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節
他到底還是有些擔心,想了下,雖是沒明著跟著,還是暗自跟著過去了。 …… 城南護城河外,游船畫舫之上,數十幾艘的畫舫在湖面上緩緩行駛,周圍湖面滿是數不清的各色各樣的花燈,阿楚與金銀二人到的時候,恰逢是最熱鬧的時候。 “王妃我們先去上畫舫,早就準備好了,清酒小菜,還有兩個年輕貌美的姑娘給你彈湊小曲兒?!苯鹱釉诟罢f著,歡快的像只小麻雀,開心的不得了。 “找什么貌美的姑娘,給我換掉,我要兩個年輕英俊的小伙子,趕緊去換?!?/br> 阿楚大手一擺,相當有王府當家主母的架勢,只是,這架勢若是出現在找俊美小伙子的派頭上,是不是有點不太合適。 與黑九一同潛伏在黑暗中宋臨辭,聽到她的話,咬碎了牙齒,還得忍著。 “主子,王妃這是嫖……?!?/br> “閉嘴,她那里是嫖,不過……?!笔菍徝榔嫣?,不喜紅顏喜藍顏。 黑九當真就閉嘴不說,宋臨辭卻忍不住,“立刻去安排畫舫,就在王妃旁邊的位置?!?/br> “是?!焙诰烹x開去準備,宋臨辭靠近阿楚那邊,近身盯著。 阿楚讓金子找了兩個年輕清秀俊逸、渾身透著絲絲書卷氣息的男子,抬了琴弦一同彈奏給她聽,又讓銀子打聽到了衣晚清與趙氏所在的畫舫。 好在兩個畫舫之間離的不遠。 “你直接過去,讓衣晚清一人前來就好,直接說,本王妃正巧遇到她們,想聊一下陳年往事?!卑⒊室庾屻y子說的。 就是想試探一下這衣晚清,到底是假的衣泠亦,還是真的衣晚清。 銀子早就打聽好了趙氏與衣晚清所坐的畫舫,敲了小廝船鈴,直接說了來意。 “臨王府的,我家王妃道,想與晚清小姐說些個陳年往事,可否行個方便?!?/br> 銀子話說的客氣,其實只要拿出臨王府的名號,誰敢不聽。 坐在里面的的確是一個年輕女子,與一個中年女人,兩人正是拿著手中花燈,正準備要放,卻聽到船夫的傳來的話。 道是這會兒因為畫舫較多,衣晚清與趙氏所乘坐的畫舫并未走遠,還在靠近碼頭的位置,徘徊晃動,也就一槳櫓的距離,就能靠在岸邊。 兩畫舫不差幾米的距離,聽到聲音后,趙氏直接看向衣晚清,似是詢問她的意思,自打衣晚清清醒之后,趙氏把自己知道事情全都告訴衣晚清了。 ☆、221 你的男人厲害著呢 卻見衣晚清瞧著趙氏,輕柔的說道,“娘之前說過,晚清與那臨王府的王妃是舊相識,且過去看看,我這斷了的手掌,此仇我還不知道找誰報呢?!?/br> 可見,現在就有人主動送上門了。 衣晚清想著,在自己不清醒的這斷時間,到底是發生了什么事,為何她醒來之后發現手掌自手腕處直接被砍掉了。 趙氏只是告訴了衣晚清她手腕被砍,卻沒說具體的原因,因為這具體的原因,趙氏自己也不清楚。 當初凡是涉及到阿楚被綁架事件的人,全被宋臨辭給弄死了,而當初衣晚清能活下去,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衣晚清瘋癲了。 但現在,衣晚清清醒了,宋臨辭還會讓她活命嗎? 趙氏擔心的是這個。 但是見衣晚清這般篤定有主見,趙氏動了下嘴唇,最后說道。 “晚清,不如娘去求了王妃,當年的事不怪你,全是泠亦做的亂子,泠亦裝瘋賣傻,說自己是什么歐陽玲玲,都是她害的你,可憐我的兒,我去求了王妃,她肯定能放你一命的?!?/br> “娘,你別擔心,我且過去看看。王妃到底是何許人,這般殘暴的說砍了我的手就砍了,不過是個玉鐲而已,何故如此?!?/br> 不得不說,原主衣晚清,到底是大家閨秀,儀態萬千,溫婉淡雅,眉目清秀,時而蹙眉,都帶著幾分讓人驚艷的美麗。 身著清雅卻顯得沉穩的杏黃偏褐的衣衫,蓮步輕移,橫跨這兩船之間的木板,在丫鬟紅綾的攙扶下往前走,見她左手隱藏里衣衫之內,倒是瞧不出帶有缺陷。 主仆二人到了銀子這邊,輕聲道了句,“晚清已經過來,麻煩姑娘帶晚清進去拜見王妃?!?/br> “是,衣姑娘這邊請?!?/br> 素來沉穩的銀子,也是一愣,沒想到衣晚清會這般知書達理,溫和淡雅,倒是讓她出乎意料。 別說銀子,就是呆在畫舫之內的阿楚,聽到衣晚清這般緩緩穩重的聲音,都覺著有些詫異,示意讓那兩個年輕俊逸的男子繼續彈奏,她微微側了下身子,像是橫臥在畫舫的軟墊子上。 只等銀子帶了衣晚清進來。 阿楚瞧著她漸漸走進。 衣晚清本以為見到的王妃會是一個年老色衰、其貌不揚的女人。 沒想到,眼前的女子,瞧著不過二十上下的年紀,一張巴掌的大的鵝蛋臉絕美冷艷,鑲刻著一雙明亮閃動的眼睛,高挺的鼻梁,顯得多了倨傲,未擦胭脂的嘴唇輕抿著,直視的看著……。 衣晚清發現阿楚在直視的看著自己,微微下蹲了下身子,對著她行禮而道。 “衣家晚清,拜見臨王妃?!?/br> 衣晚清也只是施施然的動了下身子,眼眸低垂,禮儀十分到位,只是眼神里面的傲氣,就是阿楚不看她,也能感覺的出來。 “總歸不是外人,坐下吧。想必之前你娘也對你講過我們之間的事了?!?/br> 阿楚淡波無痕的說,卻在說道:我們之前的事。這幾個字的時候,咬的格外重。 衣晚清坐在一側,雙手交疊放在雙腿之上,脊背挺直,可比側臥在厚實毛絨毯子上的阿楚顯得規矩多了。 衣晚清微微抬頭,看著阿楚,“晚清不太清楚,晚清是哪里得罪了王妃,竟能讓王妃您奪走晚清的一只手?!?/br> 衣晚清說著,伸出左右給阿楚看了下。 不得不說,阿楚對于這個衣晚清還是帶著幾分同情的,到底做出擄走她之事的人,不是現在的衣晚清,而是那個借了衣晚清殼子生活的衣泠亦,是衣晚清會衣泠亦背了黑鍋啊。 阿楚嘆息一聲,微微起了身子,金子和銀子跟別跪坐在一側,扶著阿楚起身。 “無礙,你們去外面守著,我要和晚清姑娘說點體己話?!?/br> 阿楚說完,金銀二人起身,恭敬的退了出去,在有外人的時候,這兩個奴婢還是很靠譜的。 至少阿楚覺著,金銀二人相當的靠譜。 衣晚清聽到阿楚這般說,揮手讓紅綾出去了。 紅綾是跟在趙氏跟前的丫頭,現在給了衣晚清,但是她得了趙氏的吩咐要照顧好衣晚清,她猶豫了下。 擔心的看向衣晚清,“姑娘,奴婢擔心您……?!?/br> “出去?!币峦砬宓故菈蚬麛喔纱?,直接就把人趕了出去。 這會兒房間內只剩下阿楚與衣晚清二人。 不等阿楚說話,衣晚清倒是先出聲說道,“王妃,晚清與你之前的恩怨仇恨,您請說吧?!?/br> 阿楚瞧見她這般傲氣的樣子,好像自己欠了她多少似的,隨即輕哼冷聲說。 “我說起來與你沒仇沒恨,但是,我與一個人有,是衣泠亦,她竟為了一個玉鐲,而想殺了我,好在我福大命大,并沒死掉。你說,我男人知道了我的玉鐲曾被人戴在那只手上,他會不會給我奪過來?” “這個、和晚清有關系嗎?” 突然聽到阿楚聲音極為冷漠,強大的氣場,讓她覺著胸悶壓抑。 “你是不是不記得之前很長一段時間的記憶,因為那個時候,你的身體被人占據了,而占據你身體所用的,正是你的堂妹,衣泠亦,相比你娘也告訴你了。衣泠亦是個女兒身,還有關于歐陽玲玲的事?!?/br> “你想說的什么?”衣晚清突然有點害怕其中的事情了。 “我想說的很清楚,當初是衣泠亦用你的身體做了歹事,我男人就稍稍懲罰了她,砍斷一只手算是輕的,若是當時她沒瘋傻的話,想必,就沒有現在的你了?!卑⒊恼f道,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水,潤了一下嗓子。 “這其中到底是發生了什么事?為什么我沒任何感覺,一點記憶都沒有?!币峦砬鍧M臉懵意的問。 “我勸你還是不要全知道的為好,當年在你身上的事,你若是想知道關于你自己的,可以去問一下你娘,我想,你這般好奇的想知道之前的事情,你娘對你肯定沒說出全部的事實。 我現在見你只是確定一下,你到底是衣晚清還是衣泠亦,若你是衣泠亦的話,我會立刻要了你的命,因為你不配我對你的好。既然你現在是衣晚清,那我暫且就不回答動你,畢竟,若是仔細想想,你也是個可憐的受害者?!?/br> 衣晚清聽到阿楚的話,心中有種道不明說不清的感覺,但是,奇怪的是,她對眼前的這個女人,并沒有恨意。 方才來的時候還帶著滿腔的怒火,雖是掩飾的很好,但是眼神里絲毫不見掩飾。 但是現在,竟然沒了怨念。 “回去好生問問你娘?!卑⒊[擺手,輕聲說著。 衣晚清微微起身,低聲說了句,“是,晚清告退?!?/br> “等你問清楚事實的全部真相,若是想知道其他的,可以去王府找我。若是不想知道,那就算了?!?/br> 阿楚還知道一個小秘密,那就是衣晚清當年生下的那個孩子,也就是當年,宋臨辭與孔鯉生、李赫在烽火村下河流中救起的嬰兒,那個小姑娘,現在生活的也不知道怎么樣子。 阿楚能這樣說,也是在堵,衣晚清會不會有想要那個孩子的心。 罷了,她才不管,太累了。 …… 見衣晚清出來,金子和銀子才走了進去,剛要進去卻瞧見一個男人正趴在王妃身上壓著,兩人大聲呵斥。 “哪里來的登徒子,趕緊滾開?!便y子看到了阿楚反抗,以為外面誰闖了進來,抓著東西就要砸。 見一個茶杯直接砸向那男人,阿楚張口喊了一下,“別打……?!?/br> 話沒茶杯扔的快,見那茶杯馬上就要砸到男人身上,壓在她身上的男人,伸手往外一揮。 這才微微抬頭,瞥了金銀,“滾出去守著?!?/br> “是、是王爺?!?/br> 娘啊,竟然是王爺,王爺怎么又壓在王妃身上了。 而且還是在晚上,她們要是沒記錯的話,王爺在王妃沒來畫舫的時候,就要了好幾次水了,這次想在畫舫上玩啊。 兩個小奴婢出了畫舫,里面兩人溫情起似火般灼熱。 被壓在身上的阿楚,伸手捧著他的臉,“我男人怎么那么厲害,剛才那茶杯可是直接往你頭上招呼呢?!?/br> “嗯,你男人厲害著呢,手厲害,身體更厲害,阿楚,準備好了?” “準備讓你滾蛋,我可告訴你了,這幾天都不許碰我,起來,好生玩一會兒也該回去了?!卑⒊⑽⒐鹕碜?,推開宋臨辭。 宋臨辭知道今夜怕是無望睡到媳婦,也就聽話的起身,坐在她的一側,但手腳卻不老實的,雙手抱著她落在懷中,長腿還要壓住她的雙腿。 “剛才你對衣晚清說的話,我全聽到了,正讓黑九準備動手弄死她,弄死之后,直接扔到河中喂魚。你卻讓她走了?!?/br> “她不壞的,壞的是衣泠亦起了其他心思,也怪這東西太過于神奇了?!卑⒊吭谒闻R辭的懷中,像只慵懶的貓咪。 “神奇的不是一玉鐲,是你本身,你可知道,這玉鐲放在別人身上根本不能出現空間的效果,只有在你身上的時候,才會擁有空間,你才是最神奇的那個?!彼闻R辭倒不是在說瞎話,他覺著神奇的就是阿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