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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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頭的趙明珠,捂著臉哭得可傷心。 夏暁那幾下子剛好砸在她的額頭上鼻梁骨上,額頭迅速腫了包不算,趙明珠那鼻子里,血更是嘩嘩地就流了下來。 捂著鼻子,趙明珠大呼小叫:“我鼻子斷了,我鼻子斷了!都是死的嗎,還不快送我回城找大夫??!” 主子受了傷,這可如何是好! 遠遠看著的趙府下人們嚇破了膽,踉踉蹌蹌地過來,扶著趙明珠就往馬車上架。 她們也顧不上抓住打人的夏暁了,腦子里空蕩蕩的只剩下害怕。若是趙明珠破了相,她們這些貼身伺候的,一個也跑不了! 于是,駕著馬車飛快地往城中趕,只留下倉促的背影。 …… 李嬤嬤看著馬車絕塵而去,有些憂心:“姑娘又惹禍了,會不會耽誤主子的事兒?” 侍劍冰塊臉,有點不理解她的擔憂:“……這不是那女人自己找茬?”不動手抽,難不成站著讓她打? 兩人對視一眼,侍劍滿臉不以為然。 李嬤嬤:“……” 礙眼的人都走了,夏暁也不用在車上縮著。 幾人將馬車寄放在山腳下的涼茶鋪子里,徒步往半山腰爬。 李嬤嬤跟在夏暁身邊,見她臉不紅心不跳,忍不住提點了一句:“姑娘,趙家那姑娘怕是又要鬧了,您不若夜里跟爺好好說說?!?/br> “說什么?” “跟爺說說今兒遇著的這事兒啊?!崩顙邒呦胫攀哪隁q,怕是還不懂人情世故,語重心長,“您對她動手,且還傷著她了。若是您也受了傷還好,偏您沒事兒。這若是要對峙了,您就是占理也是錯?!?/br> 說得有道理,夏暁點了點頭,然后開口:“她說我打她,我就打她了?” 李嬤嬤一愣:“???” “不是她打我么?” 夏暁瞪大了眼,看了眼悶聲不吭跟著的侍劍驚奇地問,“明明她帶著六個護衛圍我的馬車,怎么變成我打她?你看見我打她了?” 侍劍渾身一僵,略有些窘迫地垂下眼簾,聲音嗡嗡的:“沒……” 夏暁一笑,歪頭沖李嬤嬤道:“你看,我說我沒打她嘛!” “你說趙家的姑娘心怎么這么狠毒?我一個中毒頗深的嬌弱女子,都下不來馬車,哪有那手勁打得她頭破血流?她非要這般污蔑?” 她皺了皺眉,一臉憤怒地沖李嬤嬤譴責道,“官家太太怕是覺得我們平頭小百姓沒權沒勢,不順心了故意不放!真是欺人太甚!” 李嬤嬤:“……” 此次對話后,一路死寂。 三人相顧無言,很快登上了半山腰的寺廟。 夏暁跪在一尺高的佛像面前,閉著眼十分虔誠,并且長篇大論地感謝了一通。 李嬤嬤侍劍等人不知道她心里說什么,看她跪了那么久,心里還驚疑,沒想到愛吃rou的夏姑娘竟還是個佛門信徒? 夏暁:……感謝老天爺給我一條命!感謝老天爺沒將我送去肥豬地主老員外家!感謝老天爺夏家還沒倒掉!感謝老天爺她家花兒還清白無暇!最后,感謝老天爺周斯年他真的長得超好看! 最后,求周斯年發現了她弄斷了他的簫,別打人…… 夏暁上了一炷香,便起身去找求護身符的。 護身符的案桌設在偏廳,夏暁找了半天才找到那地方。她站在求護身符的案桌邊,看著桌案上黑黃黑黃的東西,忍不住又想起了那斷成兩截的長簫。 夏暁默默心虛,不若她求兩張吧…… 第三十一章 揣著兩張護身符, 一行人用了齋飯就回了。李嬤嬤陪著夏暁在馬車內坐著,侍劍揮著馬鞭,安靜地趕著車。 馬車上, 夏暁想想還是心虛。 雖然弄斷了簫不是她有意, 但李嬤嬤對那盒子的態度, 著實叫她沒辦法不在意。瞥了瞥李嬤嬤的臉色,夏暁狀似閑聊地問了句:“對了嬤嬤,方才那盒子里裝的什么啊, 你那么緊張?” 李嬤嬤是一愣, 沒明白, 轉瞬才意識到夏暁問的什么。 趙明珠鬧的時候,李嬤嬤背對著馬車站,并未看清夏暁的動作。聽她這么問以為夏暁起了探聽周斯年私事兒的心思,抿了嘴角有些為難:“盒子里自然裝得世子爺的東西, 姑娘突然問這個做甚?” 夏暁心一跳, 心更虛了。 她直勾勾地盯著李嬤嬤的眼睛, 面上裝的若無其事:“沒什么啊, 就有點好奇?!?/br> 李嬤嬤斜眼看夏暁, 總覺得她神情有點奇怪??梢幌?, 那盒子她是親眼看著夏暁放回去的, 李嬤嬤倒也不曾覺得簫會出了什么事。悄摸地打量夏暁的神色, 見她只問了兩句也不追根究底, 李嬤嬤反倒為自己大驚小怪感覺訕訕。 夏姑娘難得好奇世子爺的事兒, 她這么一口回絕了也不太好。 其實那根簫, 也不是個貴重物兒,只在于送的人是大公子才這般珍貴罷了。 說起來這事兒也不是不能跟夏暁說,周斯雅戰死是全京城都知曉的。但身為周家仆人,顧忌著周家主子觸景傷懷,于周斯雅的事兒上下意識就避諱。 心下幾番糾結,李嬤嬤覺得還某些事該跟夏暁說一說。免得這心大的姑娘哪日觸到世子爺忌諱,還不知道錯在哪兒。 嘆了口氣,李嬤嬤開口:“姑娘若是真好奇,其實也沒甚好隱瞞的?!?/br> 夏暁本就心虛,聽李嬤嬤這語氣,小心臟都有些抖。 李嬤嬤沒注意到她面上異色,神情略帶著可惜地繼續說:“……那根簫,是爺十二歲時,大公子送的?!?/br> “……大公子?”夏暁抓到關鍵字。 李嬤嬤點頭:“對?!?/br> “爺的兄長???爺跟他兄長關系很好?”夏暁最怕這種親情梗了,神準的直覺告知她里頭的事兒大了。 李嬤嬤沒注意她異樣,接下來的話,卻如驚雷劈的夏暁措手不及:“是爺一母同胞的兄長,比世子爺年長五歲,兄弟兩個自小很是親厚。只是天妒英才,大公子十年前戰死沙場?!?/br> 夏暁沒說話,背后的冷汗漸漸冒了出來:“……” “爺總念著兄長,下人們于大公子的事兒從不敢碰,就怕惹了世子爺逆鱗?!?/br> 夏暁:“……” ……突然好想跳車。 李嬤嬤終于發現她神情不對勁了,看了眼夏暁,以為她在后怕:“姑娘莫擔憂,好在你放回去了,老奴不會多嘴跟爺說?!?/br> 夏暁笑了笑,盡量掩飾住心虛:“是啊是啊,好險呢!多虧嬤嬤你提醒?!?/br> 既然話都說到這個份上,李嬤嬤不藏著掖著了便順口將繼續說。左右這姑娘也算不得外人,能好好隨侍世子爺身邊,她們這些伺候的也安心:“那把簫也不是名貴樂器,爺這么些年去哪兒都隨身帶著……” “既然如此,為何今兒個盒子在馬車里?”夏暁心里苦,都要隨身攜帶了怎么不帶好!竟然被她隨便翻翻就翻出來,最煩躁的是還正好被她一屁股坐斷了! 原還打算告知李嬤嬤這件事兒的夏暁,此時恨不得實情嚼碎了,咽到肚子里。 她心里尋思著,若不一會兒回了城她趕緊買個樣式一樣的,先應付了這茬,等回了京城再仔細想辦法。左右也沒見周斯年平常拿出來把玩,這段時間更是忙的不見人影,應該能混過去……吧? 可這般想著還覺得自己倒霉,忍不住碎碎地又質問,“嬤嬤既說了爺很珍視,怎地他又不好好收起來?” 提起這個,李嬤嬤與外頭偷聽的侍劍倒是心聲一致了。他們哪里看得透爺想什么啊,爺自小習慣就怪,反正不去碰最好。 夏暁巴巴地看著她,這簡直太坑了! 李嬤嬤也解釋不好周斯年的想法,轉頭又繼續說起定國公府的事兒。想著即便這個是養在外頭的,比起作踐世子爺的長公主,這位更像爺的枕邊人。定國公府的那些事兒,該知道的,也該叫夏暁心中有個底兒。 這般想著,李嬤嬤便決定繼續提點夏暁:“夏姑娘即便知曉世子爺姓周,怕是也不知他是哪個公侯府邸的世子吧?” 夏暁滿腦子都在回憶那根簫什么模樣,心神不寧地點了頭。 她確實不太懂,對古代官僚體系淺薄的認知讓她對‘世子爺’三個字的理解,僅止于‘勛貴’。即便當初聽到李嬤嬤說,要她單從‘世子’這兩個字里獲得旁的什么信息,真是為難她了。 夏暁頭點的干脆,李嬤嬤看著有些好笑。 這個夏姑娘,明明不是個蠢笨的,偏偏又活得稀里糊涂。跟在世子爺身邊兩個月,愣是就知道個名字:“老奴猜,若不是老奴上回順口說了爺的身份,您是不是還對世子爺的事兒一無所知?” 眨了眨眼,夏暁不否認。 事實上,若不是李嬤嬤那次提起了,她甚至連那位爺名叫‘周斯年’都不知道! “那爺家中境況您知道多少?” 夏暁:“……” 她不知曉多少,但看著西府下人規矩嚴。她猜測周斯年若不是富家公子,那便是某個官員之子,但沒敢往高了猜。 “……爺是何年歲可知?” 夏暁搖頭,反正看著不老。 “那……可有詢問過爺有無官名在身?” 繼續搖頭。 李嬤嬤:“……” 一問三不知,這姑娘是活得有多糊涂!就這種態度,領進主宅被那位吃了都半點不冤枉! 李嬤嬤嘆氣,只得跟夏暁重頭講起:“爺出自定國公府,一等公爵位。定國公府三代國公都鎮守漠北,守護大康百年,在百姓心中十分有聲望。定國公嫡系往年在漠北,也是從世子爺這代才漸漸回了京?!?/br> 夏暁無言以對,周斯年的身份不曾想會這么高。 一等公爵是什么她不知道,她只聽她哥哥說過,整個大康朝一共才三位一等公爵。定國公府,更是大名鼎鼎。 “爺的身份很高啊……” 李嬤嬤點頭,出了皇家宗室,就屬他們周家最為貴重:“朝中之事,老奴說不清也不便多說。老奴主要在世子爺院子里伺候,就跟您講一講定國公府的主子境況?!?/br> 夏暁突然喪失了斗志,身子歪在軟榻上,一臉爛泥湖不上墻:“……你說?!?/br> 李嬤嬤見狀眉頭一皺,卻也沒在意。 照她看來,朝暉堂那位不是個好相與的,府內的火早晚會燒到夏暁身上。而夏暁這人雖有點小聰明吧,但做事靠譜的時候真心不多。 李嬤嬤總覺得,她一轉身這姑娘就要惹禍。 “世子爺是國公夫人嫡出,今年剛二十有二?!崩顙邒哐院喴赓W,“夫人所出兩個公子,爺是次子,長公子便是方才那位,十七歲戰死沙場,府上人還在的也就世子爺一個。剩下的,還有兩個姑娘,年歲不大,具是庶出?!?/br> 簡單交代完,轉頭見軟榻上窩著的夏暁走神。李嬤嬤暗暗皺了眉頭,心下有些不悅。她在費心提點,可這姑娘卻應付了事,有些不識好歹。 夏暁確實有些消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