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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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蕊也無奈,夏花姑娘就是不愿接:“夏花姑娘說她得了管事mama的眼,用不上姑娘您的銀子?!?/br> 然后,她便把從夏花那兒聽來的情況,細細與夏暁分說。 原來,夏花那日借妍mama的手整治了玲玉香蘭鳴柳三人之后,便得了妍mama的眼。她又趁機借勢,在同樓的姑娘中立了威。樓中姑娘們不敢再找她麻煩,伺候的丫鬟婆子對她也更慎重。 加之春先生夏先生的看中,漸漸地,夏花隱隱有了樓中第一人的勢頭。 綠蕊說得眉飛色舞,夏暁卻眉頭越皺越緊。 壞事了! 按她原本的預計,只要她家花兒表現出中上資質就行了。 這樣,拖長了時間方便自己籌到錢,也好保護夏花不受糟蹋。屆時她再將人贖走,也輕易??上幕ㄟ@下子,出頭太盛了。被兩個主事mama看上,盯得緊不說,怕是往后她出再多銀兩,那摘星樓也不會放人。 事情出了意料,夏暁一時犯了難。 思索了半天,夏暁覺得不對勁。 她家花兒不是個笨的,她素來最為謹小慎微,這般做派就有些反常。夏暁忍不住懷疑,是不是夏花有旁的打算。 心中擔憂,但沒見著人她也不清楚到底為何。 想了想,夏暁想著還是等見了夏花的面兒,聽她親口說了再作打算。 …… 另一邊,周斯年連夜寫好了奏折,第二日一早便急急進宮面圣。 因著身為駙馬的關系,他除了將來繼承爵位,身上也未有其他官名。只是時有被惠德帝私下召見,做些不便公開的差事。此次亦是一樣,周斯年將查到的東西上呈給惠德帝,剩下的后事,自有大理寺清查。 惠德帝予以口頭褒獎,也不做其他表示便示意周斯年退下。 周斯年心中冷笑,面上恭敬地告退。 出了宮門,他便將事兒都放下了。左右后面的事兒輪不到他管,他也沒甚好cao心。這段時日他也勞累,接下來怕是要休息一陣。 好幾個月沒見了,府里的長輩也十分想念。 周斯年從宮里回來,騎在馬上,老遠看見老太太院里的嬤嬤在大門處守著。等靠的近了,他笑了笑,翻身下馬便直說這就過去。 晚上陪著一起用膳,老太太忍不住又老調重彈。 她總見著自個兒這孫子奔走,這日日身旁沒個內人伺候,只覺得心疼極了。老太太邊打量邊氣下人伺候不經心??纯催@三個月舟車勞頓的,她金孫人都瘦成什么樣兒了! “芍藥伺候的可還穩妥?” 老太太知曉他此次出去只帶了侍劍侍墨和李婆子,拐著彎兒地試探孫子的意思,“若不稱心,給你再換個貼心的?” 周斯年無奈笑了下:“不用,芍藥可以?!?/br> “那你怎么不將她開臉?若還順眼的話,開了臉留屋里不是更好?” 周斯年垂下眼簾,沒說話。 老太太一見這態度就生氣。 她消息可靈通著,那芍藥進了握瑾居,分明就連他面兒都沒見著!這是故意糊弄她!于是氣哼哼的道:“人給你了你就受用著,莫學那話本子里的鬼東西,求什么情投意合。朝暉堂那個不識相,你就冷著她!” 周斯年嘴角滯了滯,哄著她:“不是蕭媛的事兒,您莫氣。孫兒事兒也多,您不是看著呢嗎?這才剛回來還沒喘口氣,孫兒哪兒有那個閑心?” 老太太才不聽他解釋。狠狠瞪著自個兒周斯年,一臉的恨鐵不成鋼:“受她委屈這些年還不夠?天天哄著她可討到好了?你說你,怎么就不醒醒呢!” 周斯年:“嗯,孫兒省的?!?/br> “你別糊弄我!” 老太太一點不上當,這根本就是油鹽不進。天殺的,她芝蘭玉樹的金孫,怎么就非是腦子不清在那蕭媛身上栽了跟頭?老太太看著他忍不住又恨又悔,當年就不該接蕭媛來國公府??! “也不是奶奶逼你?!崩咸徚丝跉?,苦口婆心,“若是怕她看見了礙眼,你可以將人安置在前院。不合規矩便不合規矩吧,咱家也不怕傳出去。誰叫你這么大歲數了,膝下還沒個子嗣……” 若不是蕭媛身份實在貴重動不得,她早就想叫周斯年休妻了! “孫兒省的?!敝芩鼓旯郧傻攸c頭,也不跟老太太犟嘴,好脾氣地哄了哄便說要去福臨園,“母親也在等著,那孫兒就告退了?!?/br> 老太太看著他固執的臉,嘆氣。 周斯年不說話,陳氏也只能作罷,擺擺手示意他自去。 出了榕溪園,周斯年沉沉嘆了口氣。 國公夫人閔氏與老太太一個路子,說不到兩句,就想給兒子塞人。 周斯年著實疲憊,拿一樣的話搪塞她。 閔氏性子強勢,不像老太太那般好打發。狠下了心直對他說,再寬限他三個月。若三個月后若周斯年還這幅油鹽不進的模樣,她就去宮里狀告蕭媛誤人子嗣,要害他們周家香火斷絕! 素來站在兒子一邊的定國公,此次也贊同妻子的話。 鋒利的視線落在周斯年身上,氣勢黑沉的嚇人:“你母親說得正是?!?/br> 定國公聲如洪鐘,說出來擲地有聲,“他皇家公主便再是貴重,也不能違了這天道倫常。不能為了她順心,就攔我周家開枝散葉!周斯年老子告訴你,這次若是她要鬧,老子便陪她鬧,你且看看圣上要怎么判!” 周斯年揉了揉眉心,頭疼。 “你若是還想叫她占著你嫡妻的位子,老子不管你?!倍▏晟僖苍桨?,明白兒子那份心,也不忍比他太狠,“正如你母親說,寬限你三個月,三個月后你母親做主,親自給你挑良妾?!?/br> 周斯年也不辯解,無奈地應承了三月之約。 這廂好不容易安撫好了母親祖母,出了福臨園,朝暉堂的紅椽又在二門等著他。 周斯年眼風都未遞過去,面沉如水地只當看不見。紅椽卻不管,眼巴巴地纏上來說是公主有請。周斯年身心俱疲,再沒了精力去理會,腳下停都未停,冷著臉便大步離去。 紅椽跟著小跑了半天,直到被外院的人攔下,才悻悻地離去。 腳踏入握瑾居之時,已然天色已黑。 李嬤嬤早已把馬車內的東西收拾了,此時正放在他書房的書桌上。 書房里燈火通明,案桌上還擺著幾件東西。 周斯年一眼瞥過去,就看見了最上頭的黑盒子。倒是一愣,沒看到東西他都忘了。此次差事匆忙,他收拾行李時,倒是沒曾想自己順手就把兄長送的簫也帶上了。 看到盒子,面上緊繃的男人神情倒是緩和下來。 周斯年緩步走過去,手指撫著盒子上的花紋,很有些懷念。 這里頭的簫,是他十二歲那年調皮跟兄長偷跑出去逛廟會,兄長順手買了給他的。原就在路邊的攤子上買的,不是什么貴重物品,只是那次之后兄長去漠北再沒回來,這最后送的東西便成了他的念想。 想著,他打開了盒子。 這一看,臉頓時沉下來。 簫的樣式差不離,他一眼看出不是兄長送的那把。 周斯年眉心皺緊了,冷聲道:“來人,叫李嬤嬤過來!” 李嬤嬤才正要休息,突然被敲門還很詫異。等聽見是世子爺發怒頓時一驚,忙不迭地收拾了下便匆匆趕過來。 “盒子有誰動過!” 李嬤嬤伺候他多年,周斯年知曉她辦事穩妥,自是不懷疑她會不知分寸。 云里霧里的,李嬤嬤還沒反應過什么盒子。等抬頭一看是大公子送的那簫,臉色倏地一變。 她雙膝一軟,跪在地上:“老奴也不知,盒子昨兒就收好了放爺屋里。該是沒人動過才是……” “沒人動?” 周斯年聲音冷的似含了冰渣子,“沒人動,這盒子里的簫怎么換了?” 李嬤嬤答不上來,她哪里知道。 “去叫掌事嬤嬤過來,這兩日誰進了本世子的書房!” 掌事嬤嬤來了也無法,查了一圈,下人跪了一地。得出除了李嬤嬤進來放東西,沒人踏入過書房的結論。 李嬤嬤的臉,當即白了。 這錯她可擔不起,李嬤嬤伏在地上,急得汗如雨下。她腦子里快速地回憶著,恨不得蛛絲馬跡都回想起來。 電光火石之間,她想起了兩個月前與夏暁的對話。 李嬤嬤一個頭磕在地上:“爺,夏姑娘動過您的盒子……” 第三十四章 燈火通明的書房內一片死寂,地上下人跪了一片。上首的男人靜靜垂著眼簾, 面上冷冰冰的, 壓迫的氣勢叫空氣都逼仄起來。 周斯年輕易不發火,但一旦怒起來絕非旁人能承受得了。 李嬤嬤眼睛盯著指尖, 連吸氣都放輕了:“那日, 老奴見夏姑娘將盒子拿在手上過。不過聽了老奴勸告,把玩了一息的功夫, 夏姑娘便又放了回去。至于后來她是否動過盒子里頭的東西, 老奴不知?!?/br> 周斯年沒有說話,黝黑的眸子在搖曳的燭火映照下,越發的迫人。 書房內的氣氛,越發緊繃。 下人們摸不清他什么態度,也不清楚李嬤嬤說得夏姑娘是誰。只戰戰兢兢的跪著,后背漸漸被冷汗浸濕了。 直至許久之后, 上首坐著的人淡淡擺手,眾人才松了口氣退了出去。 只是,李嬤嬤的臉色十分不好看。 侍劍瞥了她一眼, 垂眸不知想些什么的李嬤嬤若有所察地抬起了眼對上,下巴倐地緊繃,似乎有些愧疚的樣子。 侍劍什么也沒說, 轉頭走了。 次日一早, 周斯年便駕馬去了西府。 姜嬤嬤聽到門房遞來的消息, 匆匆出來迎接。一見主子臉色不對, 連忙拿眼神尋問他身后侍劍侍墨怎么回事。 侍墨沖她搖了搖頭, 示意她最好莫問。 姜嬤嬤臉色一變,雖不知緣由,卻沒再開口問了。 彼時,夏暁還在睡。 守在明園院子里的阿大阿二聽聞男主子來了,默默對視一眼,默契地知曉了彼此的意思。她們還叫記掛著夏花身份的事兒,總覺得不該瞞著世子。 如此,雙方眼中都有些為難之色。 事實上,關于夏暁與青樓姑娘來往,只要獲得世子理解,那便是出了事兒也能兜住。她們尋思了許久,還是要告知周斯年。與其哪天東窗事發,被不知其中彎彎道道的外人以訛傳訛壞了名聲,還不如她們直接跟世子爺坦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