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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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淮城后,陸郁并沒有立刻投入工作,而是給自己放了兩天假,帶著裴向雀將整個城市逛了一圈。其實他對淮城也不太熟悉,早年離開,回來后又專注工作,不過在領著自家小麻雀出門前做足了準備,以至于沒露出一點馬腳。 兩天過后,陸郁的工作步上正軌,而裴向雀也被送入了新的學校,和陸靜媛是同校同級同班同一個座位的同學。 這里的學校和寧津很不同,德育中學是一所出名的私立學校,人少錢多,環境優異,連學生也都要成熟得多,畢竟彼此都知根知底,鬧出什么明面上的事情,父母那一輩的臉也不好看。而陸郁那個隨口瞎掰的小舅舅身份也被用到了這里,裴向雀對外說是陸郁母親那邊的親戚,有了陸郁的名頭,又是陸靜媛親自陪伴,即使裴向雀在語言方面有點缺陷,不能合群,大家也都是一團和氣。 在整個淮城,難道還有誰敢對陸三爺的人說三道四嗎? 初來乍到,裴向雀有點不太適應,都是陸靜媛從早到晚地陪著他,為他介紹解釋,連自己的時間都沒有。 裴向雀有點歉疚,他和陸靜媛的哥哥談著戀愛,還要比小姑娘大上一些,最后淪落到要讓陸靜媛照顧的地步,真是不應該。 一個星期后,裴向雀才算是真是安定了下來,適應了這里的環境。 上完早晨的課,陸靜媛帶著裴向雀去食堂吃飯,沒走兩步,就后面跟了一個個子高大的男生。那個男生叫周興言,英俊帥氣,裴向雀才來一個星期,都能感覺到這個人人氣很高,在班上一呼百應。 可是裴向雀卻不太愿意親近這個人,因為對方老是和條小尾巴一樣跟著陸靜媛。 周興言走上前幾步,看了裴向雀一眼,朗聲笑了笑,“陸同學,你是要帶著新同學一起去吃飯嗎?我作為班長,也和你們一起去吧,還能讓新同學多了解一下班里的情況?!?/br> 陸靜媛之前推脫過幾次,這次用完了理由,只好讓對方跟了上來。 周興言十分殷勤地占了個好座位,顛顛地炒了兩個小炒,端到了桌子上。 可謂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裴向雀有點愁。他從班群里找到了周興言的號碼,把錢轉了過去,附帶了一句話,說自己是陸靜媛的哥哥,又是新同學,這次自己還是請客比較好。 對面的周興言摸了摸鼻子,沒說話,默默吃菜。 等吃完了飯,周興言因為有事要出去,扼腕不能送心愛的小姑娘回教室,路上只剩下裴向雀和陸靜媛兩個人。 裴向雀思考該怎么和陸靜媛說。他從小不大有人管,沒人親近,又因為被裴定認為是個傻子,不能影響到自己聰明的二兒子,很少讓兄弟倆接觸。等長到了十六歲,好不容易轉了運氣,遇上了自己的陸叔叔,接觸到的好人都是照顧別人的,連徐旭都不例外。裴向雀在他們中間都被默認為小可憐,無論做什么都照顧得好好的。 這讓裴向雀一顆想要照顧別人的慈兄之心蠢蠢欲動,在碰上長得小巧又可愛的陸靜媛后終于爆發了。 想了半天,都快要走到教室了,裴向雀終于發了條信息,順從了自己的內心的心意,直白地說:“靜媛,你才這么小,要小心一點,不能早戀啊?!?/br> 陸靜媛哭笑不得,相處了這么多天,她算是明白了裴向雀的性格,又傻又天真,還特別可愛。 她打趣地回了一句,“那阿裴你什么時候和我三哥在一起的,算不算是早早戀?” 裴向雀頓時像是被火撩了一般,雪白的臉上染上一片通紅,又克制住自己不能跳腳,只好中斷了這個話題。 裴向雀心想,自己這個哥哥當的,都沒臉說了。 他這么糾結了一下午,下午放學后,陸郁照例過來送飯,裴向雀有點心不在焉,戳著自己眼前的米飯。 陸郁打開車窗,瞧見裴向雀的模樣,輕聲問:“怎么了?誰敢在學校里欺負你?” 裴向雀咽下嘴里的飯菜,搖了搖頭,“沒,沒有的事。就是,就是,咱們這樣,是不是,給靜媛,做出了一個,不太好的例子?” 陸郁挑了挑眉,反問道:“什么叫不好的例子?” 裴向雀有點害羞,偷偷瞥著陸叔叔,猶豫了片刻,悄悄地說:“就,就是早戀啊……” 這句話說得太過小聲,陸郁和裴向雀說話時一貫仔細,也只隱約聽見幾個字,整體的意思都是猜出來的。 他忍不住笑了,眉眼舒展,卻又故作驚訝,“怎么這樣講?當初不是小麻雀先告白,要和我談戀愛的嗎?” 裴向雀正喝著湯,聽明白這句話,直覺想要說話,結果因為太急而嗆著,咳嗽了好半天,最后被陸郁攬進懷里,細細地拍著后背,才算是緩了過來。 陸郁皺著眉,心想確實不應該在吃飯的時候逗他。 “大概算是早戀,不過,如果不早戀,”陸郁頓了頓,眼里滿含笑意,“就要等到十八歲之后再談,從十六歲到十八歲,還有兩年?!?/br> 裴向雀忍不住想,兩年,有那么長。他抬頭看著陸郁,他的陸叔叔連方才皺眉的姿態都那樣好看,自己怎么舍得錯過那么長的時間。 想明白過來后,裴向雀似乎是有些自暴自棄,“算了,早戀,就早戀吧?!本褪且院蟛荒芤陨碜鲃t,教育陸靜媛不能早戀了。 他在心里講出未說出口的話,即使再給他選擇一百次,自己也會在那個除夕向陸叔叔表白,晚一秒鐘都不可以。 兩個人討論完早戀的話題,也快到了上晚自習的時間。陸郁目送裴向雀走進校門,朝自己揮了揮手,開車離開。 剛進公司辦公室,李程光就進來報告陸郁,說是周寧在會客廳等著他。 自從過年那時候周寧完成了任務,付上了尾款,就徹底和這邊斷了關系。不過陸郁還是讓李程光把周寧帶進了辦公室,一聲輕輕地推門聲響起,周寧上前走了幾步,妝容也不似頭一回那樣夸張艷麗。 說起來,雖然合作了這么久,兩個人卻只是第二次見面。 陸郁朝那邊看了過去,微微頷首,問:“有什么事嗎?”如果沒有事情,以周寧這樣的性格,是不可能上門的。 周寧禮貌地笑了,“倒是有一樁事,知道了,不告訴陸先生,心里總是不安穩?!?/br> 陸郁放下手上的文件,輕描淡寫地回答,“周小姐盡可以開口?!?/br> 那還是幾天前的事情了。陸郁回到淮城,一手掌握著陸家,陸成國樂見其成,可陸輝和陸修表面上遵從,可背地里怎么想的,誰也不知道。陸輝還好一些,才犯了錯,張雪又有本事,讓他最近不要出頭??闪硪贿?,肖夢慧卻忍耐不住,她絕不就這樣甘心把陸家拱手讓給陸郁。但是陸郁的情況又不了解,找不到突破口。 肖夢慧不認識生意上的人,思來想去,在這個圈子里,周寧才追了陸郁小半年,怎么樣都是該了解一些事情的。于是,托人帶了個口信,約了周寧出門吃飯。周寧雖然年紀還不到肖夢慧的一半,可不想被人套話,那便是一個字也不可能露出來。 眼看著別人都說陸家是龍爭虎斗,可周寧卻不這么認為。因為和陸郁相比,另外兩個人完全沒有競爭力。 而且既然已經合作過,還撈了不少好處,這次再送出這么個消息也沒什么。 周寧對自己的眼光一向很有信心。 果不其然,聽完了她的一番話,陸郁也沒說什么,只是吩咐李程光送上一份禮物。 臨走前,周寧狀似漫不經心地隨口問道:“陸先生,您回了淮城,那您的小先生呢?” 如果陸郁真的帶回來了什么人,憑他在淮城的身份,不可能不掀起風波??墒沁@一個多星期來,她什么風聲也沒聽到。 這很奇怪。 其實這件事和她也沒什么關系,純粹就是作為女人的好奇心,還有就是,想看看眼前這位陸先生看似深重的愛情能走多遠罷了。 陸郁瞥了她一眼,隱隱含著警告的意味,“別在外面提到他,他年紀小,現在不適宜見外人?!?/br> 周寧背后一涼,心想怪不得都說陸郁在商場上的可怕,又自嘲地笑了笑,“知道了,您的這位‘小先生’,是不會從我嘴里漏出去的?!?/br> 這是陸郁的底線,連碰都不能碰。 周寧離開后,陸郁翻開文件,想了會目前的事情。陸輝和陸修都不成氣候,其實是前世,他們也沒給陸郁帶來絲毫阻礙。公司里陸成國的人也快清理干凈了,其實局勢已經明朗了。 可陸郁還是不愿意讓裴向雀出現在別人眼中,寧愿用親戚這樣的謊話,時時刻刻注意著遮掩,將他保護起來,不為眾人所知。 他的小麻雀太小了,心智也不算成熟,作為自己的先生來說,還承擔不起重擔,外界的風雨太多,惡意的揣測也多,裴向雀只要還在上學,就難免聽到風言風語?;蛟S以裴向雀的性格來說不怎么會在意,聽過就算了。 可陸郁舍不得。他得讓自己的小麻雀安安穩穩地過完自己的少年時期,誰也不能破壞。 即使是自己的欲望作祟,即使陸郁想要讓全世界都知道那個漂亮的裴向雀是自己的人,誰都不許看,不許碰,連話都不許說。 那卻不行。 作者有話要說: 小雀:我不是一只好雀,因為我早戀了。 大裴:那你別早戀了。 小雀:不,我只后悔,沒有第一次和陸叔叔見面就早戀。 大裴:你們雀戲都是這么多嗎??? 第81章 一個夢 裴向雀和陸郁就這樣在新家住了下來。新學校很好,也沒有出現熊佼那樣的人,大家都客客氣氣的。裴向雀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有時候會在上課發呆,回想起在寧津的事情,還有寧津的家,對面住的陸叔叔,當然,現在陸叔叔已經住在自己另一半的床上。 他們倆都處于最忙的時候,一個念高中,一個明里暗里有幾個項目,平時除了晚上,都湊不到一起,連戀愛都不能好好談了。 明明不是異地戀,卻談的比異地戀講電話的時間還要短。 陸郁在忙一件隱秘的事,不能同裴向雀說。他雖然如陸成國所愿回了淮城,以后做事卻不想為了他絆住手腳。陸成國好歹也掌握了陸氏這樣久,里面有不少他的人,他還沒死,也無病無災,那些人也不著急向陸郁投誠,畢竟前一任主子還在后頭看著。 這些人要么收買,要么剔除,陸郁若是想,總能捉住他們的馬腳。只是因為這件事做的要掩人耳目,所以辦的格外慢了些。 裴向雀不會抱怨這些。有一天很晚了,他在房里等陸郁的時間太久,都睡了一覺,迷迷糊糊醒過來,發現自己整個人都搖搖晃晃,是在陸郁的懷里,恍惚間問:“陸叔叔,怎么回來的,這樣晚?我等你,好久好久了?!?/br> 他清醒時是不會這樣撒嬌的,可見是睡迷糊了。 陸郁也不能同他說真話,那都是些商場上明爭暗斗的事情,他只好開了個玩笑,“因為我現在不是一個人了,還要養我的小麻雀,如果不努力工作,怎么賺錢養家?” 裴向雀還在半睡半醒之中,似乎一遍就聽明白這些話,揪住陸郁的袖子,“等我,我長大了,可以工作了,會賺錢養陸叔叔。以后,你,你就不用這么,累了?!?/br> 陸郁抱著他,輕嘆了口氣,“好,我等著?!?/br> 那些話輕輕柔柔地自兩人的耳邊拂過,或許那該是夢的囈語,裴向雀醒來時卻還隱約記得。 他小心翼翼地向陸靜媛問了這里的學費,算上平時的生活費,吃的蛋糕,糖果,還有別的零食,加在一起是不小的數目。 裴向雀有點愁,在日記本的最后一頁左算右算,這該何年何日才能籌集齊娶陸叔叔當媳婦的錢,又不能降低陸叔叔的生活檔次。 他這么愁了好些天,終于等到了一個周末。那是個周日,裴向雀放假,陸郁難得休息一天,早晨兩個人睡了個懶覺,起床后在樓下煮雪梨水。 裴向雀寫完了作業,窩在鋪著柔軟毛毯的飄窗上曬太陽,太陽曬得久了,暖和起來,免不了昏昏欲睡,沒過一會,裴向雀真的睡著了。 他做了個夢。 他夢到工程隊沒有被抓,他也沒有去派出所,青少年救濟中心也不知道有裴向雀這個人。他繼續在工地的搬磚,聽不懂別人的話,什么也不明白。直到有一天,對面的工地開工,明明隔了有一條街那么遠,自己卻能看得清一個人的背影。 又清晰又熟悉。 那個人的名字仿佛就烙印在胸口,能夠脫口而出,可裴向雀卻怎么也說不出話,不曉得那是誰。 裴向雀想要追上那個背影,下一個瞬間,天昏地暗,背影成了虛影,又模糊成了一個輪廓,最后漸漸被濃黑淹沒。 夢里的裴向雀沒有追上他。 那是一個荒誕的夢。 陸郁推開門,他的腳步很輕,只有門樞旋轉時發出輕微的動靜??膳嵯蛉竻s從夢中驚醒,眉眼緊繃著,手中緊緊捏著后毯子上的絨毛,指節突出,略顯得青白,整個人都顯得驚慌失措。 陸郁將手上端著的雪梨水放下來,快步走到裴向雀身邊,將他從飄窗上抱起來,伸手從衣服探入背后,略顯冰涼的指尖觸碰后guntang的皮膚,里頭滿是虛汗。 “怎么了?”陸郁慢慢摸著他的背,一字一句地問。 裴向雀還不太清醒,忽然看到了陸郁,腦海里仿佛又浮現起噩夢的場景,幾乎是細碎的呻吟,“別走?!?/br> 陸郁沒繼續問他,只是摟得更緊,“不走?!?/br> 時間仿佛很漫長,裴向雀漸漸清醒了過來,才做了個噩夢,躺在陸叔叔的懷里。他有點不好意思,覺得自己像是個小孩子,可身體還殘留著方才心有余悸的感覺,又貪戀陸郁懷抱的溫暖,畢竟最近好長時間都沒抱過了。 陸郁低頭,親了親他的眼角,“剛剛怎么了?” 他一問,裴向雀不免得臉紅,又解釋,又想掩飾,可是說話跟不上腦子,講的一團糟,最后自暴自棄,說出了實話,“我,我,做了個噩夢。夢里,好像沒有遇到,陸叔叔?!?/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