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節
女人氣急,再次伸手想要將銀色面具給摘下來,手腕卻被牢牢抓住了,楚昭眉頭一皺,低斥道:“你這女人實在是不聽話的緊,都說了面具不能摘下來,竟然還一而再再而三的觸犯本世子的底線,是不是有些太過了?” 齊蓁冷笑一聲,毫不客氣的譏諷道:“世子爺既然深夜闖入民婦房中,想來也不是個顧及規矩的人,不如讓民婦瞧一瞧世子爺的真容,如此一來確定了您的身份,我也好早作打算?!?/br> “早作打算?” 楚昭聽了這話,恨得咬牙切齒,藏在銀色面具后的面頰扭曲的厲害,手上的力氣更大幾分,好像要將齊蓁的骨頭給捏碎般。 “早作什么打算?你是不是真看上那個姓嚴的了?他有什么好?能比得上本世子?”楚昭惡狠狠的開口,這幅兇狠的模樣好像擇人而噬的野獸般,眼中血絲滿布,十分猙獰。 齊蓁心里頭憋著火,狠狠拍了一下桌子,就要從軟榻上坐起來,偏偏她整個人都被楚昭給壓著,男人身材高大健壯,力氣大的驚人,無論如何都掙扎不開,即便用力推搡著,依舊如同蚍蜉撼樹般,沒有任何用處。 冷冷的看著眼前的楚昭,齊蓁冷笑:“我就算看上了嚴頌之又如何?那也與!你!無!關!” 楚昭整個人都扭曲起來,直接將齊蓁壓倒在軟榻上,伸手用力一撕,薄薄的肚兜兒就被扯了下來,露出光潔粉潤的皮膚。 夜里微涼,齊蓁身子輕輕顫抖著,兩手護在胸前,借機想要從軟榻上爬下去,卻不想被楚昭一手握住細白腳踝,直接抬起一條細腿搭在肩上,撕拉一聲,身上便什么阻礙都沒了,赤條條的立在男人面前。 齊蓁羞憤欲死,一耳光就要打在楚昭臉上,卻因為這人帶了銀色面具的緣故,根本無從下手,氣的狠了,齊蓁一口咬在男人的右手上,那處原本就有一道齒痕,此刻小女人跟瘋了似的死死咬住那塊rou,濃郁的血腥氣在口腔中彌散開來,手背上的rou都快被生生咬掉了。 劇烈的疼痛更刺激了男人的神經,楚昭原本就不是什么好人,此刻大掌扣住雪白的下顎,用力一掰,疼的齊蓁眼淚直流,不得不松了口。紅潤小嘴兒上沾滿了血,沾在了下巴上,楚昭也不嫌棄,直接將薄唇覆了上去,將殷紅的血一點點舔干凈,之后才用牙齒啃.咬著小女人細膩的唇rou,吻得越深,也越發用力。 齊蓁掙扎著想要咬男人一口,以解心頭之恨,偏偏下顎被人死死扣住,連那張小嘴兒都合不住,只能任由靈巧的舌尖極為放肆的攻入其中,纏著她的舌尖,不斷吮.吸著。 口腔中的血腥味兒更濃了,齊蓁嘴唇疼的厲害,但因為心里頭恨得緊,她根本不想向眼前的男人低頭。 當初明明是廉肅招惹了她,逼著齊蓁嫁了,現在才成婚多久,這個男人搖身一變從廉肅成了楚昭,戴上了銀色面具,家里人就全都不認了,小平安如今都快滿月,卻一次都沒有見過父親,廉肅連血脈親情都不顧,當真是鐵石心腸。 女人淚如泉涌,眼淚怎么掉也掉不干凈,對上那雙水潤潤的杏眸,楚昭心里頭能舒坦就怪了,原本如同烈火燎原般的欲.念,此刻仿佛被水潑過般盡數熄滅,他松開手,坐直身子,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男人身上的衣裳不知何時被扯開了,胸膛赤.裸著,露出皮rou上密密麻麻的傷疤,齊蓁看著熟悉的身體,扭過頭去,緊緊抿著唇,什么話都說不出口。 楚昭眼皮子抽了一下,將外袍脫了下來,蓋在小女子玉白瑩潤的身子上,遮住旖旎的春光,不是楚昭不想碰齊蓁,而是女人臉上的失望太過明顯,以至于楚昭不敢妄動,否則后果不堪設想。 房中十分安靜,針落可聞,只余兩人的呼吸聲,十分急促。 男人的喉結上下滑動了一瞬,粗糙指腹揉搓著女人的唇瓣,低聲道:“你又何必故意激怒我?” 齊蓁沒有理會這個男人,即使男人愿意撒謊,非想當勞什子譽王世子,那他就去當吧,反正自己一個人也不是活不了,她有伯元仲琪,還有小平安,比起這個眾叛親離的男人不知強出了多少。 “聽話?!贝笳泼S厚的黑發,楚昭暗自低嘆一聲,手上的動作十分輕柔,好像眼前的小女人是一件易碎的瓷器般,稍稍一碰就碎了。 “日后不要再跟嚴頌之往來了,他不是什么好東西,你已經嫁過兩回,還生下了小平安,嚴頌之即便因為你的容貌而接近,卻也不會娶你當正室,畢竟崇安伯府的門第在那里擺著,最后吃虧的還是自己……”聽著男人的破鑼嗓子,齊蓁眼中怒意更濃,這人還真是沒有變,明明自己才是最無恥的那個,偏偏在這牲口眼里,誰接近她都是不懷好意。 齊蓁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并非國色天香的美人兒,即便這張皮囊生得好,但也不會讓嚴頌之動心,畢竟嚴頌之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生在世家大族中,身邊連個通房丫鬟都沒有,此種正直的男子,哪會像楚昭說的那么不堪? “好了,我累了,若是世子爺今日沒有興致,就先回吧?!?/br> 齊蓁閉上眼,看都不看男人一眼,與她第一次見著楚昭時欣喜若狂全然不同,冷漠的好似凜冽寒冬,讓楚昭身在其中,卻感受不到一絲暖意。 強壓下去心底的怒火,楚昭掃了一眼被女人要的滴滴答答往下淌血的傷口,心里憋悶的很,今日他與這個女人已經鬧僵了,再說什么齊蓁都聽不進去,還不如改日再來。 不過該說的話卻不能少,否則楚昭心里頭總歸有些不踏實:“若是再被本世子發現你與嚴頌之有來往,下回本世子就不會這么輕易的放過你了,我身邊連個暖床的人都沒有,要是廉夫人再做出惹本世子不高興的事情,就由你來做這暖床的丫鬟吧?!?/br> 說完,男人彎腰親了親冰涼的臉蛋,這才從房中緩緩離開。 等到一點動靜都聽不見了,齊蓁才睜開眼,兩手死死攥著軟榻上鋪著的翠色錦緞,力氣大的好像要在上頭戳出一個窟窿似的,女人兩手捂著臉,嗚嗚咽咽的哭出了聲,豆大的淚珠兒直掉,瞧著十分可憐。 只可惜主臥內只有齊蓁一人,也沒有丫鬟伺候著,她整整哭了半夜,這才漸漸止了眼淚,用軟布蘸了水擦了擦臉,才吹熄燭火回到了床上。 當年她被威逼利誘嫁給廉肅時,已經知道姓廉的根本不是什么好東西,不過好歹還對她有幾分情意,嫁給這人后肯定不會受苦,齊蓁哪里想到她還是看走了眼,男人只不過去了山西一趟,再次出現在她眼前就成了譽王世子,他整整消失了快兩年,回了京城也不念著點兒家里的親人,要說冷血,誰能比得過他? 緊緊閉著眼,齊蓁心煩意亂,她不想再念著那個冷血無情的男人,偏偏腦子里全都是廉肅的模樣,他笑的時候怒的時候,纖毫畢現的出現在她眼前,齊蓁原本以為自己嫁給廉肅,只是被他逼迫而已,但到了此刻齊蓁才明白,若不是心里早就有了這個男人,就算廉肅又失貞相要挾,齊蓁也不會與他成親。 整晚都沒有休息好,第二日齊蓁起來,走到銅鏡前,看著雙目又紅又腫的女人,不由撇了撇嘴。 翠璉看著主子這幅模樣,嚇了一跳,主子不知眼眶紅了,就連粉潤潤的嘴也腫脹的厲害,唇上還有細小的傷口,好像、好像被人咬傷了似的,那男人下口得多狠才能咬成這幅德行,還比不上耿五那個糙漢。 不過昨夜里主臥中只有主子一人,根本沒有什么男人出現,夫人總不能自己咬自己吧? 小姑娘心里頭藏不住事兒,齊蓁一眼就看出了她的想法,登時隨口扯了個理由:“昨夜不知怎么了,嘴皮子難受的厲害,又疼又麻的,折騰的我一宿都沒睡好,今個兒早上才發現嘴巴竟然腫了,莫不是之前用的口脂壞了……” 聽到這話,翠璉當真了,麻利的將齊蓁昨日用過的口脂給找出來,打開蓋子輕輕聞了一下,咕噥道:“味兒沒變啊,怎么腫的這么厲害?” 正文 第103章 狐貍精轉世 齊蓁眼神閃了閃,沒有多說什么,只是在唇上涂了一點寶和堂的藥膏,早上吃東西的時候用了些白粥,等到中午時疼的也沒那么厲害了。 她在屋里頭坐著,就見著紅嵐急匆匆的走了進來,小臉兒上帶著笑,道:“夫人,嚴家剛剛派人送了一筐梨花到玉顏坊,您昨晚不還說想要用護國寺的梨花做香粉嗎?今個兒嚴家就把東西給送來了,還真是及時雨?!?/br> 齊蓁暗道這哪里是及時雨,分明是催命符。 昨夜楚昭不顧自己的身份跑到了廉府,就是為了威脅她離嚴家人遠著些,今日嚴家就送來了這些梨花,收下恐怕會有麻煩,不收的話齊蓁又舍不得,況且這也是人家的一番心意,若是直接辜負了,未免有些不妥。 “我這就去玉顏坊?!?/br> 昨夜齊蓁本就被那個男人氣了個夠嗆,心里頭自然不舒坦,索性直接將他說的話放在腦后,站起身往玉顏坊的方向走去。 廉府離玉顏坊近的很,走上一刻鐘的功夫就能到,當時齊蓁之所以買下現在所住的宅院,就是看中了宅子的位置極佳。 等她走到了玉顏坊后,讓紅嵐掏了些碎銀子打賞了那小廝,才跟孫氏一起去了廚房中。 孫氏干活十分麻利,很快就將梨花瓣兒過了一遍水,沖洗掉了上頭沾著的浮灰。 做香粉與香露香膏不同,無需將花粉蒸出來,只要將花瓣混了引子后,與上好的紫茉莉粉和勻,放在倉房中陰干,等到干了后再將里頭的花瓣用碾子磨成細粉,就是香氣襲人品質上佳的香粉了。 揉著花瓣,齊蓁嗅著盆中清新的香味兒,神情不由放松了幾分,等到她剛剛收拾妥當,準備吃點東西墊墊肚子,就見著紅嵐沖了進來,滿臉憂色,慌慌張張的開口:“夫人,門外來了位小姐,吵著鬧著非要見您……” 聽到這話,齊蓁一時之間不由有些詫異,用細棉布將手上的水珠兒擦干,涂上了桂花香膏,問:“那小姐是何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