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3節
鐘翰林都愁得想哭了,雖然他也不喜自己meimei那么風流,對她睡了神往的事也痛恨,可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看著她被廢掉,他還是做不到啊,再怎么說,他都是當哥哥的,要是真的放任不管,他頭頂上的那幾個人也饒不了他,可現在,他說話又沒一點分量,他恨不得再次睡過去才好! 為什么要他醒過來面對??? 咦?等等! 鐘翰林忽然腦子里閃過什么,激動的大喊道,“不對啊,我和神往一起喝的酒,我都醒了,他怎么還沒動靜?” 溫暖面色一動,還來不及多想,就聽鐘玉琉癲狂的大笑道,“哈哈哈,因為我在那酒里下的藥不一樣,你喝的那一杯只是普通的安眠藥,過不了多久就能醒,美男的怎么能一樣呢?哈哈哈,當然要一晚上任我蹂躪、欲所欲求,啊啊,溫暖,你又踩,你有本事直接弄死我,不然過后我會讓你后悔生之為人……” 鐘翰林都想一巴掌拍死自己這個愚蠢的meimei了,都這個時候了還嘴硬,真是不作、就不會死,他在這里絞盡腦汁的想法子救她,她倒是好,可勁的扯后腿,若不是兩人是親兄妹,他真想撒手不管。 “啊啊……”鐘玉琉叫起來真是不遺余力,房頂都要被她掀翻了。 溫暖嫌吵,腳換了個地方,直接踩到她脖子上,“信不信,我能一腳踩斷你的脖子?” 鐘玉琉不怕死的瞪著她,嘲弄且挑釁的喊,“你踩啊,踩死我,我也不虧,反正已經睡到天下第一美男子了,哈哈,我死而無憾,倒是你,你踩死我,你也活不了,殺人還是要償命的!” 這會兒,她腦子倒是精明起來,她不信溫暖真敢對她怎么樣。 溫暖瞇起眸子,像是在思索著什么,周不寒忽然掏出槍來,子彈上膛的聲音異常刺耳,他說,“那爺來殺如何?爺倒是想看看,誰敢讓我償命?” 聞言,鐘玉琉眼神慌了,強撐著喊,“你,你敢?你當我們鐘家就那么好欺負嗎?哥,哥,你看清楚了吧?這就是你寧愿和家里翻臉都誓死追隨的人啊,他就是這么對待你的,要當著你的面親手殺了你meimei啊,哥,哥……” 鐘翰林咬牙切齒的低吼一聲,“閉嘴!你是死有余辜!” 聞言,鐘玉琉臉色變得異常難看,不敢置信的喃喃,“哥,你,你竟然這么說我?我是你親meimei??!” 鐘翰林心煩意亂的擺擺手,“別吵,讓我想想,不對,這事還是不對,哪里出了問題呢,明明之前我們一起喝酒都還好好的,等等,現在幾點了……”他自言自語著,低頭看了眼腕上的手表,“九點半,我們喝酒的時候九點多一點,公子,你們什么時候來的?” 周不寒沒說話,不過他聽懂了鐘翰林的意思,他和她找到這邊的時候,也就剛九點多些,也就是說,那時候他們才喝完酒,之后,他被鐘家的保鏢阻攔,大概又用了五分鐘解決,前前后后時間加起來,最多夠鐘玉琉洗個澡的時間,她哪里能再抽出空去睡神往? 也就是說,鐘玉琉嘴上叫囂的厲害,實際上,她根本沒得逞,不過是故意刺激溫暖罷了。 不得不說,她也真是夠賤的,就因為破壞了她的好事,她寧愿遭受皮rou之苦,也得在嘴上先過了癮,哪怕都要弄死她了,她都不松口服軟,簡直病入膏肓、無可救藥了! 溫暖也恍悟過來,眼底的恨意和冰冷漸漸被驚喜所代替,就像從地獄忽然到了天堂,絕路逢生的慶幸讓她不自覺的松開了腳,轉身就往里間跑去。 鐘玉琉失控的大喊,“你站住,溫暖,不許去,他已經被我玩的昏睡過去了,不許你去打攪他!” “死到臨頭還嘴硬,真是有??!”周不寒見人家小鳥返巢一樣的奔進去,心里正酸的不爽快,結果聽著鐘玉琉還不死心的罵,一時心煩,就沖她脖子后面踢了一腳,然后,鐘玉琉就昏過去了。 房間里總算安靜下來。 鐘翰林張張嘴,什么話都沒敢說,也沒敢上前去管鐘玉琉的死活,垂下頭,倒像是犯了死罪等著審判的犯人。 …… 里間,布置的猶如一座小型行宮,富麗堂皇,最醒目的就是中間那張大床,四周垂著飄逸的紅帳,床上,神往靜靜的躺在那兒,像是睡著了。 溫暖一步一步走過去,腳步輕的仿佛把他吵醒了,所謂關心則亂,她剛剛到這里的時候,一看到鐘玉琉沐浴后的樣子,就先慌神了,然后被她的話牽著,以為他真的被她侮辱了,她不敢第一時間沖進來看他,不是嫌棄,而是害怕,她不敢面對,她怕會心痛掉。 若是阿往真的被她侮辱,依著阿往的性子,只怕會一頭撞死在這里,她不敢想,走進來會看到什么慘烈的畫面,直到此刻,她看到他衣衫整齊,她才有種劫后余生、如釋負重感。 她的阿往沒事! 這就是阿往的劫難了吧? 她走到床前,小心翼翼的伸出手去,摩挲著他的臉,他的臉有些熱,不過神色倒是平靜,她輕輕拍了下,柔聲喊著,“阿往,阿往……” 床上的人沒有一點反應。 溫暖聲音又高了幾度,手晃著他的肩膀,動作幅度也大起來,“阿往,阿往,醒醒啊,是我……” 神往還是閉著眸子,一動不動。 溫暖緊張起來,又是摸脈搏,又是聽心臟,明明都好好的,為什么醒不過來,她下意識的沖外面喊,“周不寒,周不寒……” 周不寒立即沖了進來,“暖暖,怎么了?” 溫暖慌亂的晃著神往,“阿往醒不過來,醒不過來……”說到后面,聲音里都帶了哽咽。 周不寒心里那個堵啊,這叫什么事?還得關心情敵的死活?明明看起來像個睡美男、好的不得了,他郁郁的走過去,繃著臉查看了一番,心情更不好了,“他沒事?!?/br> “那為什么不醒?” “喝醉了、怎么醒?”周不寒都想罵人了,感情剛剛他和她在外面那么義憤填膺,人家在里面醉酒大睡,還真是…… “……你確定?”溫暖有點不信。 周不寒哼了聲,“你要不信,等下讓醫生再看一遍就是?!痹捖?,沒好氣的咕噥一句,“還真是好命,爺在外面打架生氣,他在這里安穩睡大覺?!?/br> 溫暖,“……” 莊園里就有醫生,周不寒打電話交代了幾句后,跟她商量,“換個地方吧,在這里不方便?!?/br> 溫暖當然同意,她看著房間里的布置都覺得膈應,不過神往醉著不醒,她一個人可抱不動他,只好又看向周不寒,周不寒咬牙擠出一句,“爺來背!” 溫暖眼眸閃了閃,其實她沒想麻煩他背,她就是想讓他派個人來幫忙,或者打電話讓門口的人把吳用幾個放進來就都解決了,誰知…… 周不寒更郁悶,別說背情敵了,就是背人這種事他想都沒想過,他那腰多尊貴啊,誰配讓他彎一下?結果呢,現在居然背著情敵了。 他把神往背上肩膀的那一刻,就有種想拋出去的沖動,這哪是背情敵啊,簡直就是一座大山壓下來,從未有過的沉重和憋屈,他只能不停的在心里默念,他搶了人家媳婦,他給人家戴了綠帽子,所以背一下什么的就算還債了,用這種信念才支撐著他一直把人送到干凈的客房去。 溫暖跟在后面,心頭是復雜的。 鐘翰林等兩人出了門后,先把自己meimei抱到床上,又喊了幾個鐘家的屬下過來照顧,這才壯士斷腕一般的追了上去,他還得去請罪啊,雖說好像是個誤會了,但是,有那個動機也不行啊。 …… 半個小時后,醫生已經看完診走了,確認神往只是醉酒,沒有一點傷害,溫暖那顆揪著的心才徹底放松下來,她幫著把他的外衣脫了,收拾的舒坦些后,蓋好被子,走了出去。 外面客廳的沙發上,周不寒一臉沉郁的坐著,鐘翰林垂頭站在一邊,吳用和傅風、傅雨、傅雪也都在,幾人的臉色都不是很好看,這種宴會上是不準保鏢什么的跟進來的,所以他們不清楚發生了什么事,直到接到周不寒的電話,對他們特別放行進來后,才聽說了,神二公子居然差點被褻瀆了,還是鐘家的人干的,再想到當初在花都的那場刺殺,也有鐘家人的手腳,新仇舊恨涌上來,連吳用看鐘翰林的眼神都是冷的了。 鐘翰林苦逼的只能受著,連解釋都沒臉說出口。 等到溫暖出來,傅雪先迎上來,手里端著杯溫熱的牛奶,“小姐,您也受累了,坐下歇歇吧?!?/br> “嗯?!睖嘏銖姅D出一抹笑,接過牛奶,坐到周不寒的對面,默默的喝了兩口,這才覺得心神俱疲,雖說最后有驚無險,可與她來說,也是一次不敢回首的煎熬。 周不寒敲了敲桌面,似笑非笑的道,“爺好歹也跟著忙活一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連杯茶都不給?” 他看她的眼神幽怨極了,溫暖想無視都難,只好對傅雪道,“幫周公子泡杯茶來?!?/br> 傅雪一本正經的道,“晚上喝茶容易失眠,屬下還是幫周公子倒杯白水解渴吧?!?/br> 溫暖輕咳一聲,“也行?!?/br> 傅雪去倒白開水了,周不寒呵呵一聲,“傅少調教出來的手下果然與眾不同,暖暖,你好福氣,這么多人守著你,多少花花草草都得望而卻步?!?/br> 話音一頓,他又補上一句,“當然,對我無效?!?/br> 傅雪這時正好把盛著白開水的杯子遞過來,聞言,剛要回擊兩句什么,溫暖擔心那妖孽不要臉的再說出什么來,于是,打斷道,“傅雪,你會煮醒酒湯嗎,做一碗給阿往備著,我怕他醒過來難受?!?/br> 傅雪只得應下,轉身去忙這個了。 ------題外話------ 今天要不要再來次三更? ☆、二更送上 怎么報答爺 見狀,周不寒意味不明的輕哼了聲,端著白開水有些賭氣的喝了兩口,溫暖裝傻,轉頭去看鐘翰林,冷淡的道,“我能問一下阿往為什么會跟你們在一起嗎?” 聽到這話,鐘翰林僵硬如化石的身體總算解禁,忙解釋道,“是這樣,你和公子離開后,我就陪著神公子在大廳坐著瞎聊,然后,沒一會兒,萱萱就過來了,她,她說想請我跳個舞,我,我就去了……” 說道后面,他聲音越來越低。 吳用忍不住從旁邊踹了他一腳,“你有沒有腦子???” 鐘翰林憋屈的道,“我也不是被萱萱的美色所迷好不?是神公子對我愛答不理的,我一腔熱情都被澆了冷水,我坐在那兒也討嫌,神公子看我也礙眼,我就想讓他清靜一會兒,再說,我又不是跑沒影兒,我和萱萱就在大廳里跳,我一雙眼時刻關注著神公子呢?!?/br> 溫暖冷笑,“那然后呢?” 鐘翰林對著吳用可以毫無愧疚的解釋,面對溫暖那雙清冷無波的眼,就莫名心虛了,再加上旁邊周不寒還陰惻惻的盯著他,他更是膽怯,說話都不利索,“然后就是,就是玉琉來了,他們說了些什么,我聽不見,后來見玉琉讓人端過來幾杯酒,我就急了,趕緊跑過去阻止……” “那為什么沒攔???”吳用又沒好氣的給了他一腳。 鐘翰林也不敢還手,他心里明白,吳用這是幫人家在踹自己,是給人家出氣,他只能受著,只求人家能抹平這事就謝天謝地了,“我攔了,可神公子非要喝,真的,因為玉琉說,只要他喝了,她就帶他去找,去找溫小姐,神公子大概覺得就是一杯酒而已,喝了就喝了,所以就……” 溫暖輕蹙了下眉,吳用等人也瞬間明白了,神往事先服了神醫給的解毒丸,所以算是有恃無恐,即便鐘玉琉在酒里動手腳,他也不擔心,所以才會毫不猶豫的喝了,只是他沒想到,還有醉這種意外。 這么說來,鐘玉琉肯定也事先想到了,神醫之名傳天下,神往和溫暖明知道這是鴻門宴還敢赴宴會,那么定然有所依仗和準備,所以她不會在酒水里下藥,但她可以讓那酒變得純度高。 醉酒后,還不是一樣能讓她得償所愿? 周不寒也隱約猜到了,哼了一聲,又問,“那你是怎么回事?” 鐘翰林郁郁的道,“我看攔不住神公子,又擔心那酒水有問題,所以就先端起一杯來喝,見玉琉臉色都沒變一下,我就放心了,那酒應該是沒動手腳,玉琉再混蛋應該不會連我一起害了吧?誰想到,那死丫頭還真就在里面下藥了,我們上了二樓,走了沒多久,我就,我就什么事都不知道了,再醒過來就是……” 周不寒不耐的擺擺手,“你也是夠蠢的,你meimei什么德性你會不清楚?她為了男人六親不認,憑什么就不會對你下手?她連你父母的面子都不買,你又有多大的臉?” 鐘翰林沒罵的更太抬不起頭來,一副恨不得羞死的樣子。 周不寒又道,“幸好我和暖暖去的及時,神往有驚無險,不然若是被你meimei得逞了,你們兄妹倆死一百次都不夠暖暖撒氣的?!?/br> “是,是……”鐘翰林忙不迭的應著,心里明白這是公子在含蓄的幫他減少罪孽了,神往有驚無險,溫暖也打了玉琉撒氣了,那么,這事就可以扯平了吧? 他小心翼翼的琢磨著溫暖的臉色,溫暖只顧低頭喝牛奶,根本不表態,他被涼的心驚膽戰,只得又去求助周不寒,周不寒等到溫暖喝完牛奶放下杯子,才道,“暖暖,你若是還不高興,我讓人再去把鐘玉琉帶來,交給你發落如何?是要打殘還是廢了她的手,都是你一句話的事兒?!?/br> 聞言,鐘翰林的心就揪了起來。 而吳用等幾個的注意力卻是放在那個稱呼上,暖暖?一開始他們光顧著氣恨了,倒是忽略了,如今又一遍聽到,不由紛紛側目,什么意思?都這么親密了嗎? 傅風、傅雨對看一眼,有種立馬給傅云逸打小報告的沖動。 吳用倒是有些小激動,這么說,公子出手了?貌似還進攻的不錯,看,連稱呼都這么rou麻了,好像小姐也沒反對,呃,小姐那眼神是隱忍吧? 公子莫非又是一廂情愿? 溫暖確實在忍,守著這么多人的面,她也沒法跟他吵,萬一他說出之前親熱的事,她還要不要做人了?所以,她只能假裝沒聽見,只說正經事,“我沒那么暴力,打殘還是打廢,我說了也不算,還是交給法律去處置吧,這樣對大家來說,都再公正不過?!?/br> “什么意思?”鐘翰林緊張的問,“你還要報警?” 溫暖冷笑,“不然呢?鐘玉琉對阿往意圖不軌,這是事實吧?就算未遂,也是犯罪,我報警還冤枉她了?而鐘少你既是受害者,也是第一證人,如此,這案子也方便處理,你會大義滅親吧?” “我……”鐘翰林愁得只揪頭發,他大義滅親個鬼啊,真要報警,那鐘家的臉還要不要了?再說,也沒誰敢接這個案子,到時候只會成為一場鬧劇和笑話。 可顯然,人家像是不管不顧了,一心非要討公道,他絞盡腦汁的想來想去,苦笑道,“溫小姐,我知道玉琉該死,我也混蛋,可報警,是萬萬不行的,先不說這案子有沒有人受理,便是對神公子也不好啊,他現在也是個藝人了,這種事一旦捅出去,就是丑聞,你們不是正在拍電影嗎,影響也很大啊?!?/br> “我不怕,阿往也不會在乎?!?/br> 周不寒跟著道,“爺也不怕賠錢,大不了拍出來我自己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