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節
溫暖不得不打斷他的幻想,“周公子,我很忙?!?/br> 周不寒嗤道,“我也很忙,所以我們都抓緊點?!?/br> 溫暖,“……” 怎么過了一晚,這妖孽的病又升級了? “你不說話就是默許了,那我……” 溫暖趕緊道,“對不起,周公子,我是真的沒時間,所以,你不用來了?!?/br> 周不寒呵了聲,慢悠悠的道,“晚了?!?/br> “什么?” “我已經在你門口了,你可以出來迎接了?!?/br> “……” 溫暖機械的掛斷電話,就聽到門外傳來吳用驚奇的一聲,“公子,您怎么來了?還有您身后這位是……”后面的話,沒說下去,吳用只顧著好奇了,這是誰啊,遮擋的這么嚴實,不會是有什么傳染病吧? 他正想躲遠點,誰知,那人卻湊了過來,在他耳邊咬牙,“是我?!?/br> 吳用都驚呆了,剛要開口,就被他捂住,“別喊?!?/br> 吳用拉開他的手,使勁的瞅著他,就見他頭上戴著帽子,帽檐壓得很低,幾乎看不見眼,而下半截臉捂著口罩,也是半分看不到,吳用納悶了,“你搞什么?” 鐘翰林忍著內心無限的屈辱,“我想低調?!?/br> 吳用見鬼一樣的瞪他,“你想低調?太陽打西邊出來啦?你又不是哪個人氣明星,這是要唱哪一出?” 鐘翰林恨聲道,“西廂記?!?/br> “啥?”吳用聽不懂了。 鐘翰林攥拳,“里面的是崔鶯鶯,外面站著張生,而我就是那紅娘?!?/br> 吳用,“……” 鐘翰林催促他,“趕緊稟報啊,你讓公子在外面等多久?” 聞言,吳用才回神,可還是覺得腦子不夠用,他看著站在門外的周不寒,今天似乎刻意倒持了下,反正比以往那顛倒眾生的樣子還魅惑了幾分,肩上披著軍綠色的大衣,腳下是程亮的黑色皮鞋,手上戴著副皮手套,腰上還有槍,這炫酷的造型,一路走過來,不知道要迷死醫院多少白衣天使了,他卻只覺得壓力排山倒海的涌來,“公子,您真的要找小姐嗎?” 周不寒斜了他一眼,“不然爺站在這里做什么?爺又不暗戀她?!?/br> 鬼使神差的他居然說出這一句,說完,眉頭下意識的蹙了下,幸好,吳用這會兒腦子不夠用,倒是也沒多想,只是愁苦道,“公子,您找小姐有什么事?不會又送花吧?” 周不寒哼道,“送花?那種招數爺會用第二次?” “那您是要……” “找她約會?!?/br> “……” 這比送花還驚悚呢,吳用僵那兒了,遲遲不敢敲門稟報,他若是敢引狼入室,那幾只還不得吃了他?昨晚的逼問現在他還心有余悸呢。 鐘翰林不耐的又催促,“快點啊,沒聽見公子說要約會???” 吳用木然的看著他,幽幽的道,“你不才是紅娘嗎?既然唱的是西廂記,這會兒該出馬的人是你,我又不會唱這一出戲?!?/br> 鐘翰林,“……你行?!?/br> 吳用裝傻。 鐘翰林深呼吸,果然有異性沒人性啊,這么快就叛變他們的兄弟情了,他悲憤的道,“好,我唱就我唱……”他上前兩步,敲了門,那神情掩藏在帽子下,十分有英勇就義的既視感。 里面沒動靜。 溫暖又不耳聾,早就聽到他們說的話了,除了無語就是心累,她想理會才怪了,不過,她也納悶,昨天就算他們幾個先招惹了那妖孽,可到了晚上那妖孽也打擊報復了啊,一來一往,不是該扯平了? 怎么今天又變本加厲了呢? 她回想著早上在瑰園的時候,那幾人的臉色都很正常,不像是背著她搞小動作的樣子,要說真有什么古怪的,就是阿呆了,他倒是沒說什么,可就是表現的太安靜了反倒是不對勁。 可阿呆能做什么呢? 阿呆對花都尚且不熟,想對付那妖孽本事也不夠啊。 溫暖百思不得其解,這會兒,門外敲得更大聲了,且還響起吟誦詩詞的聲音,“月色溶溶夜,花陰寂寂春;如何臨皓魄,不見月中人?” 溫暖,“……” 好歹她也是個文化人,自然聽過這首詩詞,就是出自西廂記里,張生在月下見到崔鶯鶯,對她心生愛慕,所以即興做出這首詩詞,外面這二貨是誰? 吳用也是無語極了,他以前是知道好友不著調,喜歡玩鬧,可此刻,這節奏明顯的是要瘋啊,說的這都是些什么玩意兒,酸死了。 “翰林,你冷靜點……” 勸他冷靜這話沒錯吧? 鐘翰林卻聲音悲痛的道,“崔鶯鶯不回應,我這紅娘當不成,我就沒法冷靜?!蹦莻z混蛋,不是報復他嗎,那他也豁出去了,非要撮合這對史上最不可能的男女了,反正他以后也沒臉見人了,就專注做紅娘了卻殘生吧。 吳用雖還不太明白好友到底是抽什么風,不過意思搞懂一點,那就是,好友貌似也被刺激到了,還刺激的挺嚴重,人生觀貌似也扭曲了。 ------題外話------ 下午繼續二更 ☆、二更送上 想念入骨,賴上你了 三個大男人站在外面,也是一道惹人注目的風景線,幸好,溫暖辦公室在獨立的一層上,平時幾乎沒人上來,所以這才沒引起什么轟動。 只是,總這么站著也不是辦法。 周不寒也不想當君子,他這輩子見誰被拒絕過?哪個不是前恭后據的討好著?唯有在這里,吃了閉門羹,翰林都犯二的吟詩頌詞了,她都能坐的住,也是好定力。 他不是沒想直接踹門進去,那才是他正確的出場方式,可門從里面鎖了,他瞅著這門也很結實,真要踹,少不得會發出很大的動靜,到時候搞得大張旗鼓,好像自己非她不行一樣,倒是給她長臉了。 所以,他才隱忍了一二。 誰知,她居然如此不識抬舉。 這讓他又不由得懷疑,她是不是再次玩起欲擒故縱、以退為進的招數。 周不寒的臉色漸漸沉下去,他今天是干什么來了?是興師問罪,她縱容那倆人做了錯事便想躲起來撇個干凈?想得美!于是,他拔出槍,對準了門鎖。 吳用見狀,趕緊攔下,“公子,不可!” 周不寒低頭看著那雙伸過來的手,眼眸一冷,“你說不可?” 這輩子能違背、敢阻止他的人還真沒幾個,今天也是新鮮了。 吳用頂著巨大的壓力,手沒有縮回,“公子,對不起,我現在是小姐的人,要維護的是小姐的一切,若是小姐不愿見,那么……” 周不寒冷笑著問,“如何?你以為你能攔的住爺?” 吳用面色微微一白,異常悲壯道,“不能,但是公子若是執意,那么我也只能把這條命還給您了?!?/br> 周不寒瞇起眸子,渾身的寒氣迸出,若非吳用是他曾經很看重的屬下,有幾分主仆情,此刻,早已被他一腳踹出去了,只是,他不喜歡這樣被威脅,這樣被動,他握著槍的手漸漸收緊,忽地頂在吳用的眉間。 吳用身子倏然繃緊,卻沒有后退,他閉上眼,神色毅然決然。 鐘翰林急了,這都叫什么事啊,主仆翻臉、兄弟反目,崔鶯鶯竟然還沒一點動靜,他繃不住了,使勁的敲門,嚷嚷起來,“溫大小姐,你再不出來都要出人命啦,你也不想看著吳用血濺當場吧?” 溫暖揉揉額頭,看來今天是躲不過了,她按了下遙控,門鎖啪的一聲打開,不過,她的人并沒迎出去,都這個時候了,她也懶得跟那妖孽虛與委蛇。 于是,她依然穩穩的坐在辦公桌后,還給自己泡上一杯茶,等會兒少不了一番唇槍舌戰,她得備著潤潤嗓子。 門外,那一聲開鎖聲,像是解除警報的天籟之音,鐘翰林松了一口氣,見周不寒的槍口還頂在吳用的腦袋上,趕緊玩笑般的推開,“為了個崔鶯鶯值得嗎,公子啊,我才是紅娘,你逼吳用干什么,他又不會唱這出戲?!?/br> 周不寒緩緩收起槍,對著吳用冷聲道,“各為其主,我并不怪你,只是你現在不是我的人,我若對你出手,你也不要怪我無情?!?/br> 聞言,吳用誠然道,“多謝公子,我記下了,我不敢怪公子,我知道,公子已經手下留情了?!?/br> 不然,依著周公子的脾性,哪里會讓他有機會站在這里跟他叫板? 周不寒哼了聲,沒再說什么,推門走了進去,鐘翰林給吳用暗暗使了個眼色,也跟了進去。 吳用這才覺得兩腿發軟,摸了把頭上的汗,有種撿回一條命的慶幸,他知道翰林那眼神暗示的意思,讓他別跟進去搗亂了,可他不能啊,要是可以,他恨不得撇干凈,可他放心不下小姐。 于是,他平復了下心情,又硬著頭皮走了進去,關上門后,見周不寒居高臨下的站在溫暖面前,兩人之間就隔著一張辦公桌,那氣氛,頗有些劍拔弩張的緊繃,他趕緊打圓場,擠出一抹笑道,“公子,您請到這邊沙發上坐吧?!?/br> 周不寒仿若未聞,依舊復雜的盯著溫暖看。 溫暖不懼的回視著。 吳用那個尷尬啊,看了鐘翰林一眼,鐘翰林輕哼了聲,讓你別跟進來,就是不想讓你為難,你卻偏不領情,結果知道了吧,這夾心餅干好當嗎? 溫暖忽然開口了,聲音平淡,沒有多少情緒,“吳用,你在外面守著吧?!?/br> 吳用一驚,“小姐?” 溫暖微微一笑,那笑里帶著幾分嘲弄,“放心吧,周公子雖然看起來……來者不善,但是應該還不會打女人,再者,他就是真打了,我也會還手的,所以,不用擔心?!?/br> 吳用,“……” 這么一說,他更擔心了。 “出去吧?!睖嘏种貜土艘槐?,見他那一臉為難糾結的樣兒,心里都不落忍了,嘆道,“你真的可以放心,我們不會打起來的?!?/br> 剛剛在外面發生的一切,她都聽到了,自然知道吳用對她的維護,為了她,不惜和他最崇拜的周不寒為敵,這份忠心讓她動容,她自然也會投桃報李的維護他。 躲開,不插手,誰也不幫,才是最妥當的,這樣才不會傷了他們曾經的主仆之情,她也不會為此寒心。 “小姐……”吳用如何不懂?所以心里感動,倒是越發不想走了。 溫暖擺擺手。 鐘翰林見不得他那樣,上前拽著他,不顧他的意愿就推了出去,然后利索的關門落鎖,辦公室里只剩下他們三個,通常情況下,這樣子的局面,作為女人是弱勢的一方,是該害怕恐慌的,可溫暖鎮定的不像話,還端起茶杯,悠閑的品起來,根本無視兩人的存在。 周不寒體內那種不平靜的情緒又開始泛濫,他就是見不得她這樣,之前在電話里,他就被刺激的幾次三番的失控,恨不得掐住她的脖子,他想著若是她在眼前,那他氣怒之下,很可能一槍崩了她,可偏偏,她是個女人,他雖不喜女人,尤其憎惡身心不干凈的女人,可也不屑對女人動粗。 所以,這樣看著她,打又打不得,讓他屈尊降貴的先去招呼她,他也做不到,那種憋屈也是稀罕了。 鐘翰林可沒這么多講究,他牢記今天是干什么來的,幾步沖過來,就開始興師問罪,“溫小姐,昨晚送花的事,你該清楚那是為什么,我家公子做的已經是夠客氣的了,相較上午你的男人對公子做的那些,我們那樣的還擊并不過分吧?” 溫暖盯著鐘翰林,眼眸里閃過一抹詫異,這人是誰?還有為何這樣的奇葩裝扮?除了一雙眼露出來,其他什么都看不見,就是那雙眼,都藍汪汪的,著實瘆人,所以,她沒回應他剛剛說的,而是古怪的問,“你是誰?” 鐘翰林磨磨牙,“我是鐘翰林?!?/br> 溫暖明白了幾分,關于鐘翰林的背景身份,昨晚她就問了傅云逸,得知是鐘家的獨生子,尊貴的很,卻特立獨行,不走仕途,偏去了軍營給周不寒當個跟班,和吳用關系很鐵,平素嬉皮笑臉沒個正形,一肚子的鬼點子,那時候她還笑嘆這性子倒是跟神圣和阿呆有點想象,卻不知,今天見了,感覺畫風完全不一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