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節
這也是算是變相的解釋、給周不寒圓面子、找臺階下了。 周不寒周身的寒氣稍回暖幾分,“是么?” 溫暖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很誠摯,“當然是?!?/br> 周不寒冷笑了聲,忽然意有所指的道,“我還以為是溫小姐又開始隨意踐踏別人的心了呢?” 溫暖扯了下唇角,“周公子真愛開玩笑?!?/br> 周不寒幽幽沉沉的看著她,“我從不開玩笑,或者是我描述的不對?應該說是溫小姐喜歡別人上趕著求被虐?這更合你的心意?” 溫暖輕蹙了下眉,剛要開口,阿呆搶了話去,“哎呀,身為美女,就要有當美女的自覺啊,踐踏追求者的心和虐男人的身,這不是基本屬性、日常標配嗎?” 周不寒噎的說不出話來。 倒是鐘翰林噗了聲,不知道是被刺激的吐血還是笑了。 阿呆說完,又天真的補了一句,“對不住啊,周公子,我這人實誠,就愛瞎說大實話,你可別跟我一個小孩子計較喔,免得降了你的身份?!?/br> 周不寒給了他一個眼神,“阿呆是吧?” 不知為何,阿呆莫名顫了下,下意識的點點頭。 “很好,爺記住你了?!?/br> “???”阿呆有點緊張了,“周公子不用念念不忘的把我放在心上啊,我不值得的?!?/br> 周不寒扯了唇角,“你不用妄自菲薄,你很值得?!?/br> 阿呆垮下臉,可憐巴巴的問,“你想對我怎么樣?” 周不寒高深莫測道,“以后你就知道了?!?/br> 越是這樣,阿呆越是不安,有種風雨欲來的壓迫感,“欺負小孩子不是英雄好漢?!?/br> “小孩子?小孩子不會話這么多!” 阿呆猛地捂住嘴,含糊不清的道,“你想拔我的舌頭?” 周不寒沒說話。 阿呆向神往求救,神往給了他一個安撫的眼神,“周公子逗你呢?!?/br> 誰知,這次周不寒像是鐵了心,一點面子都不給,“我說了我從不開玩笑,一言九鼎?!?/br> 神往眸光閃了閃,正要說什么,溫暖忽然給他夾了一筷子菜,“阿往,嘗嘗這個,這道菜可是這里的招牌菜,在別的地方都吃不到的?!?/br> 神往看著她平靜的眉眼,勾唇笑了,“好?!?/br> 一個好字,說的很是乖巧,還透著愉悅和滿足。 周不寒又看不慣了,不就是夾個菜嗎,至于高興成這樣?跟得了什么了不起的寶貝一樣,還真是出息!結果,他正在心里腹誹著,溫暖的筷子出其不意的到了。 當然,溫暖沒用自己的,拿了雙新的,夾了一塊魚rou放周不寒碗里,話說的很客氣,“周公子也嘗嘗,這魚rou要趁熱才好吃,就吃個鮮嫩?!?/br> 周不寒愣了,桃花眼里閃過一抹異樣,好一會兒都沒什么反應,只直直的看著她,心里卻翻江倒海的亂起來,什么滋味都有。 直到鐘翰林看不下去的咳嗽一聲提醒,他才回了神,在心里暗罵自己一聲,剛剛還鄙視人家沒出息,結果呢?輪到自己頭上,更蠢了。 他垂下頭,遮去眼底的懊惱,生硬的說了聲“多謝?!?,借著吃魚rou的機會,努力平復心情,努力做出一番云淡風輕、寵辱不驚的慵懶樣子。 只是這番做派,讓熟悉他的鐘翰林更加不忍直視,都想哭一場來哀悼了,這還是他從小就崇拜的周公子嗎?高高在上呢?驕傲自負呢?冷血無情呢?為什么這么輕易的就被人家收買了???不就是一塊魚rou嗎,您還稀罕這個?要是人家撲上來親一口,他也認了,英雄難過美人關,可就是一口吃的啊,這意志力也太不堪一擊了。 照這么下去,將來人家要是肯犧牲點美色,就是要公子的小命,公子也得心甘情愿的奉上吧? 他覺得眼前一片黑暗,可見公子吃的津津有味,好吧,你開心就好。 阿呆這時感慨的來了一句,“問世間情為何物?一物降一物……” 害怕他再繼續說出什么不中聽的話來,鐘翰林忙遞給他一個酒杯,“來,喝酒,喝酒?!?/br> 阿呆不買賬,“你想把我灌醉?” 鐘翰林嘴角抽了下,沒好氣的道,“這是f國進口的紅酒,全球也不過一百瓶,你愛喝不喝!哼,我的心也不是由著你隨意踐踏的?!?/br> 聞言,周不寒眉心跳了下,他現在真是對這踐踏兩個字討厭極了。 阿呆卻沒當回事,一聽全球只有一百瓶,立刻沒臉沒皮的笑著問,“這么珍貴呀?” “當然,要不是公子大方,我都舍不得點?!?/br> 阿呆眨眨眼,“那我得嘗嘗,不喝白不喝?!闭f著,端起面前的紅酒杯,仰頭一飲而盡,末了,抹抹嘴,眉開眼笑,“嗯,果然好喝,再給我來一大杯?!?/br> 鐘翰林臉都綠了,這是飲牛呢?這是上百萬的紅酒啊,看著他咕咚咕咚又喝了一大杯,他的心都碎了…… 另一邊,周不寒輕輕晃動著酒杯,優雅自若的品了一口,和阿呆的牛飲形成強烈的對比,不過,倒是沒人笑話阿呆,相反,他那呆萌的樣子還有幾分可愛。 鐘翰林就產生了這么詭異的想法,所以,即使心碎,還變態的成全著,一杯杯的給他倒。 …… 神往也小酌了一杯,自己喝一口,然后端著杯子又遞到她唇邊上,位置剛好是他碰過的地方,“暖兒,你試試,口感還不錯?!?/br> 溫暖就著他的手,把剩下的喝完,俏臉很快染上一抹紅暈,如盛開的玫瑰花,她展顏一笑,贊許的點點頭,“嗯,確實不錯?!?/br> 這一笑,就落進周不寒的桃花眼,心都跟著漏跳了半拍,只是,迷惑有之,對這一幕的礙眼也有之,酸氣忽然而至,他忍不住沖神往道,“你這么做,你大哥知道么?” 神往淡淡一笑,“自是知道,大哥同意的?!?/br> 周不寒瞇了下眸子,“那傅少呢?” “北城一行,便是表哥安排的?!?/br> 周不寒磨磨牙,“他們可真圣人!” 神往不緊不慢的道,“非也,因為我是名正言順的?!?/br> ------題外話------ 下午有二更,么么噠。 另,微信公眾號里的文文也繼續更新中,求關注喔 ☆、二更送上 妖孽的震懾 “名正言順?”周不寒意味不明的咬著這四個字,心底生出些惱恨來,惱恨他們搶先一步,也惱恨老天安排他和她相遇的太遲,更惱恨自己,為什么不能痛快的放手? 她完全顛覆了他對女人最重要的那條要求,這也就罷了,他大不了眼瞎認了,可她身邊還圍著好幾個男人,好幾個不一般的男人,且這些男人對她又執著的很,她對他們也是用情至深,但凡他有一點理智,就該瀟灑轉身,天涯何處無芳草,可是,他居然做不到! 他何嘗不懂,這樣糾纏下去,最后的結果或許是兩敗俱傷?即使他成功抱的美人歸,代價也一定是巨大的,若是失敗,更是不堪設想。 然而,無數個該離開的理由不及一個想靠近她的借口! 名正言順,擋在他和她之間的就是這四個字,他只是遲了一步,便隔了萬水千山。 “是,我是暖兒名正言順的男人,即使是大哥和表哥也沒有任何理由阻止?!鄙裢恼Z氣并沒多少炫耀的成分,不過說的很有底氣。 聞言,周不寒心里一縮,脫口而出,“所以呢?你就以為你們可以永遠在一起?” 神往反問,“難道不是?” 周不寒呵了聲,散漫而慵懶的靠到椅子上,可周身的氣勢卻像是一只蓄勢待發的獵豹,危險而優雅,“當然不是,這世上沒有什么是永恒不變的,今天你名正言順,明天或許就是不相干的陌生人?!?/br> 這話出,神往眸底閃過一抹冷意。 周不寒自然是不懼的,勾了下唇角,又慢悠悠的道,“別說你們還沒領結婚證、沒辦婚禮,就算領了證、行了禮,哪怕孩子都生下來,也不會是牢不可破,也會說散就散?!?/br> 四周一片靜寂。 吳用頭都開始疼了。 鐘翰林也在心里腹誹,公子雖說這話說的挺霸氣,可貌似不厚道吧? 阿呆直接點贊,“這真是史上最囂張狂妄的詛咒了!” 周不寒不覺得自己說的是什么詛咒,當然他內心還是挺陰暗的期待,但明面上,他絕不會承認,“這可不是詛咒,我只是在陳述一種有可能發生的事實,而且,這種事實,也不是我憑空想象的,而是一種社會上的普遍現象,花都市的離婚率高達百分之四十,未婚的男女分手幾率就更是高的離譜,隨便從大街上拉個人問問,誰這輩子還沒分過一次手呢?” 他說的輕描淡寫,神往卻只覺得滿滿的惡意,“依周公子的高見,那么你這輩子豈不是都要當孤家寡人了?” 周不寒呼吸一滯,“什么意思?” 神往不帶暖意的輕笑,“你不是說誰這輩子沒分過一次手呢,我可是清楚的記得周公子的擇偶標準,非身心干凈不要,如此,你去哪兒找妻?” 這是又來打他的臉了。 周不寒如今每次聽到這句身心干凈都感覺臉上一痛,他磨著牙笑了笑,“此一時、彼一時,我之前也說過,這世上沒有什么是永恒不變的?!?/br> 鐘翰林聞言倒吸一口冷氣,公子這是要……真自打臉了? 神往瞇起眸子,“看來,周公子是決意要如此了?” 周不寒四兩撥千斤的道,“誰知道呢?將來的事,要等將來才能知道?!?/br> 神往嘲弄了一句,“原來周公子是善變之人,我倒是錯看了?!?/br> 周不寒也沒惱,而是意味深長的一笑,“話別說得太滿,將來誰善變還不一定呢?!?/br> 聞言,神往面色幾不可見的變了變,抬手堅毅的握住溫暖的手,“不管如何變,我的心永遠都是暖兒的,除了她,我誰都不會要?!?/br> 周不寒的視線落在兩人交纏的手上,微微縮了下,忽然起身,“但愿如此吧,我吃好了,就不陪二位繼續了,賬我結了,我們有機會再聚?!?/br> 說完,毫不猶豫的轉身離開。 他走的突然,鐘翰林愣了神,等反應過來,周不寒都走出去七八米了,他忙站起來追上去,不忘回頭沖吳用使了個眼色,吳用心神領會。 阿呆卻是不懂,“他干嘛,給你拋媚眼呢?” 吳用嘴角抽了下,不想說話。 阿呆莫名輕哼了聲,轉頭看向神往,“二公子,他怎么說走就走了???這是幾個意思?” 神往沒說話,眉間淡漠,心里卻翻滾著難以言喻的復雜情緒,曾經大哥給他算過一卦,卦象不太吉,預示今年他會有一劫,只是不知這劫要如何度。 剛剛周不寒說的那句善變的話,不知為何,就莫名戳中他的不安,他握著溫暖的手,情不自禁的用力起來,溫暖回握住,卻沒表現出擔憂來,轉頭對阿呆淡淡的道,“周公子不是說他吃飽了,既然飽了,自然就該離開?!?/br> 阿呆才不會信這樣的說辭,哼了一聲,“他會有胃口吃飽?我看倒像是落荒而逃?!?/br> 吳用瞪他一眼,“慎言!” 他的警告還是晚了,沒有聽到任何聲響,也沒有任何預兆,阿呆的頭頂忽然冒煙了,他甚至還沒反應過來,只聞到一股燒焦的味道。 吳用臉色一變,趕緊抽了幾張紙巾,潑上茶水打濕,蓋到阿呆的頭上去,阿呆還楞著,頂著一坨濕漉漉的紙巾,那樣子滑稽又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