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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繼續念出咒語,狂風從天空吹向天空,血月上面居然出現了裂痕,眾人耳邊也響起凄厲的慘叫聲。 孫斐予猛地一顫,隨機被他瘦弱的爹攬在懷里:“別怕!” 孫斐予尷尬道:“老爸,我已經比你高比你壯了?!?/br> “是啊?!彼⑽⒁粐@,然后露出笑容,“長大了?!?/br> 孫斐予反手將他爹護在懷里,并將胸膛挺了起來:“我不怕!” 萬煦聽到孫斐予的聲音,唇角微微上鉤,沒有握劍的那只手飛快掐訣,孫家身周淡黃色光輝分出一縷,仿佛青煙一般,被萬煦引到了自己劍上。 那柄半透明的長劍看上去凝實了一些。 …… “蓬萊之部,風雨上卿。霹靂鐵斧,皓翁靈尊。驅邪伐惡,木郎驅云。電母噉吼,雷公前奔。風輪火車,震靈將軍?!?/br> 隨著萬煦咒語一句一句念出,血月上的裂痕越來越多,眾人耳邊的慘叫聲也越來越大。 田永明再也不說什么“GAY里GAY氣”,和向興抱在一起瑟瑟發抖,卓黑喵已經跳到了楊逸塵的肩膀上。 楊逸塵此時也已經穿上了法衣。他的法衣是玄色,上面描繪著蟠龍紋,若是這里有玄門識貨者,定會驚訝。 楊逸塵身上穿的法衣制式,居然是古代專門為皇家服務的“風水帝師”的御賜法衣! “阿興啊,你有沒有覺得,那月亮好像變大了?”田永明聲音中充滿著惶恐。 “不是覺得,是真的變大了!”向興不但身體在抖,牙齒都在打架了。 那天空的血月,好似在朝著地面靠近,已經不知道是之前的幾倍大小,懸掛在空中,仿佛太陽一樣明亮,卻照得人遍體生寒。 血月周圍,烏云或許是被血月光輝照耀,也變成了血紅色,仿佛一團一團沾染著鮮血的棉花,他們的鼻子好似嗅到了血腥味。 狂風閃電在這些血紅色云團中來回穿梭,將血紅色云團撕得支離破碎。但血紅色云團又很快重新組合在一起,看上去像是要將狂風閃電封鎖起來似的。 “對方已經發現了,在和阿青斗法?!睏钜輭m面帶怒色,“他們在用繼續血祭的方式和阿青斗法!” “繼續血祭?”田永明和向興擁抱得更緊了,“現殺???他們這是開火鍋店嗎?現殺現點?” “阿田,我想殺人這種事,真的不適合用來開玩笑?!毕蚺d都快哭出來了,“怪不得卓大師之前說害我那陣法沒有血祭就不算什么,血祭太可怕了!那些慘叫哭嚎的真的是鬼嗎?這個世界真的有鬼嗎?” “這個世界上可以說有鬼,也可以說沒有鬼。人死后,靈魂就會化作最純粹的能量,逸散在空氣中。待有新生命出現的時候,再在新生命中重組?!睏钜輭m道,“鬼魂其實也是一種氣場,一種陰暗的煞氣。當死去的人本身氣場和精神力量太過強大,再加上強烈的情緒刺激,就會將死亡那一刻的氣場留下來?!?/br> “撞鬼的人所見到的鬼魂,其實算是在看一場身臨其境的全息電影。受傷或者死亡的人,要么是被嚇死的,要么是被煞氣入體害死的,鬼魂本身并沒有害人的意識?!睏钜輭m嘆氣,“血祭之氣,就是人為制造大量‘鬼魂氣場’,用作攻伐利器?!?/br> “小友現在所作的事,就是引來天雷,蕩滌煞氣,安撫亡魂?!?/br> “他本可以用更簡單的方式撕碎這一片煞氣,但小友心善,即使只是氣場殘留,他也不忍心讓其在悲傷憤怒中消散?!?/br> “所以他沒有用攻擊力強大的咒語,而是用收魄收魂的天雷咒?!睏钜輭m語帶敬意,“敬畏天敬畏地,敬畏神敬畏人,以順應規則的方式改變規則,我現在甚至懷疑,小友究竟是已經摸到了風水宗師的門檻,還是他本身已經達到這個境界,只是因為經驗尚少,實戰尚少,所以才沒有顯示出來?” 卓黑喵咧嘴。逸塵叔啊,萬煦雖然的確比風水宗師厲害,但他用天雷咒符并不是對這些連沒有神智、甚至連殘魂都沒有,只余留“殘響”的鬼魂回應有憐憫之心,只是因為他手中動靜大的符咒,只有這么一張了啊。 …… 天空中,雷鳴和血云的爭斗越來越激烈。 孫家人手臂相連,像卓青之前吩咐的一樣,背靠背連成一個圈。 在聽到雷聲、看到閃電之后,他們心中的恐懼好似消散了不少,居然敢仰頭看向天空,看著天空中狂風雷電和血煞之氣相互爭斗。 斗法似乎已經到了關鍵時刻,兩方力量居然變成了動物的形象,互相撕咬。 血煞之氣變成了一條血紅色的蟒蛇,盤在血月上,對著眾人吐著蛇信子; 閃電化作了一只頭戴獨角的獸類,腳踏狂風,對著蟒蛇撕咬。 眾人癡癡的看著空中,眼淚都流出來了,也不敢去擦。 這比電影特效逼真多了。 如果這次他們能夠勝利,夠吹一輩子了! 萬煦也收起劍,仰頭看著天空。仿佛他人事已畢,在等候天命。 不過實際上,只是他在拖時間,讓眾人多看一點“特效”而已。 為了讓眾人能夠清楚的看到這龍爭虎斗,他特意用法器珠子布下陣法,改變此地氣場,構建一個“全息電影放映場”。 若眾人不多看一會兒,豈不浪費了他一番布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