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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好像沒看到? 就算沒有水泡,也不代表宴燈不累! 謝辭聲一想到宴燈會很累,哪里還記得自己被竇家班的師父摔摔打打大半天,渾身也酸疼著呢。他干脆利落地脫了大衣,把襯衫袖子卷起來,架勢很足地問:“還要干什么,我來幫你?!?/br> 宴燈眼睛多尖啊,謝辭聲這一挽袖子,他就看到對方胳膊上有兩三個淡青色的指痕,心中暗罵:這個武指師父也忒不靠譜了吧?花了那么多錢請你來,你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做循序漸進??!這一看就是直接上真格的,下狠手練謝哥了??! 他本來想說,你找個地方坐著歇歇,我身體素質好著呢,這點活兒一會兒的功夫就搞定了。 但是,看到謝辭聲堅定又躍躍欲試的眼神,宴燈把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他想了想,指著一旁的小掃把,說:“那謝哥,你幫我把刨好的桌椅仔仔細細地掃一遍,不要讓鋸末留在上面?!?/br> 謝辭聲像接過什么重大任務的ge命戰士一樣,用端鋼木倉的架勢,端著小掃把去收拾桌椅去了。 看他這樣兒,宴燈拍了拍額頭,笑了起來。笑到一半,他忽然想起這里好像還有一個謝哥忠實鐵粉來著,怎么謝哥都進來這么半天了,鐵粉也沒有過來搭個話,星星眼,吹吹彩虹屁什么的? 他一扭頭,就發現鐵粉林卿卿同學正瞇著眼睛,蹲在對面的角落里,跟一堆碎布料死磕呢。其神態之專注,眼神之認真,簡直像是上了高考考場的學生,真正做到了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知縫窗簾。 甚好甚好,希望她一直保持這種專注,直到謝哥離開。 可千萬別再砸場子了。 好不容易回過神的喬羽就看到謝宴二人,一個仔細清掃桌椅,一個動作輕柔利索地上清漆,配合的那叫一個默契。讓她恍然想起,mama在家做飯的時候,爸爸也是一副好像做什么大事似的,在旁邊摘菜洗菜遞菜。 那是一種,獨屬于兩情相悅,或者說,恩愛伴侶特有的發自靈魂和身體習慣的默契。 就像是契合的半圓,嚴絲合縫地合到一起,再也容不下一絲絲外物的圓滿。 喬羽剛剛想了很多很多,甚至想好挑破這件事以后,宴燈要是被謝辭聲利用背景逼迫甚至雪藏封殺的時候,她能做點什么,能幫到他什么。 她甚至想,就算宴燈被謝辭聲逼的緊了,大不了退出娛樂圈,去干個別的什么。反正宴燈還年輕,據說幾個月才要參加高考。不管宴燈考的怎么樣,哪怕就是一個三流的野雞大學,她也支持他去讀。他沒錢也沒關系,她這些年攢了一些,到時候她可以供他讀書,甚至幫他去創業。 只要宴燈愿意,她愿意一直陪著他,鼓勵他,不當演員不當明星也沒什么。她相信,宴燈這么出色的人,不管去做什么,都能取得成功的。 而她,愿意做宴燈背后默默支持他,給他鼓勵和棲息港灣的女人。 結果呢,她想了一大堆,唯一沒有想到的,就是人家兩人是兩情相悅的,是相互愛慕的。 她只是個自作多情,想太多的,小丑而已。 想到這一點,喬羽只覺得周圍所有人看她的眼神都充滿了嘲諷,羞辱,和蔑視。他們在心里指點著,八卦著她的自作多情,嘻嘻哈哈著她的倒貼不成反被打臉。 無法抑制的酸意和羞憤襲上心頭,她緊緊地咬著腮幫子上的軟rou,才能勉強保持住自己不在鏡頭前失態。 “宴燈……我有點不舒服,想早點回去休息,可以嗎?” 宴燈早就被喬羽那古怪的眼神弄的如同芒刺在背,他倒是猜測過,這姑娘可能對他有好感。但是,人家又沒有表白,他總不能大喇喇地跟人說:“jiejie,別喜歡我,我沒有談戀愛的想法?!?/br> 那特么簡直太煞筆了好嗎? 可是,自從謝哥進門以后,這姑娘之前纏綿幽怨的眼神就變了。 變得更加古怪,古怪到讓宴燈渾身汗毛直豎,要不是攝像頭還在對著他們這邊運轉,他真是恨不能直接問一句:小jiejie,我一個大活人,你為啥用看狗血電視劇的眼神看著我?搞得好像我下一秒就要得癌、車禍、失憶、被黑澀會追殺、被人戴綠帽要跳樓似的? 聽到喬羽要先走,宴燈心里的小人簡直要奮起舞獅歡送了。他極力克制,才演出一個弟弟關心大jiejie,溫馨又不失擔心的笑容,說:“???喬jiejie你不舒服?那快會去休息吧,我們這兒干的差不多了,你回去吧,多喝點熱水?!?/br> 聽到沒有!我都說多喝熱水了! 你說不舒服,我讓你多喝熱水了! 是不是直男癌感爆棚? 對,我就是這么一個直男癌晚期的男人,根本沒有值得你喜歡的地方!您別暗戀我了,別再用那種古怪的眼神扎我了。就讓我安靜地拍完這個真人秀,咱們從此天各一方,好嗎? 喬羽不知道有沒有get到宴燈的點,反而是謝辭聲好像get到了,他有些好笑地瞟了宴燈一眼,低促地悶笑了兩聲。 “啊……沒事,可能是有點中暑吧……”喬羽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 “……”雖然不知道個位數的氣溫和全天陰沉沉的天氣是怎么讓小仙女中暑的,但是,宴燈還是配合地搭戲:“那你回去多喝點熱水,睡一覺,就好了?!?/br> 喬羽強笑著,提起自己的小包打算離開,步子還沒邁出去呢,一旁專注縫紉的林卿卿插嘴了:“喲,小公舉中暑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