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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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到如今,他們哪兒會沒想到這層呢??上氲接帜苋绾??苦難在身時他們家連生存下來都費盡了氣力。如此艱難的掙扎, 又哪里有能力去計較是不是算計? 說到底, 青山不入套他們家便什么事兒都沒有。 入了套, 除了接受也無其他法子想。 夏春不曉得家人看得明白, 不過也知道這偌大的京城,他們人生地不熟的外鄉人總歸是難的。嘆了口氣,見不得家中父母一副認命模樣,夏春張口卻還要再說。 鐘敏學見勢拍了拍她胳膊,暗暗搖了搖頭。 事已至此,多說無益。 這下子,屋里徹底沉默了。 夏暁抱著歡歡看看這邊夏家人,又看看那邊新來的jiejie姐夫,忍不住頭疼。她最是受不住愁云慘淡的,事情發生了便不可更改。你便是再回想又有甚用處?只有向前看才是正理。 于是哈哈笑了兩聲,突然打破屋里沉寂道:“啊呀,我們歡歡餓了吧?要不要姨姨給你弄糕糕吃?” 小糯米團子也聽不懂大人們說話,正專心地吃著自個兒小胖手指頭。 聽夏暁說了給他糕糕,小家伙立即就聽懂了,翻著一雙黑葡萄似得大眼珠子咕嚕嚕地看夏暁。小胖手從嘴里唆出來,手指頭沾了口水濕漉漉的。他咧開了小紅嘴兒,笑出幾粒小米牙:“姨姨,歡歡吃糕糕~~” 夏暁被他這一下,笑得心都化成了水。 當即‘哎’地應了他喊人,手上揉了小糯米團子一頓,心肝寶貝似得抱著就親了一大口。 歡歡被香香的姨姨親得害羞,扭著小脖子就咯咯地笑著躲,小嗓音又軟又糯叫人心都化了。 夏父夏母的注意力,立即就轉到了小團子身上。 兩人湊了過來,眼巴巴地望著小歡歡那紅嘟嘟的小嘴兒咧開了花,喊著小孩兒的名字要抱抱他。 小糯米團子卻也精怪,扭轱糖似得扭著小身子,直將臉藏到了夏暁的脖子里。惹得兩老一邊逗著他說話叫人,一邊叫了鈴鐺快去做了點心來。 小外孫今兒還第一次見,金鎖金項圈兒都沒打呢! 夏春沒注意兒子那邊,她今日受得沖擊太大,一時半會轉寰不過來。 秀麗的眉頭緊緊皺著,她是滿目的憂心。鐘敏學瞥了眼一旁快要喘不過氣的大舅子,忙將自家娘子拉到一邊。拍了拍她后背,叫她莫慌。他湊到夏春耳邊低低勸解了幾句后,夏春方勉強壓下了擔憂。 既然家中這般情形,夏春便不推辭,夫妻兩帶著歡歡也在小院住下了。 夏家能cao持家務的夏花不在,夏父夏母年歲大了,幺妹和二弟又不是個能管事兒的。夏春看了院子里竟是那個叫鈴鐺的外人在管,只好趁在京的這段時日,將夏家小院里的庶務接了過來。 一大家子人在,總不能叫一個外人cao持。 此時她還不知鈴鐺等人的來源,只有些奇怪家中多了些人。等知曉是幺妹身上的事兒,又鬧了一番。 此事,暫且不提。 鈴鐺對此毫無怨言,左右夏家也無多少銀錢cao持。只是伺候夏老漢湯藥的事兒,依舊是她全權在做。 鐘敏學瞥了眼安靜的鈴鐺,眸子微微瞇了起來。 是日,定國公府榕溪園。 素來最為慈愛的老太太,突然就跟她的寶貝金孫置了氣。府中下人們就見他們世子爺,特特一早來跟老太太請罪,卻難得一見地被老太太拒之門外了。 周斯年無法,只好在門口等。 里頭老太太原打算要好好地磨一磨他,可還沒等外頭周斯年怎樣,她自己又不忍心了。 人才外頭站了一個時辰,她便松了口叫周斯年進去。 這么一鬧,只因三日前周斯年突然發了怒,以‘芍藥以下犯上,不懂規矩’為名,將人直接打發出了握瑾居。 老太太對此氣得不行。在她看來,周斯年定是固執的毛病又犯了!芍藥那丫頭雖然其心不正,但伺候人的本事卻是不錯的。自小伺候了她這許多年,芍藥的規矩是好好教導過的,伺候她可以,怎地偏就伺候他周斯年便不懂規矩了? 老太太冷哼:這是找什么借口呢,還當她看不出! 周斯年見老人氣鼓鼓的,好言哄了半天就是沒得一個好臉。 “那您說,該怎么辦?” 看著背對著他的老太太,周斯年嘆氣,“人已經打發出去了,您總不能叫孫兒將人又領回去握瑾居?” 那倒不至于! 老太太自然不會為了個丫頭叫自個兒金孫自打嘴巴,她只是氣周斯年固執。為了個不像樣的蕭媛,把自個兒折騰得不像樣! 周斯年無奈,說到底,還是為了他子嗣這事兒。 他想著,若這次不給個清楚的交代,老太太怕是絕不消停的。于是便開口道:“孫兒已答應了父親,以三月為期?!?/br> 說起來,世子爺也覺得自己委屈。 事實上,于這方面上他早已放開了。這般不愿親近女子的作為,不過是沒一個順眼的罷了。唯一順眼的,偏還不識抬舉:“三月后,母親會親自做主,納良妾。還請奶奶您別再給孫兒送丫鬟,您不累我累得慌?!?/br> 老太太眉頭一挑,沒成想兒子也插手了。 聽周斯年這么說,頓時放了點心。 不過,她想想又生氣周斯年這小子不逼不說實話,害得她總惦記著:“本就是!你若不那么犟,我哪會這般?” 周斯年好脾氣的笑:“是是是,都是孫兒的錯?!?/br> 總算得了周斯年一句準話,老太太便不再揪著不放了。 怒氣一下去,她轉頭又問起芍藥的事兒。 周斯年并不是個苛刻的性子,老太太私心里清楚得很。既然不是為著蕭媛,那便芍藥真犯了忌諱。老太太知道他素來念著芍藥是自個兒院里出去的已很是寬宥,于是才覺得詫異:“芍藥那丫頭,到底哪里礙了你眼了?” 總不能說因為惡心氣味,他沒多想順手將人丟出去吧。 周斯年垂下了眼簾,直說芍藥擅闖書房的事兒。 他這么一提,老太太這才想起了盧嬤嬤似乎跟她提過。 這般一想,她心中也著了火。周斯年的書房是府中重地,闔府上下都清楚。老太太想著,這般不知分寸,這芍藥莫不是借了她的勢得她孫兒幾分優待,便以為自個兒得人稀罕? 于是周斯年走后,老太太便沉了臉。 她才不像她孫兒那般顧念情分,即便芍藥伺候了她十多年,可下人就是下人。尾巴若是壓不住翹上天,那便只能被砍下來。 叫來管家,陳氏冷冷道:“既然世子爺不喜芍藥,你發賣了吧……” 第四十一章 忙碌一個半月,三月之期過去一半, 世子爺卻總覺得意難平。 這日, 批著繁復的信件, 他突然將筆重重一擲。臟污的墨汁在方才寫了回復的紙張上滾出了長長一道印子,看著更教人心煩。刷地起了身,推了書房門便對著空氣里冷冷喚了聲侍劍。 侍劍從角落里站出來,高大的身影出沒無聲無息:“爺, 屬下在?!?/br> 似乎很有些難以啟齒, 世子爺側過臉,半露的面上冷冰冰的:“人……安置的如何了?” 侍劍:“……誰?” 周斯年:“……” 暗處的侍墨恨不得將侍劍那腦子撬開, 看看里頭是不是裝得漿糊! 感受到他家世子爺冷若冰刀的眼神嗖嗖往身上刺, 侍劍那平日里不太動的腦子,突然靈光了一下。他面無表情地恍然大悟, 道:“……哦, 爺問的夏姑娘???可那日安頓之事,是姜嬤嬤一人cao辦的,屬下并不知曉?!?/br> 周斯年:“……” 要你何用! 接連被噎得說不上話,世子爺看侍劍那眼里的小冰刀,差點沒將這人給扎死。他揮袖冷冷一哼, 邁著步子便往后院的馬廄去。 侍劍尚不知錯,只作平常般跟上。 誰知他沒走兩步, 便被周斯年喝退:“你在這兒呆著, 不必跟著我!” 侍劍很茫然, 自從那日從西府回來, 他們世子爺的脾氣真是越發陰晴不定了。他瞥了眼慢慢從陰影里走出來的侍墨,冷冷問他:“爺怎么了?” 侍墨抱劍,給了他兩個字:“蠢貨?!?/br> 姜嬤嬤陡然見到許久不見的主子,還有些吃驚。但察覺到他面上沉沉的,姜嬤嬤識趣地不張口,行了個禮便要避開。 周斯年瞥了她一眼,沒說話。 姜嬤嬤不知道他緣何生氣,猜測著,約莫還在氣夏姑娘弄壞了斯雅公子的簫?心中暗暗嘆著氣,她一個下人,也管不了主子的事兒。罷了,左右西府她該cao心的事兒還沒完,趕緊去忙自個兒的差事才正經。 于是,她避開了周斯年便直往外院去。 世子爺見她極快走遠的背影,眉頭微微蹙了下,抿著唇大步往明園去。 明園還是老樣子,里頭安靜沒幾個人在。精致的木質二層小樓位于正對月牙門之處,長而精巧的竹質拱橋縱在主樓跟前。樓前置了石桌石椅,周側種了大片的青竹半遮著樓身,幽靜又清涼。 他冷著臉,穿過拱橋便進了主屋。 姜嬤嬤不可謂不經心,往日侵占了他大半私人領地的夏暁衣物擺設,被收撿得一點不剩下??戳搜鄞差^,那兒特意擺著給夏暁裝零食的小柜子也被收了。屋子冷冷清清的,恢復了從前模樣。 周斯年的臉色愈發冷凝,走動了一圈,心中郁氣不紓反增。 兩月不到而已,西府怎會如此安靜? 他立在隔窗邊往外看,樓外傳來風吹過竹林的颯颯聲兒。屋內垂著的薄薄紗幔隨風舞動,走廊上一點人聲兒也不曾有,越發顯得明園靜謐。 世子爺走至書案邊坐下,胸中郁氣直漲。他憋不住,揚聲沖外頭喚道:“叫姜嬤嬤過來?!?/br> 姜嬤嬤也正準備過來,周斯年這一氣便一個半月未曾過來,西府積了好些事兒沒曾匯報。姜嬤嬤人剛到明園,就遇上了來喚她的下人。 那人匆匆說了主子爺叫她,姜嬤嬤還道出了何事兒,連忙快步跨進了主屋。 進來便看見周斯年端坐在窗邊,半垂著眼簾,神情冷冷淡淡。 姜嬤嬤雙手交握垂在下腹,恭恭敬敬地行了個禮。知曉他心情不暢,她旁的話也不多說,念經似得快速地匯報著。就見她話很快說完,面上淡淡的世子爺好卻似不滿地蹙起了眉頭。 姜嬤嬤雙眼盯著自個兒腳尖,于是人站著沒動。 周斯年開口道:“嬤嬤,是不是還有事兒忘了說?” 姜嬤嬤眼皮子一抽:“世子爺可是問的夏姑娘?” 周斯年的眼睫顫了顫,沒作聲。 過了一會兒,點頭:“嗯?!?/br> “夏姑娘的事兒,因著爺交代了老奴可‘看著安排’,老奴便斗膽做主了?!苯獘邒叻€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