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節
再加上他出眾的儀表和風度,即便他什么都不做,也是一副賞心悅目的畫,更別說,他言談舉止皆如貴族般優雅,看在女人眼里,就是心懷熱切迷戀,男子便是暗暗嫉妒。 尤以簫明軒為重,他見神往和那些長輩說的自如,可他卻一點都插不進嘴去,簫封給他使了眼色,他也唯有著急和挫敗,有什么辦法,他們聊的那些東西他很多都沒聽過,怎么巴結? 簫流景倒是懂一些,可眼下沒心思啊,他的注意力都放在傅云逸身上了,自從下了飛機,他就覺得他不對勁,像是在克制壓抑著什么,稍有松懈,就會一發不可收拾,如此,他哪里還顧得上其他? 他在心里嘆氣,唉,他這個兄弟當的也真是不容易啊,最郁悶的是,人家還不領情,看那表情,陰陰沉沉的,風雨欲來的節奏! 傅云逸這會兒只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哪有心情去應付誰,他這反常的樣子終于惹得溫正仁側目,漫不經心的問道,“云逸,在想什么呢?” 聞言,溫柔心里一跳,居然有種如臨大敵的緊張,溫暖更是身子僵硬,手指不由的縮了下,其他人也紛紛好奇的看過去,他們也看出傅云逸不對勁了,卻都不好發問。 蕭玉蘭關切的緊跟了一句,“云逸,我看你臉色不太好,是不是身子不舒服???” 傅云逸還未開口,蕭流景就嬉笑著搶了話過去,“是啊,老姑,最近云逸忙的不要不要的,吃不好,睡不好,臉色能好看才怪了?聽說老姑今天特意請了名滿花都的大廚來掌勺,可得多做幾道藥膳給云逸補補,我也跟著沾沾光,嘿嘿嘿……” 這話說的合情合理,有的人信了,有的卻不信。 蕭玉蘭雖然覺得奇怪,卻不會揪著這事不放,于是順著那話笑道,“你這個吃貨倒是打聽的清楚,行,等會兒吩咐廚房、多做幾道藥膳,給大家都補補?!?/br> “多謝老姑?!?/br> 被蕭流景這么一打岔,溫正仁也不好再繼續,淡淡的又低頭喝茶,倒是傅云逸像是再也控制不了,忽然站起來。 ☆、第三十九章 母女做戲 傅云逸這一站,嚇了溫柔和溫暖一跳,其他人也紛紛怪異的看過來,各懷心思,都覺得他今天表現的實在反常,以往最是沉穩、喜怒不形于色,可現在……,就是再沒眼力的人都能感受到他就像是一座瀕臨爆發的火山,洶涌的巖漿正在拼命的沖撞翻滾,只等那一刻的到來。 可原因何在,卻是無人得知。 懂的,只有溫柔和溫暖。 溫暖心里涌起不安,卻也只能強自淡定的坐著,不敢多看,不能多問,端著茶杯,低頭品茶,嘴里滿是澀意。 溫柔被驚的險些失態,面色不由的發白,“云逸,你干什么?” 傅云逸目光晦暗不明,在她的忐忑緊張中,沉聲道,“媽,我去個洗手間而已?!?/br> 溫柔暗暗松了一口氣,“那去吧?!?/br> 傅云逸不忘對蕭玉蘭和溫正仁打了個招呼,以示禮貌,這才轉身離開,離開的那一刻,視線從溫暖的身上不動聲色的劃過,意味深長。 溫暖幾乎下意識的脊背一僵,卻裝不懂。 簫流景在心里嘆了一聲,人家不跟,只好他跟去勸勸了,不然他還真是擔心今日這座火山會爆發了,燒個天昏地暗,于是,他站起來,懶洋洋的笑道,“我也去方便一下?!闭f著就要跟出去,卻被溫正仁開口攔下,“去個洗手間還用作伴?等他回來你再去!” “老姑夫,憋太久不好吧?”簫流景不太正經的開著玩笑。 溫正仁面無表情的看他一眼,語氣里帶著幾分敲打的意味,“年輕人難道連這點耐性都沒有?坐下,我有話問你?!?/br> 說道這份上,簫流景只得作罷,嬉皮笑臉的湊到溫正仁跟前,兩人說起閑話來。 神往倒是面色如常,繼續和簫曾、傅博翰談古論今,似不曾被傅云逸影響,心里實則酸酸的哼了好幾聲,要是大哥在,只怕會忍不住對他下藥了,下藥就老實安分了。 溫良也沒多在意,雖是看出傅云逸情緒不好,卻沒往溫暖身上猜,只當他被什么煩心事纏住,他還樂的看熱鬧,倒是對神往多看了幾眼,這段時間此人實在低調,甚少露面,神圣和神奇都轟轟烈烈的做起事業來,偏他沒有什么動靜,越是如此,他心里越不安。 今日這一見,便見到了人家的本事,有如此才華,他心里的壓力可想而知,甚至已經在警惕緊張,對方是否沖著他手里的權利來的。 若是如此,那他還真的要好好應對了。 費伯北對男女之事倒是精通,不過他腦子里不時的在琢磨著金子那段香艷視頻的事,還要為了不顯得自己沉悶無趣、時不時的插兩句、附庸風雅,所以對傅云逸的離開也只是挑挑眉,并未深想。 簫封父子就更沒心情了,都是懷著鬼胎來的,自己的事情還沒著落呢,哪有精力管別人的閑事?如此一來,便顯得格格不入了,一個悶聲喝茶,借著術后不久的理由,很少開口,暗自琢磨著事。 簫明軒就百無聊賴了些,又不好明目張膽的玩手機,正苦于干坐著煩悶,很巧的電話響了,他忙告了一聲罪,離開大廳去外面接,暗地里長舒一口氣。 見狀,倒是沒幾人在意,只有簫明月很有些羨慕,可她卻找不到理由離開,只得陪著母親和溫柔,圍坐在蕭玉蘭跟前說著客套話。 溫柔自從傅云逸離開,就一直心不在焉,連蕭玉蘭都察覺到了,忍不住問,“柔兒,你怎么了?” 溫柔對上母親關切的眼神,卻不知道怎么說,別說現在周圍坐著人,就是母女倆個私下聊,那些事她也說不出口,她只能死命的隱瞞。 “媽,我沒事,就是坐飛機有點累?!?/br> 知女莫若母,蕭玉蘭自然不信溫柔的這套說辭,可她也明白眼下人多,不便多問,遂建議道,“要不去我臥室里躺一會兒?” 溫柔搖搖頭,勉強笑道,“不用,您看表弟媳都能坐這里陪您聊天了,我哪有那么嬌氣?” 這話落,喬琴咳嗽了一聲,臉上精致的妝容也遮擋不住那絲病態的蒼白,眼神也有些黯淡渾濁,她拿著方帕子捂嘴,氣虛的道,“我這是老毛病了,治不好,也死不了……” 聞言,簫明月像是終于等到了機會,忙跟上一句,“媽,您說什么呢?您這又不是什么絕癥,哪會治不好?說什么喪氣話!” “行了,你就別哄我了,我這病看了多少年了,要是能看好早就好了……”喬琴生的容貌不錯,雖臉色不好,卻更多一抹楚楚動人的病態美,惹得男客那邊費伯北瞟過來好幾眼,看的心里有點癢。 “那是您沒碰上好醫生?!焙嵜髟略谕饷鏇]少花天酒地,男人什么眼神、什么心思,她一看就懂,自然沒錯過費伯北的視線,心里不由的譏笑,暗暗給自己的父親使眼色,奈何簫封仿佛根本無所察覺,面色不變,她一時氣惱不已,想著這些年父母貌合神離,她索性也不管了。 “你這孩子,瞎說什么呢,咱們蕭家就是醫學世家,你敢說沒好醫生?找打是不是?”喬琴作勢拍了簫明月幾下,惹得咳嗽加重,那模樣跟林黛玉都有一拼了。 蕭玉蘭面無表情的看著這兩人演戲,心里冷笑,果然是打神圣的主意來了,當年惦記自己手里的秘方,過了這么多年,不但不悔改,居然還變本加厲了,呵呵……也真是敢想! 簫明月這時余光中看到費伯北玩味的眼神,心里沒來由的煩躁起來,是不是男人們都喜歡母親這一種類型的?嬌弱病態,更能激發他們的獸性和憐惜?可她裝不來,豐滿、性感、妖嬈、嫵媚,這才是她,也是她堅信能夠吸引男人的最有力武器,她壓下不快,還得配合著繼續做戲,“媽,我也是蕭家人,豈會貶低自家醫院?更何況老姑還坐在這里呢,我有那么傻嗎,是不是老姑?” 蕭玉蘭但笑不語。 喬琴故作納悶的問,“那你是什么意思?” 簫明月風情萬種的撩了下頭發,也不知道是個什么心態,就是不愿有她在的時候,男人們的視線還黏在別的女人身上,哪怕是她母親,她也看著嫉妒,她嬌笑到,“雖說咱們蕭家是醫術高超,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啊,就是爸和大伯也不敢說最好的醫生都在蕭家醫院了,花都還有溫氏啊,我可是聽說溫氏醫院來了個神醫,堪稱華佗再世,只要他出手,這世上就沒有看不好的病?!?/br> 喬琴的眸子里飛快的閃過一抹什么,她對女兒再了解不過,剛剛還挺正常,這會兒搔首弄姿的是干什么?她不動聲色的往男客那邊掃了一眼,正好觸到一束視線打在她身上,她看到那人的臉,不由的心里一震,飛快的收回視線,穩穩心神,看向蕭玉蘭,“姑,明月這丫頭說的可是真的?” 蕭玉蘭笑得不達眼底,“這事都傳開了,還能有假?” 喬琴這會兒因為看到費伯北,想到過去的一些事,心思已經有點亂了,覺的渾身不自在,只想著速戰速決,“那么,姑能讓神醫給我看看嗎?” 蕭玉蘭端起杯子,抿了一口茶,淡淡的道,“這有什么不能的?圣兒在溫氏醫院上班,不管誰去看病都會一律同仁,你只管去看便是?!?/br> 聞言,簫明月見目的達到,拉著喬琴的手激動的道,“那太好了,媽,等會兒吃完飯,我和哥陪您去醫院讓神醫看看吧?!?/br> 喬琴點點頭,擠出一抹笑,心思卻早已不在看病上了,多少年了,她不曾再踏進過溫家的大門,自然也就沒見過費家的人,這次來是逼不得已,她也不知道是故意忽略什么,還是真的忘了,竟然這才想到會和費家的人碰上。 溫柔雖有些不在狀態,可聽了半響,也是弄明白了,果然跟她之前猜的一樣,語氣便有點嘲弄,“表弟媳身體不好,哪能讓你費力跑去?反正圣兒下班后就回來了,到時候再看也不遲啊?!?/br> 喬琴一怔,“這不好吧?” 溫柔冷笑,“有什么不好的啊,反正我們也會在這里住一晚,時間寬裕的很,還是說表弟媳很著急?” “我媽不舒服,自然是想急著……”簫明月眼看事情就要成了,卻要被溫柔橫插一杠子打亂計劃,她忍不住開口,神色焦灼。 喬琴不等她說完,就斥道,“你溫柔姑姑也是為媽好,你懂什么?” 簫明月心里煩悶,撇撇嘴,低頭不說話了。 喬琴這才笑著,慢聲細語的對溫柔道,“讓你見笑了,明月被我慣的沒個樣子,就依著你說的,等神醫下班回來后再看吧,這么多年都等了,我不急于這一時?!?/br> 溫柔看清她們的嘴臉,連敷衍的笑都懶得,端起杯子來喝茶。 溫暖一直置身事外沒說話,她絲毫不擔心簫封一家的陰謀得逞,神圣那貨她要是信不過,那這世上也就沒有幾個可信的人了,她不屑跟喬琴母女周旋,在她看來,她們不過是白費心機,她只擔心著著傅云逸,不知道他到底去做什么了,難免如坐針氈,她甚至開始自責懊悔,也許她不該對他那么淡漠,應該和以前那樣親熱的說笑,或者剛剛他暗示她,她該找個借口跟出去的,可是…… 蕭玉蘭早就發現了她的異樣,只是一直忍著沒點破,聯想到之前傅云逸的不對勁,她難免會猜是不是這兄妹倆出了什么事兒,吵架還是鬧別扭了? 左右不過這些,這般一想,再看溫暖心事重重的樣子,她不由莞爾,兄妹倆打打鬧鬧倒也正常,許是云逸使小性子了,暖兒這里又不落忍了,她不知道,她蒙對了一半,情節差不多,可本質不一樣啊。 她找了個合情合理的借口,笑著對溫暖道,“暖兒,剛剛我瞅著云逸臉色不太好看,許是身體哪里不對,去了洗手間這么久都沒回來,你去看看吧?!?/br> 溫暖霍然抬眸,“奶奶……”難道奶奶看出什么來了? 溫柔也一驚,略帶幾分急切的道,“媽,您說什么呢,云逸哪有不舒服,他就是最近太忙了,累的,您讓暖兒去看什么啊……” 蕭玉蘭不悅的瞪她一眼,“我讓暖兒去看一眼怎么了?一驚一乍的,再說你是醫生還是我是?我就算不把脈,看云逸的臉色也知道他身體有恙,你這個當媽的倒是粗枝大葉?!?/br> 溫柔被訓斥,卻有苦說不出,兒子對暖兒的那份心思早已超出了兄妹情,可只有她知道,就是博翰都沒發現,只怕母親是誤會了什么,這才刻意想給暖兒機會去找兒子,這可真是……越幫越亂。 溫暖也不想去,可蕭玉蘭已經再三催促,她若是還拒絕,那無異于是告訴所有人,兩個人真的有什么問題了,為了不被妄加揣度,她只好離開。 “暖兒……”溫柔擔憂的喊了一聲。 溫暖沖她安撫的笑笑。 溫柔欲言又止,最后也只能無奈的嘆了一聲。 溫暖出了門后,一直關注這邊動靜的溫嵐忍不住幸災樂禍的道了一句,“大姐,是不是云逸和溫暖鬧別扭了?我瞧著兩人剛剛沒以前那個親熱勁了,呵呵,不過你也不用擔心,他們倆從小一起長大,比親兄妹還親,就是吵個架、拌個嘴,還能生分了不成?” 溫柔,心情正不好,聞言,沒好氣的道,“他們兄妹倆好著呢,就不勞你cao心了,你還是管好自己的兒子吧,這都多久了還沒見到人,也真是好大的架子,過節走動拜見,還得讓長輩等著他!” 溫嵐被奚落的臉色一變,就要反駁,“你……” 剛張了個口,就被江云秀用眼神制止住,她煩躁的端起茶水來喝了一大口,以前未出嫁時就是這樣,只要她和溫柔起了爭執,被母親要求忍氣吞聲的總是她,她以為嫁了人就好了,結果呢,還是如此。 她這輩子還翻不了身了? ------題外話------ 下午繼續二更,么么,上演表哥和暖兒的好戲啦,會是什么樣的呢? ☆、二更送上 表哥表白了 溫嵐憤憤不甘,沖著費金鳳沒好氣的問道,“你哥呢?” 費金鳳也不是個好脾氣,再說她也不怕溫嵐,當即頂了回去,“我怎么知道?之前進門的時候,他就被溫情拉走了,誰知道兩個人干什么去了?!?/br> 聞言,溫嵐就看向金美琳,“大嫂,你知道吧?” 金美琳面色不太看好,她差不多猜到溫情找費金龍是為了什么事,肯定不是求他幫金子,那就是為了男人,她心里氣個半死,怎么一個個的都不讓她省心呢,羅旭那邊還沒斷干凈,就找上劉家那位二少爺,談了沒幾天忽然說散又散了,她還以為這是想明白了不拿著婚姻當兒戲了,結果…… “大嫂?”溫嵐不耐的又催了一聲,撇著嘴嘟囔道,“你想什么呢,問你呢,人坐在這里,怎么魂還跑了?” 金美琳回神,語氣也不善,“我不清楚,我接了你進門就一直在大廳坐著,哪里知道外面的事兒?倒是金龍慣愛玩,可別帶著情兒瞎鬧?!?/br> “你……” “行了,都少說兩句?!苯菩惆迤鹉?,聲音冷下去。 見狀,溫嵐哼了聲,低頭嗑瓜子,嗑的很兇,像是把火氣都撒在了這上面。 一直默默看戲的韓水月見狀,幾不可見的勾起一抹譏笑,庶出的就是上不得臺面,哪怕嫁到費家,飛上枝頭,也不是鳳凰,還是土雞一個。 生的兒子女兒也沒個成器的,還有蕭家二房那邊,也是庶出的,裝模作樣的看著挺像那么回事,可一肚子的小心眼,還自作聰明的以為別人都不知,呵呵。 她置身事外,看著一出出的戲,只覺得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