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節
他自己就是學醫的,平時對吳思思的飲食各方面都挺注意,壓根沒發現她腸胃有問題。 這時見到這情況,立馬開著車往附近的醫院跑。 方婕這會兒也不愿跟著她爸回去,嚷嚷著要跟著小舅媽去醫院。 胡天行剛才在方婕面前丟了臉,此時也正好想要一個人靜靜,索性答應了她。 于是三個人急沖沖地到了醫院。 沈寒山低著腦袋去掛號,吳思思剛才一坐下來,忽的就被旁邊的一個人喊住了。 回頭一看,竟然是自己曾經的學長,也是追求過她的陳學仁。 陳學仁以前在學生會,和岳秋關系挺好,對吳思思也很是照顧。 吳思思這會兒看見他,連忙揚起滿臉的笑意,輕聲問:“陳學長,你回國了?” 陳學仁也笑著點頭回答:“是啊,剛剛回來,這兩天好像有些呼吸道感染,來醫院看看。你呢,怎么也來醫院了?” 吳思思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就是腸胃可能有些不舒服,不是什么大病?!?/br> 陳學仁看著吳思思低頭害羞的模樣,就像是看見了好些年以前的那個小姑娘,不禁勾起半點過去的回憶,一臉溫情地笑說:“你現在節目做的很好,我mama啊,每天都有看呢?!?/br> 吳思思有些驚訝地問:“阿姨也有看我的節目???” 陳學仁還想說話,沒想旁邊一直坐著的方婕看不下去了,抓著吳思思的手,裝出一臉乖巧的模樣,奶聲奶氣地問了句:“大寶寶,這是誰呀?!?/br> 她之前趁吳思思和沈寒山膩歪的時候偷看過,學會了“大寶寶”這么個詞。 吳思思臉上一紅,小聲回答:“這是我大學學長,以前對我很照顧的?!?/br> 方婕聽她這么一說,那還得了。 根據她幾年博覽言情小說的造詣,一眼就看出了陳學仁的不懷好意。 陳學仁也是個腦子不好使的,看著方婕的臉,愣了愣,下意識地問:“這是你閨女?” 方婕聽他這么問,立馬笑嘻嘻地對著吳思思喊了聲“mama!” 聲音清脆而真摯,就像這壓根不是她編出來的事兒。 她這聲喊出來,身邊的倆老頭老太太倒是先驚訝了,一臉羨慕地看著他們念叨:“哦喲老頭,你看人家,這么年輕閨女都這么大了,咱家老三都那歲數了還打著光棍,真是人比人氣死人?!?/br> 陳學仁聽見他們的話,這會兒也緩過勁來,有些疑惑地笑著問:“不是吧,小朋友你看著也太大了點?!?/br> 方婕不服氣,一個勁地嚷嚷著:“叔叔你不懂,我只是個頭比較大,因為我爸老高老高的,其實我年紀還小呢?!?/br> 陳學仁于是又問:“但…你和思思也不像啊…” 吳思思“噗嗤”一聲笑出來。 方婕立馬板起小臉,很是嚴肅而痛心地告訴他:“哎,實話告訴你吧叔叔,其實我長這樣兒,是因為我爸長得不好看,真的,一家三口,我爸最丑,我媽的基因都救不過來。但這就是真愛你知道吧,就是雖然對方是個二傻子,但是你還是想和他過一輩子的那種?!?/br> 沈寒山握著掛號單,站在原地,冷笑著想:我真他媽謝謝你啊方小圓兒! 作者有話要說: 出差在外,單位賓館沒網絡,只能上網吧來碼字。 旁邊那哥們兒看著年紀挺小,坐我身邊老半天,時不時瞄我一眼,然后... 然后... 在我看向他的時候... 他.....他媽的居然打開了新聞聯播???? 所以小伙子你到底覺得我是在寫什么啊,沒見過在網吧寫言情的傻逼嗎! p.s. 明天七夕,給你們來個驚喜要不要(一臉真誠) 第41章 方婕這小妮子雖然平時滿嘴跑火車, 但第六感還挺強。 這會兒感到背后襲來的寒意,冷不丁地回頭瞄了一眼,看見沈寒山那張鐵青的臉, 立馬“嗷”的一聲撲進吳思思懷里, 扯著嗓子喊:“小舅媽救我!” 吳思思無奈地拍拍她的小腦袋,有些抱歉地對著面前的陳學仁解釋:“學長,這是我男朋友的侄女,平時有些愛開玩笑,你可別在意啊?!?/br> 說完,又對著走上來的沈寒山輕聲介紹了句:“寒山,這是我以前大學里的學長陳學仁, 我退學的時候他幫了我很多忙的?!?/br> 沈寒山這會兒正憋著氣呢,為了凸顯自己與方小圓兒所說的形象完全不同。 輕咳一聲坐過去, 攬著吳思思的胳膊,很是矯揉造作地笑了一聲,爪子正正經經放在身邊,還顯得挺儒雅:“陳學長你好啊, 我是思思的準老公沈寒山?!?/br> 陳學仁看著眼前的人,點點頭也笑出來:“沈大仙啊, 原來你真和思思在一起了?” 吳思思聽見這話, 立馬開口問:“學長認識寒山?” 陳學仁笑著回答:“當然了, 畢竟是大仙嘛,當年多少小姑娘心中的男神啊。前些日子,同學群里有人說你兩在一起了, 我還沒在意,沒想到是真的。你們可得抓緊了啊,正好趁我在國內,還能給你們包個大紅包去?!?/br> 沈寒山覺得這話實在動聽。 忍不住點著頭回答:“學長說的對,你放心,我一準再接再厲,早日把思思拿下?!?/br> 他的話音剛落,一個低沉的男聲又從后面傳了過來——“學仁,你過來了?!?/br> 沈寒山回頭一看,發現來人是一三十多歲的男醫生。 胸前掛著主治醫生的工作牌,臉上戴著個無框眼鏡,氣質里挺有股子斯文敗類的味道,看著還有點兒莫名的眼熟。 陳學仁聽見這聲音,立馬也站了起來,拉著身邊的人笑著介紹:“大仙,這是我堂哥陳學晏,以前也是你們北醫畢業的?!?/br> 陳學晏聽見這句“大仙”,忍不住看著眼前的沈寒山微微一愣,而后皺著眉頭有些探尋地問:“你…是玉薇那個搞樂團的弟弟?” 沈寒山聽他這么說,腦子“嘣”的一響,一下子也想起來了。 眼前這人不就是當年北醫最年輕的博士,跟沈玉薇談了幾年戀愛,后來為了上非洲又狠心分手的那臭傻逼嗎。 當年沈玉薇為他的事可沒少哭過,她那會兒和現在不一樣,完全還是個小姑娘的模樣,有著歇斯底里的資本。 沈寒山那時候年紀也挺小,偷偷扎了個小人放窗臺上,上書一行大字——狼心狗肺陳學晏! 有些尷尬地伸出手,笑著喊了句:“喲,難得前輩還記得我,實在榮幸實在榮幸?!?/br> 陳學晏看著他輕輕一笑,伸手回握,有些欲言又止的意思。 旁邊的陳學仁這會兒也笑著開口問了:“怎么,大仙你也認識我哥?喲,這世界還真小,我哥這些年全世界到處溜達,前幾個月才回的北城,估計認識他的人,你啊,算頭一個!” 沈寒山心想:老子還真沒想成為這頭一個。 拉著吳思思和方婕的手,扯著個笑臉,一臉不真誠地說:“前輩,我先帶我媳婦兒上去檢查,她腸胃出了點毛病,耽誤不得?!?/br> 陳學晏聽見這話,也很是體諒地點頭,說了聲:“那的確得好好檢查檢查?!?/br> 說完,看著沈寒山拉著吳思思、方婕的背影,若有所思起來。 吳思思跟在沈寒山旁邊,原本還想問他這個陳學晏到底是個什么人物,可看見他偷偷眨眼的表情,立馬閉嘴裝傻,畢竟她也知道,有些事兒,當著孩子的面是不能說的。 吳思思進了診室又出來,跟著護士去做尿檢。 沈寒山坐在走廊的座位上等著,這時兜里的手機也突然響起來,是沈玉薇打來的。 接起來,輕咳了一聲開口:“姐,什么事兒???” 沈玉薇那頭也才剛下班,像是還在開著車,靠邊停下來,波瀾不驚地問了句:“婕婕現在在你那里?” 沈寒山抬頭看了眼那頭正一個人玩兒著的方婕,“嗯”上一聲,小聲回答:“姐,有件事兒,我想了想,還是覺得應該告訴你?!?/br> 沈玉薇沉默一會兒,輕聲問:“是你姐夫外遇的事吧?” 沈寒山被沈玉薇這一問,倒是愣了。 支吾好一陣,有些不解地問:“你知道胡天行出軌了?” 沈玉薇坐在車上,臉上表情淡淡。 她倒不是個無情的人,自己丈夫出軌,放在哪個女人身上能不氣憤。 剛開始的時候,她也偷偷哭過,象征性地試探幾句,得到回應寥寥,索性連毫無意義的眼淚也收了起來。 她不是二十歲的小姑娘了,離開了男人,她還是兩個孩子的母親,還是一個單位同事值得信任的領導。 現代女性的倔強與堅強,說來偉大,其實也只是對于現實的委曲求全。 深吸一口氣,點點頭答:“寒山,這事兒你給我出頭,姐很感激你。但是,你也得想想你自己,你現在和思思是最關鍵的時候,女孩兒對結婚的事都特別謹慎,你可千萬別讓她對咱家留下什么壞印象?!?/br> 沈玉薇這人就是這樣,什么事兒都考慮到了,但偏偏很少考慮自己。 沈寒山握著手機,心里越發氣憤起來。 看著地上瓷磚反光中自己的模樣,沉聲道:“雖然老太太總是念叨著什么家丑不可外揚,但姐,你也是人,不該為了一個所謂‘家’的完整就委屈自己,思思和我沒有什么不能說的事兒?!?/br> 說完,他又想到什么,重新加了句:“對了,姐,今天我帶思思來醫院,看見…陳學晏了?!?/br> 沈玉薇那頭微微一愣,“嗯”了一聲,沒有表現出格外的驚訝:“這事我也聽朋友說了?!?/br> 沈寒山于是問:“如果當年你沒和他分手…” “可是沒有如果呀寒山?!?/br> 沈玉薇抬頭,看著眼前路上的車來車往,抹了把臉,笑著打斷沈寒山的話:“你姐我啊,現在最在意的,就是我這兩個閨女。胡天行那邊,能過下去,我就繼續過;過不下去,我們大不了就離。陳學晏回來,我要說心里沒點兒觸動,那一準是在騙你,但我不信奉破鏡重圓那一套,你和思思能夠重新再一次,是因為你們還有愛,但我對陳學晏,呵,怎么說呢,我大概都已經忘了他了吧?!?/br> 沈寒山掛上手機,臉上還是一副愁眉苦臉的樣。 感覺肩膀被人拍下,連忙抬頭看了一眼,微微一怔,有些尷尬地開口:“喲前輩,咱們又見面了,挺巧啊?!?/br> 陳學晏這會兒看著沈寒山的眼睛沒有多余的表情,只沉聲回答一句:“不巧,我在找你?!?/br> 沈寒山咳了一聲,繼續裝傻:“找我?找我做什么啊?!?/br> 陳學晏挑挑眉毛,望著他手里的手機,輕聲回答:“想請你幫我遞個鋤頭啊?!?/br> “遞個鋤頭?” 沈寒山一臉茫然地問:“啥玩意兒?” 陳學晏索性也不再掩飾,直白地告訴他:“想撬你姐這個墻角,不知道,沈學弟,愿不愿意幫忙?!?/br> 沈寒山看著眼前陳學晏的臉,一時連話都懶得說了,只在心里想著:這世上竟然還有比老子更不要臉的人。 兩人正這么僵持著,那頭跟著吳思思過去的方婕忽然舉了雙爪子咋咋呼呼地跑過來。 往沈寒山懷里一撲,大聲哭著喊到:“小舅舅,我…我不想要小舅媽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