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節
所以,他逼自己,逼自己忍下嫉妒和酸楚,哪怕泡在醋缸里,他也暫時認了,先帶她離開再說,那三人要跟便跟著,等到了花都,一切便由不得他們了。 想讓暖兒當他們的少夫人?呵呵,先過他這一關再說吧。 …… 峽谷口上,馬車里的三人莫名打了個哆嗦,神奇武功最高,當然最敏銳,忍不住嘀咕,“我怎么感覺陰颼颼的呢?” 神圣呵呵一聲,“這是因為背后有人要算計我們了?!?/br> 神奇皺眉,“誰?誰敢算計老子?” 神圣幽幽的道,“還能有誰?咱表哥唄?!?/br> 神奇瞪眼,低吼,“他敢?” 神圣嘆氣,“唉,他有什么不敢的?在這里,咱們是老大,可到了花都,他就是地頭蛇啊,你沒聽說那句老話啊,就是強龍還不壓地頭蛇呢,更別說咱們到了那里還是離開水的龍,就更要夾緊尾巴做人嘍,唉,這么一想,我真是惆悵滿腹啊……” FG神奇不服,“離開水的龍也是龍,那也不是他一條蛇可以欺負的,他要是敢,老子就拔劍滅了!” 神圣白他一眼,“小三兒啊,你就知道放狠話,你要是能滅了他,之前跟他決斗時,怎么不滅???” 神奇下意識的辯駁,“都是那個女人攔著……” 神圣不屑的嗤了聲,“暖兒的武功能攔的住你?別搞笑了好么?” 神奇急赤白臉的道,“我還不是看你的面子,我要是硬打,傷了她你愿意???我這都是為了誰?草,老子簡直比竇娥還冤……” 神圣哼唧,“你就裝吧,得了,我也不跟你較勁了,總歸我們是兄弟,大敵當前,再大的干戈也得化成玉帛,兄弟齊心,其利斷金,懂不?” 神奇悶悶的的嗯了聲。 神圣又看向沉默的神往,裝模作樣的吟起詩詞來,“二弟啊,龍游淺水遭蝦戲,虎落平陽被犬欺,得志貓兒雄過虎,落毛鳳凰不如雞啊,你說,我們到了花都得多悲慘?” 聞言,神奇不爽,想說什么,又咽了回去。 神往抬眸,音色淡淡,卻自有股堅定的力量,“大哥,何需妄自菲薄呢,虎伏深山聽風嘯,龍臥淺灘等海潮,誰無虎落平陽日,待我風云再起時。有朝一日龍得水,必令長江水倒流?!?/br> “好,真是好濕??!”神圣拍手,一臉激動的猥瑣,令神奇很是不解,二哥吟的詩明明熱血沸騰、鼓舞人心,怎么到了大哥嘴里就變了一股味? ------題外話------ 寫這一段覺得好難,唉,其實我也不想虐哪一個的,都是必經之路哈,抱抱。 ☆、第一百零一章 這樣的蓋章才有效 一更 神圣作的很歡實。 神奇耐心不夠,忍不住道,“大哥,別鬧了,我們現在不是該想辦法怎么對付那個表哥嗎?” 神圣白他一眼,“沒見識,這是鬧嗎?這是在苦中作樂!” 神奇,“……” 神圣又哼了聲,“再說辦法剛剛不是都在二弟的詩里呈現出來了?你沒聽懂?小三兒啊,不是大哥擠兌你,沒有文化真的很可怕??!” 神奇氣呼呼的又背轉過身子,他不理他了行么? 不理也不行。 神圣搖頭嘆息,“但愿你面壁思過能有所突破和收獲,可不要總是用這種方式來逃避啊,那是懦夫之為!大哥看了真是失望的很?!?/br> 神奇,“……” 草,他左右都不對了? 神往等神圣把那些郁氣都撒完,才問道,“大哥,嫂子該要回來了吧?” 聞言,神圣就瞅著他似笑非笑,“還是二弟機智啊,平時沉默寡言的,可每次張嘴都選在最合適的檔口,要我怎么嫉妒你好呢?” 神往面不改色,“總不能壞了大哥的心情,郁結之氣還是不要滯留在胸比較好?!?/br> 聞言,神奇就俊顏黑了,啥意思?感情剛剛他當了一回出氣筒? 神圣輕哼了聲,倒也沒再嘰歪,伸出手,閉上眼,兩根手指捏起來,有模有樣的卜算著,車里寂寂無聲,神往期待的看著他,神奇也偷偷瞄了一眼。 便見他好看的眉頭漸漸攏起,越攏越深,只把那兩人看的心都哇涼哇涼的了,幾個意思啊,這是要回不來嗎? 幸好,片刻后,那攏成山川的眉頭又悄悄舒展開,還越開越寬闊,眉毛都得瑟的飛揚起來,嘴角也裂的大大的,整張臉發光發亮,喜悅之情毫不掩飾。 見狀,那兩人的心就跟著起起落落,死去活來。 “大哥,如何?” “守得云開見月明,馬上回來!” …… 此刻,桃花林里,神出正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的在勸溫暖回部落,說的口干舌燥、唾液橫飛,最后,氣喘吁吁的祈求,“少夫人,咱們回去吧?” 前面啰里巴嗦那么多,就是為這一句鋪墊的,它也真是醉了。 溫暖沒理它,它說的那些半真半假,真的是給表哥施加壓力,而假的部分則是哄騙她回去,其實它不用這么費盡口舌,回不回去,她早就有選擇。 她看向傅云逸,微笑著,盡量輕松的語氣,“哥,我該回去了?!?/br> 傅云逸眼眸一縮,“暖兒……” 溫暖笑笑,主動握住他的手,“哥,部落有部落的規矩,我也得遵守,你送我到那個峽谷出口好不好?” 傅云逸不舍,還在掙扎,“暖兒,再多留一會兒好不好?” 神出著急的插了一句,“再留下去,天都黑了!” 傅云逸一記眼刀子就飛了過去,冰冷凌厲,把神出凍的不敢多言了,默默轉身,幽幽唱起來,“天黑黑,欲落雨,我愛上,一個讓我奮不顧身的人……” 傅云逸面色微微一變,收回視線,拉著溫暖起身,勉強擠出一抹笑,“好吧,天太晚了暖兒回去我也不放心,走,哥送你到入口上?!?/br> “好!”溫暖暗暗松了一口氣,隨著他往前走。 一路上,兩人牽著手,卻沒再說話,默默各自想著心事。 走的再慢,路也會有盡頭,站在那道狹隘的只允許一個人進出的入口上,傅云逸倏然驚醒,別離近在咫尺,心頭漫過無可奈何的不舍,“暖兒……” 他才張口,溫暖就撲進他懷里,輕輕抱住,“哥,我會照顧好自己的,你再等我一天,后天我們就在這里不見不散好不好?” 再多的話,也被她的這一抱給壓下了,他用力的摟緊她,唇落在她的發頂,“好,那暖兒也答應我一件事?!?/br> “什么?” 傅云逸稍稍松開她幾分,一手抬起她的下巴,與她面對面,他微微低頭,緊緊鎖住她的目光,“暖兒,答應我,沒有我和外婆,沒有媽,沒有我們這些親人的祝福,你不許嫁人?!?/br> 聞言,溫暖下意識的想撇開臉,下巴卻被他強勢的捏住,“哥,你想什么呢?” 傅云逸搖頭,酸澀的笑,“我也不愿亂想,可是暖兒,我再堅強,也有自己不能承受的底線,我能縱容你做任何事,卻唯獨……” 他頓了下,才又艱難的開口,“所以,暖兒,答應我好么?你以前不是也說過,不被親人祝福的婚姻是不會幸福的嗎?那么,你至少給我一個送你出嫁的機會,哥哥背meimei上婚車,也是咱們花都的風俗不是嗎?” 溫暖點頭,“哥,我答應你?!?/br> 傅云逸那被自己的一番話刺得血rou模糊的心,卻并沒有因為她這一句承諾而有所好轉,他是多想聽她一句她不會嫁人啊,就算不能嫁他,兩人也可以相依相伴一輩子,然而,終究是他異想天開的奢望罷了。 他再次擁她入懷,緊緊的,“好,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暖兒是女子,也不可反悔,不然……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我自己!” 溫暖心口震了震,她原本以為他會說不原諒她的,誰知…… 她換上玩笑般的口吻道,“哥,我什么時候說話不算數過?你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好么?要不要我們跟以前似的拉鉤上吊???” 傅云逸想到以前兩人坐在樹下,玩的那些幼稚游戲,忍不住輕笑出聲,他道,“那是小時候的許諾,現在,我更喜歡這樣的蓋章方式?!?/br> “什么?啊……”她正納悶,忽然額頭上被溫熱的唇襲擊了,她一時呆住。 傅云逸卻緩緩笑開,唇緊貼在她的額上,停留了片刻,才不舍得離開,唇角依然是上揚的,見她發呆,指尖寵溺的劃過她的鼻子,“這樣的蓋章才有效?!?/br> 溫暖回神,努力忽略掉額上的異樣,更不去深究他這樣做的含義,笑嗔道,“哥,你真是越來越賴皮了,哪有這樣的???反正我沒聽說過!” 傅云逸溫柔的眼神就不動聲色的移到她嫣紅的唇瓣上,聲音略沙啞,“嗯,其實我覺得還有一種方式更好,或許哪一天,我會告訴你?!?/br> 溫暖招架不住了,佯裝嗔惱的哼了聲,“不跟你玩了,我得回去了?!闭f著,不由分說的掙開他的手臂,扭頭就跑進去了。 神出趕緊跟在后面,還不忘跟傅云逸打招呼,“表哥,再見啦?!?/br> 傅云逸盯著它冷笑。 神出又被凍的起了身雞皮疙瘩,不敢再耍嘴皮子,麻利的飛了。 直到溫暖的身影消失在峽口的盡頭,傅云逸還是站在原地,久久的望著,一動不動,猶如一尊沒了靈魂的雕塑,看的傅雷、傅云心口發酸。 兩人互看一眼,傅云上前一步勸道,“少爺,小姐后天就會再來了,您這些日子一直奔波勞累著,正好趁這機會好好休息一下?!?/br> 傅云逸似乎聽不到他說的話,落寞的喃喃,“她來了,又走了……” 傅云看的不忍,“少爺,小姐是回部落參加祭祀,您之前聽說小姐出事了,心急如焚,現在您也見了,小姐什么事都沒有,比起這個,其他的事就不算事了?!?/br> 傅云逸總算聽進去一點,“是啊,和她的安危比起來,其他的確實不是事兒,那么多天都等了,不差再等一天!” 傅云心里一忪,“少爺說的對?!?/br> 傅云逸接下來卻問道,“部落除了這個入口,還有其他的路嗎?” 聞言,傅云緊張起來,“少爺,您不會是想……” 傅云逸沉聲道,“你就說有沒有?” 傅云搖頭,“沒有了,少爺?!?/br> 傅云逸皺眉,“你確定?” 傅云斬釘截鐵的道,“是,這兩個月,我和傅雷反正閑著也是閑著,除了打獵,就是四處轉悠,想看看還有沒有其他的路能進出部落,這一找,才心驚,部落真的就像是個銅墻鐵壁,您看看,這四周的山峰,就是飛鳥都南渡,更可況是人呢?” 傅云逸抬頭,眼前一座座的山峰直插云霄,云霧繚繞,目力所及,根本分辨不出高度,還有那近乎垂直的角度,再厲害的攀巖高手業望塵莫及,“飛機如何?” 聞言,傅云聽的一驚,趕緊道,“少爺,飛機不行的,曾經有人駕駛飛機經過部落的上空,卻都不明所蹤了,據某些專家說,因為這里有什么黑洞渦流……” 傅云逸冷笑打斷,“專家說的話能信?” “可那些事卻也是事實啊,少爺,您可千萬不要去嘗試,當初,剛到末路鎮上時,我私下打聽過了,確實屬實,我也想假如小姐困在里面,我就駕駛飛機闖進去的,可是不行?!?/br> “那滑翔翼呢?” 傅云還是搖頭,“我也打聽過,那些鎮上的人說,曾有人這么干過,結果卻被射下來了,生死不知?!?/br> 傅云逸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