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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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烈扭頭看去,一道紅光從老頭兒手里丟了過來,直擊向他的胸口,他連忙接住,卻是一包藥。 “給她吃了,雖不能解,但能保她無憂,小子,記得我老頭子當年對你說的話嗎?” 慕容烈點點頭,把顏千夏抱起來,放到馬上,自己也躍上來,手一揮,引著眾人往前奔去。 當年,他說了什么?顏千夏挺好奇,在他掌心里寫了,他沉默半晌,才沉聲說道:“他說我會君臨天下?!?/br> 顏千夏聳聳肩,目光回到前方。慕容烈的心情開始復雜起來,他記得七年前救下這老頭兒的時候,這老頭兒對他說的話,“你救了我,我會報答你。你這一生,將有一大劫,若能闖過去,便是君臨天下,若闖不過去,定會死在女人之手?!?/br> 顏千夏安靜了一會兒,突然從懷里掏出一本薄薄的冊子來,慕容烈凝神一瞧,居然是這老頭兒這些天不時翻看的書,已經舊得缺了角,書頁上的畫兒也有些模糊了。 “你偷他的東西?”慕容烈瞪大眼睛,壓低了聲音。 “這是借?!鳖伹脑谒菩膶懥巳齻€字,這情蠱之事,她一定要弄懂,關于那個鬼面人,她比任何人都急于知道他的來歷。 “我的書!”突然,身后傳來了老頭兒的怒吼聲,顏千夏咧嘴笑起來,扭頭往后看去,那老頭兒輕功不好,追不上來,身影已經越來越小了。 “你這小滑頭,敢偷他的東西?!蹦饺萘乙驳托ζ饋?,攬著她的腰,馬疾奔著,跨過那山澗,往山外奔去。 山下王旗飄搖,幾名大將正等在那里,在山上時最后一次傳來的是大捷的消息,大軍已經逼近皇城,夏王正往南方邊境退去。慕容烈要趁勝追擊,直取夏國王城。 一輛馬車停在山腳下,顏千夏看到了殊月,正站在馬車邊上,怔怔地看著她和慕容烈。 “你怎么沒回京?”慕容烈下了馬,向她走了過去。 “臣妾有孕了,想和皇上分享這個喜訊?!笔庠绿痤^來,平靜地看著他。 “你說什么?你怎會有孕?”慕容烈的雙瞳緊縮一下,銳利的目光緊盯著殊月。 正文 第102章 若你惦著夫妻之情 “皇上忘了你解毒之后的第一晚嗎?你叫著meimei的名字……”殊月的唇角苦澀地彎起,低下頭,輕輕地拂了拂裙擺,小聲說道:“臣妾就不回宮了,請皇上送臣妾回靖王府,臣妾此生再不踏出靖王府半步?!?/br> 慕容烈藏于袖中的拳握了握,顏千夏的血為他解了毒,可也讓高燒中的他產生了幻覺,他以為只是一夢,難道那夢是真的? 他的目光漸漸平靜了些,此事可查,順福就在殿中侍奉,而且,殊月應不會以此事撒謊。從出京到現在,足已有一月時間,胎兒已然成形。若此事為真,便是他的第二個孩子。身為帝王,應該廣開枝葉,生下最優秀的皇位繼承人。 “臣妾就此別過?!笔庠掠纸o他行了個禮,然后頭也不回地向馬車走去,一方柔薄絲絹從她的袖中滑落,在風中飄飄搖搖,落于慕容烈的腳下,他撿起來,絲絹已舊,卻是當日他親手所寫之詩……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潔。 殊月已上了馬車,侍衛畢看著慕容烈,等著他的旨意。 “送貴妃回京,不得延誤?!彼砸怀烈?,將絲絹遞于了年錦,年錦看他一眼,連忙捧著絲絹走到馬車邊上。 “娘娘,皇上有旨,請娘娘回宮?!?/br> “不必了,早知今日,悔不當初,妾身與皇上緣份已了,今生不必再見,孩兒生下之后,若皇上還念著夫妻之情,愿來看她一眼,妾身已感激涕零。你我結發,從此恩斷?!?/br> 殊月沒有接過白絹,反是伸出手來,輕輕一揚,一縷青絲在風中飄散。殊月還從未如此絕決過,四周靜了一會兒,年錦便走回了慕容烈身邊。 “皇上,此事……” “啟程?!?/br> 慕容烈依然一臉平靜,看不出絲毫情緒,一抬手,一隊鐵騎侍衛立刻跟上前去,護送著殊月的馬車往前奔去。馬蹄場起沙塵,迷住了顏千夏的眼睛。 慕容烈的性格如今顏千夏再了解不過,越是想離開他的,他越是想抓牢,何況殊月有孕,他怎會讓她們母子流落在外?更重要的是,慕容烈還沒弄清殊月腹中之子是否他的精血,是斷不會送她回靖王府的。就像他說過的,他的女人,在他厭倦之后只有兩條路,要么死,要么青燈古佛一輩子。 顏千夏對慕容烈好容易生起的一絲好感和妥協,被這突然而來的狀況擊得七零八落,她越發覺得慕容烈這人情薄義冷,若她真跟在慕容烈身邊,會不會某一年某一月某一日,也像殊月一樣,落得慘淡凄涼收場? 慕容烈扭頭看向了顏千夏,她眼中的退縮和厭惡一點不差地全落進他的眼底。他擰了擰眉,跨上了馬,微揚了一下下巴,年錦便過來催著顏千夏上馬了。 慕容烈要直取夏都,他要帶顏千夏同行。他想的,不過是讓顏千夏一直站在他的身邊,看他榮耀天下。 顏千夏坐在馬車里,任車搖晃著,搖動著她的心。 她像被困在籠子里的鳥,翅膀上的羽毛被暴雨浸濕,她渴望飛,又無力飛。她太累了,好想妥協,可又無法承受妥協之后的痛苦。 窗外的天空都蒙上了一層陰霾,這是男人的天下,女人活得真的好辛苦。她們不得不依附男人,得到他們的寵愛,以此換來衣食無憂??筛冻龅拇鷥r太大太大,一生的自由,與眾人分享丈夫的痛心,還有……紅顏漸逝卻看不到希望的絕望。 顏千夏產生了迷茫,她不知道自己是應該順應時勢,隨波逐流,主動去征服那個正欲征服天下的男人,讓自己不再擔憂生死、富貴,還是,繼續抗拒命運,尋找歸家的路。 兩條路,都好難。 顏千夏突然有了想哭的感覺,在這個世界上,她孤單得連一個讓她靠著流淚的懷抱也沒有。她想寶珠了,聽年錦說,那丫頭回了璃鸞宮,慕容烈追出宮時,雖然震怒,可明顯還是想帶她回宮的。 她還想魏子,那小子很老實憨厚,她每回捉弄他,調笑他的時候,他只會憨憨地笑。 顏千夏只想和沒有心機的人呆在一起,這樣讓她輕松。 突然,她爬了起來,沖著正走在馬車邊的年錦說道:“年錦,你背我走一會兒吧?!?/br> “啊……”年錦一楞,臉頓漲紅了,顏千夏卻嘻嘻一笑,又倒回了馬車里。 只是調戲他一下,給自己找個樂子而已。 顏千夏啊,已經苦悶到了這種程度。 她想,會不會有一天,她突然就瘋了? 那個和她一樣,穿進這時空,在山洞里躲著的那個人,是瘋了,還是死了呢?那堆白骨,是不是他? 慕容烈在攻打夏國之前就下了大功夫,他在半年前就籌謀此事了,吳夏二國毗鄰而居,但是吳國北方多山,糧食和食鹽大都來自于靠近夏國的南方地區,還有泯江和嘉和江的上游都在夏國,一旦七國開戰,夏國拿這些做文章,吳國就很被動。 慕容烈早就容不下夏國了,顏千夏的兄長病逝之后,幾個王子爭奪皇位,他暗中作了手腳,煽風點火,六王爺登基為帝,他又買通了jian相公孫丘,令夏帝對邊境大將,他的老對手曹陽起了疑,尋了一個錯處收了他的兵權,后來又借故殺了他。曹陽是老將,根基深厚,相對于這個靠爭斗上位的六王爺來說,他更得民心,一時間好幾個將軍倒戈,暗中和七王爺聯系,內訌一起,吳國起兵,夏國大軍兵敗如山倒,一路打一路退。 前段時間趁他病倒,夏國小將吳白奪了幾個城池回去,又迅速被跟隨慕容烈征戰多年、經驗豐富的將軍們奪了回來。 如摧枯拉朽,整個夏國北部都落進了慕容烈的手里,夏王退到了最南邊,做最后的頑抗。關于吳夏兩國的大戰,其余幾國都做了觀望的姿態,魏國和周國的緣由自不必說,另外三國山高皇帝遠,更不想湊熱鬧,只想明哲保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