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節
“衣擺短了?!皯烟靥Я颂а?,不咸不淡地評價道。 “嘖?!辈既R克憤憤地,“那是因為我太高!” 懷特突然開口叫了聲他的名字:“布萊克……” “我知道你想問我什么?!辈既R克開口打斷了對方,“別想了,他已經死在了二十年前和尼米茲的同步事故里,腦死亡,除了留下細胞樣本外,尸體早就被徹底銷毀了。這是既定的事實,你是親眼見證這一切的,不是么?” 懷特沉默了。 “但是偏偏,為什么那個姑娘的機甲上,會記錄下那段波長”布萊克不知道是自言自語,還是在對懷特說道,“那段只屬于他的精神力的特定波長?!?/br> “誰知道呢?誰都不知道真相,但那絕對不會是他,他已經死了,尤拉諾已經死了,毫無疑問的?!彼袷钦f服自己,又像是安慰懷特,最后只是搖搖頭,“我先走了,有約在身?!?/br> 臨近門口的時候,布萊克腳步又頓了頓,思忖片刻后還是將自己的終端拋給了懷特,“帕瓦羅蒂中校也在扶桑,這是她的終端地址的定位,估計在哪個居酒屋或是酒吧痛喝呢?!?/br> …… 步行至樓下的時候,穿著一身黑色洋裝的少女正舉著陽傘坐在護欄上等待著他,她的雙腿懸空,在半空中晃蕩著,紅色的夕陽幾乎將她銀白的發絲鍍上玫瑰金的色澤。 “不好意思?!辈既R克訕笑著蹭上前,“讓您久等了?!?/br> 椎名有棲側目看向他,緋紅的雙眼和太陽的殘存的光芒相映:“真慢?!?/br> “是是是?!辈既R克狗腿點頭,“您看看我穿得怎么樣,為了學穿yukata,我可是花了大工夫的?!?/br> 誰知道椎名有棲只是瞥了他一眼,就不再看他,從護欄上躍下后往遠處的河川走去。 布萊克也立即跟上了她。他垂眸看著裹得嚴嚴實實的椎名有棲,心里默默吐槽扶桑人估計不存在感知外界溫度這個技能,否則她們是怎么做到冬天穿短裙,夏天穿洋裝的? 不過她還真的穿回了這些輕飄飄的衣服,那夸張而標志性的銀色太妃卷也回來了。 這倒是出乎了他的意料,該不會是因為自己曾經多嘴了一句吧? 他內心的小劇場還沒展開多久,前面走著的椎名有棲驀地開口:“苗告訴我了,她最后在‘那里’看到的東西?!?/br> “嗯?!辈既R克心不在焉地應了一聲,“那個暫且就先不談了?!?/br> 椎名有棲停下步伐,回眸不解地仰視著他。 “以后再說吧,時間還很長,今天不是出來玩的么?那個叫natsu matsuri的東西,我可是期待了三年呢?!辈既R克含糊道,“那種事情,以后再說吧,好么?” 有些事情,不合時宜,還是以后再談吧。 椎名有棲點點頭,看向了遠方燈火通明的渡良瀨川。 吳港的重建已經結束了,但如今也沒有人會想再回去那里了。 在足利過完這個夏天也是好的。 *** 煙火大會還沒開始,周邊攤販卻已經全部就續了,賣冰沙的,賣炒面的,賣章魚燒的……各類食物應有盡有。 尤拉諾維奇走在最前,繆禾抱著繆苗的手臂尾隨其后,而崔真熙和德意志二人組則在最后不緊不慢地跟著他們。 觀看煙火的河堤幾乎是人擠人的盛況了,人群跟螞蟻一樣密集,尤拉諾維奇見了更加怒火中燒,一臉恨不得揣著□□堆炸出一片空地的表情。 在他快要爆發之前,有誰輕輕拍了拍他的肩。 他身后的尾巴剛剛甩起來沒多久,一扭頭,剛剛燃起的興奮又被冷水澆滅了。 是崔真熙,不是繆苗。 崔真熙手上拿著兩個糖蘋果,自己正在吃著其中一個,將另一個遞給了他:“朋友,能別把‘我很失望’這句話直接擺在臉上嗎?崔太太我也是會受傷的?!?/br> 尤拉諾維奇接過,看也沒看清楚是什么東西就咬了一口,左望望右望望,發現原本在他身后的姐弟二人都不見了蹤影。 “這是什么,真難吃?!彼苯訉⒉粷M發泄到了手上的食物上,“她人呢?” 崔真熙斜了他一眼:“尤拉親,你已經過了可以把不喜歡吃的東西塞給女朋友的年紀了?!?/br> 被對方一言戳中痛點的尤拉諾維奇兩三口狼吞虎咽式解決掉了手里的糖蘋果,挑釁地看向了崔真熙。 好幼稚,這個人好幼稚,就算個頭長了情商還是一樣低下。崔真熙眼神復雜:“苗苗跟她弟弟去買冰了,海因茨受不了熱,跑去咖啡廳坐著了,艾德曼剛剛被我打發去買炒面?!彼钌畹貒@了口氣,繼續說,“我要是她早就甩了你了,你以為仗著顏就可以為所欲為了么?” 尤拉諾維奇冷笑一聲:呵,仗著顏,他的確能為所欲為。 崔真熙凝視著他的臉片刻,而后別開目光。 可惡,為什么這個毛子為什么還沒有過保質期。 “算了算了,看在你我認識四年的份上?!贝拚嫖鯎u搖頭,“我幫你搞定brother in law,剩余的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就當做搞砸你二人世界的賠禮?!?/br> 她把吃剩下的竹簽精準地往垃圾桶一扔,轉身邁向了從人群中剛剛出來的姐弟二人。尤拉諾維奇看見崔真熙往繆苗耳邊嘀咕了些什么,然后繆苗點了點頭,崔真熙便笑臉盈盈地將雙手按在了那個混賬小舅子的肩膀上,半拉半拽地把不情愿的少年拖走了。 然后繆苗看向了他,笑了笑,朝他走來后向他伸出了手。 事情總算是按照他所想的發展了,他卻突然興致全無,轉身就走了。 …… 煙火大會在渡良瀨川旁舉辦,磅礴的川流上坐落著渡良瀨橋?;ɑ鹋e辦期間,橋是被封鎖住的,上面空無一人。 追上了他的繆苗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把他往無人的橋上拉去。 人聲鼎沸終于逐漸遠離,風聲和河川流動的水聲也變得愈發明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