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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緒放沒接他的話,拿著獎牌走過來,饒有興致地問,“你會書法?” “嗯?!狈庀乜粗旎ò?,想起小時候。 封正淵握著她的手一筆一劃地練字,那時候她的興趣根本不在書法上,她寧愿出去踢足球,可為了讓爸爸多陪她一會兒,還是選擇了老老實實地坐在木椅上,認認真真地記下書寫規律。 “2004屆全國青少年書法大賽......”沈緒放盯著獎牌后面的字,輕聲讀了出來,“這么巧,我也參加過?!?/br> 封溪轉過頭看,他坐在椅子上,因為書桌偏矮,腿放不進去,只能斜著坐,身體完全朝向她,嘴角的笑有些輕浮,還有幾分玩味,“可我怎么不記得,那次比賽有女孩子獲獎?!?/br> 沈緒放記得清楚,因為那次比賽結束后,他和所有前三名的小朋友合影留念,那張照片他爺爺很喜歡,放大了許多倍,一直擺放在老宅的書房里。 他想忘掉都難。 封溪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蹦了下來,一把把獎牌搶回去,放進了抽屜里。 “十幾年前的事情了,估計你記錯了?!彼樣樀匦α艘宦?。 她是不會承認的,當初為了獲得封正淵的表揚,好求歹求地求了一個星期,同桌才答應把獎牌借給她玩玩。 封溪剛拿回來不到幾天,同桌那個小胖突然就舉家移民了,再也沒回來,獎牌自然也忘了帶走。 沈緒放瞇了瞇眼,沒有反駁,眼神里的笑遮都遮不住,“沒想到夫人這么多才多藝,我還以為......你只會打游戲?!?/br> 封溪聽到這話,猛然抬頭,“你怎么知道?” 沈緒放站起身,高大的身材幾乎遮蔽了書桌后的一方小窗,臉上沒有過多的表情,可面部線條過于硬朗,鼻梁英挺,眼神深邃,稍稍斂眉就讓人琢磨不透。 他走向封溪的小床,在床沿上坐下了,淡定開口,“你覺得我是那種隨便抓個女的就結婚的人嗎?” 封溪疑惑皺眉:您不是嗎? “你調查我了?”她還在床邊站著,眼神不卑不亢,“你憑什么查我?” 沈緒放揚著下巴,看著她一副被冒犯的樣子,突然覺得有些可愛。 封溪正氣著呢,準備等個說法,可沒想到卻等來了一雙手,倏忽拉她向前,摔進了一個寬闊的懷抱里,淡雅的木質男香撲鼻,她回過神來,自己已經坐在了沈緒放的腿上,而他的左手圈著她的腰,右手......搭在了她的大腿上。 身上那件盒型短裙長不及膝蓋,因此,沈緒放的手就擱在她的腿根,溫暖又略顯粗糲,像一陣電流緩慢地流經心底,渾身起戰栗。 “有事說事!”她大喊了一聲,剩下的半句一邊掙扎一邊從牙縫里蹦出來,“別...動手...動腳......!” 沈緒放身高一米八五,腿長至少115厘米,坐在小床上,膝蓋正好平放,封溪在他懷里,就像坐在一個360度全包圍的沙發床里似的,除了腳尖能夠著地面,其他哪哪兒都被圈得死死的。 “如果你有能力查我,你會不會查?”沈緒放的嘴正好對著封溪的耳朵,不足十厘米的距離,他稍微呵兩口氣,耳根就rou眼可見地紅了起來。 封溪一愣,掙扎的動靜小了點兒,講道理,如果她有沈緒放這樣的能耐,結婚前怕是連他睡覺打不打呼嚕都要查個一清二楚。 “你先放開我?!狈庀阉旁谕壬系氖执蚵?,一蓄力站了起來,下一秒卻又被拉了回去。 她不是溫香軟玉小鳥依人的風格,可抱在懷里就是莫名的舒服,鬢角上的細小絨毛可愛,就連頭發上的淡淡的薰衣草味道都該死的好聞。 沈緒放舍不得撒手,一個勁兒地逗她,嘴邊噙著笑,慢條斯理地搖了搖頭,“我不放?!?/br> 封溪瞪他,語氣發狠,“你到底放不放?” 見沈緒放還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她下了死手,伸出爪子,在他的腰上狠狠地掐了一把。 封溪自由了,可自由的代價是沉痛的。 晚上鋪個床褥睡在地上的人變成了她,沈緒放囂張地躺在她的小床上,前一秒還在跟她念叨妻子的義務,封溪嫌煩,捂住耳朵念經,片刻后沒聽到動靜了,抬頭看,狗男人剛沾上枕頭就酣然進入了夢鄉。 哼,狗就是狗。 第二天一大早,沈緒放先把封溪送回了家。 車子停在單元樓下,他坐在座位上,一本正經地問,“你打算什么時候搬?” “再說吧,我先回去睡個覺?!狈庀贿叴蛑?,一邊開車門,右腳剛剛碰到地面,看到了什么,又閃電般地抽了回來,靠在椅背上,瞪大眼睛,不敢呼吸。 沈緒放看她這樣,通過后視鏡往樓道看,一個大媽剛走出來,越過他們的車,朝后面離開了。 “怎么了,誰找你?”他看著封溪做賊的樣子,疑惑地問。 “沒什么,物業的?!狈庀獓@了一口氣,開了車門就往樓里跑。 這小區的物業費都是一年一交的,一交就是一筆不菲的支出,封溪前幾個月的直播收益不是很好,堪堪還了房貸,大筆開銷一時之間根本拿不出來。實在沒辦法,她只能躲幾天,等下個月的收益到了,再琢磨著如何把賬平了。 眼見著封溪消失在樓道口,沈緒放沉靜了幾秒,而后拿出手機,給孫奇打了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