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節
“不提也罷!” “你這身世當真奇怪?!碧K箬之看向何戢,帶著幾分憐憫。 圣上最寵愛的宮妃是何戢的娘親,而何戢卻不是皇子,這身份真是尷尬! 聽聞秘密消息所傳,說何戢的母親在未入宮前是一個將軍的妻子,那將軍在一場戰事中喪生,留下孤苦可憐的母子二人,將軍雖是喪生可家眷還在,倒是對那將軍的家眷格外照顧,不曾想,那將軍的妻子是不僅貌美似仙,還滿腔治國之道。圣上對她照顧的時間長了,倒是生了幾分感情。 一道密旨,宣了那將軍的妻子入宮,久至不歸。后來,將軍府突然發生火災,一把大火燒了所有。 而那女子,也就是將軍的妻子就被留在宮中,隔了兩年,女子為圣上誕下龍子,憑著才華輔佐在圣上左右,倒是受寵極致。 這些事,是蘇箬之對何戢的了解。 何戢對他說這些事的時候,漫不經心,好像是在說別人的故事。他現在還記得,當時他淡漠的語氣和神情,真讓人心疼。 何戢看著蘇箬之,淡淡的輕笑,“都已經過去了,她現在對我極好?!?/br> “這些好能夠彌補她對你的傷害么?即使現在,你如何在她面前光明正大的喊她一聲母親?她可否允許?”蘇箬之心中氣氛,為好友的委曲求全。 “沒必要,我就是叫她一聲母親那又如何?過去的事再是彌補也無濟于事,不如活在當下?!焙侮f的很是風輕云淡,面色輕微清冷,根本沒放在心上。 看著他如此淡漠的表情,蘇箬之有時候都在懷疑,何戢如何能做到如此滿不在乎的地步,是傷的太深?還是他說的故事是假的? 但想必是沒有人會拿自己的身世作假吧?蘇箬之自然是相信何戢說的是真,是他被傷的太深,所以才會說起來不在乎的樣子。 二人說了許久,在一場戲為唱完時,他們二人離開酒樓出去。 * 唐言毅喝的水有些多,去趟廁所回來后在拐角處遇到了何戢和蘇箬之。 “阿姐,你猜我剛才遇到誰了?”唐言毅坐下之后,抓了下瓜子磕了起來。 “遇到誰了?不會是你宋姐夫吧?!卑⒊浦旅娴膽?,看的入迷,這場戲唱的極好,是嬌女出嫁家人不舍的戲碼,雖是世俗卻最容易打動人心。 “不是宋姐夫,是何戢和一個瘦高個子的男人?!碧蒲砸阏f。 “嗯,應該是來酒樓里吃飯的吧!” 何戢和能他朋友來這里,肯定是吃飯來的,難道是故意在這里看她,怎么可能。 阿楚看了一場戲后,沒過多久于墨就回來了,沒說多少話,只說讓她好好休息。 這兩日阿楚便住在客棧里面,李思淼知道阿楚這是成婚前住在這里,沒等于墨囑咐,他便把阿楚住的客房好生裝扮了一下。沒想到在黃昏后,李思淼受到一個錦盒,送禮之人不是別人而是云權。 這才剛送了消息給侯爺,他就差人送了賀禮。 送了錦盒的男子是云權的暗衛,送過之后立刻回去了。 夜晚,李思淼送沐浴熱湯的時候親自送了過去。 “阿楚姑娘,這是侯爺那邊送的賀禮?!?/br> “侯爺?你說的是云權?”阿楚并未去接,只是問他。 “對,侯爺是真心待阿楚姑娘的,這賀禮您?”李思淼不確定阿楚是否會收下,語氣猶豫,吞吐不盡。 “多謝侯爺的賀禮,這禮物阿楚收下便是,畢竟是新婚賀禮我豈能不收?!?/br> 李思淼楞了下,沒想到阿楚會如此果斷收下了賀禮,態度不卑不亢十分平靜。 ! ☆、146 新婚夜2更 待李思淼離開之后,阿楚瞧了下錦盒里面的東西,是一個玉佩,她并沒放在心上,很隨意的和她要帶著出嫁的東西放在一起了。 沐浴熱湯準備好后,阿楚入了里面,在她剛下木桶時卻沒注意到外面門被打開的聲音。阿楚只顧著擺弄木桶里乳白色的牛奶,沒注意到進來的人。 能大半夜入了她房內的人,除了宋臨辭當真沒有第二個。 明日便是成婚日,一晚上的時間他都無法忍受,他迫切的想知道現在的阿楚在做什么。 沒想到他進來之后看到的會是這樣的一個場景。 光滑細膩的美人肩膀靠在木桶里面,伸手掬起乳白色液體灑在身上,順著她的肩胛汁液往下流淌,宋臨辭喉結咕咚咽了一下口水,眼冒色光。 他走近,指尖落在阿楚肩膀上。 阿楚誤以為是外人,害怕的抬眸,看到的竟然是宋臨辭很是驚訝,“你怎么這個時候過來了?!?/br> “看看我的新娘子現在在做什么呢,沒想到會有如此驚艷的時刻,這是牛奶???”宋臨辭伸手碰了下她肩膀上的奶汁。 “嗯,于墨說泡這個皮膚會很白、很嫩?!?/br> “阿楚不用泡也很嫩很白,瞧這肌膚如凝脂般。阿楚,要不要我陪你一起泡?!彼闻R辭低首靠在她耳邊,曖昧的吹著溫熱氣息。 阿楚動了下肩膀,搖頭,“不用,我自己能泡,不是說成婚前三日不見面,你今日不該來的?!?/br> “忍不了就來了,既然不喜為夫與你一泡,那我先去床上等你,洗好了過來?!?/br> “今天晚上不能胡來?!?/br> “那能硬來么?”他輕笑道。 阿楚聽出他語氣里促狹笑意,胸口輕顫,她知道是情動。 宋臨辭躺在她要睡的船上,抱著她睡過的被子竟然睡著了,阿楚身上披著外衣走進過去,抬腿上床,剛要從他身上跨過,宋臨辭雙腿往上一頂。 她雙腿被阻,腳底失力,一下子蹲在他腹部。 “阿楚可要小心點,別把我命根子給坐折了,明天你得用?!彼闻R辭雙手枕在后腦勺,眼睛微瞇的看著跨坐在他身上的女子。 “不是你剛才猛地抬腿我怎么可能會坐在你身上?!卑⒊乃砩戏讼氯?。 他伸手拉著她入了懷中,“我喜歡你坐在我身上,隨便你動?!?/br> “家里準備的如何了?明日你要如何來?其實我們不用這般大肆cao辦,簡單一些方能細水長流?!卑⒊D了話題看著宋臨辭。 宋臨辭左手摸著阿楚的臉頰,眉目清俊含著柔情,轉臉在她臉頰親了下,“家里一切都好,我們要成婚自然是要讓大家全都知道了?!?/br> 見阿楚張嘴要問,他直接翻了身,壓在她身上,“再說話我要親你了,好好睡覺,明天我還要早點來迎娶你呢?!?/br> 昨天到今天他一直沒有好好休息,現在抱著媳婦終于有了睡意,他要把所有的精力都留在明天,所有的**的都藏在淡定的面容之后,明天才是重頭戲。 —— 次日,也就是成婚之日,天未亮,阿楚的房門就被推開了,她剛想抓著身邊的男人,卻發現宋臨辭不知幾時已經離開。 坐在床上還沒醒來的阿楚看著眼前的幾個大嬸,有些愣怔。 “姑娘,起來了,咱們要給姑娘凈身、上妝、穿嫁衣,外面的迎親隊伍可已經到了,你聽,整個街道上盡是鞭炮聲?!鄙锨胺鲎“⒊氖莻€中年婦人,模樣周正,知書達理,穿著裁剪得體的衣衫,看到阿楚一臉懵的樣子,拿著手帕捂著嘴巴嗤嗤的笑了下。 “孫mama,瞧著姑娘是驚喜過望,高興的說不出話來了,咱們趕緊幫姑娘收拾下?!边@時說話的是個比孫mama年輕的人。上前麻利的把阿楚按在梳妝臺前,左右開始幫阿楚收拾衣服。 “你們都是于墨找來的人?”阿楚看著幾個大嬸問。 “是于掌柜安排來的,姑娘咱們趕緊凈面更衣,外面的鞭炮聲越來越響了?!睂Omama滿心歡喜的道。 看得出大家都甚是高興,除了她,被人突然撞開了門擾了休息,有那么一些不爽,不過今天是成婚日,她也要打起十二分精神來。 阿楚坐下,幾個嬸子不停的在她臉上、身上忙活,直到她肚子餓的咕咕叫,身邊這些個嬸子竟然不知先讓她吃口飯。 “我有些餓?!彼捳f的很小,有個年輕的小媳婦聽到了,瞧著孫mama道,“新娘子餓了,得吃點東西吧?!?/br> “哎呀,這胭脂剛擦上,吃了東西妝化了怎么辦?”孫mama并不愿意讓阿楚這個時候吃東西,畢竟外面的迎親隊伍等了許久。 阿楚抿嘴,知曉這是規矩,隨即擺擺手,“那便罷了?!?/br> 這時候,那個年輕的小媳婦拿了兩個包子,偷偷的塞到她手里,低聲說,“這個拿著,餓的實在是受不了,就吃?!?/br> 阿楚捏在手中,收在寬大的衣袖下,對那小媳婦輕笑了下。 接著沒等阿楚在說話,這紅蓋頭就被蓋上了,阿楚這邊沒有什么親人,除了唐氏三兄弟。 不過,反正成婚之后也不會分家,嫁人之后還住在那個家里,如此一想,阿楚和唐氏三兄弟都不覺著難過。 客棧門外聚集了好多人,但凡圍上前的,宋臨辭就吩咐孔鯉生和李赫、以及村子里過來幫忙的人,比如劉義虎帶著的幾個年輕漢子,給大家分點心、糖塊。熱鬧更甚。 著了紅衣的阿楚身姿裊娜,纖腰若柳,走起路來似是清風吹動的柳枝,宋臨辭瞧著那抹紅影,頓時忘了呼吸,只感覺呼吸緊促心中震動,這是許久不曾出現的激動。 前世今生,他終于娶上媳婦了。 他覺著這個婚禮瞧著是巧妙卻遠不比在臨安城舉辦的豪華,不過沒關系,只要娶的人是她,她不嫌棄,他就滿足了。 孔鯉生看著宋臨辭愣在院子,伸手推了一下,“趕緊去接嫂子啊?!?/br> 軍營里不管大小,都稱宋臨辭一聲哥,稱呼阿楚自然是嫂子了。 今日是他成婚之日,宋臨辭脾氣甚好,也不與孔鯉生計較,孔鯉生剛才那一推可是下足了力氣,害他差點摔倒。 宋臨辭走到阿楚跟前,不用媒婆上前攙扶,他扶著阿楚入了轎子,這般體貼的男子,長相又俊美非常,引的周圍的大嬸子小媳婦各個激動難耐。 阿楚頭上有紅蓋頭遮擋并未看清宋臨辭的臉,轎子壓低,阿楚彎身進去,腿抬的不夠高,差點摔倒,衣袖中藏著的兩個包子,也滾了出來。 說時遲那時快,宋臨辭快速接住,捏著那兩粒包子,湊近阿楚耳邊低聲道,“怎生還帶了包子,餓了?” “嗯,早上沒吃東西?!彼÷曊f。 宋臨辭捏著兩粒包子,冬天冷,包子已經涼掉,怎么能讓阿楚吃。 “去做一碗醪糟湯圓,要快?!彼闻R辭對孫mama交代說。 “公子啊,這是作何,瞧著新娘子上了花轎可千萬不要過了吉時?!睂Omama覺著,新娘子一天不吃飯不是很正常么?這新郎倒是比新娘事兒還多。 “我媳婦餓壞了,你們賠啊,快去做?!鼻茖Omama沒聽他的話立刻去做,宋臨辭脾氣上來了。 倒是阿楚,在轎子里面拽了下宋臨辭的衣袍。 感覺身后有個小東西在拽自己,宋臨辭歪頭瞧見是阿楚,隨即探入轎內。 “阿楚……?!彼闻R辭問。 “別耽擱時間,聽那些嬸子們的話?!彼郎芈暭氄Z,今日成婚她這脾氣也好生忍著呢。 “成,聽你的?!彼闻R辭溫聲道,接著又問,“這包子涼了不能吃如何辦?” 阿楚伸手奪了過來,放在胸口位置,“放在胸口暖暖,不就好了,你又不是沒吃過涼包子?!别I的時候別說涼包子,就是涼水不也照樣喝。 宋臨辭眼眸暗沉,啞聲道,“這包子放的當真是好地方,不過我要留在晚上吃,你身上那兩粒包子?!?/br> 沒等阿楚再說,宋臨辭對孔鯉生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