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程素剛出門的時候，劉淇就斷定程素今天回來的肯定不會太早，可沒想到人中午就回來了，真是大大出乎她的意料。

    可照周子期那個黏糊勁兒，實在是不應該啊，難道說這是度過了熱戀期？劉淇搖搖頭，她腦袋里面裝的都是些什么??！

    “素素，我的吃的呢？”天大地大，吃到最大。

    程素被剛剛發生的事情驚嚇到了，這才想起來，抱歉道：“啊，我剛剛回來的太匆忙了，忘記買了，我幫你打電話叫外賣吧，那家我下次出去再給你帶回來?！?/br>
    劉淇覺得有些不對勁，這個不對勁倒不是因為忘記給自己帶飯了，而是因為程素的記憶力一向十分不錯，而今天卻忘記了。

    這倒不是說記憶力好的人就不能夠忘記事情，而是神色有些不對，有些恍恍惚惚的，甚至面上還有些茫然。

    “沒關系，少吃點還可以減肥。素素，不會是周子期欺負你了吧？”

    程素立馬搖頭，“真的沒有?！?/br>
    劉淇：“那肯定就是他在外面拈花惹草了！也不應該啊，難道今天逛論壇網頁恢復之后刪了不少帖子，之后自稱周子期的人發的求愛帖的人是假冒，騙回復和訪問量的嗎？”

    求愛帖？

    就是剛才周子期告訴自己的那個嗎？選本還有幾分好奇的程素，現在真的不想打開看，剛才的體驗太過于深刻，她都有些不知道應該怎樣去面對周子期。

    程素只說有些擔心試鏡不會過，所以可能看上去有些無精打采的懵逼樣，好在劉淇也沒有繼續問下去，繼續看電影，用電影來緩解自己胃里面的空虛。

    試鏡的日子一天一天的逼近，程素干脆以自己需要充電為借口，推脫了周子期的邀約，讓自己靜下心來，因為并不知道藍色的天空劇本內容，所以看了幾本青春校園言情小說，又重溫了幾部她印象中十分火的校園偶像劇，邊看邊揣摩著那個主角的演法。

    邊揣摩邊想，如果是自己演的話又應該怎么演，怎么去處理一些小細節，自己自身所帶的情感。藍色的天空是一部校園青春電影并不像動作片，不需要有什么特別難的動作，最重要的是有一種青春的味道，以及演員自己細膩的處理，得讓觀眾看起來舒服，不別扭，那就成功了一半。

    至于能不能火起來，剩下的一半也特別重要，當然是得有一個好的劇本，好的人設。

    如果自己真的想要靠這個賺錢，那就的努力起來，就算只是一個小角色自己也應該認真的對待。

    第二天就要試鏡，程素和劉淇兩個人決定早睡，程素洗完澡，準備上床的時候征詢了一下意見：“現在關燈了啊，不然待會兒大家都上床了睡暖和了關燈簡直是一種罪過?！?/br>
    “可以?！眲恳呀涖@進被窩。

    錢紛紛突然隱形眼鏡掉在了地上，在地上找了一會兒，急忙道：“別別，我等會兒關燈，隱形眼鏡掉了?！?/br>
    “要幫忙嗎？”

    “沒事兒，就在這塊，我大概知道位置，待會兒上床的時候別踩我這塊，我自己找就行?！?/br>
    隱形眼鏡本來就不怎么好找，程素也怕自己一個沒注意過去幫忙給人踩碎了，于是也上了床，沒過兩分鐘，只聽下面一聲重重的呼氣聲，應該是找到了，果然，燈熄了。

    漆黑的環境最適合人進入睡眠，就在程素意識開始模糊的時候，肖墨的聲音響了起來：“和周子期現在怎么樣了？”

    程素一個激靈，原本nongnong的睡意被他一句話瞬間趕跑，“還行?！?/br>
    肖墨因為要修養元神，加上答應了程素不隨便看他的**的原因，并不知道這些天發生了些什么，“還行？”

    “嗯?！?/br>
    “所以也就是說并沒有什么進展？”肖墨心內感嘆：要么是白瞎了那副好皮囊，要么就是程素這丫頭不開竅，或者說，這幾天發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

    肖墨瞇著眼睛：“把你們這幾天的相處說說，我來幫你分析問題到底出在了哪里?！?/br>
    “就一起吃了幾次飯，然后我問他愛不愛我，他說愛我，但是我什么都沒有感覺到?！背趟乇苤鼐洼p道，并沒有說那天發生的事情。

    肖墨張口就罵：“男人的話能信嗎？他說愛了就愛了？愛是需要去感受出來的，一起吃飯之類的可能只能讓對方對你有好感，很多愛都是一瞬間產生的，你不自己去創造機會，就指望著周子期約你，機會不就硬生生少了嗎？”

    和周子期相識以來，其實機會不少，她能夠感受的出來周子期休息時間大部分都是來找自己的，其實肖墨說的自己都懂，但是呢？

    她的心里還是抗拒，害怕又發生那樣的事情，這幾天她盡量讓自己變得忙碌奇跡，不至于讓她想這件事情。

    她從來沒有人別人談過這方面的事情，也不知道自己應該怎樣和肖墨說，因為她心里抗拒，所以就放棄？

    程素搖搖頭，肖墨可以感受到此時此刻她的心很亂，他也知道自己剛才的語氣并不算好，可是程素明明一副心事重重的感覺，卻什么也不說，這才是他最急的地方。

    這就像，有的時候最可怕的并不是敵人，而是自己的隊友出現問題。

    “程素，有什么說出來，只有說出來了，問題才能夠解決。不說出來，就算我們做再多的事情，都是無用功你懂嗎？”

    程素心一橫，道：“我可以和他談戀愛，可是動手動腳，真的很難接受，我并不保守，老古董?？呻y倒要讓別人愛上自己就一定要做這種事情嗎？”

    而且她很不喜歡自己當時的反應，感覺自己的身體完全不受自己的意識控制。

    她說的隱晦，不過肖墨卻一下就知道了癥結所在，他來這個世界之后，也看過不少書籍，有些人的確是不怎么喜歡做這種事情，覺得惡心，覺得臟。

    雖然他覺得沒什么，就一副皮囊而已，可他卻不能逼她，“那你就轉移他的注意力，不讓他得逞，盡力和他周旋，讓他只能看不能吃，這樣一直躲著簡直是最沒用的辦法了?！?/br>
    “可如果他上強來呢？我現在一點力氣都沒有，絕對是弱勢?！?/br>
    “男人是剛，女人是水，你們的古人都說了，何意百煉鋼，化為繞指柔。以柔克剛，硬碰硬肯定碰不過他們啊，上次逃跑時候的我美人計不就使得挺好的嗎？”肖墨一不小心說漏了嘴。

    程素臉爆紅，氣憤道：“肖墨！你又看我的記憶?！?/br>
    肖墨“嘿嘿”傻笑，只當自己什么都聽不懂。不是都告訴她了嗎，男人的話不能信，不對，應該說是：男人的話不能不信，也不能全信。

    誰叫程素自己不說出完整的事情經過，不然他需要這樣嗎？堅決不會承認自己確實是有一點點的好奇。

    “這樣看著好著好多了，最起碼知道生氣了，有意思多了，不然和修仙界那些道貌岸然，一心只想獲得仙緣的人又有什么分別呢？”

    “人可以偽裝自己，但是千萬不能把自己原本的樣子給磨掉了。喜怒哀樂是人之常情，如果因為喜樂大笑而擔心形象就不去笑，因為怒哀而讓別人看了不喜就強顏歡笑，只會讓自己活的更累?！?/br>
    “可如果你本來的樣子不討人喜歡怎么辦？”她忍不住問，突然想起以前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程素，勇敢做自己，她的爸爸卻不喜歡，然后她努力變的更加乖巧，聽話，可結果呢？

    “人之初，性本善。銀子都有人不喜歡，視金錢如糞土，更何況是人呢？有些人偏偏就喜歡殘缺美，每個人都千篇一律的美，那隨便找一個都可以，你就沒有了獨一無二的特性，不要把自己隱藏起來，自然最迷人?！?/br>
    程素心里似乎明白了什么，道了聲謝。

    不管肖墨跟她說這么多是想讓她更盡心還是怎樣，最起碼讓她感受到了溫暖，在只有她一個人面對前路的時候有個伙伴同行，最起碼能讓她感覺到沒那么孤單。

    她突然覺得人生有意思起來，對啊，她為什么要隱藏掩飾自己，為了獲得別人的喜歡或者說是不討厭嗎？

    然而不喜歡你的人依舊不喜歡，喜歡你的人也沒有了解到真實的你，自己也覺得累，簡直就是得不償失。

    至于周子期？

    她想：車到山前必有路。

    ☆、第23章

    藍色的天空的試鏡離e大大概三十分鐘的路程，時間是早上9點整正式開始，雖然是九點開始，但必須提前去報名，不然去的越晚，人導演要是已經有人選了，那去的晚的人自然是沒有機會了。

    鬧鐘定的是早上六點半的，光是洗臉刷牙化妝女生就得花掉過很多時間，幸好程素早有預備，讓劉淇在昨天晚上的時候就將明天準備要穿的衣服、褲子、鞋子甚至包括襪子都已經找好，早上起床只需要穿上就可以。

    劉淇匆匆茫茫畫好妝，怕吵到錢紛紛小聲詢問：“我這妝看著怎么樣？”

    程素不會化妝也沒有化妝，但是不會化妝并不代表沒有審美啊，看了一眼中肯提著意見：“眼妝應該化淡一點，眼線細一點，假睫毛也不需要，刷點纖長睫毛膏就可以了。青春校園片，導演找的演員肯定是要和學生氣質外貌類似的?！?/br>
    劉淇這個妝去當禮儀模特倒是可以，但是青春片的話就顯得太過隆重，反而有些過的感覺。

    “我剪了好久的假睫毛…好舍不得，不過你說的也是，我高中那會兒別說假睫毛了就是戴個耳釘，燙個頭發學校都有人管，就算是拍電影為了效果也不能太離譜?！眲空f完又對著鏡子，開始卸妝重新開始化了起來，只不過這次聽了程素的意見，化了一條淡淡的眼線，稍微拉長了眼尾。

    劉淇的化妝技術不錯，眼線看起來干凈又清晰，感覺眼睛自然又有神，略有著圓的臉上透露出幾分可愛，明明比程素都還大一歲的人，可看著就是顯小，穿上初中校服，背上書包，沒準兒還真的可以騙過中學眼睛最毒辣的門衛，選上的幾率還是挺大的。

    兩個人出發的時候剛好七點半，到藍色的天空試鏡海選地點的時候，也不過才八點過幾分，沒想到等著試鏡的女孩已經開始登記起個人信息，排起了隊伍，一個個等待著導演和制片人的考驗。

    登記信息的人有好幾個，都是劇組的工作人員臨時客串的，這樣也能節省出來一筆費用。

    兩個人登記完信息，拿著工作人員發下來的號碼牌，劉淇抓著程素的手，唧唧喳喳說個不停，“素素我好緊張啊，你說要是待會兒我一緊張，肢體僵硬，跟個木頭似的被導演嫌棄了可怎么辦啊?！?/br>
    在她們前面大概二十多個人的樣子，而且他們后面也有逐漸增多的趨勢，程素雖然是第一次試鏡，但真的沒有覺得緊張，安慰道：“你往那里一站就是一個學生樣，要是真的肢體僵硬了，導演可能也會覺得這是個有點呆愣的學生，所以，別緊張，正常發揮就很棒了?！?/br>
    “真的嗎？”

    “真的?！彼f的誠懇，雖說目的是為了安慰劉淇，倒是的確是真話啊。

    九點鐘的時候，最前面的一扇門打開了，走出一個大概四十來歲，戴著眼鏡，穿著一身休閑裝的男人，對著外面大聲道：“一號，容慕，過來試鏡了?！?/br>
    試鏡正式開始。

    大廳里面排著隊的人開始躁動起來，聽口音似乎外地的也不在少數。

    男女生的顏值有高有低，程素前面的女生看了程素好一會兒，等程素發現的時候才轉移了目光，程素也沒在意，有幾分習以為常的意思。

    當第一個進去的人沮喪著臉出來之后，眾人明顯又緊張了不少，大部分人都覺得：要么面試很難，要么是第一個進去的人太緊張發揮失常。

    劉淇也不例外，沮喪著臉：“還是好怕待會兒一緊張什么都忘記了?！?/br>
    程素握住劉淇的手，柔聲道：“深呼吸，放輕松，待會兒要是實在是緊張老師上課的時候教的都忘記了，就想象你回到了自己的高中時代，臨場發揮?！?/br>
    “可是…這可是洪安導演的電影啊，拿到金華獎之后沉淀五年的第一部親自cao刀的作品啊，他之前拍的踏雪尋梅我看了好多次，女主死后，里面李周飾演的江湖殺手最后隱居山林終身不娶，那畫面，那眼神拍的就是讓人覺得莫名的想哭?！?/br>
    李周飾演的江湖殺手其實叫做范逍，一個冷血無情的殺人機器，他的眼里沒有愛恨情仇，但在一次秘密任務中，身負重傷，被宮妃柳絲絲救了，并且威脅她不許伸張，不然就取了她的小命。

    他看準了柳絲絲的懼怕，害怕搭上自己的性命和聲譽，他的眼睛里面傳達了一種如果你現在叫的話，就別怪我手中的劍，那里面的殺氣絕對不會因為她漂亮的臉而減弱半分。而她走到貴人這個位置，后宮里面，或明或暗的敵人不知凡幾，一旦被人抓到一點把柄，在翻身難，于是她收留了這個來歷不明的男人。

    有些人在一起總是輕易容易讓人淪陷，就算明明知道之間不可能，可還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范肖想帶柳絲絲離開皇宮，制造出一場假死，柳絲絲也同意了，可就在實施計劃的最后一周時間內，柳絲絲突然告訴他不走了，說：這陣子我想了很久，也許離開了皇宮之后，我會和大多數女人一樣，過著貧苦的日子，為了生計而折腰，而且我可能并沒有那么喜歡你，只是在皇宮帶的久了，就會渴望自己的生命更加跌宕起伏些。對不起，范肖，你覺得我是虛榮也好，現實也罷，我可能要辜負你，不能跟你一起走了，對不起。

    他突然覺得自己在暗中所做的一切都是沒有意義的，別人并不領情，殺手少年第一次談戀愛，以為不喜歡就真的是不喜歡。再次相遇時，她是妃，他是當朝權傾朝野的右相重臣，在背后出謀劃策。

    她依舊會在下雪天去湖心亭賞梅，一坐就是一整天，他站在遠處，默默看了背影后囑咐宮女去宮內拿件披風，他有些不明白，為什么她還要來這里賞梅，那里有他們之間的回憶，時隔多年，他已經不再是那個除了用劍殺人，什么都不懂的青澀少年，那一瞬間他突然想問：告訴我，當年突然改口，真的是因為害怕失去現有的一切嗎？

    后來，先帝駕崩，右相篡位成功，許他金銀珠寶，香車美人，一輩子享用不盡的榮華富貴，可他卻只提了一個要求，把先皇的柳貴人免去死罪賜給他。

    當看到柳絲絲最后一眼的時候，他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提出那個要求，其實最愛的也是最恨的，可當人真的離開的時候，他突然醒悟，相比于失去你，恨并不算什么。

    范肖眼里滿是清明，里面有后悔，只怪當時年少，如果真的愛慕虛榮的話，先皇駕崩之后不是應該想方設法的來找自己嗎？愛到深處，倒是希望自己愛的人是個愛慕虛榮的人，最起碼那樣，我們還可以讓對方一直陪著自己到老。

    他抱著柳絲絲，在大雪紛飛的寒冬里面，離開了這個其實并不適合他們的地方，若有來世，寧做平民百姓。

    每個角色由不同的演員演出來都是不同的味道，合適的不合適的導演只要看你稍微演上那么一段就知道是不是自己電影里面想要的東西。

    差不多保持三分鐘一個的速度，當然也有出來時間長一些的，站在程素前面的人正在以一種微妙的速度縮減著。

    當叫到劉淇兩個字的時候，程素只感覺自己的手心突然一痛，看在她馬上就要去試鏡的份上，先不跟她計較，要是以后在這么掐個幾次，還真說不準會不會出事兒。

    程素暗自揉了揉自己的手心，輕聲道：“加油，別緊張，記住我剛才跟你說的?！?/br>
    劉淇重重地點頭，走了進去，大概過了五分鐘之后，人還沒有出來，程素想：五分鐘總比三分鐘好，最起碼選上的幾率可能就從原來的幾百分之一變成了幾十分之一了呢？

    程素看了看手表，秒鐘剛指到十二的時候，劉淇從辦公室出來了，手捂住心臟，一副緊張到不行的樣子，剛準備跟程素說上兩句的時候，程素的名字就被點到。

    程素走進門之后，前面的考官眼睛明顯亮了起來，里面的驚艷掩藏不住，就連導演也都多看了好幾眼，心里突然冒出一個想法：天生要吃這碗飯的的人，上鏡絕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