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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雙崖早就歸心似箭,終于等來機會,同燕韶南打過招呼,自告奮勇要陪著歐陽曼兒去于泉截留文青楓的財產。 歐陽曼兒正中下懷,她暗算了二當家何標,就是怕他來跟自己爭食。 蔣雙崖向燕韶南提出來要走的時候,心中頗為愧疚,他本是來救人的,令得燕韶南白白生出希望,結果人沒救出來,他又棄之而去,這事做得有些不地道。 “燕小姐,這些反賊的勢力就像滾雪球一樣越滾越大,不能再這樣下去了,于泉不容有失,寶中港也不能落入賊人之手,情況緊急,我得去給國公爺報個信,溫慶那廝喜歡沖鋒陷陣,你避開他就是,我這次帶來的大多都是國公府的侍衛,人留給你,聽你號令,瞅準機會救人。我去去就回,燕小姐你千萬保重?!?/br> 燕韶南理解地點點頭,她到不覺著少了蔣老爺子人就救不出來,最艱難的時刻已經挨過去了,眼下多亂啊,局勢越亂越有利,她已經做好了趁亂救人的準備,叮囑道:“老爺子,歐陽曼兒jian狡狠毒,難以用正常人的想法來猜度,你別著了她的道,叫陳先生陪你一起去吧?!?/br> 以陳嘉陽的精明,只要別大意,對付她綽綽有余。 分派好了人手,燕韶南想起梁家滅門案,又提醒蔣雙崖:“那個顧佐是刑部的人,為什么會對譚侍郎的家人下手,等救出譚侍郎來應該就可以水落石出了,老爺子這次回去一定要看住他,別叫他跑了。梁家的案子我爹已經查清楚了,他老人家雖然落到反賊手里,卻一直不失氣節,視死如歸,還請老爺子在欽差面前給作個證?!?/br> “是,你只管放心?!笔Y雙崖滿口答應,至于案子到底是不是燕如海破的,他心里跟明鏡似的。 老爺子將國公府一個姓林的侍衛頭目叫來,當著燕韶南的面吩咐一番,方才和陳嘉陽一起心急火燎跟著歐陽曼兒走了。 這工夫燕韶南等人夾雜在反賊大軍中時走時停,她這仙姑暫時還派不上用場。 姓莊的和金風寨眾人對她尚算客氣,任她呆在押送糧草和囚車的后軍,連抬轎子的都沒有,一輛破馬車就打發了。 “羽中君,我想動手了?!?/br> “要救人?” “是,我不想再等下去了?!?/br> “那就去。想好怎么做了?” “我試試能不能利用下二當家何標,剩下的隨機應變吧。不冒險只能坐視機會溜走,一旦真殺到于泉城下,我怕溫慶拿我爹他們做要挾?!?/br> 此次溫慶等人能卷土重來,海龍幫在其中充當了重要角色,負責押送俘虜的是新招攬的兩個小幫派,燕韶南覺著何標發話應該好使。 “救出人之后,準備送去哪里?” 羽中君一句話問到了她心坎上,燕韶南也正在發愁這個問題。 于泉眼看要打仗,肯定是不能去了,否則說不定未等進城,就正撞上溫慶的人自投羅網。 要不然在附近找個地方先躲一躲? 燕韶南只是一閃念就想到了這個辦法的種種不足之處。 她不可能只救父親,卻對其他的人視而不見,如此一來,動靜肯定不小,溫慶聽說俘虜全都逃了不會無動于衷,必會派人前來追殺,自己若是不能盡快帶領大伙去到一個安全的地方,就太被動了。 她沉吟著拿不定主意,聽到羽中君建議:“去寶中港,剛好離得不遠?!?/br> 咦?寶中港不是也在打仗么? 燕韶南有些詫異,不禁懷疑歐陽曼兒說到海龍幫眾人在寶中港外頭埋伏,意圖奪港的時候羽中君走神了沒有聽到。 再說了,那里雖然也算是泉關府轄下,守軍卻屬于另外的體系,她父女在那里沒有熟悉的人,人家也未必愿意收留。 她的這些想法不用細說,崔繹都知道,他篤定地道:“放心,海龍幫打不下寶中港,這是最好的選擇,聽我的,只管去?!?/br> “好吧?!毖嗌啬线€能再說什么。 她等到隊伍休整的短暫間隙,前去探望受了傷的二當家何標。 何標小腿骨斷裂,上了夾板,正躺在擔架上連罵晦氣,見仙姑一個人來看他,頗為意外,問起歐陽曼兒:“那女人呢?” “去于泉了,帶著你的手下,還有前兩天要入伙的那個老頭子?!?/br> 何標反應了半天,才意識到燕韶南說的是文青楓手下的老掌柜,嘟囔著罵了一句:“小娘皮下手到是快!老子要不是偏巧受傷,……奶奶的,哪會這么巧!” 他原本就覺著自己傷得古怪,此時被一語點醒,頓時恍然,望著燕韶南面露不善:“你倆明明是一伙的,你個妖婦,幫著那sao娘們暗算老子,還敢來瞧老子的笑話!” 燕韶南過來的時候已經摘了面紗,此時沉著黑漆一張臉,不高興地道:“我想收拾你還用暗算?” “你做什么?”何標見她作勢欲擺弄手中法器,向后一縮,便要呼救。 燕韶南冷冷盯著他:“話想清楚了再說,誰和她一伙?人我是先帶去給你和大當家的,是你自己沒用,怨不得別人!” 何標想想也是,不禁泄氣:“不行,我不能任由那sao娘們這么瞎搞,這次是老子命大,只斷了條腿,下回還能不能活著就不好說了,搞不好就步了老六的后塵……” 燕韶南以一副說實話的口吻:“大家眼里,她比你有用多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