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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瞧著電梯門關上了,牡丹才活動著雙臂,慢悠悠地走向車子:“今年的采購可算是徹底結束了?!?/br> 將車停到自家的車位,她靠在椅背上,深嘆了一口氣,回來快半個月,國際金融市場的形勢還是相當慘淡,國內情況也不樂觀,牡丹自嘲:“看來真的要先跟畫混一段時日了,”不然就得啃老。 嗡……嗡…… “我車已經停好了,這就上去,”牡丹正準備下車,聽到電話那頭說的話,又頓住了動作,一臉的不可置信:“什么,你給我接了活?” “對,”說著話,江畫已經到了地底車庫,拖著一個黑色大行李箱,踩著七八公分的高跟長靴快步跑向自家的車子,將行李箱放到后備箱,后一把拉開副駕駛的門坐了進去:“開車,咱們去申城?!?/br> “不,不是,”牡丹雖然有些吃驚,但還是依言發動車子:“你來真的?” 化著淡妝的江畫氣息有些不穩,系好安全帶,稍側身子朝向牡丹:“你信我,我護得住你,”她爸雖然退了,但還有些老關系在,況且她自小長在大院,只要不觸到大利益,跟那些人多少還有點面子情分。 “我當然信你,”轉眼牡丹已經將車子開出了車庫:“今天這活是干什么,有錢拿嗎?” 她最近一直在研究國內股市,看中了一只股,準備養著,她手頭能動的十二萬已經全部進去了,但也只夠買7手。 江畫長呼一口氣:“有,不過不多,拍兩天二萬塊……” “我拍,”不等江畫把話說完,牡丹就樂了:“一直都聽人說娛樂圈就是個圈錢的地方,現在我是信了,”她僅是個長得還行的素人,兩天就有兩萬塊,有這兩萬塊她又好買一手茅臺了。 “你可別太樂觀,”江畫見她車速都提上去了,不由得想給她潑點冷水。 “今天是我們運氣好,洛萊女裝之前簽的一個試裝小嫩模墊了鼻子,被棄用了,而這又快過年了,那些小嫩模都忙得很,我才能搶到機會,當然這也多虧你長得成功?!?/br> 牡丹真的是從心底佩服她家畫畫:“你厲害呀,一出山就拿下了輕奢品洛萊女裝的新春畫刊,”要知道像洛萊這樣的輕奢品,即便是試裝拍照的小嫩模也是經過層層選拔,精挑細選,“只是我能行嗎?可別給你丟人?!?/br> “放心吧,給洛萊拍攝此次新春畫刊的攝影師之前跟我合作過幾次,”江畫右手放在自己的心口處,那里一直在快速地跳動著:“我前兩天聯系過他,沒想到他今天會給我來了這么一好消息,你照片給他瞧過了,他才讓我帶你去申城的?!?/br> “好吧,”牡丹想了想:“我是不是要取個藝名?” 江畫不解:“你嫌棄‘牡丹’這名字?”瞧她那精致又不失大氣的眉眼,還有自小養出來的文雅氣質,這活生生的就是一朵人間富貴花。 “我以為藝人都是用藝名?”牡丹笑言:“請大嫂原諒小子的淺薄?!?/br> “爸給你取的名字真的很好,”里面存了太多的慈父之愛,江畫拿出手機看了下時間:“要是不堵車,咱們6點就能到申城了,我先在網上訂個酒店?!?/br> 事實證明,申城的“下班高峰期”比安城更加的恐怖,兩人直至晚上8點才到訂好的酒店。 牡丹進了房間,放下包就去洗澡,江畫盤坐在床上給家里打電話報了平安,后便開始聯系給洛萊拍攝的攝影師,約了一會碰頭的地方。 晚上10點,申城的大街小巷依舊燈火通明,用卷發棒將一頭黑長直卷成羊毛卷的牡丹上了淡妝,涂上豆沙色口紅,穿著江畫今年剛買的洛萊連帽寶藍色呢子大衣,在人群中顯得尤為亮目。 江畫對此效果是相當滿意:“早知道在香格里拉吃飯,我就把酒店定在這了,”也不用她們還要費心思找停車位。 “這不到了嗎?”牡丹是無所謂:“年底了,各家商業應酬不斷,香格里拉車位滿了也屬正常?!?/br> ?!?/br> 聽到手機提示音,江畫立馬翻看:“浩子已經到包廂了,我們趕快上去吧?!?/br> 進包廂前,江畫再次檢查了一遍牡丹的妝容,幫她理了理頭發,才吸了一口氣抬手摁門鈴。 這門鈴才剛響,門就從里面被拉開了,一留著絡腮胡的國字臉年輕男子眼神在牡丹身上一掃而過,極為滿意地笑著伸手向江畫:“畫姐,你這眼光還是一樣的毒辣?!?/br> 江畫跟他握了握手,很熱絡地說:“只我眼光毒辣可不成事,還要吳大攝影師給機會才行?!?/br> “哎呦,”吳浩一臉苦笑:“你就別打趣我了,快進來點菜吃飯吧,我就等你這一口了,”不是他給江畫面子,而是江畫值得。 進了包廂,剛坐下,江畫就收起了臉上的笑,看向對面拿起菜單準備點菜的吳浩,鄭重地說:“浩子,這次謝謝了?!彼趭蕵啡Υ私迥?,深知這個圈子有多勢利和冷漠。 “是畫姐看得起我,”吳浩將剛打開的菜單合上:“你還記得六年前我剛出來的時候,是什么樣子嗎?” 圈里稍微有點咖位的藝人都不愛用新人攝影師,江畫是唯一一個不喜找茬的藝人經紀人,而且她不但給他機會,拍攝時還會問他的意見。那時候她手下的斐韻依和蘇夏、姜明婧已經在圈子里嶄露頭角了,雖然不算紅,但也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