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節
沈寒山咧嘴輕笑,遞了根煙過去,臉上顯得很是和氣:“可不是,大周末的,麻煩郭師傅你了啊?!?/br> 廖德剛原本還挺高興,這會兒又尷尬起來:“不麻煩不麻煩…不過,我姓廖哈…” 沈寒山微微一愣,臉上竟然一點羞愧也無:“嗨,對不住對不住,你看我這記性,廖師傅你可別介意?!?/br> 說話間,吳思思也換好了鞋子出來。 走到廖德剛面前,小臉一笑,揚著聲音甜滋滋地喊了句:“師傅?!?/br> 沈寒山被她這脆生生一喊,全身都跟著酥了一遍,想著,趕明兒一定也得讓吳主任對著自己這么喊兩聲。 廖德剛可不知道眼前這禽獸滿腦子的欲求不滿,不然他一準要給自己的學員報警。 笑著打開車門,讓吳思思坐進駕駛座,自己也跟著坐進了旁邊的教練位,拉上安全帶,輕聲告訴她:“今天咱們就先練習練習壓離合,你個子小,每次記得先調一調座位,特別是以后考試的時候,先弄個舒服的距離,別急著開始?!?/br> 吳思思見狀連忙一臉認真地點頭,像模像樣地移動起座位來,可座位下面的輪滑挺緊,她推的時候力氣有些不夠,一邊往前使勁一邊還抿著嘴“嘿秋嘿秋”了兩聲。 沈寒山看見她的模樣,一瞬間沒忍住,“噗”地一下笑出了聲。 吳思思于是抬頭通過后視鏡看見自家男人的樣子,小臉猛地一紅,很是沒底氣地喊到:“不…不許笑!” 沈寒山于是更樂呵了,趴在她的座位上,撓著她的耳朵輕聲問:“媳婦兒你咋這么可愛啊,還嘿秋嘿秋昂?” 廖師傅在旁邊看著兩個人。 心里只想罵娘,你說他一金牌教練,大周末來給人訓練也就算了,畢竟碰著的都是祖宗嘛,可這前一個祖宗練車的時候光顧著談生意,后面這個祖宗就拖家帶口的來惡心他,簡直一個比一個不讓人省心。 吳思思像是也感受到了身旁教練的怨氣。 連忙輕咳一聲不再搭理沈寒山,很是嚴肅地開口道:“師傅,我調好了?!?/br> 廖德剛于是也終于松了口氣,笑著回答:“好,那打火吧。記得,我上次和你說的,打火之前先看看檔位,控制桿要放在p檔知道嗎,來,咱們感受下?!?/br> 吳思思聽見這話,立即抬起右手,自覺放在中間的控制桿上。 廖德剛剛想抓著她的手帶她感受下各個檔位的變化,誰想沈寒山那臭不要臉的動作特別快,提前一把伸手蓋在了吳思思的手背上,堪堪擋住廖德剛的手掌。 臉上還露出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 吳思思臉上微微一紅,忍不住瞟了他一眼,小聲地喊:“干什么呀,你…你松開手啦?!?/br> 沈寒山不樂意,吊兒郎當地回答:“我摸自己媳婦兒的手不行???廖師傅摸我的也是一樣嘛,我這手特別好摸,今兒出門還涂了大寶呢,對吧廖師傅,香噴噴的?!?/br> 廖德剛兩眼一黑,覺得這地方他沒法待。 扯著嘴角,聲音干澀地回答:“是…是啊。你們…開心就好?!?/br> 于是,就這么一會兒,車子都還沒開出去呢。 廖同志剛踩了一會兒離合,轉眼就覺得自己已經頭昏腦漲、四肢發麻。 抓著大老爺們兒的手摸了大半天也就算了,兩眼一閉,耳朵里還是各種小情人之間的打情罵俏。 按理說吳思思平時挺正經的,沈寒山也沒有光天化日之下對其上下其手。 兩人一前一后的坐著,其實也沒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可怪就怪在我們優秀的教練廖同志今年五十有四了。 他這年紀的男人正是敏感的時候,老婆坐地吸土,自己卻日益消瘦、眼看著就要不中用。 走在街上見到兩只路過的狗子都要大嘆世風日下,如今碰見個活生生的臭傻逼,內心悵然自然不言而喻。 好在最后吳思思實在看不下去,在沈寒山第二十次試圖偷摸她脖子的時候,終于一腳把他踹下了車去。 沈寒山捂著尊臀站起來,心里覺得挺委屈。 耷拉個嘴巴,轉身離開訓練場,走進旁邊的辦公室,臉上還有些悶悶不樂。 那原來站在廖德剛身邊的女學員這會兒也換了衣服出來。 看見沈寒山連忙嬌笑一聲,走過去問:“在等人?” 沈寒山歪著腦袋看她一眼,退出一點距離,“嗯”了一聲問:“咱兩認識?” 那女人聳著肩膀伸出手,笑道:“不啊,不過今天聊聊不就認識了,我是劉玲?!?/br> 沈寒山可沒有和她結實的意思,挑著眉毛回答:“哦,我是雷鋒?!?/br> 劉玲臉上有些尷尬,輕聲問:“帥哥,她一個月給你多少啊?!?/br> 說完,伸手指著不遠處的寶馬,笑著說:“我可不比她差,而且我還是單身哦?!?/br> 得。 感情這位是把沈寒山當成吳思思包養的鴨了。 沈寒山都差點沒被她氣樂了,一臉裝模作樣地問:“什么!她竟然有老公?” 劉玲一聽這話,眼睛瞬間也亮了起來,一臉不懷好意地問:“不是吧,她沒有跟你說她結婚了???你還蒙在鼓里哪?嘖嘖嘖,看不出那么漂漂亮亮一個人,聽說還是電視臺主持呢,做出的事竟然這么不地道。小帥哥,我告訴你啊,上次她來這里報道就是老公帶著來的,聽資料室的人說是個特別有錢的男人,西服長褲大背頭的,特別兇,當天嚇哭了倆小姑娘呢。要我說,你能脫身還是早點脫身的好?!?/br> 沈寒山聽她這么說,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老臉。 輕咳一聲問:“有那么兇???” 劉玲一臉信誓旦旦地回答:“那是,我還能騙你啊,老大一張嘴,放街上都能吃孩子的那種。怎么樣,跟誰不是跟,考慮考慮jiejie怎么樣,考慮好了那輛車今兒你直接開回去?!?/br> 沈寒山聽了她的話,突然冷笑一聲,站在原地沒有回答。 吳思思這會兒倒是從訓練場回來了,走到沈寒山身邊,輕聲撒嬌了一句:“腳酸死了,想回家?!?/br> 這事兒要放以前,吳思思這么一說,沈寒山一早就湊上去抱著自家老婆的腳丫子揉了。 可今天他不光沒有反應,兩眉一斂,還很有些憤憤不平的意思:“你竟然結婚了!” 吳思思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哈?”了一聲問:“你…你在說什么呀?” 劉玲站在旁邊,覺得這出好戲特別有意思。 女人之間的恩怨本來就起的容易。 自打吳思思過來,廖德剛分給自己的時間少了一半不說,那些原本圍著她念叨這個包好看、那個鞋漂亮的小姑娘一下子也全都開始不再巴結自己。 此時站在原地,看見吳思思臉上陰晴不定的表情,劉玲心里忍不住升出一股格外的快感。 沈寒山站在原地自我幻想一陣,充分醞釀了感情,終于又一次說話了,惡狠狠地捶了一拳身邊的墻面,沉痛道:“但即便這樣,我為什么還是這么喜歡你,可惡?!?/br> 劉玲聽見這話猛地一愣。 而吳思思,干脆雙手交叉放在胸前,安安靜靜地圍觀起他的“年度大戲”來。 劉玲有些尷尬地說:“小帥哥,你不至于吧…” “至于的?!?/br> 沈寒山突然打斷劉玲的話,臉上露出格外的深情,跟個瓊瑤男主似的,捂著自己的胸口道:“就算她只是玩玩我,就算她已經結婚了,我還是放不下她,我只恨自己沒有能力,只恨和她相遇太晚,就算是我這樣的人,也是有愛一個人的權利的吧?!?/br> 劉玲被他這一段話說得汗毛乍豎。 畢竟,她還有想到,現在的鴨子竟然能有這么高的“業務水平,”不但出廠配置高,還他媽能自帶系統更新的!胡說八道起來簡直文采斐然! 沈寒山看著劉玲的表情,忍不住又說了句:“哦對了,我也有句話想和你說?!?/br> 劉玲輕咳一聲,很是好奇地問:“什…什么話???” 沈寒山于是抿了抿嘴角,一臉正經地告訴她:“上帝都是公平的。雖然他在關門時可能不小心夾到了你的腦子,但他至少給了你一張比門板還厚的臉。按照這個原則,如果劉小姐你想要包養男人,我建議你還是考慮考慮郭德綱那樣的吧,特別般配?!?/br> 吳思思這下總算是知道發生了什么事兒。 “噗嗤”一聲笑出來,見劉玲看向自己,立馬捂著嘴巴,裝作什么也沒有發生,擔心自己一個不小心惹了人生氣。 劉玲這會兒的確很是生氣。 可她沒法兒辯駁,畢竟眼前這小鴨子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張嘴閉嘴全是戲,兩眼一瞪,還很有股子神經病朋友的獨特氣質。 轉身往廳外面走,一邊走一邊掏出手機,報復似的偷拍了兩張沈寒山和吳思思的照片,打開微博,冷笑一聲,面無表情地編輯了一百來個字,頭也不回地發了出去。 沈寒山這會兒見外人離開。 終于伸手抱住自家媳婦兒,咬著她的耳朵開始訴苦:“哥哥現在委屈著呢,平白無故成了被自己老婆包養的鴨?!?/br> 吳思思咧嘴一笑,捏著他的臉蛋,笑著回答:“誰讓我們沈哥哥長得這么帥啊,我記得以前上學的時候,還有學姐說吃一口你的rou能長生不老呢?!?/br> 沈寒山挑眉表示不屑:“一群傻逼,老子的rou能讓他們隨便吃嗎?!?/br> 說完,靠在吳思思的耳朵邊上,舔了舔她的耳垂,小聲念叨:“我的rou只給吳主任一個人吃,想吃軟的就吃軟的,想吃硬的咱就弄硬了再吃,反正管飽?!?/br> 吳思思被他這話說得滿臉通紅。 伸手捶著他的肩膀,一臉的氣憤不已:“你少給我開黃腔,主任我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傍身,才不怕你這樣的小資邪惡分子?!?/br> 說完,又兩眼一亮,看著外頭正在上車的劉玲,歪著腦袋問:“剛才那個女的說包養你多少錢???” 沈寒山抱著吳思思下身往上一頂,委屈兮兮地喊:“就一臺破寶馬!吳主任,你男人這張老臉竟然就值一臺破寶馬,我委屈!” 吳思思于是也連忙搖頭,從兜里掏出五塊錢還有倆鋼镚,一臉鄭重地放在沈寒山手里。 沈寒山笑著問:“怎么的,準備花這么多包養你沈哥哥我?看不出啊吳主任,大手筆啊?!?/br> 吳思思咧嘴一笑,摸著他的頭發回答:“傻孩子,想什么呢。我是讓你趕緊打車去追那位富婆,一臺寶馬呢,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啦?!?/br> 沈寒山氣急。 深吸一口氣,直接把人抱起來,走進旁邊的小房間,壓著她的嘴巴低頭就是一陣親。 直親的吳思思受不了開始捶他的肩膀,沈寒山才終于放開了懷里的人,用手扣著她的下巴,露出了一點兇神惡煞的表情,惡狠狠道:“看不出吳主任還是這么大度的人啊。是沈哥哥我的錯,等過幾個月的,cao/死你?!?/br> 第59章 吳思思被他說的臉上一紅, 忍不住小聲念叨:“都是要當爹的人了,怎么說話還這么不正經呀?!?/br> 沈寒山“哼”了一聲直起身子,義正言辭道:“當爹怎么了, 當爹就他媽不做/愛不打黃腔了啊, 那是當爹還是當人兒子啊?!?/br> 吳思思抬起眼睛沒好氣的往他身上一掃,在歪道理這方面,她知道自己一向比不過這人。 沈寒山見吳思思不說話,還以為自己的老臉占領了高地,洋洋得意得很。 不僅渾然不覺自家媳婦的無奈,還硬是覺得她眼神里帶著點欲說還休的羞澀,就像是在勾引自己似的, 隨便那么一撩,撓得他心里那是一個勁地起癢癢。 低下頭去, 剛想要繼續膩歪,沒想吳思思兜里的電話突然響起,一段鋼琴曲很是聒噪地嗡了起來。 吳思思抿著嘴唇推開身上的人,掏出口袋里的手機, 輕咳一聲,低著腦袋問了句:“小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