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3節
周麗珍呵呵呵笑起來。 齊念眉握拳,“這簡直就是一定的好么?暖暖,你有點追求啊,一鳴驚人算什么,你還要震懾全場、驚艷天下,讓所有的人都拜倒在你的裙下?!?/br> 姬無雙被感染的也調侃道,“必須的,嫂子,加油,一定要把今晚所有的女人都碾壓成渣,我看好你喔?!?/br> 溫暖,“……” 她壓力好大想反悔了怎么辦? 那三人不會給她反悔的機會,趁著還有些時間,周麗珍親自指導她怎么走臺步,臨陣磨槍,不快也光,半個小時后,溫暖就走的有模有樣了。 齊念眉夸張的贊嘆道,“現在誰要說你不是模特,我跟誰急!” 周麗珍也一個勁的贊溫暖天資聰穎,學什么像什么,別人臺下苦練十幾年,她卻只需半個小時,已然有了名模的氣度和風范,人和人,真是不能比啊。 溫暖心虛的接受著,總覺得她們是在無節制的給她打氣,之后,便是繁復的盤發、化妝,整整又耗了半個小時,才堪堪倒持完,溫暖直覺苦不堪言。 可當看到那件嫁衣時,所有的苦都值得了。 那是一件古時的嫁衣,火紅的顏色,耀眼逼人,只這顏色,便能生生壓過那些華美的衣服去,更別提,衣服抖開后,那些無與倫比的精美刺繡。 溫暖懷著虔誠的心,鄭重的伸開胳膊,任由姬無雙小心翼翼的給她穿上,齊念眉站在旁邊,甚至不敢靠近,更沒有咋咋呼呼的喊。 周麗珍早已熱淚盈眶。 等到穿戴整齊,那頂鳳冠落在她的發頂,溫暖都不敢直視鏡子里的人了。 太美,美到不敢看,只一眼,便似要窒息,連魂魄都要奪去,她怔怔的,恍惚如夢中,那鏡子里的人真的是她嗎? 更衣室里,落針可聞。 半響后,周麗珍才流著淚笑道,“都說女人這一生,最美的一刻就是穿上嫁衣的時候,以前不信,現在終于信了,暖兒,謝謝你?!?/br> 姬無雙也動容的抱了下溫暖道謝。 而齊念眉都不敢上前抱,她怕自己笨手笨腳的會把衣服弄壞了,她圍著溫暖轉了好幾圈,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暖兒,你確定不是鳳凰轉世?” 溫暖失語。 鏡子里的人一身火紅的嫁衣,抬起胳膊時,寬大舒展的袖子,真如鳳凰展開的翅膀,而身后,還有旖旎在地的裙擺,如那條華麗的尾巴。 驚心動魄,當的起鳳凰二字。 溫暖心想,或許今晚她真的要一鳴驚人、艷壓群芳了。 …… 前面,走秀已經開場,緊湊激烈的樂曲響徹大廳,那條華麗的t臺如通往成功的羅馬大道,閃著誘惑的光芒,無人可以抵擋走在上面的榮光和驕傲。 臺下,人們已經亢奮起來,自古男人們除了貪慕權勢和財富,就是女人了,甚至對女人的追逐有過而無不及,看著那些袒胸露背的美人在臺上風情萬種的走過,有種即將狩獵的快感。 ☆、第三章 他們都不急,他著什么急? 華美耀眼的t臺就是一個狩獵場,一個個或妖媚、或冷艷、或霸氣的模特穿梭而過,展示著她們的風情萬種的魅惑,而臺下的眾人就是獵人,眼里閃著灼灼的光芒,仿佛要刺透那薄薄的衣料。 勁爆的樂曲,如密集的鼓點,刺激著每個人血管里的亢奮,那些曼妙的身姿、裸露的肌膚活色生香,猶如一場美色盛宴,盡情綻放,熱情被點燃,還有骨子里的**。 漂亮的衣服只是個媒介,女人才是永恒不變的主題。 坐在臺下大多數的男人幾乎無一例外,都抱著幾分這樣的心思,只是表現的形式有坦蕩的,也有含蓄的,還有瘋狂的,閃光燈不斷,把臺上烘托的更加奪目逼人。 能站在上面如此萬眾矚目,沒有哪個女人不感到榮耀,即使被那么**的目光追逐挑逗,也能滿足她們的虛榮心,甚至,她們賣弄的更加起勁。 整個會場,都飄蕩著一種似有若無的rou香,實在撩人。 當然,也有超凡脫俗的。 周不寒無疑是最惹眼的那個,霸占了秀場里最好的位子,三米之內,只有他一個人,四周是他帶來的屬下,圍成一堵墻,隔絕了其他。 此刻,他正一臉厭煩不耐,跟別的男人臉上的那種激動亢奮不同,他連一眼都懶得看臺上,那些女人長的再如何貌美如花,身材再如何性感火辣,對他來說,都如同塵埃,只讓他覺得臟,覺得難以忍受。 可他還是忍著,坐在了這里。 他嫌吵,特意戴著特殊隔音的耳塞,可繞是如此,他還是感到不耐厭煩,還有一絲懊悔,他怎么就腦子一抽從帝都飛來了呢?圖什么???簡直是找虐。 唯一能找到解釋的理由,便是鐘翰林那句慫恿的話,“溫大小姐也去了,可神家三兄弟沒陪著去,公子啊,這正是你膈應他們的絕好機會!” 他不是被老爺子給訓斥的打算放棄了嗎,為了爭一口氣,就要得罪那幾人,值得么?當然得罪他們,他當然不怕,去勾引那女人,他似乎也能克服身心不干凈的信條去忍了,但是,真的值得么? 他問過自己好幾次,他這么做是不是很無聊,可最后,他沒有答案,可其實,答案已經有了,那就是,此刻,他哪怕再討厭這里,還是坐在了這里。 然而,秀場里,并沒有她的身影。 他眉頭微蹙,慵懶的視線漫不經心的掃過不遠處的傅云逸,他身邊是空的,甚至他也是一臉置身事外的表情,那么他坐那兒干什么? 神家三兄弟不在,連吳用都因為有事沒陪著來南城,護著她不就是他的責任了?依著他妹控的屬性,此刻,不是該跟她寸步不離? 他不解,所以讓跟來的屬下去打探消息,消息傳回來的很快,原來她不是沒來,之所以沒坐在秀場,是因為她在后臺等會兒要上場。 換句話說,她今晚當的不是看客,而是模特。 這消息,讓周不寒訝異了下,怎么也沒想到,她會上臺去表演,她那性子甘愿穿著暴露站在燈光下搔首弄姿的任由那些男人意yin? 不知為何,想到這里,沒來由的他胸口一陣氣悶,很想發泄下,尤其是他忍著不適往臺上掃了一眼后,那模特穿著透明的長裙正款款走來,里面的春光一覽無余、誘惑至極,很多男人甚至發出吸氣聲,而他卻像是被什么臟東西刺了眼,厭惡的移開,心里的惡心感卻是揮之不去。 想到等會兒那女人換成她,也這么被其他男人野獸般的盯著,他忽然忍不了了,讓屬下去請傅云逸過來,那屬下領命,轉身而去。 此時,傅云逸正在打電話,他定的位子自然也很尊貴,周圍的人比較有素質,沒表現出太過獸性的**,但周不寒那道看過來的視線讓他陡然神經繃緊,他很想無視,可沒做到,拿出手機打給神往,那邊好像早已預料到,時刻在等著一樣,所以很快接起。 “是不是他也去了?”神往的聲音里聽不出多少情緒,淡的像是風。 傅云逸皺了下眉,“你們早就猜到了?” 神往“嗯”了一聲。 傅云逸不由懊惱,“那你們倒是沉得住氣,居然誰也不來?” 神往幽幽的道,“不是有你嗎,大哥說,你一人便可抵擋千軍萬馬,還是說,你防備不???” 傅云逸,“……” 神往又道,“其實我也沒閑著?!?/br> 傅云逸眉眼一動,瞬間領會,“那一支花又開始想冒頭了?” 神往嘆道,“嗯,冒的還很有勁?!?/br> 傅云逸頓時心口一塞,忍不住往周不寒的方向看了一眼,見他屬下正迎著自己的方向走過來,咬牙恨聲道,“一剪到底!讓他有勁!” “我怕剪不盡,春風吹又生?!?/br> “那就繼續剪!” “大表哥,你就不能從源頭想想辦法嗎?” “什么?” “讓他把心里的那把火給滅了?!?/br> 聞言,傅云逸懊悔不已,“有點晚了,我擔心那把火會越燒越旺?!?/br> “怎么了?” 傅云逸苦笑道,“暖兒等下會上臺?!?/br> 那端,神往呼吸一滯,半響后,才道,“你就慣著她吧?!?/br> 傅云逸反問,“你就不慣?” 神往說不出話來了,是啊,換成是他,他也會慣,會縱容,由著她去做想做的事,不過是一場走秀,他怎么會舍得攔下?只是,這走秀……對她來說,就是招桃花啊。 …… 掛斷電話,傅云逸心里也是郁悶的不行,越想越有種憋屈感,而周不寒的屬下此時走近,讓他更覺得礙眼堵心,那人態度很客氣,“傅少,我們家公子有請?!?/br> 這話換做任何一個人聽見,只怕都會受寵若驚、感恩戴德,誰不知道周公子最不喜周圍人多,不管到哪兒,周圍都要先清場,除了消毒,就是三米之內不要有人這種生物出現,可現在,居然主動邀請。 周圍聽見這話的人都紛紛驚異。 傅云逸卻不驚異,甚至早就猜到了,那妖孽來,本就沖著暖兒,沖著給他添堵,怎么可能一點事情都不做呢?他面無表情的點了下頭,起身走了過去。 周不寒身邊的空位子很多,淡淡的飄著一股消毒水的味道,傅云逸走過來,隨便選了一張坐下,兩人之間隔了一個位子,距離不遠不近,說話正好。 “真是好巧,沒想到周公子也喜歡看秀?!备翟埔轃o懈可擊的笑著,微帶嘲諷。 周不寒不以為意,慵懶而散漫的道,“帝都待得有些無聊,便過來轉轉,倒是傅少你,也很有閑心雅致啊,居然會來這種地方?!?/br> 傅云逸挑眉,“我是來給長輩捧場的,明月軒的老板是我媽多年的好友,這次受邀參加,又是在我家門口,我怎么好意思不來呢?” “喔,原來如此?!敝懿缓朴频狞c了下頭,然后又漫不經心的問,“那令妹呢?既然是捧場,她也不好意思不來吧,明月軒的那位設計師跟她不是也很熟?” 傅云逸冷笑,“周公子知道的可真不少?!?/br> 周不寒呵呵一聲,“知彼知己,才能百戰不殆?!?/br> 聞言,傅云逸懟了回去,“既然周公子知彼知己了,又怎么會不知道暖兒為什么沒來呢?” 周不寒一噎,慵懶不羈的神情頓時有些破裂,那雙桃花眼里閃過一抹懊惱,片刻后,冷哼了聲,“我和她很熟嗎?知道一些皮毛不過是給溫家些顏面,她還不值的我派人二十四小時的關注?!?/br> 傅云逸點頭,然后云淡風輕的道,“周公子所言有理,那么,暖兒為什么沒來也就不老你多費心了?!?/br> 話落,坐正了身子,視線從他身上收回,落在遠處的t臺上。 周不寒憋屈的想吐血了,盯著傅云逸俊美的側顏,暗暗磨牙,當爺多關心那個女人嗎?她愛演不演,她愛露不露,她愿意賣弄風sao也是她的事,不對,是他們的事。 這次是他最吐血的,他們都不急,他找哪門子的急? 想通了,周不寒也收回視線,落在臺上,穩如泰山一般的看起來,忽然覺得,跟傅云逸一起看,心情也沒那么膈應惡心了,當然,或許也是因為此刻臺上正上演的水準比較高。 …… 臺上的畫風忽然變了,最開始是音樂,很舒緩優雅,不再是之前那種打了雞血般的亢奮,像是一股清風撲面,令人不由自主的就沉靜下來。 模特也變了,再看不到白花花的rou,看不到胸前的波濤洶涌,看不到那兩條讓男人充血的大長腿,隨之而來的是一種難言的美感,不再是濃妝艷抹,有種素面朝天的驚艷。 是的,驚艷。 因為那些模特底子都很好,哪怕不化妝,也個個嬌美如花,從那頭款款走來,仿佛刮來一股仙氣,下凡的仙女們紛紛飄落,那種感覺……多少人都瞪大了眼一眨不眨,唯恐是夢中仙境,心臟被狠狠抓住。 她們走的不緩不急、從容優雅,隨著她們的走動,那些衣服下擺輕柔的飄蕩,如一池的湖水蕩漾,而她們就是湖上亭亭玉立的白蓮,出塵脫俗。 眾人看的失神,臺上的模特明明什么都沒露,卻有種難言的誘惑,而這種誘惑,又不帶任何猥瑣,只會令人心生向往,那些包裹在衣服下的**,頭一次不再被當成是玩物,而是藝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