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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游,你是不是答應……” “是個頭??!” 謝子游圓眸微瞪,漂亮的桃花眼微微上挑,眼尾渲開曖昧的紅暈,又羞又惱道:“現在是聊這個話題的時間嗎?” “后山著火了,那些詭蝶蘭可是師父特意交代過的——你不去看看?” 關珩心想詭個屁的蝶蘭,他難道還不如幾朵花重要? 任何打擾他和游游談戀愛的東西都該死,游游再不給他實質性答復,他都想竄上后山放把火。 謝子游卻不這么想。 一來詭蝶蘭的確貴重,二來離關珩交付任務的截止時間還有兩天,現在后山起火,怎么看都是在針對關珩。 謝子游恨鐵不成鋼地瞥少年一眼,轉身便跑,白裙翩然,奪門而出。 “你不去,我可要去了?!?/br> “游游!” 關珩無奈苦笑,只好緊跟前方的身影飛奔出門。 他心中有些遺憾——直到最后,還是沒能從游游口中,聽到他想聽的那句話。 然而夜風撲面,溫熱的空氣悄然蔓延。 少年追上前方飄逸的白色身影,落后半個身位,望著謝子游身后被風吹起的如瀑長發,以及被火光映亮的紅通通的耳根,突然又心下釋然,覺得無所謂了。 七階的修者,放棄浮空,愿意陪他一起在地面奔跑。 難道不是一種表態? 第32章 反派他想退婚32 靠近后山, 才能最直觀地感受到那漫天火光, 熱流直沖云霄, 熾熱火苗舔舐干空氣中最后一絲水分, 燥熱撲面而來。 大片大片灰藍的詭蝶蘭在烈火中迅速凋零, 葉片飛速卷起, 控干水分,化為干涸枯槁的殘枝, 又被熱風卷過,化為一抹飛灰。 神異的玄力波動在上空飄蕩,光影起伏, 曼妙多姿,宛如奇異的北極光。 但比起極光的波瀾壯麗,詭蝶蘭的玄力色澤更加詭譎, 淺灰與深黑交織, 墨藍與蒼白交錯, 在滄瀾夜幕上匯出一道道怪異扭曲的圖案。 宛如野獸慘遭折磨而死,靈魂中蓄積著厚重而難以抒發的憎惡與邪念。 終于趕到山腳, 望著漫山烈火幽影,謝子游暗暗咋舌。 他雙手合十, 掌心懸浮出幽藍色細小漩渦, 冰藍色冰凌應召而現,白裙被熱浪吹拂鼓蕩, 被火光映成艷麗的紅色。 半空中懸浮的冰棱慢慢融化, 化作晶瑩水滴, 水珠雖小,卻仿佛有千斤之重,被玄力緩緩托送,散往山坡每一個角落。 宛如春雨忽至,水滴攜狂風直貫蒼穹,在如墨夜幕中凝起暗沉的陰云。有冰棱為引,天際果真淅淅瀝瀝飄蕩起雨絲,雨勢漸大,劈頭蓋臉傾盆而泄。 猛烈的火勢終于得到遏制,緩緩熄滅。 但謝子游沒有起死回生、枯草再榮的本事,已被燒為飛灰的詭蝶蘭算是徹底救不回來了。 關珩緊跟在謝子游身后,俯身在他耳邊輕聲道:“這火是人為的?!?/br> 再猛烈的山火,也萬萬沒有一小會兒便燒掉整片山坡的道理。 看這火焰蔓延的態勢,肯定是多方點火,火星蔓延匯聚,才最終連綿成迫人的火浪。 謝子游俏眉微蹙,點點頭。 恰在此時,兩人身后傳來一聲音調怪異的招呼:“師弟,你這是失職啊?!?/br> 兩人猝然回頭。 火勢漸消,天地間明亮的火光也漸漸衰退,黑暗卷土重來,關珩只能望出來人頎長的輪廓,辨不清面容。 但光聽那幸災樂禍的語氣,來的顯然是不是什么好鳥——肯定是武琮那貨。 關珩心頭冷笑,嘴里淡淡道:“師兄,你來的倒及時?!?/br> “誒,哪里哪里?!?/br> 青年緩步走近,面容漸漸清晰,眉目依舊俊美,但被黑夜罩上一層陰影,稱著背后詭異光影,纖長的眉眼倒顯得陰鷙而詭異起來。 “唉,師弟,我真沒想到,你竟然把這詭蝶蘭一把火全燒了!” 武琮撫掌長嘆,嗓子造作地捏起,唏噓不已:“你摘不夠一千株,你可以跟我說??!師兄難道還真讓法堂罰你嗎?” “師兄那是在鞭策你,希望你做得更好。你倒好,為了敷衍任務,干脆在后山放火,師兄的心好痛?!?/br> “我早告訴過你,這是師父養了十年,要用來修煉的靈植?,F在全讓你燒干凈了,你怎么跟師父交代?” 這段話簡直無恥之尤,謝子游聽了都瞠目結舌,難以置信。 天下還有這樣不要臉的人? 關珩也氣得發笑,指著漫山飛灰,朗聲道:“師兄,你說我燒了這些靈植,可有證據?” 武琮抬起右手,朝身后輕輕一招。 立即有人飛奔而來,站在武琮身后,向謝子游行了個禮,低聲道:“我是法堂負責人,陸韌佳?!?/br> “半個時辰前,我在山腳望見火星,剛好這小子從山上沖下來,與我擦肩而過?!?/br> 陸韌佳抬起頭,食指筆直指向關珩,雙目微瞪,怒道:“我見他行跡鬼祟,一路追趕,沒想到這家伙跑得比兔子還快!” “我一時不勝腳力……讓他給逃了?!?/br> 武琮揮揮手。 陸韌佳乖巧住嘴,退后幾步,站到他身后。 青年得意洋洋,嘴角上挑:“這是人證?!?/br> “師弟,你還有什么話說?” 關珩冷哼一聲,目光凌厲如鋒,緊緊盯住陸韌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