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節
“農田沒我的事,回來看看,沒想到瞧見你們倆、吵架呢,這是?!卑⒊谕饷娴牡首由?。 瞧留下站在里面的暖陽,又看了下站在外面的傾哥兒。 “沒有……?!碧蒲詢A低聲說。 “說吧,現在身邊也沒什么事,有什么好藏著兜著,還有你,丫頭,你到底是什么身份,若真是一般的富貴家的姑娘,我讓人送你回家,外面還是太亂,你一個姑娘家在外面不安全?!卑⒊降资钦嫘臑榕柨紤]。 “阿姐不必擔心她,她身邊可是一直帶著暗衛,縱然是富貴人家的小姐,也沒有她這般身邊跟著會功夫的暗衛,若是我沒猜錯的話,定是皇親國戚?!碧蒲詢A眼神低沉看著暖陽,有些不喜。 “我怎么知道他們會一直跟著我,我也是今日在街上被人偷了東西才發現的,我想對他解釋,是他一直不聽,還說我是個騙子,我堂堂大唐長平公主豈是個騙子,我活到現在,就你一個人說我是騙子?!迸柋惶蒲詢A一激,直接把自己的身份先拋出來了。 “長平公主?錦妃娘娘的……?!碧蒲詢A轉頭盯著她道。 阿楚是完全處于懵圈狀態的,她可不知道長平公主,但是,錦妃,聽著有點印象。 哦,對了…… “是打算賜婚給宋將軍的長平公主吶?”阿楚噙著笑,望著暖陽,確切的來說是宋暖陽,當今錦妃娘娘的幺女長平公主。 宋暖陽看到阿楚對她渾身上下的大量,癟嘴輕聲道,“我也不愿意嫁給宋臨辭,他有了媳婦和孩子不說,還和你感情那么深,我要他干什么。再者,他長得武五大三粗不是我喜歡的類型,所以,夫人,你千萬別心里罵我,我沒有和你搶男人的意思?!?/br> “還喊夫人呢?我該是稱你一聲長平公主,到底是要要我先給你行禮的?!卑⒊f著,抱著孩子,作勢要給長平公主行禮,福了下身子。 “我、我現在在洛陽城又不是公主的身份,你別這樣,我害怕……?!彼闻柨粗ばou不笑的樣子。趕緊扶住她的胳膊,這禮她還是不接受的好。 自幼在皇宮長大的長平公主,見過不少形形色色的人,像阿楚這般,是哭是笑的表情她還真是拿不準。 但是她直言不諱說了,人家已經放低身份,也沒脾氣的說了,不會和她搶男人,只是,她瞧上了她家弟弟。 若是能成一段姻緣,將來她可能成為她(阿楚)的弟媳,所以宋暖陽這才收斂起氣極的公主脾氣,很好說話的在和阿楚講和。 阿楚聽到宋暖陽像小兔子一樣驚嚇的語氣悶悶地,低首笑了起來,“你是公主,在我這個普通民婦面前有什么可怕的?!?/br> “不是害怕你……,”宋暖陽說著,看了下一側的唐言傾。 她在世人面前再是個高高在上的公主,但在唐言傾面前,不過是個生了愛慕之心的小女孩兒,怕被唐言傾嫌棄,畢竟,唐家三兄弟最疼愛呵護的是阿楚這個長姐,她怎敢在這個時候得罪阿楚,若是得罪阿楚,她怕是再也入不了唐言傾的眼了。 阿楚看向唐言傾,抿嘴笑了下,“像是瞧上你了,傾哥兒?!?/br> “我無心婚事?!碧蒲詢A冷冷的說道,壓根兒不把宋暖陽放在心里。 “你們小年輕的事,我就不摻和了。雖說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你們兩個,一個沒父母,一個不能同媒妁,瞧著是行不通的。姑娘,哦,不,是長平公主,既然您現在貴為公主,自然不能再在我身邊當奴婢了,我會幫你安排上等的廂房住下,以后可不能干粗活了?!卑⒊p聲道。 對于宋暖陽她倒是不討厭,懂得分寸,知曉眼下情況,在她面前也沒擺出一副我是公主我最大的姿態,著實讓人討厭不起來。 只是,傾哥兒不喜歡,她也沒轍啊,總不能在傾哥兒脖子上架把刀讓他喜歡公主吧。 其實,聽到宋暖陽對宋臨辭的一番評價,阿楚倒是覺著挺意外的。 宋臨辭長得不丑,可以說算是人中龍鳳,文,能持筆揮毫潑墨,武,能驍勇善戰指揮千軍萬馬。就是這樣的宋臨辭竟然在宋暖陽眼中竟然成了一個草莽漢子。 宋暖陽和唐言傾各自僵持著,阿楚也無心去管,倒是有點看熱鬧的樣子。 唐言傾以為阿楚皺眉是為他擔心,徒步往前走開。宋暖陽看見他離開,很沒出息的繼續跟在他伸手。 阿楚這才察覺到,為何宋暖陽總是跟在唐言傾身后,原來,她對他還真是帶感情啊。 在她思考之時,宋臨辭提著兩個大黃瓜回來了,到了她面前,還故意晃蕩一番。 “阿楚,瞧瞧,我給你帶來了什么,方才你想什么呢,那么著迷?” 阿楚輕聲無語,“沒想什么。我說,你帶著它做什么?你不是說不吃的嗎?那你拿來干啥?”還故意在她面前晃。 “我吃啊,以形補形,省的你說我不夠長?!彼齼喊私浀恼f,把黃瓜放在桌子上,揪起小包子抱在懷中。 又道,“你剛才在想什么?遇到煩心事兒了?” “沒遇到煩心事,哎,對了,錦妃娘娘是不是就是衣泠亦她大姐?”阿楚問向宋臨辭。 宋臨辭抬眸看著她,奇怪的問,“你問這個做什么?誰告訴你什么了?” “沒什么就是錦妃娘娘的女兒,你的長平公主來了,你猜她是誰?”阿楚問。 宋臨辭毫無興趣,不如擺弄兒子,“不想猜?!?/br> “是暖陽啊,原來她叫宋暖陽,那可憐巴巴的小模樣,真是絕了……?!?/br> 阿楚說的滔滔不絕,好像還想接續說下去,卻被宋臨辭打斷,“她找你事了,我這就去找她?!?/br> 他起身要走,阿楚手快的抓著他的胳膊按下: “你找她干啥,人家根本就沒看上你,嬌滴滴的小公主瞧上傾哥兒了,這會兒正在他屁股后頭膩歪著呢?!?/br> “也好,傾哥兒現在是良身,娶了公主,省的錦妃和皇上打我的注意?!彼闻R辭也打了好主意。 可惜,這事兒準沒戲。 唐言傾根本就不喜歡宋暖陽,自然是瞧不上,而宋暖陽的身份又是尊貴無比的公主,錦妃和皇上怎么可能會答應讓她下嫁給唐言傾,雖說他這身份是良民,但之前還曾做過囚犯,就是這點也根本娶不上公主的。 而唐言傾豈能沒有自知之明,對于公主,保持冷淡最為明智的舉動。 …… 唐言傾從醫館出來,去了酒樓,宋暖陽也在他身后跟著。 “你到底要跟到我什么時候?我說過,永遠不會喜歡你。還請公主自重?!碧蒲詢A有些怒火被宋暖陽像個尾巴似的跟著。 “我又沒怎么著你,自重什么啊。你現在不喜歡我,等你發現我的好時,就喜歡我了?!彼闻柺掌饎偛诺目蓱z模樣,看著唐言傾,他能對自己發怒,至少說明他還是有些在意自己的。 要真是遇到不喜歡的,自然是不喜不怒也不管不問,至少唐言傾是管她的啊。 “你倒是很大的勇氣,你且把心放肚子里,我是不會喜歡你,還有,既然是公主就要有公主的樣子,被沒羞沒臊的跟在男人身后,不嫌丟人?!?/br> 沒想到平日里溫文爾雅的好兒郎,說起懟人的話來也絲毫不客氣。 宋暖陽一張俏生生的小臉換了幾個顏色,“你說話太過分了,我就是喜歡你,你能怎樣?你越是討厭我,我就越是喜歡你?!?/br> 唐言傾輕哼不搭理她,去了內室。 宋暖陽站在外面,帶著淚痕,倔強的站在一處。 這時從暗處走來兩個人,一男一女,兩人渾身黑衣,走到宋暖陽身邊護著。 “公主,您何必呢,為了一個男人傷了自己的心?!焙谝屡有奶鄣目粗」?。 “是啊,讓屬下一刀宰了他,竟然敢傷公主的心?!焙谝履凶右彩菨M腔火氣。 宋暖陽抬頭看著他們二人,“誰讓你們出來的,都給我走來,你們要是敢傷害他一根毫毛,我就廢了你們?!?/br> “公主?”兩個黑衣人看著宋暖陽,他們明明是好心出來幫忙的,怎么公主卻不領情。 “給我閃開,別擋著我,我告訴你們,我現在是不會回去的,你們就在暗處跟著我,不許再出來?!闭媸怯憛?,就是因為他們兩個才被唐言傾發現了自己的身份,不然,她還能和他平安無事的相處呢。 宋暖陽呵斥讓兩個暗衛下去,自己靠在唐言傾所在門外,不敢敲也不敢闖就在外面直巴巴地站著。 而里面的唐言傾自然是看到了外面的小身影,有些被她擾亂了心神,卻自顧假裝沉浸在讀書之中,一直不管外面的人。 —— 宋臨辭在臨安城安排的十車糧草,在宋臨辭回來后的本個月后才到,而這時,農田的莊稼也剛好補上軍隊將士的食用,又過了一個月,以蘇箬之為首的皇糧軍隊來到洛陽城,這才是算是真正的開始改變城池。 只是沒想到蘇箬之會跟著來,還是作為監軍的身份,這是要時刻跟在宋臨辭身邊了。 晚宴是設立在阿楚家中,其實在洛陽城宋臨辭有自己的官邸,蘇箬之的也有,都是之前官職人員留下來的宅院。只是宋臨辭嫌棄院子太大,偏生喜歡阿楚自己置辦的小農院,而蘇箬之雖是不能住在阿楚這里,但是今日設宴確實邀請他來的。 對于蘇箬之護送皇糧前來,阿楚當真覺著無感,是宋臨辭覺著,蘇箬之看著是有些不喜,但好歹是他給大家送了糧草與餉銀,只說,好生設宴款待一次,當然,這也只能一次。 阿楚在后院內室看著小包子,飯菜都是百合與芍藥準備,她不過是在旁邊提點了兩句,既然是招待重要的客人,自然是少不了雞鴨魚rou,唐言傾又從酒樓送了五個海產新鮮菜,以及一個老鱉湯,倒是省的阿楚這邊的食材了。 只等飯菜都上了桌,阿楚與唐氏三兄弟在內室吃了飯,百合與芍藥去了爺們兒跟前候著。 蘇箬之與宋臨辭只是點頭之交,當然與孫策、程真他們幾乎說不上話。這次宋臨辭叫了孫策、程真、孔鯉生、李赫四人前來陪酒,也就是圖個熱鬧。 酒過三巡,蘇箬之被他們輪番灌得有些昏沉,宋臨辭見此情況欲要孔鯉生送蘇箬之走,他正想撤了,回家陪媳婦。 奈何蘇箬之又端了一碗酒,盯著宋臨辭道,“你倒是真是娶了個好媳婦,你可知道她在外面朝三暮四的,亂勾搭人,一個女人做什么生意,拋頭露面和花樓里的女人有什么區別……” 孔鯉生一聽當場不敢了,怒火揚起拳頭想揍他,卻被宋臨辭攔住,見他眼眸暗沉的盯著蘇箬之,“你繼續說,阿楚如何朝三暮四了,胡亂勾搭了?” “將軍,你怎么還信他的話了,他本就不是個好東西,阿楚姑娘那么好,怎么可能是那種人,我真想揍他一頓?!笨柞幧炻暤?。 宋臨辭沒說話,蘇箬之繼續道,“會廚藝,長得好看,我讓她去府衙她就去,哼,不知羞恥,都嫁人了還和他糾纏不清,她、……?!?/br> 蘇箬之還想繼續說,卻被宋臨辭砰的一拳,砸在了眼上。 “滾你娘的渾話,我媳婦是你能說的?!彼闻R辭怒聲呵斥。 孔鯉生與程真當即愣在原地,“將軍,你這樣打他,會不會下手太嚴重了?!背陶娴?。 “孔鯉生你扶他回去,若是他明日問起是怎么回事,就說喝醉了自己撞的?!彼闻R辭說完拂袖離開,這個蘇箬之還欺負過他媳婦。 孔鯉生點頭,照著蘇箬之身上踢了一腳,這才解氣的拖著他起來,讓張子琪給背回去的。 晚上。 宋臨辭回到屋內,瞧見屋內燒著的蠟燭依舊亮著,他推門要進,百合與芍藥想扶著他。 “你們都下去吧?!?/br> “是將軍,夫人剛躺下,您仔細著點?!?/br> “我知道?!彼闻R辭輕抬腳往里走,生怕驚醒里面的人。 而屋內的阿楚,問到酒味就轉了個身子,抱著里面的孩子,輕輕拍著他睡覺。 宋臨辭就勢躺在她身邊,大手摟住她,嘴巴親了上去,“媳婦……?!?/br> “渾身酒氣,別碰我,去外面軟塌上休息?!?/br> “不要,我自己的媳婦,我自己摟著?!彼闻R辭說著下巴放在她肩膀上,低聲又道,“方才我狠狠的揍了蘇箬之一拳全是給你出氣了?!?/br> “嗯~……,給我出什么氣?”阿楚轉了下身子,問他。 “他說你朝三暮四,還四處勾搭野男人,說,讓你去府衙給他做飯不知羞恥……?!彼闻R辭便說著,便注意聽阿楚的語氣。 阿楚一聽直覺宋臨辭沒喝醉,問這個話實在試探她,猛地起身,“好你個宋臨辭,竟然敢懷疑我,我朝三暮四、四處勾搭野男人?這話你也信?你現在問我,是不是心里就已經在懷疑我了?” “我哪有懷疑你啊,你再胡亂勾搭也勾搭不到像我這么厲害的人,放眼洛陽城,你覺著有誰能比得上我這個威風凜凜的將軍。床下護你平安,床上滿足你各種寂寞空虛?!闭f著正經話呢,突然就轉到了流氓腔。 “你才寂寞空虛,你全家都寂寞空虛……?!卑⒊觳仓饷偷匾淮?,她是生氣加大了力氣,也是存了心思想把宋臨辭給弄下床。 只聽,砰的一聲,宋臨辭倒在地上。 她從床上起來,一腳站在他胸口,“你方才說我什么,嗯~?” 倒在地上的宋臨辭抓著她的腳丫子,竟然親了兩口?!跋眿D渾身上下都寂寞空虛?!?/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