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節
即使看不見男人的神情變化,但齊蓁就是知道他心情不好,雪白貝齒咬了咬唇,她上前一步,與楚昭挨得更近,兩人之間只有一臂的距離,只要她稍微動一下,就能將這人臉上的面具給摘下來。 齊蓁懷里像揣了只兔兒似的,心臟砰砰跳的厲害,她又走了一步,聲音變得越發嬌軟,比蜜糖都要甜個三分:“世子爺為何不開口?” 女人身上馥郁的玫瑰香氣即便并不濃郁,卻帶著十足的侵犯性,讓楚昭記住了這個味道,他抬頭看著那塊礙眼的紗巾,終于開了尊口:“摘下來?!?/br> 聽到這話,齊蓁愣了一下,藏在白紗后的小臉兒露出一絲淺笑,頰邊的梨渦忽隱忽現,十分俏麗,她歪著頭,眨了眨杏眸,張嘴嘟囔了一句:“世子爺這么說就有些不公平了,明明您臉上戴著面具,而民婦同樣戴著面紗,現在您非但不讓民婦瞧您的真容,還逼著我摘了面紗,這世上哪有這個道理,您未免也太過霸道了些……” 楚昭鷹眸微微瞇起,聲音干澀而沙啞,聽到耳中無異于一種折磨,但齊蓁面色卻沒變,嬌嬌俏俏的好像一朵盛放的牡丹似的,即使穿著素淡,但楚昭的眼神彷如黏在了女人身上,根本挪不開。 “摘,還是不摘?” 修長的手指放在案幾上,輕輕敲著,一下一下的發出聲音,聽在齊蓁耳中,她只覺得男人不是在敲桌子,而是在敲她的心。 那雙手,跟眼前這個人一樣,都讓她十分熟悉,畢竟廉肅是她的丈夫,兩人相伴多年,即使那個男人化成了灰,齊蓁也能記得他到底生的什么模樣,她現在非要摘下銀色面具,只是想確定這個人到底是不是阿肅罷了。 若不是,她就死心。 閉了閉眼,齊蓁氣弱,她與男人的身份有著云泥之別,眼前的楚昭是譽王世子,而她只是一個死了丈夫的寡婦,胳膊哪里能拗得過大腿?齊蓁老老實實地伸手將耳后的銀扣打開,那張玉白無暇的小臉兒露了出來,即使面上沒有涂脂抹粉,顏色依舊如同沾了露水的花瓣般鮮嫩,引得人不自覺的想要采擷。 “坐?!背验_口,示意齊蓁坐下,女人的杏眸閃了閃,只覺得現在機會正好,她輕輕挪了挪圓凳,一個沒站穩,竟直接往前栽去,楚昭下意識的伸手扶住齊蓁,卻發現一雙細白小手竟要碰著了他的面具。 男人微微皺眉,一把攥住女子纖細的皓腕,另一手箍住不盈一握的柳腰,眼中閃過一絲危險。 “若是本世子沒看錯的話,你是有婦之夫,竟然在王府中主動對本世子投懷送抱,若是被你那下落不明的夫君知道了,他會怎么想?是不是會認為自己瞎了眼,娶了個不知廉恥水性楊花的女人……” 聽到男人的話,齊蓁心里堵得慌,她張了張嘴,卻又不知該如何反駁,要是眼前的男人真與廉肅沒有半點兒關系,那她現在所做的這一切,除了不守婦道之外,她想不到其他的詞兒來形容。人越沒有什么越想要什么,齊蓁當了兩輩子的寡婦,婦道二字如同山石般死死壓在她身上,不給她任何喘息的機會。 前世今生她為了好名聲兒,一直謹言慎行,不敢有絲毫錯處,但她兩輩子都改嫁過別的男人,在世人眼中,二嫁的女人就是不守婦道,無論她心里再是不甘,也無法扭轉眾人固有的想法。 窈窕的身子輕輕顫抖著,如同被暴雨擊打的芭蕉般,看著女人陡然蒼白了不少的小臉兒,楚昭霎時間就知道自己說錯話了,他心里有些懊惱,但說出去的話如潑出去的水,根本收不回來。 “還請世子爺放開?!毙睦镫y受之下,齊蓁已經不想著揭下面具了,她不斷掙扎著,力氣卻比不過楚昭,那只手臂猶豫鋼筋般結實,無論如何都無法從男人懷抱中逃脫。 鼓鼓囊囊的兩只兔兒藏在小襖中,即使隔著一層厚厚的衣裳,此時此刻貼在男人的胸膛上,柔軟的觸感依舊十分鮮明,楚昭霎時間就起了反應,那話兒高高立起來,將身上云紋玄衣撐起了一個頗為可觀的帳篷。 乳兒被蹭了幾下,即使齊蓁已為人婦,被如此輕薄之下,心里頭氣的更加厲害,嘴唇哆哆嗦嗦的,高高揚手,想要一巴掌扇在這個無恥之徒的臉上,卻聽到男人突然開口:“你別忘了我的身份,若是本世子沒記錯的話,你除了兩個侄兒之外,還有一個不滿一歲的兒子,叫平安是不是?孩子還那么小,你可要深思熟慮才好……” 聽到自己兒子的名兒,齊蓁面色慘白,哪里不知道楚昭是在威脅她?緩緩放下了手,齊蓁目光亮的厲害,里頭好像藏著火光般,開口問道:“世子爺對民婦還真是知之甚詳?!闭f著,齊蓁諷刺一笑,死死咬住牙關,強忍住身體里的怒火。 正文 第96章 太監成婚 齊蓁從沒想到楚昭竟是個如此無恥的性子,她此刻被人硬生生的按在懷里,根本掙脫不開,沒動一下,胸口磨蹭的就更加厲害,齊蓁跟廉肅那廝過了許久,自然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感受到那話兒蠢蠢欲動,她氣的臉上紅的好像能滴出血來一般,識趣的沒有再動,否則無異于火上澆油。 軟玉溫香在懷,楚昭是個正常的男人,也是個天賦異稟的男人,他低頭埋首在女人細白的脖頸間,嘴唇輕輕碰了一下雪膩的頸子,嗅到淡淡的香氣,下巴支在齊蓁肩頭,逗弄著道:“本世子明明給過你機會,偏偏你這女人根本不知珍惜,非要自投羅網,又怪得了誰?” 粗糙手指捏住女人的下顎,楚昭手勁兒大的好像要將齊蓁的骨頭給捏碎般,眼見著小臉兒陡然慘白,男人貼的更緊,兩人之間呼吸交纏,只聽他突然開口道:“長記性了嗎?” 齊蓁心驚膽戰,此時此刻她心里后悔不跌,只覺得自己不該來到譽王府中,眼下竟然與羊入虎口沒有任何差別,若是這位世子爺與楚孟同樣禽獸,她能怎么辦?畢竟二人的身份相差極大,就算自己吃了虧,恐怕也只能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了。 胡亂點了點頭,女人水蒙蒙的眸子里蒙上了的一點晶瑩,眼看著要掉下淚來,只可惜楚昭并非什么憐香惜玉的性子,他瞧見齊蓁楚楚可憐的模樣,只想讓她哭的更兇,那張紅潤小嘴兒中為他發出嬌嬌的吟哦聲。 想到那副場景,楚昭渾身緊繃,呼吸不由急促了幾分。 齊蓁只覺得自己被一座火爐給圈在懷中,身上披著的織錦皮毛斗篷不知何時被人蹭掉了,直接落到地上。 此刻她也顧不上這么許多,跌坐在楚昭懷里頭,嬌軟的臀正好貼上了那雄赳赳氣昂昂之物,嚇得她渾身一震,想要站起身子,腰間的鐵箍卻牢牢將她按住,根本動彈不得。 “你要是真想發生點什么,本世子樂意之至……” 銀色面具也不知到底是什么材質做的,明明書房中燒了上好的銀絲炭,熱的齊蓁額角都微微冒汗了,這面具依舊有些冰涼,此刻貼在她耳后那一小塊皮膚上,弄得小女人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 齊蓁抿嘴,知道自己現在做什么都沒有用處,還不如老老實實地的等到世子爺平靜些,才好脫身,想到此,齊蓁心里頭倒是沒那么慌了,雖然楚昭的身體有了反應,但這男人若是真有做出那檔子事的想法,恐怕她現在早就不能全須全尾的呆在此處了。 腰間那只大手一開始還老老實實的放在原處,到了后來竟然丈量著女人的腰肢,隔著一層小襖掐了幾下,好在楚昭還要點臉面,沒有將那只祿山之爪探入衣襟中,齊蓁還能皺眉忍耐。 身下那處硌人的東西漸漸偃旗息鼓,齊蓁雖驚異于那物件兒的尺寸,但她好歹也是嫁過人的女人,自然不會將驚奇表現出來,畢竟廉肅那東西同樣勇武的很,每到夜里都將齊蓁弄的哭個不停,好像被暴雨擊打的嬌花般,搖搖欲墜。 懷中手臂突然松開,齊蓁一怔,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就聽到男人道:“你莫不是不想走了,留在這兒陪著本世子也好,夫人生的花容月貌,做一些紅袖添香的活計也是相得益彰……” 聽到這話,齊蓁嚇了一跳,猛地從男人懷中跳了下來,幾步跑遠了,與楚昭保持了一個安全的距離,心里懸著的大石才算放了下來,臉色也比之前的慘白無一絲血色強多了。 “民婦已經道過謝了,謝禮被之前的公公收走,世子爺公務繁忙,民婦先不嘮擾了?!?/br> 說著,齊蓁沖著楚昭福了福身子,撿起地上的織錦皮毛斗篷,立馬轉頭往外走,連看都不往后看一眼,好像身后有惡鬼在追般,眼見著雕花木門被人死死闔上不留一絲縫隙,男人輕笑著搖了搖頭,周身的氣息也變得和緩幾分。 從書房走出來,齊蓁看著恭恭敬敬站在石階兒下的喜公公,臉色忽青忽白,她不知道喜公公究竟有沒有聽到里頭的動靜,若是聽到的話,恐怕也會認為她這個婦人不知廉恥,明明都已經有了夫君,竟然還不要面皮的來勾.引世子爺! 低嘆一聲,齊蓁也顧不上喜公公的想法,腦袋里好像一團漿糊,腳步飛快的出了王府,坐上了門口停著的馬車,往廉府的方向趕回去了。 目送著馬車遠去,喜公公皺眉思索,剛才這婦人在書房中呆了足足半個時辰,若只是來道謝的,世子爺花的心思也實在太多了些,若說不是來道謝的,此女明明已經嫁了人,并非云英未嫁的姑娘家,即使模樣生的秀麗嬌美,但京里頭什么樣的美人兒沒有,世子爺又何必非要與一個有夫之婦牽扯在一起? 想不明白,喜公公也不敢開口去問,他雖然是王府總管,卻并非世子爺的心腹,做事若不警醒著些,恐怕身上總管的位置就保不住了,他一邊想著一邊回到了自己的小院兒中,礙于世子爺的吩咐,喜公公即使再看不上花瑤,都得將那個水性楊花的女人給娶回來當媳婦。 喜公公瞧不上花瑤,花瑤也同樣看不起一個沒了根兒的太監,昨個兒她一聽自己被配給了喜公公,胃里一陣翻滾,當著眾人的面吐了出來。此舉好似生生的扇了喜公公一耳光,閹人因為身體殘缺,心眼兒比尋常人還小些,最是記仇不過,花瑤弄得喜公公好大一個沒臉,喜公公怎能忘了? 喜公公與花瑤都是奴才,草草的在自己院里拜了堂,也沒有鬧得太厲害,否則惹怒了世子爺,一個個都吃不了兜著走,將賓客送走后,喜公公走進房中,只見穿了一身喜服的女人僵硬的坐在床上,頭頂的蓋頭沒了,慘白著一張臉與死人也沒有什么差別。 即使花瑤是個美人兒,但她也并非絕色,還只是王府中的小小丫鬟,身份與喜公公全然不能相比,此刻還敢擺出這幅模樣,喜公公心中怎能不怒? 房中并無旁人,喜公公端起兩只酒杯,憋著一股氣走到了床頭,看到越發接近的男人,花瑤臉色更是難看,身子顫抖地好像篩糠般,緊緊咬著牙關,這幅上不得臺面的模樣讓喜公公氣的直翻白眼,將手里頭的酒杯塞到女人手里頭,花瑤也是個蠢的,臉上嫌棄的神色十分明顯,讓喜公公面色一沉,心火燒的更旺。 “喝吧?!?/br> 聽到喜公公的動靜,花瑤即使再不愿意,也得跟這人喝了交杯酒,她本想著以自己的嬌美容貌,就算不能嫁給有頭有臉的人物兒當正頭娘子,也能入到高門大戶中當個妾氏,現在被配給了一個斷了根兒的老太監,這輩子哪里還有什么指望? 花瑤只覺得眼前一片灰暗,低低的抽泣起來,哭的喜公公心煩意亂,這人也不是什么好性兒,反手就是一耳光甩在了花瑤臉上,將女人打得面頰紅腫不堪,嘴角滲血。