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
聶朗說:“帶走?!?/br> 等人走了,張小珍:“頭兒,這人你認識?” “金宸的導演?!?/br> “???”張小珍不敢相信,“昨天不是還和你們一起飛回來?” “所以我就不明白為什么一夜之間會變成犯罪嫌疑人?!?/br> 李勝走過來,手里拿著一個裝著u盤的透明證物袋,說:“頭兒,我看了監控,確實是他親手殺死自己的家人?!?/br> “是誰報的警?!?/br> “也是覃京儒?!?/br> 張小珍說:“他殺了人自個兒報警?” “算是自首?!甭櫪收f。 “可是三條人命吶,頭兒,而且還是殺母親,老婆,孩子?!?/br> 聶朗說:“小珍,你就在這里記錄證物,李勝、雷耀、小天你們和我進去?!?/br> 除了門關的頭顱和客廳的尸體,廚房里還有一具女尸,死者是覃京儒的母親,看傷口先是被割斷手筋腳筋之后,人爬不動了,又用切rou刀一刀一刀地割rou放血,所以廚房地上全是血泊。 再往樓上走,兒童房里,四歲的死者躺在床上,稚嫩的小臉上都是刀痕,身體也一樣,鮮血滲進被單里。生前應該是個可愛活潑的孩子,房間里有很多玩具,只是他再也玩不了了。 如果張小珍看到,情緒肯定會受到影響,所以聶朗才讓她在下面整理證物。 陳亦天說:“真殘忍,連四歲的孩子都不放過,虎毒還不食子呢!” 雷耀嘆了口氣:“誰知道他中了什么邪?!?/br> 聶朗打了個響指:“小李子,回局里把監控放出來,什么都一目了然?!?/br> 到了樓下,陳亦天問:“頭兒,為什么刑偵科那邊把案子給咱們?” 張小珍說:“因為刑偵科的人到現場后看到覃京儒的眼睛是紅色的?!?/br> 雷耀點頭:“那就有問題了?!?/br> 一轉眼張小珍就不見了,幾個男人聽到廚房里有嘔吐聲,趕緊跑過去,看到張小珍一手捏著一個證物袋,一手捂著嘴巴就往衛生間沖去。 取證物的警員說:“抱歉,我不知道換成妹子來拿了?!?/br> 剛才還是李勝進廚房收集的證物,這個警員隨口就喊了一聲,剛好張小珍在下面。 李勝進到衛生間拍著張小珍的背部:“真是,看不了就別看啊?!?/br> 等張小珍吐完洗了把臉,說:“你以為我想啊,剛才你們都上去了只有我一個人在?!?/br> 李勝也沒說什么。 張小珍紅著眼說:“比殺人分尸還殘忍?!?/br> 回到局里,在會議室里看完監控視頻,大伙兒心情很沉重。覃京儒的殺人手法極其淡定冷靜,完全看不出是在殺人,就算死者掙扎,覃京儒臉上也還是一貫的淡定從容,似乎知道死者是絕對逃不掉一樣。監控拍不到覃京儒的眼睛,所以也沒見到刑偵科說的紅色眼睛。 “李勝,雷耀,你去給覃京儒做筆錄,”聶朗開始安排工作,“小珍和我,在隔壁房間觀察?!?/br> “頭兒,那我呢?”陳亦天問。 “你再回一次案發現場觀察一個晚上,看有什么發現?!?/br> 李勝問:“頭兒,在現場的聞到一股味道?!?/br> “我也聞到了?!甭櫪收f。 張小珍問:“什么味道?” “尸體腐爛的味道,”聶朗說,“小李子,錄完筆錄后,帶覃京儒去做全身檢查?!?/br> “是?!?/br> 作者有話要說: 再次感謝acch小仙女的雷雷!^_^ 感謝看文、撒花、灌營養液的小仙女們?。à牛? ̄)づ╭啾啾啾~ 這個文是甜文,因為滾滾是親媽??!0 ☆、擼串 李勝和雷耀在審訊室與覃京儒面對面坐著, 覃京儒一聲不吭,坐在位置上已經長達一個半小時,李勝和雷耀耐性好,也一直這么看著他,想要給他造成心理上的壓力。 聶朗在隔壁房間通過兩面鏡觀察覃京儒,這個在片場雷厲風行的導演睜著一雙空洞的眼睛直視前方,連眨都不眨一下, 實在不符合常理,人最起碼的生理反應都沒有。 張小珍在旁邊說:“頭兒,他要是一直不說話我咱們就這么等著嗎?” 聶朗摸著下巴說:“讓李勝他們別浪費時間, 先帶他去檢查,今晚過了零時再審?!?/br> “頭兒,你是想看晚上他有沒有變化?” “還記得案發時間么?!?/br> “第一個死者是凌晨后被殺害?!?/br> “現在審不了,那就今晚審, 只要證據確鑿,就算他一個字也不說咱們也有權利定案?!?/br> 張小珍看了一眼覃京儒, 說:“頭兒,看他表情應該是知道自個兒殺了人的?!?/br> 聶朗的視線一直放在審訊室里的覃京儒身上:“他肯定知道,他能這么冷靜是因為他認識到自個兒做錯了事,一般犯罪嫌疑人的這種狀態有兩個原因, 一是受刺激過大反而變得冷靜,二是他還沒意識自個兒已經殺了人,看他是屬于第一種,并且他在案發現場的時候已經認出我?!?/br> “頭兒, 在泰國那段時間覃京儒有什么異常嗎?” 聶朗回想了一段時間:“沒有,都是金宸受傷害的多?!?/br> “那他怎么就遇上事兒呢?好奇怪啊?!?/br> 聶朗沒回答她這個問題:“你先記著,再過二十分鐘他是一樣的話直接帶他去檢查,有什么情況第一時間給我匯報,我先去一趟現場,看小天查到了什么?!?/br> “是?!?/br> 當聶朗開車到了新興家園,停好車,看到金宸獨自一人戴著口罩和鴨舌帽站在覃京儒的房子旁邊探頭探腦。 聶朗走過去:“你怎么來了?!?/br> 金宸沒有把口罩取下來:“今天停工一天,我聽說導演出事了,過來看看?!?/br> “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趕緊回去?!甭櫪收f道。 “不是,”金宸拉住聶朗的胳膊,“導演到底怎么了?” “這件案子與你無關,你也不要問那么多?!甭櫪蕮P了揚手,“快點回家,不然的話我……” 金宸一雙水潤漆黑的大眼可憐巴巴地瞅著他:“我都快沒飯吃了想了解一下情況,你就這么趕我走???” 胡嚕一把臉,聶朗心想這小子裝可憐呢?誰不知道他一集片酬就幾十萬?可是沒轍啊,聶朗就吃金宸這套! 聶朗說:“你小子,我說什么你都不回走是吧?非要親眼看到才愿意離開?” “什、什么意思?!?/br> 聶朗用手肘圈著金宸的脖頸把人帶到屋子門前,掀開警戒帶:“看吧,你不是想了解情況嗎?” 金宸看到門前暗紅色已經凝固的血跡一愣,結巴著:“這這這這……” “這什么,”聶朗撲棱他腦袋,“知道我為什么不讓你來了嗎?是不是想被鬼上身?” 旁邊的警員聽到這詞兒也不由得汗毛豎起。 “走走走?!甭櫪蔬@次是真的趕金宸走了,隨后轉過臉對旁邊的警員說,“帶他離開,下次見到他在附近轉悠你就直接把他帶回局里?!?/br> 警員:“是,聶隊?!?/br> 金宸嘴角抽了抽:“聶朗,你還真是……” “我是為你好,趕緊回家,”聶朗說,“你不是不知道自個兒八字輕,以后有命案的地方不要來,遇到車禍現場也要趕緊離開,車上隨著放著一個紅包,要是真在路上遇到事兒就放一兩塊錢進去紅包里,然后把紅包擱擋風玻璃下面?!?/br> “停!你個烏鴉嘴!就不能說點好的嗎?” 聶朗雙手叉腰看著他,一臉你還想怎么樣的表情。 陳亦天這時候走出來了,叫了一聲:“頭兒?” 聶朗朝警員說:“把他拉走?!?/br> 金宸睜著一雙大眼看警員,后者說:“走吧,我親自送你上車?!?/br> “……” 聶朗轉身進到里面去,戴上手套問陳亦天:“有什么發現?!?/br> 陳亦天搖搖頭:“還是一樣,腳印一切正常,排除鬼上身的可能?!?/br> “有沒有其他特殊的氣味?!?/br> “也沒有?!?/br> “紅色的眼睛?!甭櫪试谖葑永镛D了一圈,發現這房子風水還是不錯的,想是應該請專門的風水師看過,“一般鬼上身的沒有眼珠子的多,紅眼睛的話,只有一個可能?!?/br> “難道他在泰國被下了降頭?” “很有可能?!?/br> “為什么要下在導演身上?” “這個只有下降頭的人才知道?!?/br> “頭兒,你說會不會和上次的案子有聯系?”陳亦天說,“上次是王牌的兩個高層和明星金宸,這次是導演,下降的人會不會被咱們捉回來的那個人?” 聶朗沒說話,像是在思考,而后才說:“等小李子拿到覃京儒的檢驗報告再說?!?/br> “如果是的話,那就容易多了?!?/br> “只怕事情不如你所想的那么簡單?!甭櫪收f完,又問,“三個人的靈魂找到了沒有?!?/br> “沒有,什么陰暗角落都找遍了?!?/br> “那就等晚上?!甭櫪誓贸鍪謾C給張小珍撥電話,“讓雷耀去審黑衣人,有沒有對覃京儒下降頭?!?/br> 雷耀應一聲是之后聶朗掛去電話,雙手抱胸:“等著吧,晚上應該會出現?!?/br> 聶朗在現場看了一遍,站在門口抽煙,路過的居民看到兇宅前面站著個人,還時不時回過頭來看,正好對上聶朗冷漠的眼神,神色驚恐地開門進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