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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不著急,可總得有人相看,才有挑選的余地是不是?!?/br> 陳玉平點點頭:“也對?!?/br> 八個菜,擺了滿滿一桌。 熱騰騰地飯菜香,橫沖直撞的往鼻間鉆,勾得心神蕩漾,迫不及待的想要舉起筷子,一口氣嘗遍桌上所有的菜。還沒開始喝酒,腦子已經有些微微發暈。 “先喝一口?還是先墊墊肚?”崔元九問著二山子和樹娃。 樹娃眼神兒發直的看著桌上的飯菜,已經聽不出一點聲音,至于二山子,他瞅了眼沒出息的樹娃,能說什么?“先墊墊肚,咱們邊吃邊說話,再喝點兒小酒?!?/br> 陳老漢舉起筷子:“成,先吃飯?!?/br> 什么都想吃,什么都想嘗嘗,先吃哪個菜? 二山子猶豫了下,最終還是朝著紅燒rou下了筷子,夾起一塊,放進嘴里,以為會很有嚼勁,結果入口即化,肥瘦相間酥爛香軟,沒有絲毫膩味,略微的甜意,吃完后舌尖仍有著意猶未盡的鮮美醇厚,反倒不著急再下筷子,而是細細地回味。 五花rou他只吃過炒,卻不想竟還能有如此豐富美妙的口感,難怪要兩文錢一塊,值!太值了!可惜平哥兒如今不賣了,往后犯了饞,八成只能去鎮上沈記解饞,價格似乎要貴很多。 還說什么邊吃邊說話,再喝點兒小酒。 拿起筷子后,二山子和樹娃兩個人,就再也沒有抬起過頭,吭哧吭哧吃得可認真了。 沉浸在美食里無法自拔。 陳家眾人倒也沒出聲打擾,就由著他們吃,今兒這晚飯本來就是招待他倆。 能吃得這般盡興,是好事。 “咱們幾個喝點兒?”崔元九笑著問。 “可以?!?/br> “我看行?!?/br> “我來倒酒?!?/br> 桌上飯菜清得干干凈凈,碗盤都可以不用洗。 二山子和樹娃總算從著迷狀態中醒過神來,兩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平哥兒的手藝真是絕了!”豎起個大拇指,棒! “我從來沒有吃過這么好吃的飯菜?!睒渫尴肟?,怕是難得再有第二次機會吃,怎么辦,他開始覺得日子好苦。 陳玉平聽多了這類夸獎,一團和氣的笑著:“許是我天生就是掌勺的料?!?/br> “老天給的?!?/br> 陳老爹到底還是幫著三兒子收拾好灶臺,這才往大哥三弟家去。 陳老漢他們幾個在外頭說話,說著關于賊子的事。 “昨兒在賭坊看到的中年漢子,姓張,就住在平原村村西頭,家里不多不少剛好三兄弟,這漢子是家里的老大,娶過一個姑娘,成親三年一直沒生育,這人脾氣不好喝了酒就喜歡打人,姑娘受不住,由娘家出面和離再嫁,據說再嫁沒多久就懷了孩子,次年生了個大胖小子,平原村的人特別喜歡用這事來嚼舌根,當著漢子的面不知道取笑了多少回,有兩回這漢子喝醉了酒,還跑去了前妻再嫁的夫家撒酒瘋,被暴打了兩回才徹底老實?!?/br> “張婆子生第三個兒子時難產走的,張老漢在大兒子和離后,受不住村里的指指點點,又因三個兒子實在太丟老祖宗的臉,病了一陣子后,沒多久也走了。三兄弟里頭就張老大成過親,剩下的兩個,也沒哪家看得上,張家要錢沒錢要屋沒屋要田沒田,可以說是家徒四壁什么都沒有。三兄弟索性破罐子破摔,掙了點錢就逍遙自在,沒錢了,就干些偷雞摸狗的事,甚至時常到寡婦家撒酒瘋,平原村的名聲很不好,有近半都是因著這三兄弟?!?/br>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陳家遭了賊的第二天清早,天蒙蒙亮,有人看見張家老二老三一左一右扶著張家老大往沈家屋去。后來我和樹娃又去了趟沈家屋,細細地尋問過沈大夫,時間傷勢都對得上。九哥,我看一準錯不了,就是這三兄弟!” “他們有沒有旁支兄弟?” “沒有。這么說吧,隨著平原村的名聲越來越壞,有點兒家底,經得起折騰的人家,都早早地搬離了這禍害地。張老漢本來有個親兄弟,一家子勤勞能吃苦,就因為張老大三兄弟,名聲實在太差,家里小輩不好說親事,且張家三兄弟還特別喜歡上門蹭吃蹭喝,儼然把大伯家當成自己的家,這家子實在煩透了他們三,又拿他們沒辦法,早幾年咬牙給搬走了,搬到了鎮子東邊的牛家溝,徹底與平原村這邊的張家斷了往來?!?/br> 崔元九繼續問:“張家三兄弟在平原村的人緣怎么樣?” “看著像是有說有笑,勾肩搭背張嘴閉嘴說兄弟,估計都是表面交情,真有什么事跑都來不及,現在仍住在平原村里的人,可沒幾個是好欺負人的主,都是些臭溝里的玩意?!?/br> “九哥想去平原村看看?”二山子腦子還算靈活,隱約猜出了點什么。 “就現在去,天色剛剛好,先探探情況?!贝拊艈枺骸澳銈z去不去?” 二山子想都沒想:“去!” “我也去?!睒渫藓笾笥X的應著。 陳原秋張了張嘴,又不敢開口說話,拿眼瞅著旁邊的阿父。 “你也去?!标惱蠞h吧嗒著旱煙:“元九,這事兒,你得多費點心?!?/br> “二叔放心,我定會處理的妥妥當當?!?/br> “知道怎么走嗎?挑人少不常走的道,最好不用繞進村里,能直接到村西頭張家?!?/br> 二山子拍拍胸脯:“熟!熟得很,我倆天天擱外面跑,十里八鄉條條道兒,再也沒有哪個比我倆更清楚?!?/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