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3節
神圣就知道依著她的聰明,瞞不住什么,于是嘆道,“鐘玉琉恨你入骨,想要除去你的心思簡直跟瘋子差不多,雖然有我們護著你,但,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神出是這么考量的,萬通肯定也是認為只有江泉才能阻止鐘玉琉的瘋狂,所以他知道后,對你來說,是好事兒,至少你以后會安全很多,鐘家是不敢再對你出手了?!?/br> 溫暖聽后,冷笑,“我還真不覺得這是什么好事兒,我一點都不想用他來保護……” 神圣打斷,“暖兒,你不能這么想,你是不稀罕,我們也不稀罕,可是鐘玉琉是他娶回去的女人,江南和江映月是他的兒女,他就有權利管好他們啊,這是他的分內之事,即便你不愿意當他的女兒,不愿享受他的照顧和保護,你也不用有什么心理負擔,這原本就是他該做的事兒?!?/br> 溫暖閉上眸子,沒說話。 神圣默了片刻,又遲疑的道,“其實,神出還說了一個……” “什么?” “就是,就是對部落而言,應該算是好事兒,神出說,江泉知道你的身份后,除了欣喜和激動,定然還會存著愧疚和補償的心思,然后,你和我們又是這樣的親密關系,愛屋及烏,所以……” 他沒說下去,可溫暖卻是懂得,緩緩睜開眸子,看著他萬分糾結的臉,終于勾起一抹笑,“怎么這幅表情?這確實算是好事了,神出說的沒錯?!?/br> “可是……” 溫暖抬手,捂住他的嘴,“別說,我知道你想說什么,如果他真能用這個來抵消他的愧疚和補償我,那么……我是愿意的,真的,神圣,我或許沒辦法接受和原諒他,但他若是能讓部落回歸安寧平靜,我愿意嘗試著去放下對他的怨恨和憎惡,就當我們是陌生人好了?!?/br> 神圣深深的看著她,漂亮的眸底閃爍著晶瑩,忽然用力把她摟進懷里,哽咽道,“暖暖,我怎么舍得讓你受這樣的委屈?我才不要你做出這樣的犧牲,你該恨就恨,該怨就怨,沒法原諒他就永遠討厭他,我跟你一樣怨恨他、討厭他,我們都不見他,就讓他一個人孤獨、痛悔、愧疚一輩子,這是他該得的懲罰……” “神圣,我沒有覺得委屈,你們為了部落,離開父母離開家,你們就覺得委屈嗎?肯定也不會對不對?我也是部落的一份子,難道就不想為部落盡點力?我并不需要做出什么犧牲,真的,相反,或許還是占便宜了,能簡單輕易、不費一兵一卒、不需要流血就能和平解決部落的問題,我簡直求之不得,高興都來不及呢,又怎么會覺得委屈?就是讓我對他說軟話、低頭相求,我也是愿意的,我是有自己的驕傲和骨氣,但不是用在這種地方和時候,我拎的清孰輕孰重,跟部落的安危比起來,我個人的那點面子和恨意算什么?再說,恨還是太沉重了,若是可能,我并不想恨他,或許最好的方式,便是放下,現在正是一個機會不是么?” 神圣再說不出話來。 …… 到了下午的時候,溫暖才知道了外面發生的事兒,還有網上炒的沸沸揚揚的洗錢事件,不止是北城震動,花都和南城都暗潮洶涌,尋常百姓或許還沒察覺到什么,可某些敏銳的人明顯的聞到了硝煙的味道。 一時,氣氛緊繃起來。 鐘玉琉也不可能被動挨打,她手底下也不缺能人,最初,他們只是沒想到對方敢這么撕破臉的斗,等反應過來,便開始準備反擊,誰知,卻忽然被告知,誰也不準動。 不動?眾人都懵了,等著被團滅嗎? 跟鐘雨妍走得近的、位置高的人就都坐不住了,紛紛打電話問,可接電話的變成了江泉的手下,冷漠的統一回復,“這是江總統的指示?!?/br> “那江夫人呢?”有人大著膽子問。 “病重,暫停一切事務?!?/br> “……” 跟隨鐘雨妍的一幫子人頓時覺得天要變了,膽戰心驚后,又開始找鐘家的人出主意,誰知,鐘家也被暗中控制了,斷了根外界的聯系,而控制的不是別人,正是鐘翰林,他們還能說什么? 只能等,等著對他們的宣判。 傅云逸也在等,等著鐘雨妍的反撲,誰知道,從早上等到晚上,那邊也沒動靜,他這邊都做好戰斗準備了,結果,什么大招也沒用上。 他有些不解,難道還沒反應過來? 這也不對啊,反射弧肯定沒這么長,鐘雨妍更不是傻子,身邊也不缺忠心的人,那為什么不還擊? 他派人去打聽,可江家和鐘家卻什么消息都傳不出來。 再晚些時候,終于接到了周不寒的電話,一切才明白了。 “你做得那些安排都可以撤了,用不上了,不管是北城、南城,還是花都、帝都,都撤了吧,動靜小點,別讓民眾聞到味引起恐慌?!敝懿缓陔娫捓?,低沉的道。 傅云逸蹙眉,“為什么?鐘雨妍會老實的讓我報復?” 周不寒冷笑,“現在由不得她不老實了?!?/br> 傅云逸眸子一瞇,“發生了什么事?” 周不寒復雜的嘆了聲,“江叔醒了,醒的也是時候,我擔心鐘雨妍跟你們杠上,她手里的勢力可不小,最好的結果也是兩敗俱傷,我不想這樣,所以,就來醫院把事情跟江叔說了?!?/br> “說了什么?鐘雨妍害暖兒的事還是要反擊的事?” “都說了,江叔當機立斷,讓人先把鐘雨妍給控制起來了,又讓身邊的屬下用他的名義,攔下了所有的行動,現在,連鐘家都在翰林手里,誰也動不了?!?/br> “他就信?一點都不懷疑?也不去查看真假?” “從我嘴里說出來,他有什么不信的?再說,還有萬通在,他沒有一點懷疑,他只是……太受打擊了,他沒想到,鐘玉琉會瞞著他做了那么多惡事,現在更是喪心病狂的連暖暖都要除去?!?/br> “你連二十多年的事也說了?” “嗯,都說了?!?/br> “所以呢,他現在知道當年的車禍是意外?我舅媽和舅舅是死在他娶的女人手里了?” “嗯,該知道的都知道了?!?/br> 傅云逸冷笑起來,“那他是什么反應?我還真是好奇不已,震驚?痛心?肝腸寸斷?還是又吐血昏迷了?” 周不寒默了片刻,才啞聲道,“江叔他……一夜白頭,醒來后仿佛老了幾十歲,聽到當年的事后,失聲痛哭,我看到他,才知道生不如死是什么樣子,我都不忍直視了?!?/br> 傅云逸哼了聲,沒再落井下石的嘲弄。 周不寒又嘆道,“我心軟了,真的,看著他哭跟個孩子一樣的嚎啕大哭,我心里堵的難受,他這后半輩子除了為國為民,就只在做一件事,就是找暖暖的媽,那是他的執念,也是他活下去的勇氣和希望,他一直以為暖暖的媽還在世,只是因為恨著他不愿露面,他還想著有生之年能夠跪在她面前懺愧和贖罪,可現在,他所奢望的那些都破滅了,這比要了他的命還要痛苦百倍,因為他再也沒有機會了……” “這也是他咎由自取?!?/br> “是啊,他恨不得捅死他自己,死了也比現在這樣活著幸福,可他偏還不能死,萬通怕他承受不住、絕望之下尋短見,便一個勁的在刺激他,鐘玉琉還沒解決,你舅舅、舅媽的仇也還沒報,還有暖暖,他都沒還見上一面,這是他留在這世界上唯一的念想了……” “你不會是想勸暖兒去帝都見他吧?” “我覺得,我們都不該替暖暖做決定,你跟暖暖說吧,讓她順心而為?!?/br> ------題外話------ 下午二更 再為新文求個收藏,名門盛寵:軍少、求放過! ☆、二更送上 父女相見 傅云逸覺得溫暖肯定不會去見,對周不寒那句順心而為很是嗤之以鼻,不過掛了電話后,還是進病房挑重點說了一遍,說完后,就等著她回絕。 誰知…… “我去?!睖嘏裆届o,“哥,你安排吧?!?/br> 傅云逸懷疑自己的耳朵聽錯了,又問了一遍,得到的還是同樣的答案,他這才驚住了,“暖兒,你怎么了?之前不是一直排斥見他嗎,為什么現在愿意了?” 溫暖淡笑道,“反正他也知道了,躲的了一時,也躲不過一世,那就見好了?!?/br> 聞言,傅云逸若有所思的看了神圣一眼,神圣咧嘴一笑,“大表哥,你看我做什么?我臉上有花嗎?還是覺得我長的比你帥了?” 傅云逸盯著他不說話,眼神壓迫力十足。 神圣撇撇嘴,“不管我的事兒,我什么話都沒說好么?暖兒是順心而為……” 傅云逸沒好氣的打斷,“順心而為?你確定不是被你蠱惑?” 神圣委屈的嘟起嘴,跟溫暖幼稚的告狀,“暖兒,你看,大表哥冤枉我,他說我蠱惑你……” 溫暖好氣又好笑,瞪他一眼,無奈的對傅云逸道,“哥,真是我自己的意思,我就是覺得,總是這樣拖著也不是事兒,該面對了,不然將來回了部落也總惦記著?!?/br> 傅云逸想看到她的心底去,“真的?” 溫暖笑著點點頭。 傅云逸寵溺的揉揉她的頭發,“好吧,哥隨你,不管你做出什么樣的決定,哥都支持你,我這就去安排,明早就飛帝都如何?你身體能行么?” “嗯,沒問題的,用了神圣帶過來的藥,傷口早就不疼了?!?/br> 聞言,傅云逸又沖著神圣哼了聲,他也不是傻子,哪怕她沒說透話,還藏著掖著一部分,他也能猜到她的轉變跟神圣有關,“你就不用去了吧?” 神圣可憐兮兮的眨巴眼,“為什么不讓我去?” “南城的醫院不忙了?肯放你走?” “南城我也待了不少時候了呀,嗯,下一站就去帝都好啦,我畢竟是親爸,照顧妻兒還是要親歷親為,總不好一直麻煩你們這些便宜爹啊?!?/br> “……” 翌日,眾人離開醫院,飛往帝都,整個劇組繼續留在了北城,一邊拍戲,一邊修建部落,神奇也沒跟著,他倒是很想去,奈何北城還有孟家,他實在走不開。 另外,劇組還要仰仗著他看顧一二,發生了爆炸的事,雖事后萬通和傅云逸等人都出面安撫了,但還是給劇組里的工作人員留下了不少的陰影,唯恐意外重演。 有玄武門在,頓時就安心多了。 溫暖等人降落在帝都機場后,明顯的感覺到了氣氛的異常,說不來哪里有問題,但就是給人一種緊張感,來來往往的人都在低聲議論著什么,顯得很神秘。 一行人很低調,避開公眾的視線上了車后,傅云逸才道,“暖兒,暗處有人?!?/br> “嗯?” “沒有敵意,應該是暗中保護的?!?/br> 傅云逸這么一說,幾人心里就都明白了,這是誰的意思。 溫暖也沒再接這茬,而是問道,“帝都的人都在談論些什么?鐘雨妍和鐘家的事不是瞞的很緊嗎?難道傳開了?” 神往解釋道,“不是鐘家,是神話傳媒,我昨天在網上披露了神話傳媒洗錢的黑幕,有關部分已經知道了,開始進入他們公司調查?!?/br> “那姚沉魚和姚明姝呢?是什么反應?” “暫時還沒露面,私底下,應該是在想應對之策吧,這件事證據確鑿,就看她們倆能撇清自己嗎,即便找了替罪羊,神話傳媒也毀了大半?!?/br> “嗯,等等看吧?!?/br> 傅云逸接口道,“暖兒,放心,我已經找人盯著了?!?/br> “好……” 半個小時后,車子停在了一閃復古的大門口前,這里很僻靜,卻不荒涼,入眼之處,皆透著一種威嚴和肅靜,讓人不自覺的就繃起身子。 門口有警衛守著,不過沒來得及檢查,就被趕來的周不寒揮手攆下去了,然后,拉開車門徑自坐了進去,車子這才緩緩開了進去,七拐八拐,最后,停在了一座小樓前。 這里就更僻靜了,也更凝重,讓來的人下意識的連呼吸都放輕。 溫暖沒立刻下車,她從車窗往外看了眼,面上沒什么情緒,可車里的幾人卻都能感受到她內心的波動,神往嘴唇動了動,想說什么,被傅云逸用眼神制止。 車里安靜極了,又有種難言的壓抑。 半響后,溫暖呼出一口氣,“走吧?!?/br> 說著,就要去開車門,被神圣拉住,“暖兒,我后悔了,咱們還是走吧?!痹捖?,就對開車的吳用急聲吩咐,“掉頭回去,我們不去了?!?/br> 吳用為難的看著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