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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鼻嘣@才下去了。 裴時寒轉身走進營賬,徑直走至桌前,持起筆,快速地在紙上書寫起來,好一會兒,寫了兩封書信塞進兩個信封,信封上面寫著——吾妻蘇氏親啟。 寫完之后,他終于躺到床上,輾轉片刻之后睡著了,第二天天還未亮,營地便響起了訓練的聲音,裴時寒也已經和所有士兵們在訓練場開始訓練了,整齊的呼喊聲、步伐聲在訓練場上響起,叫醒了地平線上偷懶的太陽。 待到太陽緩緩升起之時,訓練結束,裴時寒滿身大汗地走回營地,正好這個驛使小跑過來,道:“裴將軍,有書信!” 裴時寒一聽,笑容就有些控制不住了,昨晚還想著蘇棠棠呢,今日蘇棠棠的書信就到了,這大概就叫心有靈犀吧,他接過書信,四封! 足足四封! 就說是棠棠的書信在路上耽擱了,果然沒錯,他很得意地沖青元說道:“三夫人一下送來這么多信?!?/br> 青元笑道:“三夫人對三爺真是想念至深啊?!?/br> 裴時寒笑,隨手就拆了一封信,展開信的就看呆了: 上面是一列列秀氣的簪花小楷,內容是:“親愛的馮老板,我美翩翩又給你寫信啦!驚喜吧?意外吧?開心吧?我知道你肯定超開心!因為你現在肯定在想我,看著我美麗的字體,你更想我了吧,嗚嗚嗚,馮老板,馮二爺,馮美男,我也好想你,每天每時每刻都好想你……” 這、這是什么東西? 裴時寒把信一合,看向信封,信封上斗大字跡,明明白白地寫著——馮彥廷親啟。 在裴時寒未出征之前,馮彥廷一直在際城旁邊的聊縣與敵軍對壘,本是要來際城的,但因為圣上口諭,便先行回了京城,由裴時寒來處理邊疆事宜,所以馮彥廷的家眷應該還不知道馮彥廷已經在回去的路上,才寫信寄到這兒,結果裴時寒以為是蘇棠棠給自己寫的,激動的什么都不看,拆開就讀。 “啊,是給馮將軍的?!鼻嘣?。 裴時寒臉都黑了,轉身進了營賬,他不氣蘇棠棠,他氣馮彥廷,居然讓妻子連寫四封信過來,不怕累著妻子嗎?妻子是用來疼的,知道嗎? 馮彥廷這樣的男人太不要臉了! 馮彥廷太不要臉了! 裴時寒氣的把四封信拍到桌子上,想一想,是兄弟的信,便將信收到抽屜里,他日見到馮彥廷再好好撬一筆,他是知道馮彥廷特別在意那個叫什么美翩翩的。 別說四封信了,一封信的份量就夠了,想到這兒,裴時寒也不氣了,走出營賬見驛使還在外面等著,便把驛使喊進來,問:“只有這四封書信?” 驛使回道:“是?!?/br> “近日邊疆混亂,你們送信途中,是否有遺漏?” 驛使一聽,當即下跪道:“回裴將軍,小的當驛使多年,不管風吹雨打,寧愿自己受傷,也絕不敢在書信上有半點差池?!?/br> “嗯,起來吧,知你謹慎,這兒有兩封書信,你給送回去吧?!?/br> “是?!?/br> 驛使趕緊起身,小心翼翼地接過裴時寒遞過來的兩封書信,快馬加鞭地走了,裴時寒收起私人情緒,出了營賬,高聲對青元道:“備馬!去巡視?!?/br> “是!” 青元立馬應,也不敢再提書信的事兒,騎著馬就跟著裴時寒等人一起巡視周邊地形以及情況,這個時候天也才剛亮不久,蘇棠棠才剛剛起來,便聽到營地各種訓練的聲音,轉頭一看,營賬里的大夫都不見了,只有守在角落的兩個護衛。 “其他人呢?”蘇棠棠。 護衛回道:“起床去忙了?!?/br> “怎么不叫我?” “他們說小蘇年紀輕,身子小,需要多睡一會兒,讓我們不要打擾?!?/br> “嗯,大家有心了,可我還是得起來,一會兒值夜的大概要回來睡覺了?!碧K棠棠揉了揉眼睛,起身,看一眼兩個護衛,這是裴時寒給她留的兩個護衛,真的忠心,忠心的不轉彎,像兩個機器人一樣,為了保證她的安全就這樣形影不離地跟著,其他什么事兒,一概不管。 好吧,跟著就跟著吧,蘇棠棠起來,按照頭一天晚上鐵生的指示,她起床,洗臉,刷牙,去飯堂領了兩個包子,吃包了之后,就朝傷患營賬去,才到門口,就收到了許多起來活動筋骨的士兵的友好目光。 “小蘇大夫!” “小蘇大夫早啊?!?/br> “小蘇大夫來了?!?/br> “……” 大家都好客氣啊,蘇棠棠還不清楚什么情況時,鐵生湊過來了,小聲說道:“小蘇,昨天你給他們包扎后,配合著藥湯,今日他們中間一些輕傷的,已經沒什么大事兒了,都夸你是神醫呢?!?/br> “夸我是神醫?不應該是夸我師父周大夫嗎?”蘇棠棠反問。 鐵生一下被問住了。 蘇棠棠問:“他們沒有夸周大夫?沒有熱情迎接周大夫?” 鐵生回想了一下,搖搖頭,道:“好像沒有?!?/br> “為什么?” “可能因為周大夫又老又不那么好看?!?/br> “……”蘇棠棠小聲道:“這種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別和周大夫說,不然他會生氣的?!?/br> 鐵生忙點頭。 蘇棠棠當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沖大家微笑,而后進了營賬,看周大夫在忙著給傷患檢查和換藥,蘇棠棠也跟著上前幫忙檢查換藥,換下來的紗布一起帶回軍醫處,準備清洗干凈,可以再繼續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