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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思雨夫妻倆是一條心的,白清寒說不過,況且人家結婚,也不能不給面子,于是,閉上嘴巴。 四周都是賓客,方思雨要維持良好的形象,可生氣,一時半會消不了,她端起酒杯,一口氣喝完,將怒火壓下,準備去找她哥和她母親。 等她抬頭看的時候,她哥已經沒有人影了。 白清寒想開口說話,方思雨不好惹的眼神一掃來,默默把話咽回去。 十多分鐘后,勉強消氣的方思雨,忽地發現她哥從門口進來,走路的方向,看起來似乎是來找他們的。 距離越近,方思雨越能感受到她哥身上那種風雨欲來的陰沉。 她不禁哆嗦了下。 由于同母異父,她哥也不是她母親撫養的,兄妹倆沒有一起長大,她哥比她大四歲,兩人缺乏共同語言,導致來往不多,不怎么親。還是她哥后來和林冉戀愛了,她和她哥的來往多了一些,但即便這樣,她對她哥仍是很敬畏。 當她哥站在面前,似有冷空氣來襲,她打了個冷顫:“哥!” 沈景延并未理會方思雨,冷眸注視白清寒:“你,跟我過來!” 白清寒不知道沈景延有什么事要找他,但他還是跟著他的腳步走。 走廊上,前方沈景延大步走著,白清寒只得加快步伐,問:“景延,你找我什么事嗎?” 死一般的寂靜。 白清寒沒有得到回答。 他唯有繼續跟著,直到沈景延打開了休息室的門。 白清寒以為,沈景延要跟他說事了,剛要開口,走前面的沈景延突然轉過身,下一刻,他的左膝蓋被重重一擊,疼痛使他臉色急速變白,差點站不穩,要跪在地上。 因為我不想喜歡你了,你不值得我繼續付出。 我是討厭你這個人,討厭你身邊的一切,包括你的母親和你的朋友。 林冉這兩句話久久在沈景延耳邊消散不去,讓他的心臟似被外物壓迫,喘不過氣來,無法自控。 沈景延俯視著彎腰捂住膝蓋的白清寒:“你跟林冉見面,都說過什么?一字不差地說出來!” 黑色褲子上膝蓋處留下了一個腳印,白清寒艱難地抬起頭,對上沈景延寒冷漠并夾雜著怒意的目光,內心抖了抖:“景……景延?!?/br> 沈景延一手用力地揪住白清寒的領帶,一字一頓地道:“白清寒,我讓你說!” 這種情形下,白清寒完全懵了,不知所措。 景延不是和林冉分手了嗎? 有關林冉的事,怎么關注上了? “我……我就跟她說……”白清寒說不太出來,那些話在林冉面前說,是沒有問題的,可在沈景延面前復述一遍,他話都說不利索。 沈景延神色一變,狠戾在他眸中一掠而過:“有膽子跟她說,沒膽子跟我說,是吧?你算什么東西,在她面前胡說八道!” 白清寒話沒來得及說,領帶一松,他站立不穩,整個人以狼狽的姿態趴在地上。 接下來,休息室里沒有人說話。 良久,門被打開,沈景延走了出來,往宴會廳走。 跟在他身后的白清寒,嘴角處紫了一塊,走路不自然,一瘸一瘸的。 見兒子再度重返宴會廳,陳雅茹急忙上前:“景延,媽……” “媽,你最近特別閑,是嗎?”沈景延眸光透著冷意,望著陳雅茹,如是在看著陌生人,沒有一絲溫度。 剛挨揍完的白清寒,一聽見沈景延這個語氣,已經不那么痛的地方,又開始劇烈地痛起來。經過此次,他再也不敢看輕林冉了,再見到她,他絕對把她當成祖宗伺候。 沒有工作,陳雅茹平時就是吃喝玩樂,兒子沒關心過她閑不閑,突然被問,她聽出了兒子不是關心她,而是質問,臉色不禁變了變:“媽有事做!” “你的有事做,就是找林冉說難聽的話?叫她知趣?” 兒子口吻極其危險,陳雅茹底氣不足地道:“媽也是為你好,林冉她配不上你?!?/br> 沈景延心中的一團怒火,并沒有因為讓白清寒掛彩而被澆滅:“配不配,你說了算?” “我是你母親!” “生而不養也配叫母親?”沈景延從記事起,母親就是缺席的,他的成長道路上,只有父親。 “我生了你!”陳雅茹除了說這個,也說不出別的,她沒有養過兒子一天,兒子一生下來,她就丟給月嫂和保姆去帶了?!盀橐粋€外人,你怎能這樣對你母親?” 沈景延極為不喜聽到別人稱呼林冉為外人,那是跟他同床共枕了五年的女人:“我女朋友是外人?你是什么?你是外人中的外人!” 論親疏,陳雅茹認為自己這個母親,要比兒子不被帶出去的女朋友親近。林冉沒有兒子撐腰,她能毫無顧忌地說林冉,可沒想到有一天,兒子幫林冉撐腰了,還是在和林冉分手的情況下。 兒子決定著自己能不能過奢華日子,陳雅茹忍下了,面上多了抹笑容:“媽以后再也不找林冉了!方家沒有你提供的資金,是真的不行,媽求求你,繼續提供資金!” “等你什么時候喪失勞動能力、需要贍養的年紀,再來問我要錢!”沈景延原先看在血緣關系上,固定時間給方家一筆錢,那點錢他拿來做不了什么,一直提供下去,也所謂,但這要建立在母親什么都不做的前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