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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平哥兒眼下不賣紅燒rou?倒是有點可惜,不知平哥兒有沒有想過,把紅燒rou賣了?” 他就知道果然是有事。陳玉平面上不顯,心里有些好笑:“不知沈掌柜想怎么買?” “三百兩銀子怎么樣?” 三百兩。這出手還算闊氣,陳玉平有點心動,但他穩住了:“看來貴酒樓近來生意相當好?!?/br> “平哥兒給的腐乳蒸rou名聲響亮, 還是沾了平哥兒的福?!鄙蛘乒裨捓飵Я酥t虛,臉上笑意滿滿:“三百五十兩, 買哥兒手里紅燒rou的方子, 這買賣不知能不能成?” “九百兩,紅燒rou和醬豬蹄怎么樣?”醬豬蹄陳玉平剛開始賣過一陣兒,有了鹵豬蹄后就沒張羅了,左右是賣方子, 醬豬蹄也一道出手算了。 沈掌柜笑了:“不如這樣, 索性一千兩,平哥兒手里的蝦醬,價格優惠些每十日供應酒樓五壇, 如何?” “這買賣我有點吃虧啊沈掌柜,蝦醬成本太高,沒什么賺頭,才多了一百兩銀子,每十日五壇,五壇子蝦醬可比腐乳要費勁多了?!标愑衿教籼裘碱^,話里帶著揶揄:“光鎮里的沈記,怕是吃不下這么多蝦醬和腐乳,沈掌柜這是要往縣城送?” “一年一百兩,蝦醬三十文一壇。平哥兒,這下不吃虧了吧?!?/br> “沈掌柜是利索人,這事兒,就這么定了!” 簽契書,交方子,給錢。 前前后后也就半個時辰,一千兩的大買賣便完成了。 沈掌柜走得心滿意足,說明兒下午送人過來學醬豬蹄和紅燒rou。 陳玉平收錢收得心滿意足,一千兩??!這下,是真的發財了! “這輕飄飄的十張紙,就是一千兩?”陳原秋把銀票拿在手里,雙手很沒出息的抖動哆嗦著,連大氣兒都不敢喘:“一千兩,換成銅板這得多少錢?我住的屋子能不能堆得滿?一兩銀子可以換一千個銅板,一千兩銀子可以換多少銅板?” 這么一想,他還算靈活的腦子頓時變成了麻花,整個人暈乎乎,恍惚間像是雙腳離了地要往天上飄似的。 陳老漢陳老爹夫夫倆,是完全驚呆了,傻呼呼地,完全反應不過來。 做夢吧這是? 天還沒黑,就做了夢?一千兩的發財夢? 陳玉平從阿弟手里拿回一千兩銀票,藏進了自個衣兜里,然后,他笑得一肚子壞水兒,伸手往阿爹阿父阿弟跟前晃了晃:“醒醒,醒醒,該醒了,要開始張羅晚飯,別做夢了?!?/br> 晃了幾下,不過癮,他還伸手輕輕地推了推:“都醒醒,別做夢了?!?/br> “是啊,該吃晚飯了?!标惱蠞h砸吧嘴,眼神兒還是懵的。 陳老爹訥訥地道:“真的只是做夢吧?”看了眼小兒子,小兒子手里空蕩蕩的什么都沒有,那瞬間,說不出心里是個啥滋味兒:“是得張羅晚飯了?!彪p手撐著桌子,呆愣愣地往灶屋去。 “我的錢吶!我的一千兩銀子吶?”陳原秋發現手里的銀票不見了,他一下就慌了:“錢吶?三哥銀票吶?”急得他喲,眼眶兒都是紅的,就瞅著,仿佛要掉金豆子般。 慌啊,一兩千銀子,整整一千兩銀子,他,他就他就走了會神,怎么就沒了?上哪去了? “行了行了?!庇悬c過份了。陳玉平摸了下鼻子有些訕訕然,趕緊將一千兩銀票掏出來:“在這里,沒丟,男子漢大丈夫,輕易不掉淚?!迸呐睦乡鄣募绨颍骸板X都在這里,沒丟,一千兩足足的?!?/br> 陳老爹扭過頭來:“不是做夢?” “當然不是,阿爹你自個看,這可是一千兩銀票,還立了契書,是真的,不是做夢?!?/br> “這小崽子,這小崽子越來越壞了,一肚子壞水兒?!标惱蠞h算是明白了,氣得有點哭笑不得:“行了行了,趕緊把錢收好,別老拿出來晃悠,這錢,你打算怎么辦?” 這可不是百八十兩,這是一千兩,整整一千兩,夠買多少房子鋪子田地,放眼整個苦竹村,就算是村長家里,恐怕也拿不出一千兩的現銀來。 陳老爹回屋里挨三兒子身邊坐下,壓著嗓音說話:“這錢,你得想好怎么著,暫時不花的話,藏起來也行,存沈記錢莊也可以,總得有個章程出來,老這么擱家里放著,夜里也睡不踏實?!?/br> “先存進錢莊,一時半會也想不出要干什么?!苯ㄈ显?,今年是沒時間,鋪子才開張總不能關了門。至于,買鋪子買房買田地,陳玉平琢磨著,前面兩樣暫時用不著,田地嘛,可以,這個得碰運氣。 “明兒就存錢莊去?!标惱蠞h說著,進灶屋給自己泡了碗濃茶壓壓驚:“沒啥事兒,就張羅晚飯。今個這樁事,咱們也別再掛嘴上說,就捂嚴實了,省得被別人聽到?!?/br> 陳老爹點點頭:“是這么個理兒?!?/br> 捂得再嚴實,這事還是讓人給知道了。 沈掌柜派了廚子來學紅燒rou和醬豬蹄的做法,學會了后,沈記酒樓的生意立即就爆了。 沒幾天,十里八鄉都知道,陳家把紅燒rou和醬豬蹄賣給了沈記酒樓,酒樓里的蝦醬和腐乳都是陳家供應的,這得多少錢吶! 有人就推測,前面一個腐乳蒸rou,就夠陳家在鎮上買個鋪子,這紅燒rou和醬豬蹄,肯定賣了幾百兩銀子。 前來買吃食的村鄰鄉親,有些人會多嘴問上兩句,外面說的是不是真的?陳家這是發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