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
“怎么了?就是想摸你一下,又沒有人看到!i ’t?”(不行???) “no.”(不行。) 他拒絕得好溫柔,她噗嗤笑了,翻身,跨在他身上,“說!給不給摸?” 他扶好她,枕了雙臂,車窗外透進依稀的燈光,她的發垂著,糖果香波的味道淡淡地充斥著車廂,遮著臉,越發小,眼睛亮亮的,一副小太妹的樣子。 “go ahead.”(摸吧。) 她怔了一下,看著身下的人,健壯、寬大,男人的磁場這么強大,籠罩過來,她忽然不自在,心竟然膽怯了一下下。 “you only have 5 mi.”(你只剩下五分鐘。) 抿了唇,俯身,輕輕解開他領口的扣子,停了一下,又解開一顆。 不像那天撕開他的領口,這一次,她很仔細,一顆,一顆,解到腰際,他不得不帶著她挺起腰,她才順利把襯衣拽出來,完完全全地,解開。 天很冷,他的味道帶著身體的暖撲面來,好性//感。 她低頭解自己的衣服,他一把握住將她扣進懷里,“冷?!?/br> 貼著他,好暖和,手順著他的胸前,仔細地摸下去,摸到腰后,緊緊抱了他,好一會兒,才叫了一聲,“tony……” “嗯,” “那天,mama問我:你怎么知道你們岳總住哪個房間?” “你怎么答?” “還能怎么答,說去過啊,因為住的近,給老板跑腿送過文件?!闭f起來她還是心有余悸,“差點就露陷了?!辈挥X又抱緊他些,如果mama知道了,她就見不到他了…… “time is up.”(時間到了。) 她不情愿地抬起頭,看著看著,忽地吻住他的唇。手臂撐到他脖頸下,居高臨下,幾乎是在強吻他。 心好燙,有種占有他的感覺,那么強烈…… …… 周五。 專家組結束了一周的會議要返回江州,安小素早晨起來就幫mama把行李都收拾好,送到了設計院。下午五點半的動車,安小素要請假去送,安然沒讓,囑咐她好好工作。 早晨的陽光很好,她過馬路去上班,站在街這邊,回頭。mama站在設計院門口的梧桐下,笑著,揮揮手。安小素飛吻了一個,mama,我好愛你…… 轉回身,往臺階上跑去,像出了籠的鳥兒。 因為花時間陪專家組,活兒積下一些。安小素忙得午飯都沒有去吃,林虹分了半個三明治給她,打趣兒說吃了幾天好的,足夠用來消化土了。 直到下班的時候才有空看一眼手機,居然什么信息都沒有。周三夜里分手的時候,說好周末要去島上的,她已經悄悄地把行李都準備好了,他人呢? 兔子:我已經可以下班了,你在嗎? 腰:我臨時有事。在外面。 兔子:那還去島上嗎? 腰:去。你不要回家,直接去酒店等我。 兔子:嗯嗯。 發完這個信息,岳紹輝將手機收好,略整了一下衣領,拾階而上。 這里是城南一家明時茶坊,城區老街坊整修而現,古色古香,沉淀著老木舊時的原味。晚飯時分,茶坊中人不多,在侍應生的引領下,來到雕花菱窗隔出的雅間。 推門進去,窗邊坐著一位優雅的女人,看到他,未起身,未動聲色。 他微微一點頭,“安女士?!?/br> ☆、晉江首發 “岳先生?!?/br> 她的聲音很淡, 淡到一點語氣都沒有。 “我可以坐下嗎?”岳紹輝很禮貌地問。 安然輕輕提了口氣,沒有給請來的客人讓座這不是她的風度,只是此時,她很難把握,看著眼前這個衣冠楚楚、可以讓多少少女尖叫的男人,她忍了忍, 點了下頭。 面對面, 對視之中, 他高挺的鼻梁顯得眼眸很深, 很靜,靜得讓她眉頭一蹙。 侍應生進來問茶,他依舊接著她的目光, 輕聲道,“苦香茶?!?/br> 茶湯冉冉, 彼此對坐, 片刻的安靜后, 安然兩指捻著什么輕輕掉落在桌上, 橢圓晶瑩,一顆銀質袖扣。 “你很囂張?!比崦赖穆曇敉nD了一下,讓那兩個字帶出咬牙的力量, “兩次出現在我面前,戴的都是同樣的袖扣?!?/br> 他微微一笑,輕輕轉了一下杯子,露出淡藍色的襯衣袖口, “我一次訂制了十二對,上面刻著我名字的縮寫?!?/br> “這么說,是無概率,不可避免了?” 他不置可否,“我只是,不相信巧合?!?/br> “不錯,你用了更直接的方式?!彼穆曇艋謴腿绯?,一張美麗精致的臉卻如此冰冷,“告訴小素記在你房間的賬上,你知道這個單純的傻孩子一定會替你把面紗揭開。我只想知道,你急于出現在我面前的目的是什么?” “因為,花園酒店西餐廳的廚師不是法國人?!?/br> 安然略略一怔。芳漁園地處老城黃金地段,別墅式公寓,一個以工程人為驕傲的女孩,為什么突然貪圖享受?環顧四周,只有美麗的花園和奢侈的綠地,在撿到那顆昂貴的袖扣后,安然幾乎就可以確定,對面那座近在咫尺的城堡一定也在這個謎團中。果然,她第一次去,卻很熟悉餐廳的方位。 看著他,安然嘴角一絲冷笑,“所以,你是特地趕來?” “她混不過去?!彼π?,“在您的設計面前?!?/br> “是的,我的寶貝就是這樣一個不知設防的孩子,我想,這也就是為什么短短時間成為岳總囊中之物的原因!” 這個女人天生帶著一種高貴的氣質,身在設計院這樣的國家單位,卻看不到絲毫級別的限制和壓迫感。不卑不亢,對誰都不會使用著意恭維的職別稱呼,這是第一次從她口中聽到“岳總”。 可見,她在生氣。 “她是您的孩子,不設防是因為信任。至于‘囊中之物’么,如果我沒有理解錯,是我正在努力的目標,目前,還處在前期規劃中?!?/br> 當人無恥到誠懇的境界,已與風度全然無關,安然強壓怒火,質問,“你竟然堂而皇之在我面前說在設計我的女兒??你的前期規劃是什么?給她租下豪華公寓,升職,加薪,用金錢和你總裁的光芒來迷惑她??” 他輕輕抿了口茶,“公寓,確實是我安排的,租金,是她在付,我只能算設計方,不能算投資方。至于升職,她在e最嚴厲的主管手下,三年之內,升職無望;薪水么,我扣過一次,不多,當月的10%;不過,她主動承諾五年不加薪,我批準了?!?/br> 他說的理所當然,女兒被這樣欺負,震驚之中安然唇色都有些發白,“你的意思是小素已經完全在你的掌控下,心甘情愿??” “我的意思是她從來就沒有跟她的老板有過任何污染到工作的關系。她是很單純,單純得在成人的情感世界里反應很慢,慢到,”說著,他輕吁了口氣,“可以殺人??墒?,在頭腦上她非常專注,這種專注,讓她在幾百名報考者中被最挑剔的考官精選出來。作為e的管理者,我很驕傲,不希望她的專業性受到任何指責。作為她的追求者,我只是想向您再請教一下:是不是總裁的光芒和金錢可以迷惑她,您的女兒?如果是,我決定今后試一下?!?/br> 看著眼前的男人,安然手中的茶,滿杯涼。這個人的思維很清晰,論點很強,轉折卻很無恥!關心則亂,自己一時口拙,竟是侮辱了可愛的寶貝。 “你很厲害。我早就聽說e的兩位總裁堪稱業界奇才,你的光芒和閱歷足夠吸引身邊的人,更何況,還有這樣的外表,像小素這樣涉世未深的女孩,很難不為之癡迷。只是,作為她的上司,作為比她年長這么多的前輩,你這樣順水推舟占她的便宜,難道不違反職業cao守和做人的準則?!” “既然年齡是我的劣勢,我就不應該再為閱歷感到抱歉。至于她是不是好色的問題,”說著,他從懷中掏出一張照片放在安然面前,“您可以自己判斷?!?/br> 目光落在照片上,安然驚訝地掙了下眉。 這是大集裝箱式營帳的門廊間,可能是剛從外面回來,魁梧的男人一身工裝皮褲,滿是泥污,坐在長凳上,腳很不文雅地翹在膝頭;臉上胡子拉碴,還有零星的泥點,粗獷,野蠻,如果不是俊郎的眉目還相似,跟眼前這個光鮮的總裁簡直就是兩個人。 照片上的女孩,也是一身泥,也是翹著腿,一手握著咖啡杯,一手臟兮兮地摟著他的肩,根本夠不到,可是并不妨礙她動作的豪邁。兩人并不知道有鏡頭在,他彎腰側身隨著她,兩人勾肩搭背聊得正歡,開心的表情隔著時空都能聽到她的笑聲。 從來沒有見過乖巧漂亮的寶貝這么彪悍,摟著男人的肩肆無忌憚。別說什么對老板的敬畏、對前輩的尊重,那小樣子已經是一副被寵得無法無天、獨享他的狀態。安然有些尷尬,“你們是在現場認識的?” “是,所以我沒有辦法順水推舟?!?/br> 安然不解,抬頭看他。 “水不順,不具備約會條件,沒辦法推?!?/br> 安然蹙了下眉,聽說這是位abc,可是他對成語的理解似歪似正,還真是不好糾正。 “等我處理好工作飛到凌海,就在那個晚上,”回憶起剛下飛機就接到了她的信息,他嘴角一彎,“她訂婚了?!?/br> 不知道是不是她理解有誤,這一句怎么聽出些投訴的味道。安然正色道,“所以,你就及時出現,破壞了她的婚約?” “她婚約解除,是你們掌控的失敗,我很樂意得利,卻并不打算負責?!?/br> “那你能對什么負責?”安然怒,“對你以這樣的年紀來奪取女孩青春的行為?還是對岳總你將來有了新歡之后對她那聲淺薄的抱歉??” “安女士,” 他蹙了眉,“我覺得有一個前提,您一直沒有特別清晰。我一開始就說了,‘囊中之物’我并沒有做到?!?/br> “你什么意思?是說還沒有得到小素?”安然氣得冷笑, “你以為我是傻子么?在她房間的地板上發現你的袖扣,這意味著什么你以為我不知道么?!” 他笑了,溫柔的眼睛居然沒有絲毫的愧疚,低頭,輕輕轉了下茶杯,“這件事,我不爭辯。我只是想告訴您另外一個事實:她一直沒有公開解除婚約,直到最近,還在接到以前老師、同學、包括同事的祝福。在您到來后,她已經在考慮重續婚約,并且把這個話題跟我討論過。在這之前,她租住芳漁園只訂了最短期限、三個月的合同,不介意多交20%的租金?!?/br> “什么??”安然禁不住脫口而出,怎么會這樣??這意味著什么?孩子已經準備好了退路還是根本就沒打算跟他怎樣??在決定約見這個男人之前,安然的內心是憤怒和強大的,母親的心要誓死保護受欺負被騙的孩子??稍趺绰犗聛?,好像被拋棄的男人不只小宇一個??看手中的照片,兩人這么親密,他眼中的寵愛,她肆無忌憚…… 這種奇怪的感覺讓安然的質問竟然一時有些卡殼。 “安女士,您很介意我的年齡,我不想反駁。只是,我想您可能會同意:時間的磨損和經歷就像反應過后的沉淀,具有相當的穩定性。而小素,一切都是剛剛開始,再加上她跳躍的思維、專注的頭腦,隨時都在燃燒、變化、反應。在我和她的關系式里,她是變量,極不穩定,卻是走向的決定因素。我還沒有掌握她變化的規律,更不確定在我面前她會不會變規律?!?/br> 安然皺著眉,第一次耐下心來思考這男人的話。這一次小素大膽分手,就讓她很驚訝,當發現背后換了這樣一個男人,一時怒起,覺得所有的錯都來自這個男人的玩弄和欺騙,包括不要告訴父母他的存在??墒?,事實卻是小素想盡辦法要把他藏起來,為什么?只是在玩?這個真的是自己的乖寶貝嗎? “你的意思是小素才是你們關系的主導,不負責任的那一方是她不是你??” “不,我的意思是,小素,她以她自己特有的方式獨立而強大。我很想參與她的人生,可是還沒有被允許。在沒有弄明白她究竟想要什么之前,我絕不會貿然給予;所以,也不會存在抱歉?!?/br> 這個男人,不知道是因為他極善狡辯,還是因為特殊的文化背景,他的邏輯似乎都踩在問題的癥結上,可解釋起來方向又很奇怪。面對自己喜歡的女孩的母親,他的尊重僅限于社交禮節,對自己的獸行供認不諱,卻連一句拉攏人心、保證女孩未來的承諾都沒有。他的理由,都與傳統背離,這么強大的男人,幾乎擁有一切,他卻說弱小的女孩強大。借口?還是尊重? 作為母親,怎樣安心? “你的計劃我沒有興趣,對已然發生的事情,我也不打算再去追究對錯?!卑踩辉俅伍_口,決定繞開這些具體的糾纏,“你和小素,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在一起。正如你所說,她這個年齡不穩定,我會教導她。停止這一切荒唐,回到正軌來?!?/br> 他聞言似乎并不意外這樣的結果,“您當然可以。就像之前的二十三年,告訴她,她該做什么,該喜歡誰;不應該做什么,不應該喜歡誰,按照你們的理想來塑造乖巧女兒的人生模型。至于她究竟是誰,并不重要?!?/br> “你沒有資格這樣跟我說話!她是我的寶貝,是一張純潔的白紙,我不能允許在她頭腦發熱時被你隨意圖畫!” “她也是我的寶貝,是我見過最美麗的圖畫,每一筆,都很美,我會傾我所有,保護她,不被任何人篡改?!?/br> 他的話非常平靜,眼中含笑,從來沒有失去。對視良久,安然深深吸了口氣,“我不相信你?!?/br> “不需要?!彼p輕點了一下桌面,“在她第一次在我懷里哭過之后,我就沒打算相信她身邊的任何人?!?/br>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親愛滴呼嘯道,雷雷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