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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汶謙臉色一變,魏韶霆善于察言觀色,也不再理會,而是看向傅筠,“按理,我該去拜見傅家長輩,但有些事在客人到達前還得處理,我就不去叨擾了,還請他們見諒,也請傅姑娘表達我的問候之意?!?/br> 她微微淺笑,“我知道了,打獵時還請小心,以己身安全為重?!?/br> 他一愣,看著她那雙真誠澄凈的雙眸,“我以為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我有一身好武藝?!?/br> “的確是的,不過,魏爺將是日后筠筠要倚靠的一片天,此時叮嚀一番,也多少能顯現賢慧之處,就請魏爺笑納吧?!彼y得調皮,這種心態很微妙,也很陌生,但她就是要讓眼前的渣男知道,她跟魏韶霆的關系很不錯,他最好是能離多遠就閃多遠。 魏韶霆還是第一次見到她如此靈動的俏皮神態,這是視他為自己人了?他的嘴角微微上揚:“好,魏某定當遵循傅姑娘的吩咐?!?/br> 此言一出,她臉上笑意更濃了,想著日后成親,兩人若能如此相處,也是極好的。 這帶著點憧憬與滿足的笑容特別動人,饒是看多了美人的魏韶霆都覺得此刻的她美如光芒流轉的寶石,溫潤不張揚,卻又珍貴而動人。 眼見兩人看來如此登對,徐汶謙突然感到刺目無比,又有些羞惱煩躁,再看向魏韶霆的眼神就不小心透露出不滿,但他又想到只要今晚事成,她便是他的,便不小心透出了點得意的笑。 魏韶霆捕捉到了這個算計的眼神,留了個心眼,與兩人道別后翻身上馬,策馬離去。 傅筠也實在乏了,禮貌的向徐汶謙表達回房之意。 “我送筠meimei?!毙煦胫t馬上獻慇勤。 她沒拒絕,但兩人一路無語,倒是兩個丫鬟小小聲卻難掩興奮的說著魏爺與自家姑娘有多么匹配等話,讓徐汶謙幾度回頭不悅的瞪著兩人。 在送傅筠回房后,他轉身就往徐虹的廂房走去,徐虹很快迎他入內,兩人壓低嗓音說了許久的話,徐汶謙才滿意的離開。 魏韶霆策馬返回臨湖山莊,先到的護衛們早已靜立門前,他揮揮手,示意他們先行下馬休整。 老管事隨即上前拱手,“一切都照主子說的準備妥當了?!?/br> “很好?!?/br> 他越過老管事,進入門內,映入眼中的是尚未結冰的大湖,在一旁有幾間屋子坐落,屋子后方飄著淡淡的硫磺味,以石頭及樹木精巧的圍起冒著煙的溫泉,既能保有隱私、保持空氣流通,還能仰望天空。 魏韶霆在京城時只要有時間便會過來泡一泡,也因此這里的奴仆下人對這個個性淡漠的主子并不陌生,老管事更清楚他的習慣,一定是先往溫泉去,可今天怎么不是按照往例?他愣愣的看著往另一邊走的主子,不知該不該追上去。 魏韶霆一路直往與梅樹依傍的偌大主屋走去,這一處紅白梅花爭相怒放,襯著屋檐上的白雪,又是山莊的另一道美景。 他進入屋內,伺候的下人在泡上一壺熱茶后,很自覺的退出屋外,這也是他一向的規矩。 魏韶霆獨坐一會兒,想到徐汶謙算計的眼神,又喊了一聲,“來人?!?/br> 一個黑色身影輕巧地落在他身后,拱手道:“爺?!?/br> “傅筠姑娘在隔壁的抿月山莊,你暗中去守著,護她周全?!?/br> 影衛很清楚傅筠將是未來的主母,立馬拱手應聲,“是?!?/br> 他利落的閃身上了外頭的屋檐,幾個起落便消失了身影,敏捷的去執行任務。 魏韶霆揉揉眉頭,又想了些事,這才轉往溫泉,泡了個舒服的澡后,回到書房,處理一些送上來的公務及急件,急件皆是封了蠟的密信,他看了數封后,拿起筆一一回信,再派人將那些信迅速送出去。 這一忙,直至傍晚時分,一些客人依約前來,辜九、辜十、辜十一早已奉命迎接,貴客中有朝中的年輕武將、公候伯府的公子哥兒,有商界友人,更有江湖中人,其中,三皇子的身份最尊貴,不過魏韶霆結交三教九流,在政商名流之間吃得開早已是公開的秘密,而皇家織造廠更是由三皇子負責,雙方走得近也實屬平常。 臨湖山莊早已擺好宴席,佳肴美酒端上,熟練的老管事指揮著宴席的進行,與多名客人也說得上話,酒過幾巡,一群鶯鶯燕燕突然現身,笑意盈盈的伺候起客人。 若是熟悉京城青樓的,就會發現這些美人兒全是各家紅牌,而美人現身后主人就離席了,這些友人早就習慣魏韶霆的作風,他不近女色與心思慎密、冷漠狠戾的聲名一樣廣為人知,對于如何收攏人心也是個中高手,知道商場上除了利益之外,美人也是很受歡迎的。 不一會兒就有客人們笑擁著美人往廂房去,也有客人聽著美人兒彈琴吟詩,好不快活,與山莊內另一處的氣氛截然不同。 在山莊后方有一處獨立小院,四周影衛戒備,燈火通明的屋內,魏韶霆與李睿面對面坐著。 魏韶霆將一封已拆開的信件遞到他面前,“這次商船從江南載來的織造布匹中,有人挾帶東西進京?!?/br> 李睿展信一看,黑眸倏地一瞇,“這些害人的東西在江南碼頭就上了船?” “不,是到運河中段,商船靠岸進行補給,船員也下船時趁機進船的?!?/br> 李睿放下信函,以指敲敲桌面看著神情嚴肅的好友,“你的船隊以嚴謹安全出了名,現在卻被人鉆了空子塞了這些東西,不會是內神通外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