一場大戲,把謝哥身邊的安全弄出漏洞,方便周沛鉆空子,來搞掉我。那么,你在做這件事的時候,到底有沒有想過周沛是個殺人犯,是個喪心病狂到連母親弟弟都能殺的兇徒?你有沒有想過,為了搞掉我,把謝哥身邊的安全防衛弄出漏洞,周沛要是狂性大發,搞死我不算完,順手再傷害謝哥,怎么辦? 話到了嘴邊,宴燈忽然就不想問了。 沒有意義。 他先招呼程云兵和一同前來的另一位警官進病房,這才在眾人驚疑不定的眼神中,將自己今天遇到的事情用最精簡的語句一一道來。 在聽到宴燈遇險的時候,謝淇奧仿佛是猜到了什么,他忽地站起來,“辭聲呢?!” “大哥,聽我說完?!?/br> 宴燈看著神色變幻不定的柳老爺子,快言快語地說了周沛發來的消息,以及自己對于田來慶的猜測之后。走近兩步,一字一頓地問:“現在,老爺子,能不能告訴我,你跟周沛有什么約定,你們之間的計劃是什么樣的,對于他身邊有哪些人手,你到底知道多少?!” 柳老爺子的瞳孔收縮頻率變得更快,可臉上卻是一副氣急而笑,被冤枉后懶得解釋的樣子。 他擺了擺手,冷笑道:“年輕人,想象力不要這么豐富,有被害妄想癥就早點去就醫治療。辭聲是我的孫子,我能為了弄走你這個不知廉恥的小賤種,就把辭聲陷入到危險當中?” 說著,老爺子狠狠地在床沿上拍了一下,他呵斥道:“你以為,說服辭聲配合你演這樣一場戲,就能讓我們謝家和柳家,從此認同你,接納你進門?!妄想!我告訴你,趕緊回去告訴辭聲,這種把戲只會讓我們更厭惡你,如果他但凡還有那么一丁點孝心,就給我滾過來,老老實實道歉認錯!” 剛剛聽到宴燈的說辭之后驚懼地看向柳老爺子的謝坤和柳樂薇夫婦,在聽到柳老爺子的說辭之后,一臉懵逼,不知道到底該信誰的。 只有謝淇奧他根本沒有懷疑宴燈的說辭,直接上前一步,沉著臉問柳老爺子:“柳外公,我看在辭聲的面子上,稱呼您一聲外公,但這并不代表,您可以在我面前倚老賣老,以勢壓人?,F在,我要求您,回答宴燈的問題!” 剛剛宴燈說起田來慶的時候,作為親自給謝辭聲送去保鏢的人,謝淇奧趕忙打開手機,在日程計劃表里,翻出了六個保鏢的資料,其中那個名叫田來慶的人背后注明:柳外公所贈,不便推脫。 他舉起手機,把田來慶的照片放大,指著照片說:“宴燈剛剛所說的那個身份不知真假的保鏢田來慶,當初是您說這是你為了保護辭聲,專程想辦法請來的高手。您當時跟我說,聽說我在給辭聲準備安保,就順手把人送到我這兒來了,一起給辭聲送過去就行?,F在,我想問問您,您知道他的真實身份嗎?我可不相信,您會任由一個頂著假身份的人,去到辭聲的身邊保護他?!?/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