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節
“確認下日期,這周三到下周一?!?/br> “對?!?/br> 晝川盯著初禮,片刻之后微微蹙眉:“元月社沒給你使絆子吧,根據我對他們的了解,梁沖浪可能會說出什么即將過氣的作者讓你別花太大心思這種鬼話……” “……” 你看。 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梁沖浪還覺得自己演技一流呢,結果連晝川這個智障都看出他的不妥來。 “沒有的事啊,”初禮潔面儀震動臉蛋,說話也有點抖,只是泡沫之下面色平靜,眼神堅定,“他有一百個膽子也不敢說這種話,你可是晝川?!?/br> 從鏡子里看去,靠在門邊的男人臉色稍稍好看了些——這些天大概也是被欺負得很了,這會兒連梁沖浪那種狗東西怎么做都能影響到他……穩如晝川,什么時候輪到梁沖浪來左右他的心情。 初禮看著晝川這模樣也是心疼,踮起腳拍拍他的腦袋。 晝川愣了下。 這時候初禮洗好了臉,洗洗手,從他身邊蹭過準備去做飯,晝川猶豫了兩秒后也跟在她身后像是小尾巴似的跟進了廚房。 這時候手機震動,打開來一看,是知道“晝川=l君”后坦然接受設定,興高采烈與晝川大號接軌的阿鬼—— 當時阿鬼表示:有什么好生氣的,騙就騙了唄,你十八歲生日那天你父母突然告訴你,孩子對不起騙了你十八年其實我們家里資產上億,原本你不用那么辛苦讀書的……你第一反應難道是覺得天崩地裂、要把切蛋糕的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尋死尋活嗎?………………別生在福中不知福了,實不相瞞我等著一天等了二十幾年都沒等到。 【在你身后的鬼:問了嗎?】 【晝川:……】 【在你身后的鬼:她怎么說?我覺得我今天下午初禮跟我說話的時候隔著屏幕都透著一股生氣,不是生機勃勃的生,是angry?!?/br> 【晝川:你嚇唬誰?!?/br> 【在你身后的鬼:我沒想嚇唬誰,但是我覺得我好像嚇唬到你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在心里默默送給阿鬼“媽的智障”四個字,晝川收起手機沒,晝川長嘆一口氣…… 愁。 此時正背對著他切菜的初禮聽見了男人的嘆息,心頭一驚,心想難道是剛才自己的演技太差被晝川看穿了? 樹倒猢猻散,墻倒眾人推,連梁沖浪這種狗東西都能騎到頭上踩一腳的事他知道了? 他在嘆氣。 這種時候,一個人肯定很難熬吧? 難怪今天她一回家他就跟在身后跟那么緊,是不是在她不在家的時候,又有什么不長眼的人蹬鼻子上臉來欺負他了? 晝川這么驕傲的一個人,這些日子到底是受了多少委屈—— …… “咚咚”切菜的頻率慢了下來,初禮越來越走神,直到菜刀一滑,指尖傳來刺痛,她“啊”地低聲叫了聲扔了菜刀,低下頭看見食指指尖被切了一道挺長的口子,鮮紅的血液涌出,她皺起眉—— “怎么了?” 身后男人低沉的聲音響起,緊接著眼前變暗,大概是橫在她身后的人彎下腰越過她的肩膀看了眼……在看見她指尖的傷口時,男人狠狠皺起眉:“怎么回事,切個菜把你笨的……” 初禮動了動唇沒來得及給說話,下一秒便被男人牽起手快步走到屋外,醫藥箱從熟悉的地方拿出來,男人從醫藥箱里拿出雙氧水—— 初禮愣了下。 上一次他還眼睛都不眨地把酒精往傷口上倒。 “看什么?”晝川伸手把初禮摁沙發上,“上次酒精不是疼得哭爹喊娘嗎,然后我去網上查了查,給矯情鬼清理傷口用什么消毒比較好——” 男人一邊說話,手上的動作卻小心翼翼,用消毒棉仔細給她清理了傷口周圍的血…… “傷口這么深,下狠勁切啊,切個萵筍用得著那么大力不,你是不是有毛病……” 教育的話還沒說完。 下一秒,握在手心的手被抽走,原本沉默坐在自己面前的小姑娘“嚶”了聲雙眼通紅撲進他懷里,纖細柔軟的手臂死死地抱著他的脖子,鼻尖壓在他頸部大動脈的地方…… “……” 晝川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他就知道怎么此時此刻懷里的人哭得可傷心了,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當他抬起手沉默拍拍她的背,她就哭得更加賣力……就好像天塌下來了似的。 開閘泄洪啊。 怎么啦? 晝川當然不知道此時此刻初禮抱著他就像是抱著一個受盡委屈的寶寶,光腦補一下他下午一個人在家里面對那些個勢利佬的欺辱就受不了得眼淚嘩嘩往外流……而此時,晝川也只能沉默地抱著她,任由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手機震動。 晝川艱難地從口袋里掏出來,手放在初禮背上,解鎖看了眼。 還是鬼娃。 【在你身后的鬼:我想了想大佬您別不是還沒開口就問吧,握草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水到渠成,請求滾個床單有那么難?! 早上她不答應那是早上,十二個小時過去了,你怎么知道這期間有沒有什么驚天動地的變化? 把生活都活成脖子以下不能描述的節奏—— 這么響應祖國號召,下次人大開會你當中小學生健康心理模范代表?。?!】 第121章 有熱滾滾的液體順著頸子流過鎖骨, 晝川放下手機, 伸手將埋在自己頸部的臉抬起來——手中那張臉因為哭得起勁兒憋得通紅,睫毛上還掛著淚珠搖搖欲墜,一雙眼紅紅地瞇著, 無論如何都不像是韓劇女主角里梨花帶雨那樣好看…… 但是唯獨對晝川是有奇效的。 他手一軟便松開手:“別哭了別哭了, 不就是切了手指嗎,至于哭成這樣,小學生似的……” 初禮順勢重新倒進他的懷里, 額頭頂在他胸口上, 在他胸口上蹭了蹭眼淚:“不是因為這個……嗝兒嗚嗚……” “不是這個那是因為什么, ”男人一手拍她的背, 抽過紙巾給她胡亂擦擦眼淚, “是我說什么了?我又沒罵你,就是讓你以后小心點——你心靈就這么脆弱?你看你在外面虎了吧唧的, 怎么一回家就成了哈士奇, 要是讓梁沖浪那種人看見……” 初禮哭聲一噎。 正想說我他媽才不會在那個王八羔子眼前掉眼淚,把我腦袋剁了我也不會! 但是話還沒說出口, 瞇成一條縫的眼先看見男人被自己說的話愣了一下,然后又伸手把她拎起來, 皺著眉一臉嚴肅:“不行,你要哭回家里哭?!?/br> ——如果連眼淚都不能成為特權, 老子上躥下跳歷經九九八十一難成為你男朋友是圖什么? ——這世界上有權利看見你的眼淚就腿軟的人除了你爸,只能是我。 晝川這話說得特別理直氣壯,說完還覺得自己特有男子漢氣質——在他看來, 這宣言和言情小說男主角會說的話也就差個標點符號了…… 殊不知“男子漢氣概”和“直男癌晚期”中間就隔了薄薄的一張紙。 晝川說完自己還沒美滋滋夠,便突然感覺到自己的衣袖被人扯了扯,他微微一愣低下頭,便對視上一張可憐巴巴的臉,她小巧的鼻尖紅紅的,此時輕輕煽動,小聲地問:“晝川,我也不知道我為什么總是哭,你是不是討厭我了?” 晝川:“……” 沒有人會討厭耳朵貼在腦袋上奶聲奶氣“嗷嗚嗷嗚”瞎嚎的哈士奇幼崽的。 沒有人。 這種犬種飛天遁地拆家搗亂,除了在愛斯基摩拉下雪橇算正式工作之外在全球各地都是吃喝等死的存在,卻至今沒有從世界上滅絕的唯一原因就是因為它們的可愛—— 就像你。 就像你。 就像你。 被這樣眼巴巴的瞅著,晝川再也忍不住“嗤”地笑了,在初禮愣怔地看著他的笑臉一臉懵逼時,他捧著面前這張濕漉漉的臉準確地在她柔軟的唇瓣上印下自己的吻……小心翼翼含著她的唇瓣,大概是口紅還沒卸干凈或者是別的什么原因,他覺得自己好像吃到了玫瑰花的香味,這種味在早晨剛剛畫完妝的初禮身上經常聞得到。 舌尖探入她的唇瓣,聽著她抽泣一聲后配合地啟開牙關任由他順利探入—— 男人捧著她的臉的手下滑落在了她的腰間。 她跪在沙發上,這會兒仰著臉接受他的吻,于是當男人的指尖從她衣服下擺探入,輕而易舉地就能摸到她因為彎著背,尾椎自然小凹與背部肌rou形成的一小條溝壑…… 不是沒有感覺到他的手—— 事實上,在他的手觸碰到她腰間的第一瞬間,她就像是蝦似的輕輕顫抖了下……與他相纏的舌尖遲疑了片刻,他及時伸手扣住他的后腦勺不讓她挪開。 直到她的呼吸變得不穩,空氣之中的曖昧幾乎將人溺斃,她感覺到男人的手在她腰間裙子的搭扣上不懷好意的摸索,然后在她完全沒反應過來時,只是用兩根靈活的手指一推一壓……初禮便感覺到腰間一松! “晝川,”初禮小小驚呼了一聲,舌尖掙扎著從男人的口腔中退出,“你你……” 旁邊二狗子還靠在廚房門邊遠遠地看著。 她羞紅了臉。 晝川的手卻懶洋洋地扶在她的腰間,手指在她腰間被裙子勒出的淺淺痕跡上拂過:“都勒出痕跡來了,是不是胖了???” 初禮臉上的紅直接從臉蛋燒到了耳根和脖子根,她瞪著用慵懶嗓音問她這種混賬問題的男人,眼里還帶著之前哭過之后尚未干的水光……然后下一秒,她聽見耳邊男人在低笑,“噗”地一下她整個人從跪在沙發上被撲倒仰躺陷入沙發里,頭發亂飛遮住了眼,她感覺到之前受傷的指尖被一個柔軟濕熱的東西飛快地掃過,愣了愣。 “沒流血了?!蹦腥说穆曇舻统炼⑽⑸硢?,“還包扎不'?” 說這話的時候,他的手就放在她的大腿上。 裙子搭扣打開了,因為之前的連續幾個動作,拉鏈退下了一半,這會兒正松松垮垮地掛在胯上……已經是五月末,天氣逐漸炎熱,初禮只穿了一雙過膝襪,于是這會兒,她膝蓋與裙擺之間的腿內側rou,就直接貼在男人的腿上。 他跪在她腿間—— 一只手撐在她頭頂一側,懸空在她的上方。 ……………………這這這是要干什么? 初禮瞪大了眼,眼睜睜看著男人那張英俊的臉落下來越靠越近——他再次親吻她,這一次比之前溫柔婉轉,輕啄她有些紅腫的唇帶著微微瘙癢……但是很快的,他的舌尖便抽離,濕潤的吻稀碎而凌亂地落在她的眉心,眼睛,鼻尖,然后帶著一串火熱的溫度向下蔓延—— 他叼住她的耳垂下方的一小塊rou時,她嗚咽了一聲,稍稍揚起修長的頸部…… 像是油畫里,祭臺上向惡魔獻祭的少女。 不遠處,二狗子從趴著改為坐起來,仰著腦袋中氣十足地“嗷汪”地叫了聲! 感覺到身下的人仿佛回過神來似的顫抖了下,晝川忙碌之中,順手抓起茶幾上放著的鑰匙往那只大狗那邊砸去,大狗跳起來,哼哼唧唧咬著尾巴轉身走回自己里屋的狗窩里—— 男人的吻在她潔白的頸脖流連,肆無忌憚地留下一串紅色的痕跡……他用牙咬著玩弄一般地咬她的鎖骨,然后繼續下滑,高挺的鼻尖來到她胸前不知道何時被打開的第四顆扣子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