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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里有些著急,到底還是忍不住讓人喚了周大夫過來,給蘇棠棠診治。 “怎么樣?”裴時寒問。 “回三爺,三夫人是偶感風寒,引發的發熱?!?/br> “凍的?”裴時寒問。 周大夫點點頭道:“可能也是因為累的?!?/br> “累的?” “是,近來三夫人一直忙碌,一刻不閑,身子疲勞?!敝艽蠓蚓従徑忉?,道:“不過,聽三夫人說,已經喝了藥了,想必很快就會退熱了?!?/br> “很快是多快?”裴時寒著急地問,他恨不得蘇棠棠馬上就退熱。 “這個還不太清楚?!敝艽蠓蛳肓讼肓?,道:“這個要按照三夫人用的藥量?!?/br> “已經過去一刻鐘了,半點不見退熱的跡象,是不是她吃的藥不對癥?”裴時寒忍不住懷疑起來。 周大夫很鄭重地說道:“三爺要相信三夫人的實力?!?/br> “那她到底什么時候退熱?” 裴時寒臉上的焦灼顯而易見,感覺不得到答案是不會罷休了,周大夫說回去看看藥渣,確實了一下藥量,然后才告訴裴時寒蘇棠棠約摸兩刻鐘便會醒來。 “好,那你便在這兒等著吧?!迸釙r寒道:“等三夫人醒來之后,你再回去吧?!?/br> “???”都說了兩刻鐘就會醒來,還讓他在這兒等? 好吧,就在這兒等著吧。 周大夫便坐在里間的凳子上等,看向裴時寒時,裴時寒一動不動地坐在床上,目不轉睛地看著蘇棠棠,一句話也不說。 好幾次周大夫想打破這種莫名其妙的安靜,可是看裴時寒像個雕塑一樣,一動也不動,他也就把話都吞下肚子,默默地坐在凳子上。 時間一點點地過去,周大夫朝旁邊的漏壺看了一眼,好像到了兩刻鐘的時候,忽然聽到裴時寒開口:“周大夫?!?/br> 周大夫趕緊應道:“三爺?!?/br> “棠棠的熱沒有退?!?/br> “沒有退?”周大夫感覺十分吃驚,忙起身走至蘇棠棠的跟前,按理說三夫人只是普通情況的發熱,應該很快就能退熱,怎么會不醒呢。 “是沒有退,反而更熱了?!?/br> “我來看看?!?/br> 裴時寒面色嚴肅地讓出一個空位。 周大夫立刻為蘇棠棠把脈,看蘇棠棠的眼睛,不得已把蘇棠棠喚醒,察看了蘇棠棠舌苔,詢問了蘇棠棠的感受,蘇棠棠被燒的太難受了,整個人身體軟綿綿的,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回答周大夫的話之后,便又睡了,雖是如此,眉頭卻是皺著。 “怎么樣?”裴時寒面露擔憂地詢問。 周大夫道:“三夫人這次生病不簡單?!?/br> “怎么說?” “原本三夫人身子就不好,后來雖然漸漸康復,但是底子還是有些差,最近幾日過于忙碌,受了邪風,所以發熱比普通人復雜一點,可能還有勞心的影響?!敝艽蠓蛞矝]有想到蘇棠棠一個發熱會這么難退。 “勞心?”裴時寒問。 “是?!?/br> “為何勞心?” “可能近日心緒不暢,所以郁氣所致?!?/br> 裴時寒聽后沉默,過了一會兒才道:“如何治療?” “我再想辦法?!?/br> “快一點?!?/br> “好?!?/br> 裴時寒在旁邊看著。 周大夫趕緊地將自己的醫藥箱打開,針灸、藥貼等物都用了,又等了兩刻鐘,蘇棠棠的熱終于有消退的跡象了,周大夫松了一口氣。 裴時寒緊繃的臉色稍稍也緩和了一些。 周大夫抹了抹額頭上的汗道:“三爺放心,三夫人已經沒事兒了?!?/br> 裴時寒道:“有勞周大夫了?!?/br> “不過,三爺夜間要照顧一下三夫人?!?/br> “如何照顧?”裴時寒立刻開口詢問,不管如何照顧蘇棠棠,他都可以。 周大夫解釋道:“切不可讓三夫人再受了風寒,明日一早便可康復?!?/br> “好,我知道了?!?/br> “一會兒,再給三夫人喂一些藥?!?/br> “嗯?!?/br> 周大夫走了。 裴時寒坐在床上守著蘇棠棠,沒一會兒青元過來,問:“三爺,晚飯到了?!?/br> 裴時寒看也沒有看青元,道:“收了吧?!?/br> “三爺,你不吃了?” “不吃了?!?/br> “可是——” “收下去吧?!?/br> 見裴時寒心意已決,青元也就不再勸說,左右餓一頓也不會餓壞了,便把飯菜給撤了,沒一會兒便有小大夫端著熬好的藥過來。 裴時寒輕輕地把蘇棠棠喚醒,蘇棠棠知道自己要發熱了,為了防止感冒發燒,提前喝了自己配的藥,以為睡一覺就能好了。 沒想到發燒來的這樣洶涌,她攔都攔不住,這大概就是醫者不自醫吧,迷迷糊糊間知道自己發燒燒的厲害了,知道裴時寒在身邊,知道周大夫重新為自己重新診治了,所以裴時寒喚她時,她便迷糊地醒了。 “來,喝碗藥?!迸釙r寒將蘇棠棠扶抱起來。 蘇棠棠燒的實在不好受,在裴時寒溫語引導下,張開嘴巴,喝了一口苦藥,苦的就想逃離,才將將臉偏到一旁,就被裴時寒用手扳了過來。 “再喝一點,喝了藥就好了?!迸釙r寒像對待小孩子一樣,哄蘇棠棠喝藥。 蘇棠棠倏然之間想到了上輩子的奶奶,她自小和奶奶一起生活,奶奶很疼她,她生病的時候,奶奶就會極其溫柔地和她說“再吃一粒藥,吃了藥就好了”,后來奶奶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