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就到了年三十兒。不提老陸家如何熱熱鬧鬧的過新年。趕回本家過年的衛家三口也迎來了一波波拜年的親戚。

    然而和衛家三口早先設想的種種糟糕的局面不太一樣，登門拜年的衛家親戚們雖然也有抱怨自家流年不吉的，但是并沒有人真拿著齊傅兩家把衛家旁系的幾位公司高管們送進牢里的舊事說事兒。反倒是不斷安慰如今儼然已是衛家領頭人的衛展杰，甚至還有人故意提起衛麟煊和陸衡，打探陸衡什么時候來家里拜年的。

    得知陸衡初二過來，很多長輩還特意表示自己已經準備好了見面禮，又稱贊衛麟煊的眼光好，找了這么一個資產雄厚的老婆——雖然性別有點兒令人遺憾！

    不管這些親戚們的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能夠在大年節下維持住這種熱熱鬧鬧的表現，衛家三口還是很高興的。尤其是在大年三十兒的晚上，陸衡跟衛麟煊視頻聊天的時候告知陸家村那邊打電話來拜年了，三太爺還在電話里訓斥陸爸爸多心——

    “是你們家小衡找了個男兒媳婦，又不是鄉親們找了個男兒媳婦，誰會多嘴管你們自家事兒。再說了，衛麟煊除了性別差點，論家世背景相貌學歷哪點兒不拔尖？對你們家小衡也好。我跟你說十里八村也找不著第二個這么像樣的兒媳婦。你們就知足吧。還為了這么點小事兒連年都不回來過了。我跟你說鄉親們就等著過年時好好聚聚，你能躲一年還能躲一輩子嗎？”

    說的陸爸爸又是暢快又是慚愧。晚上吃餃子都多喝了二兩酒。

    陸衡就在視頻時悄悄告訴衛麟煊：“全村兒長輩都在夸你，把我爸高興壞了?！?/br>
    第二百八十一章 二郎神與哪吒

    雖然每年公歷的一月一日代表新的一年, 可是對于習慣了按照農歷過年的華夏人來說, 過了正月十五, 舊的一年才算正式過完了。大家不約而同的調整心態，該上班的上班，該做買賣的做買賣。

    而對于陸衡和衛麟煊來說, 過完了元宵節也意味著麟煊工作室籌備已久的《西游記之大鬧天宮》，終于可以正式提上拍攝日程。

    負責劇組先期籌備的編劇組負責人將整個編劇組幾易其稿的最終版劇本親自交到陸衡的手上——回想起這一年多大家平均每隔一個月就要聚在一起開的討論會，還有那些三更半夜喝咖啡提神時改動的稿子, 頗有一種萬事俱備的神清氣爽。

    而陸衡看著手上已經熟到不能再熟的劇本, 心中也是感慨萬千——從挑選劇本到最終定稿，林林總總花費了將近一年半的時間, 這大概是陸衡準備的最為一波三折的劇本了。

    雖然比不上那些為了拍一部電影要輾轉籌備十多年甚至是幾十年的導演們?？墒顷懞庥X得自己之所以不用那么周折，最重要的原因大概是衡煊工作室雄厚的資本讓他不必對拍攝成本多加考慮。除此之外, 大家花費在劇本本身的精力都是一樣的。

    時至今日，陸衡仍舊能夠清晰的回想起他在大年三十兒給方導和編劇組的老師們打電話拜年時, 被拉進啾啾討論組商討劇本細節的恐懼。

    “最后定稿的劇本兒你們給方導發過了嗎？”陸衡邊翻著劇本邊問道。

    “還沒呢！”編劇組的負責人一臉的笑瞇瞇，神態就跟招財貓似的，開口回道：“您是咱老板, 劇本完成了, 當然要先給您過目?！?/br>
    陸衡微微一笑，直接將劇本拿起來，道：“那行吧。我先看看劇本，你再去把劇本打一份出來，待會兒我要親自去方導家里把劇本交給方導, 就不用你們管了?！?/br>
    編劇組的負責人笑瞇瞇的應下，見陸衡沒有別的事情，轉身離開了。

    等到陸衡把新劇本看完的時候，已經臨近中午了。眼見著就到飯點兒，陸衡直接給方導打了個電話，準備去給方導送劇本，順便蹭頓飯吃。

    彼時方導正在家里澆花——最近幾年，準確的說是在《回春》那部電影之后，在電影領域享譽國際的方大導演似乎就開啟了退休養老的模式。推拒了很多找上門來的劇本和投資，也減少了出席公眾活動的次數。事實上，若不是陸衡和衛麟煊出柜的緋聞牽扯太大，以至于方愷之不得不站出來力挺了徒弟一把，很多人都在猜測方愷之是不是真的要封筆退圈了。

    對于大家的擔心，方愷之導演也有過解釋——只是覺得自己從事導演行業這么多年，拍過十來部電影，幾乎可以說想要拍攝的題材都拍過了。而今年歲漸長，靈感卻有些枯竭。方導自嘲他自己確實有些“江郎才盡”，所以寧愿多休息一段時間，也不想在沒有完全準備好的時候接拍新的作品。

    面對方導的解釋和決定，很關心這件事的圈內老友們自然比較唏噓，卻也能夠理解老朋友愛惜羽毛的心情。更有人羨慕起方愷之說放下就能放下的瀟灑釋然——要知道身處在娛樂圈這種名利場，并不是所有人都能保持住自己的初心，很多導演和演員在從業之初都有過拍出一部經典作品塑造一個經典角色的理想。然而，隨著現實的不斷逼迫物欲的不斷侵蝕，很多人在奮斗的路上走著走著就忘了最初的堅持，開始為了票房為了市場為了收視率妥協，到最后甚至都忘了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相比于這些被生活所迫不得不選擇妥協的大多數，方愷之無論是在電影領域的成就還是在私人方面的涵養氣度，都足以得到大家的敬重。

    只可惜方愷之導演在家蒔花弄草的退休生活并沒有持續下去，就被陸衡這位關門弟子的大招勾出來了。

    正如方愷之所說過的，他當導演這么多年，想拍的題材都拍過了，想要向全世界——尤其是西方觀眾闡述的華夏文化和倫理觀點也都闡述的差不多了。

    時至今日，方愷之已經想不到自己還能從什么角度取材才不至于陷入老調重彈的窠臼?？墒顷懞饧磳⒉捎?d特效技術拍攝的《大鬧天宮》卻帶給方愷之更多的思考和啟發——

    雖然還不能準確的知道3d特效技術會給未來的電影行業帶來怎樣的變化，可是一直游走在全球電影最頂端的金字塔尖兒的方愷之卻很敏銳的覺察到，選擇這樣一個時機拍攝一部獨屬于華夏文化的3d大電影，如果這部電影能夠成功的話，會給華夏電影界帶來怎樣的影響。

    所以在陸衡邀請他出面為《大鬧天宮》的劇本做審核和把關的時候，方愷之欣然答應。

    與此同時，深知自己在文藝片領域熏陶二十年所積攢的某些不好的習慣（比如拍電影時習慣于節奏舒緩之類的細節問題），方愷之還主動提出自己的意見只用作劇本細節方面的推敲和參考，至于影片的節奏方面，方愷之建議陸衡還是多向詹姆斯弗蘭克這位國際大導悉心討教。畢竟這部電影除了要給華夏觀眾看，更多的還是想搬上國際大屏幕。

    面對老師的苦心勸導，陸衡欣慰之余，自然也要乖乖聽話。

    不過現在這種情況，陸衡的劇本才新鮮出爐，暫時還談不到電影剪輯和節奏的問題。

    除此之外，陸衡倒是跟方導提及了自己想要在開春兒以后到各地走走采采風，也好為影片在拍攝外景時做好充足的準備。

    方愷之聞言點了點頭，從書桌的抽屜里拿出一本封面泛著暗黃的破舊筆記，笑容慈祥的說道：“你知道五十年前，趙溯北老師親自主持拍攝的那部水墨動畫片兒《大鬧天宮》嗎？”

    陸衡眼睛一亮，立刻點頭說道：“我記得?！?/br>
    陸衡當然記得，那可是華夏電影史上第一部 水墨動畫片。由當時的畫壇泰斗趙溯北帶領燕京制片廠美術組的成員，以及趙老在燕京美術學院的得意弟子們共同制作完成的。

    因為趙溯北在水墨畫領域的深厚素養，這部歷時五年才完成的動畫片一經上映就在國際上引起了巨大轟動。

    當時國內電影界的科技水平很糟糕，完全沒有現代的特效和電腦技術，所以動畫片里每一幀畫面都是由趙老和他的弟子們手工畫出來的。其中蘊含著的濃郁的華夏水墨風格風流飄逸，濃墨重彩，且兼具眾家之長，堪稱是華夏動畫片以及國畫領域的經典之作。而影片在上映后也獲得了國際上非常高的贊譽。

    “……那時候我才十五六歲，正好兒在制片廠里當學徒。趙老帶著美術組的人制作動畫片的時候，我就在旁邊看著，偶爾也會幫著搭把手。趙老見我小年輕還挺好學，偶爾也會指點指點我。我就是在那個時候興起了要當導演的念頭……”

    大概是人老了特別喜歡憶往昔，方愷之一想起當年那些事兒，仍舊覺得歷歷在目。他用手摩挲了一下泛黃的筆記，幽幽說道：“……最近一段時間一直在琢磨《大鬧天宮》的劇本，不知怎么就把這段舊事兒想起來了。昨兒半夜睡不著，我到處翻箱倒柜的把這本筆記找出來了——把你師娘煩的夠嗆，待會兒她遛彎兒回來，準得和你念叨我，記得幫你老師說句好話?！?/br>
    方愷之笑著調侃了一句，把筆記遞給陸衡，緩緩說道：“你若是好奇，不妨看一看。這里頭記了不少當年趙老領著制片廠的人拍動畫片的細節。雖然論及特效和電腦技術，那時候肯定是遠遠不如現在?？扇羰钦摷皩φ麄€華夏神話文化的理解，我覺得這里頭應該有你需要的東西?！?/br>
    陸衡眼睛一亮，恭恭敬敬地接過筆記，感激的道謝。

    方愷之擺了擺手，不再繼續這個話題，轉而問道：“演員方面都談好了嗎？”

    陸衡點了點頭，立刻說道：“我想請趙淼和嘉偉哥他們幫忙……，大家也都答應我了?！?/br>
    方愷之微微頷首，陸衡的這一番打算，他還是有所耳聞的。知徒莫若師，方愷之當然知道陸衡心底是怎么想的，也對陸衡的想法不置可否。不過有些話，他這個做老師的還得提點到前頭：“人情歸人情，電影歸電影。這兩者可不能混為一談。否則你可能還不上人情，還要落個埋怨?！?/br>
    方愷之點到為止，陸衡卻知道老師的擔心。當下應道：“您放心，我明白的?！?/br>
    方愷之還是比較相信自家徒弟的情商和為人處世的。聞言也不再多說。用手點了點陸衡的方向，笑著調侃道：“知道你的手藝好，晚上這頓飯你來做，也讓我解解饞——多做點rou，你師娘最近一段時間迷信養生，天天弄些清粥小菜，寡湯寡水的，弄得我這嘴里沒滋沒味兒的！”

    陸衡聞言，笑瞇瞇點頭。當天晚上果然給方導做了一頓大餐，可惜師娘的威懾力與日俱增，放著滿桌子的雞鴨魚rou，硬是讓方導喝了一碗糙米粥和半碟苦瓜炒雞蛋，半碟涼拌秋葵，于是滿桌子的菜全都便宜了陸衡和下班之后趕過來吃飯的衛麟煊。

    搞得方老爺子愈發怨念——早知如此，還不如不讓徒弟做菜了。這看著吃不著的痛苦，可比每天苦兮兮的“吃糠咽菜”難受多了。

    晚飯過后，肚子溜圓的陸衡和衛麟煊被方老爺子沒好氣兒的“趕出家門”，兩只小狼狗順著大道邊兒邊走邊遛食，恰好就到了趙淼的新家樓下。

    陸衡可不是路過友人家門而不入的性子，眼見著晚飯消耗的差不多了，正好上面叨擾一番再吃個宵夜。順便也把劇本的事情給趙淼嘮叨嘮叨。

    一家之主原本還為友人上門蹭宵夜的事情琢磨著宵夜該吃點兒啥，聽到陸衡這么說，登時把一雙眼睛瞪得溜圓，興致昂揚的問道：“劇本出來了？能給我看看嗎——還是算了，你就先跟我說一下我和我們家夢儀要演什么角色吧！”

    甚至圈內潛規則的趙淼很善解人意的沒管陸衡要劇本，只是對自己和老婆要出演的角色感興趣。

    陸衡看著趙淼興奮到手舞足蹈的模樣，有點小心翼翼地說道：“其實我給你安排了兩個角色，一個是二郎神，另外一個……是哪吒！”

    趙淼聞言，頓時愣了。

    第二百八十二章 答應

    對于趙二淼來說, 他的演藝生涯可以分為兩個部分, 一部分是輝煌恣意的童星經歷, 而這一段愜意的人生截止于星娛樂為他量身打造的那部電影——即便過了很多年，當趙淼再次回想起那部由公司重金打造卻虧的血本無歸的大電影時，仍舊能清晰的回憶起影評人和網友們的嫌棄和謾罵, 導演和劇組見勢不妙后對他的橫加指責，一心想把電影上映后反響不好的責任全都推到他的頭上，粉絲們更是因為他在電影內的形象太丑演技太差而紛紛脫粉……

    一部被他寄予厚望的轉型之作, 不但慘遭滑鐵盧, 甚至差點終結了趙淼的演藝之路。而在此之前一直呈現出蒸蒸日上狀態的星娛樂更是由于資金鏈斷裂的原因被牽連的破產倒閉最終被華夏帝娛趁機收購?；叵肫鸸镜归]之前高層遷怒自己時給自己接下的那些烏七八糟的通告代言和站臺合同……要不是緊要關頭陸衡拉了他一把……

    如今再想起來，竟然有一種恍若隔世的唏噓。趙淼搖了搖頭, 立刻摒棄掉這種矯情的想法。

    陸衡見狀，還以為趙淼還是不想演哪吒這個角色——雖然在陸衡看來, 哪吒這個角色簡直就是給趙淼量身定做的。不過既然好友不愿意，陸衡也不會強迫趙淼。

    “……那就選二郎神吧, 仙二代長得帥還養了一只戰斗力爆表的萌寵，你的形象也蠻符合——”

    “不是讓我自己選嘛！”陸衡話沒說完，就被趙淼同學打斷了。二淼同學一臉嫌棄的擺了擺手, 沖著陸衡說道：“這么重要的決定——沒準兒還能影響到我能不能在國際電影節上斬獲一個最佳男配角——你總要給我時間考慮一下?！?/br>
    說著, 趙淼又從陸衡手中抽出劇本捏在自己手里翻了兩下，一本正經的道：“既然你都把劇本給我拿過來了，那我就先看看劇本再說。對了，你給我們家夢儀安排了什么角色？”

    陸衡心下了然，知道以趙二淼的性格和經歷, 既然能說出這樣的話，肯定會在私下里矯情一下。不過他既然能有這么一番猶豫……估計哪吒的人選應該是八九不離十了。

    至于陳夢儀的角色，陸衡也早就訂好了，而且完全符合之前趙淼想要的美顏盛世的要求——

    “我來演嫦娥？”坐在趙二淼旁邊的陳夢儀有些驚訝的用手指了指自己，不確定的問道：“你確定嗎？”

    陸衡還沒來得及說話，捧著劇本翻翻看看的趙二淼同學立刻舉爪道：“——當然確定，絕對確定。不愧是我趙淼最好的朋友，說帶我裝逼就帶我飛，都不帶打一點兒折扣的！這回絕對能讓全球影迷見識一下我老婆的美顏盛世！”

    說到這里，趙二淼突然一頓，突發奇想的說道：“我覺得如果我們家夢儀演嫦娥的話，我也可以嘗試一下八戒這個角色。要不吳剛和玉兔也行?！?/br>
    陸衡臉色一黑，忍不住吐槽道：“《大鬧天宮》這一部電影里沒有吳剛，而且我也沒有讓玉兔性轉的打算?！睖蚀_的說是壓根兒就沒想讓玉兔化成人形！

    趙二淼同學忽然想起前幾天上網時看到的一個梗，忍不住調侃道：“是因為建國以后不準成精嗎？”

    陸衡面無表情地看著趙二淼同學：“我演的是齊天大圣孫悟空?！?/br>
    趙二淼一臉耿直的點頭應道：“知道啊，他最后不是成佛了嘛！”

    陸衡：“……”說得好有道理我竟無言以對。

    不過在一部全是仙佛妖怪的世界里討論動物建國以后能不能成精的問題……陸衡眨了眨眼睛，決定結束這個無聊的話題。

    趙淼聳了聳肩膀，順勢拉著陸衡和衛麟煊進了書房，非要給兩人看看他和陳夢儀挑的請柬和糖盒，還有其他婚禮上需要預備的零碎小東西。

    陸衡和衛麟煊一臉驚訝的看著趙淼連婚宴上的菜單都列出來的積極表現，忍不住問道：“這么早就把東西都準備好了？”

    “這還早啊，我們五月六號就結婚了！”趙二淼又是嘚瑟又是顯擺的裝出一副擔憂的模樣，長吁短嘆的道：“這都二月末眼看著都三月份了，還有兩個多月，我都害怕時間不夠用?！?/br>
    說完，話鋒一轉就扯到陸衡的頭上，埋怨道：“你還是我的伴郎呢。舉辦婚禮這么大事兒我一點指望不上你?，F在還得幫著你忙活電影——喂，我說電影一旦開拍，你會給我和夢儀留出結婚的時間吧？”

    陸衡翻了個白眼，實在懶得戳穿趙二淼這種明晃晃的拙劣的秀恩愛行徑，懶懶的擺手說道：“放心吧，等你們兩個結婚了這電影也未必能開拍?！彼€得跟衛麟煊一起去挑選外景拍攝的場地呢。

    趙二淼挑了挑眉，直接戳穿陸衡打著公務的旗號度蜜月的盤算：“呦呵，這是二人旅行吧？”

    “哪能??！后面還得跟著攝像組的人跟著采風?！标懞庖槐菊浀慕忉?。

    “你也說是后邊跟著嘛?！壁w淼笑嘻嘻的擠了擠眼睛：“離你們二里地是后邊兒，離你們隔一天也是后邊兒，誰知道你是怎么安排的?！?/br>
    得，這話話題沒法往下聊了！

    陸衡搖了搖頭，順手從書柜上邊兒抓了一把咖啡奶糖揣兜里，拽著衛麟煊的胳膊就往外走：“不跟你扯了，天這么晚，我跟衛麟煊要回家了?！?/br>
    “這是被我戳穿了，心虛了吧！”

    趙淼哼了一聲，突發奇想的問道：“哎，你說我能不能請咱們劇組的攝像們幫我拍婚禮的錄像。你給我當總導演，到時候再請特效工作室給我配個3d特效什么的，咱可以先拿我們婚禮練練手?！?/br>
    話音未落，站在一邊兒的陳夢儀立刻把手搭在趙二淼的耳朵上：“人家陸衡還得忙著《大鬧天宮》的開機準備呢，你別在這兒給人添亂行嗎？”

    “我這不是想著讓咱們兩個的婚禮錄像也能在華夏電影史上留一筆嘛！”感受到老婆纖纖玉指的威脅力，趙淼一秒慫的解釋道：“再說了，我這不也是想著老陸能在正式拍《大鬧天宮》之前，找機會先熟悉一下拍攝流程和具體的拍攝細節嘛。要知道紙上得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這可是咱們老祖宗的經驗教訓，我說的對吧老陸？”

    合著這么一會兒他就成老陸了！

    陸衡啞然失笑，看著趙淼為了躲避她戲份兒的揪耳朵大法使勁兒的靠過來擠眉弄眼的樣兒，開口說道：“你要是真想拍3d的婚禮錄像，也不是不行，只是場景和特效這塊兒需要多配合一下。然后就是導演組這邊兒，我可能沒時間親自參與，但我可以給你介紹《亞特蘭大》的攝像組——”

    陸衡話還沒說完呢，趙淼大手一揮，直接說道：“那就算了吧。我只想讓你這個兄弟幫我弄婚禮，換個外人來算怎么回事兒?！?/br>
    頓了頓，趙淼繼續突發奇想的道：“要不然我把婚禮再往后挪挪，直接挪到《大鬧天宮》殺青以后怎么樣？”

    陸衡啞然失聲。

    陳夢儀簡直要被自家老公想一出是一出的心血來潮給氣笑了，纖纖玉手再也按捺不住，直接捏在趙二淼的耳朵上來了個七百二十度旋轉——

    就聽趙淼嗷的一聲尖叫，立刻哀聲討饒。

    陸衡實在不忍看到這么殘暴的家暴現場，所以他和衛麟煊十分默契的閉上了眼睛，走出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