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有人受傷，還有人死！”雷耀肯定地說。

    陳亦天就往車頭方向跑，聶朗見狀也跑上去：“小天！小心！”

    “頭兒，車頭前面有東西！”

    三人站在車頭附近，聶朗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耳朵上，似乎聽到了羽翼震動的聲音。

    “你們聽到了嗎？”聶朗問。

    “聽到了?！标愐嗵旌屠滓惪谕?。

    聶朗阻止陳亦天進一步上前：“不要往黑的地方去?！?/br>
    雷耀聽到動靜又往回跑，一個人獨自進入車廂，看到眼前這一幕差點兒吐了，只見車廂地上躺著一個人，兩只眼睛都沒了，臉上兩個血窟窿，身上血rou模糊，還躺在地上痛苦地呻吟。

    雷耀蹲下身，胡嚕一把臉，知道這人是救不活了，又不敢碰，眼睜睜地看著眼前之人再痛吟兩聲后就斷氣。

    閉上眼，雷耀脫下外套蓋在那人身上，摸出手機打開手電筒的功能查看車內的狀況。

    雷耀發現死的不止一個，還有好幾個人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有些是坐在位置上，手上還拿著手機，臉上是兩個血窟窿，身上的衣服已經爛了，血rou模糊。

    聶朗對陳亦天說：“先回去，敵暗我明，太危險?！?/br>
    越是黑暗的地方越是充滿未知的危險，在不確定安全性的情況下，聶朗從不讓下屬貿然前進，以免發生下一波突發事件。

    陳亦天聽聶朗的話，隨著聶朗回到車廂處，雷耀拿出手機在查看情況。

    前兩天發生了三宗命案，而今天卻一下子死了那么多無辜的市民，聶朗覺得身上的重擔瞬間重了好幾噸，這些都是活生生的人??！他們什么都沒做錯！他們只是正常地走動，就這樣死于非命！

    陳亦天說：“那些鳥應該吃飽后就飛走了?！?/br>
    聶朗和雷耀都沉默。

    拍了拍陳亦天的肩膀，聶朗說：“所以咱們一定要把那些東西全滅了，才能保障市民的安全?！?/br>
    雷耀說：“很快刑偵科的人就來了?！?/br>
    “先來的一定是交警和轄區警察?！?/br>
    陳亦天說完，十幾盞長射燈就照在他們身上。

    “不許動！”“舉起手來！”

    是轄區的警察。

    聶朗三人舉手，從車廂里走出來。

    “我是特殊調查科隊長聶朗！事發時正在附近！車上有人員傷亡！”聶朗喊道。

    “聶隊！”李勝也跑過來了。

    轄區的警察認出聶朗后讓特警放下槍支。

    “小李子，你怎么來了？”聶朗問李勝。

    “我看到新聞就過來了??！”李勝著急地問，“你們仨沒受傷吧？”

    “沒有，”聶朗說，“我們下來那些東西已經飛走了?！?/br>
    陳亦天和雷耀站在一旁，兩人臉色都不好。

    李勝知道是什么原因，說：“張小珍把昨兒晚上的監控給我看了，你們也看看?！?/br>
    李勝拿出手機播放視頻，是地王大廈的監控探頭，剛好能俯視昨兒晚上的車禍現場以及公園附近，畫面里出現了幾道黑影，在鏡頭前一閃而過。

    陳亦天瞇著眼瞧著，說：“看起來好像有三只？”

    雷耀說：“我怎么覺得是五只？”

    “不，”聶朗肯定地說，“只有一只?！?/br>
    李勝點頭：“頭兒說得沒錯，只有一只，張小珍讓鑒證科的人分析過了飛行軌跡，是同一只鳥類?！?/br>
    “我草！”陳亦天罵道，“那是飛得多快？”

    李勝說：“鑒證科的人用了最尖端的技術，這是放慢五十倍的畫面了，你們還看不清楚?！?/br>
    陳亦天和雷耀：“……”

    聶朗說：“我和金宸同時聽到振翅的聲音，卻沒有看到蹤影，是因為它飛行速度太快?！?/br>
    李勝又說：“張小珍查到資料了，就算是按照現在目前的鳥類生物最快的速度，也比不上它這種時速?！?/br>
    “你的意思是，它不屬于鳥類？”聶朗皺眉。

    李勝搖頭：“張小珍說目前還在分析，她提取了死者身上的碎rou，相信很快就有結果?！?/br>
    三人點了點頭。

    雷耀道：“這次是地鐵，就是沖著人多，那下次……會不會是學校？”

    “有可能?！甭櫪收f，“邕高也是案發現場之一，很有必要去看一看?！?/br>
    等四人一同開車去到邕高，就看到校門大開，學生們從里面三五結伴地走出來。

    “怎么回事兒？”李勝問。

    雷耀說：“應該是看到新聞了，學校要放假?！?/br>
    陳亦天說：“那也好，回家也安全一些?！?/br>
    聶朗揉著腦門兒：“只要它們還存在，哪兒都不安全，老百姓的生命一樣受到威脅?！?/br>
    此話一出，其他三人都默默地嘆了口氣。

    “干嘛呢？”聶朗見狀拍著手，“打起精神來，今兒晚上咱幾個是絕對不能睡覺了?！?/br>
    李勝聳肩：“頭兒，自打進了局里，我就沒多少天晚上是睡覺的啊?！?/br>
    陳亦天點頭想了想：“好像還真的是哈，勝哥你真相了?！?/br>
    雷耀耿直地應著：“沒辦法，誰讓咱是干這行的呢？就必須是白天睡覺晚上辦案啊?！?/br>
    聶朗瞇著眼：“你們幾個也該滿足了吧，很長一段時間咱們是正常作息了?！?/br>
    李勝雷耀陳亦天三人心照不宣地表面上點頭稱是，心里想的是：誰不知道是因為你有了媳婦兒才作息正常的？要是金宸沒出現之前你哪兒天不是在局里辦公室過夜？

    把車停好，校長已經在樓下等著他們幾個了。

    校長頭發已經斑白，聶朗之前在邕高讀書的時候校長的頭發還是黑的，不得不感慨時間過得真快。

    校長一開始還沒認出聶朗，到了辦公室和聶朗聊起來，才知道聶警官就是當年成績優異的聶朗。

    閑聊一小會兒之后，校長就說了：“發現學生尸體那天晚上我正好還沒回去，接到消息我就立刻到cao場了，保安說是他巡視的時候聽到慘叫聲，跑過去看到那孩子還沒死，等我趕到cao場的時候已經斷氣。我第一時間先是報警，接著就是保護現場，還好當時快要到就寢時間，估計那孩子是下了晚自習之后復習太晚了，這才出了事?！?/br>
    聶朗點頭，問：“保安有沒有說聽到什么聲音或者看到什么東西？”

    校長回憶著，說：“就聽到慘叫聲?！?/br>
    “能不能讓那保安來這里一趟？我想當面問他?！?/br>
    保安來了之后，一開始還說沒聽到什么聲音，聶朗說：“你再仔細想想，認真地回想，當時除了慘叫聲之外就沒有聽到任何聲音？”

    保安遲疑地搖了搖頭：“沒有?！?/br>
    聶朗又說：“有沒有聽到類似翅膀振動的聲音？”

    “沒有，”保安再次搖頭，又說，“不過……”

    “怎么？”聶朗挑眉。

    “你一說到翅膀，我就想起當天晚上有一只鳥……”

    “什么鳥？”聶朗問，“你確定是鳥？”

    “之前我還沒注意，我巡視的時候，cao場旁邊的矮樹上有一只鳥的影子，后來飛走了，我還納悶兒呢，那么晚還有鳥站在那，但是我也沒多想?！?/br>
    聶朗再次確認：“你真的能肯定那是鳥？”

    “看樣子，像?！?/br>
    “什么樣兒的？”

    李勝把筆記本拿出來，連同筆一起給保安；“能畫出來么？”

    “看得不大清晰，”保安說，“大概能知道一個輪廓?！?/br>
    “行，你畫?！?/br>
    等保安畫完了，遞過來：“就是這樣，我畫得不好?！?/br>
    聶朗拿過來一看：“那么黑，你能大概估算一下它有多大??？”

    保安比了個長度和高度：“大概也就這么大吧?！?/br>
    李勝把尺寸標上去。

    聶朗又問：“身上有什么特征？”

    保安這次很快就說：“對了，那只鳥的眼睛是紅色的！”

    “紅色？”聶朗皺眉，“你能肯定是紅色？”

    “能，”保安說，“我當時還想捉下來看，第一次見到夜里眼睛還能冒紅光的鳥?！?/br>
    李勝哼笑：“還好你沒捉，不然……”

    保安咽了口唾沫，明白地點了點頭。

    聶朗問保安：“刑偵科的人來調查的時候你有說過這個情況嗎？”

    “沒有，”保安說，“要不是你提醒說有翅膀扇動的聲音我還沒想起有這么一只鳥?！?/br>
    “好的，感謝你的配合?！甭櫪收酒鹕砼c保安握手。

    “校長，沒什么事的話我先去巡邏了?！北０矊πｉL說道。

    “去吧，辛苦你們了，這段時間一定要注意安全?！?/br>
    “明白?！?/br>
    等保安離開后，校長問聶朗：“那只鳥是不是和死去的學生有關系？”

    聶朗說：“有?！?/br>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