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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里帶著點兒恨:“我怎么就讓他去地府了呢?明明這么仙的一個人, 我應該讓他24小時在我耳旁唱歌不停的啊啊??!讓他不停寫歌的啊啊??!我一直一直一直催更才對的啊啊??!” 她好像又想起什么, 看馮淵好像沒注意, 勾勾手指把方澤叫得更近,小小聲說了一句話。 方澤臉一綠:“這不太好吧?” 楊琪琪怒視, 壓低了聲音道:“這有什么不太好的?你是他粉絲, 不知道他音樂的重要性嗎?他本來就已經投胎了, 現在更是要留下他生前死后的一切絕響?。。?!” 等楊琪琪抱著書本去樓上復習功課了,馮淵也勾勾手指叫方澤過來。 一邊垂頭寫文件一邊問:“她剛才要你干什么?” 方澤:“……我師父她……不行,我不能告訴你?!笨駬u頭。 馮淵慢條斯理從前臺下的檔案柜中挑出一張紙來:“這是你簽的合同?!?/br> “不得隱瞞總經理及合伙人工作相關事項?!?/br> “楊琪琪給你安排的算工作吧?!?/br> “我也算合伙人吧?!?/br> “違約去個畜生道?” 方澤一愣,舉手投降:“師父她, 師父她問我有沒有錄存應尤是對她表白的那首歌。但是你別想多了,她單純是欣賞音樂,欣賞藝術,欣……” 馮淵的臉陰鷙得可怕。 他道:“沒事兒,你找啊,你給她,你讓她聽,不不,待會兒你讓全旅社循環播放,咱們一起聽?!?/br> 當天晚上,全旅社都聽到老板娘在樓上哭得很慘。 那哭得都快岔氣了,一個勁兒說什么我錯了我錯了,方澤都切了鬧鈴打算叫新任黑白無常過來幫忙了,然而杜夢拾按住了他的手。 * 這醋壇子精,也有可能是從前任陰府鬼王還陽開始的。 是那么一天,楊琪琪下了課,剛巧馮淵有點兒事兒耽擱了還沒來,她出門就聽見教學樓下人聲鼎沸的,結果看到教學樓門口鋪了滿滿當當的向日葵,耀眼成讓人暈眩的海洋。 有一人穿了紅袍,站在燦爛花海的起始點。潑墨一樣的長發傾斜在身后花朵上,塑造格外奇異的美感。 旁邊人指指點點:“馮淵cosplay?這一對兒挺有情趣呀?!?/br> 那人聽到了,眼睛清澈一眨,因為沒有金絲框眼鏡,使得這雙與馮淵一樣的眸子更美艷了幾分:“別特么給我提馮淵,提了小心攝魂鞭……” 楊琪琪咬了下唇,快步走上前去:“你這是做什么?” 他一臉無辜地說:“還能做什么?金麟當了陰府鬼王,陽間就沒人做斬鬼使了。陰陽兩界評估我的行為,重新給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讓我來做斬鬼使呀?” 楊琪琪壓低了聲音:“我不是讓你說這些。你說這些干什么?我的這些同學,連鬼的存在都不知道,你會嚇到他們的?!?/br> “我是問,問你弄這么一大堆花做什么?” 結果馮淵開著車恰巧趕到,所看到的一幕就是楊琪琪對著斬鬼使咬耳朵,臉紅得趕上了他那身紅衣服,而滿地燦爛向日葵上,一雙人呈現極其優美的場景。 旁邊還有無數學子瘋狂拍照,說什么都能做成手機背景屏了。 正趕上那人和楊琪琪說:“我剛學會用手機,看過你的朋友圈,看你說喜歡向日葵,怎么樣,可還行?” 楊琪琪一臉利欲熏心的模樣:“……你要這么有錢,別花錢在這花花草草上了。你在陽間有住宿的地方嗎?來我孟氏旅館辦個長期會員卡?” 馮淵走過去,站在楊琪琪身邊,眸子極暗,一字一句淡淡地說:“他應該沒辦法在孟氏旅社常住,斬鬼使工作繁忙,需要全國跑。辦個連鎖會員卡,到分店享受福利就可以了?!?/br> 接下來三人坐在一起吃飯,楊琪琪分明感覺到氣氛極冷。 紅大袍念叨,陰間做不成情侶,陽間做朋友總可以吧。 馮淵說不可以,你是個什么貨色我還不了解嗎。 紅大袍又念叨,不太懂陽間的事兒,能不能讓楊琪琪時不時教教他呀,畢竟她也是他唯一的熟人了。 馮淵:“你不懂的我教,你打我電話,咱倆本來就是一個人,更,好,教?!?/br> 最終的結局就是紅大袍灰溜溜而去,馮淵面無表情帶著楊琪琪回到孟氏旅社,拿著陰陽POS機給老板娘上交自己的全部收入問她還覺得缺不缺錢,又當著她的面下單一萬只向日葵,說她想要也得要不想要也得要。 當晚旅社同仁又聽見老板娘哭得很大聲,方澤再度確認,真的不用叫黑白無常來勸勸架嗎。杜夢拾難以置信地問他:“虧你還說自己最懂男女□□?” 方澤:“老子的初吻都是今年初被那只女鬼奪走的好嗎!” 杜夢拾:“白做鬼紅娘業務了,快給自己找個對象吧……” * 然而這醋壇子精不是說恢復就恢復的。全然沒有一點點轉好的跡象。 那會兒他們都有婚約了,鉆戒也戴在無名指了。 馮淵父親把公司股權的好大一部分作為新婚禮物給了未婚夫婦二人。 楊琪琪母親給了她祖傳嫁妝,死貴死貴的翡翠和金銀首飾。 至于楊琪琪的爺爺,他悄咪咪給了琪琪一大匣子的古董,說這是孟婆當年留下的傳家寶。 楊琪琪告訴爺爺說,這就是物歸原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